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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看来你们处心积虑的筹谋有点浪费了。你当明砚朝下一代的王帝,根本就是顺理成章,没人要争喔。”
说完,青青直起腰身,扬头朝着老太后的方向说:
“老太后,快点头吧。遂了他的愿便立即赶人,省得你儿子他在这里惹是生非。”
青青的无礼和随便,惹来段明修不悦的目光。倒是神经疲惫的古颐,看到这样的青青,唇角轻轻的扬起,忽然不愿再理这复杂的对峙。瞄了瞄对面的段明修,抛下个剩下你负责的眼色,便懒洋洋的看着青青。
“王爷觉得您还有资格为帝吗?”
或许是瞧见了古颐一副无意再搭理的神色,殷夫人忽然又插了进来。
“怎么?峰回路转想要拐着弯替你君夷安兜回这个王位吗?”
青青一听她开口,立即眼睛亮晶晶,直起身子兴致盎然的问道。惹来殷夫人愤怒的瞪视。决定了撒手不管的古颐,竟然真的不再出言维护自己的姨母,反而满眼笑意的继续看着青青。受人质问的予南王,也是一副开怀看戏的样子,由着青青替他应对。
倒是自予南王进来后就一直沉默的蓝湘,目光特别的注视着随性洒脱的青青。眼底隐约有着什么在悄悄流动。
“明砚朝内,自来就有严格的祖训。当年,王爷虽有旷世之才,却因理念与明砚朝的立国终旨相抵触。结果深得明光帝看重的王爷最后还是与帝位无缘。我启儿是目前最符合条件的人,他虽无意为帝,但危难时刻还是肯替兄长主持大局。”
殷夫人无视青青不知分寸的叫嚣,抓住予南王的把柄便咄咄逼人的回驳,不容人继续漫无边际的阻碍。一直柔弱的殷夫人,仿若变了个性一般,虽然仍带着温婉慈和的气质,但眉目间的神色却有陌生的淡定。
“最符合条件?!殷宛琴,你确定吗?”
久久静默的蓝湘,终于又再度出声,声音清冷如冰。她似乎跟殷夫人是死敌一般,每每出言,都是针对。
青青对予南王顺理成章毫无芥蒂的维护,看得一旁的古颐啧啧摇头。趁着蓝湘与自己的姨母准备大张旗鼓针锋相对时,他踱到青青的身旁,满眼戏谑的揶揄,悄悄的问:
“十青青,你刚才明明很正义的反驳他,为何转眼间又替他维护?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当然是杜鹃这边。”
对于蓝湘和殷夫人的辩驳,青青兴趣缺缺,反倒很认真的回答古颐的戏谑。
“臣妾是不确定。但最符合条件的然儿,你的亲子,已经被你毒害致死,明砚朝绝不能让你蓝巫族乘势夺了统领权。”
面对冷若冰霜的蓝湘,殷夫人没有畏惧,从容犀利的回驳,句句刺中蓝湘的死穴。
啪的一声闷响,沉而重,不似甩人巴掌的声响。众人尚未反应过来,蓝巫卫士齐声的惊呼几乎同时传入了大家的耳朵。
“神主!”
蓝巫卫士惊痛的呼声刚落,众人茫然错愕的目光便一道投向了床头。
清冷如月的神女蓝湘,一直如神像般屹立挺直的腰身竟然无力的坠了坠,斜斜的,险险的和怀中紧紧抱住的君傲然相互支撑着。用力按压在心口的右手在众人疑惑惊愕的目光中缓缓抬起,唇角微微张启,殷红的鲜血立时溢出。
众人大惊失色,有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见她沉静的抬手,低头。然后再度抬头时,蓝湘纤薄的掌心上,一颗和血润湿的殷红珠子便出现在眼前。十名蓝巫卫士沉痛的看着她手上的心丹,却再也说不出话。
“蓝湘!”
予南王一个箭步飞窜到床前,挤开那些立在蓝湘身旁的卫士,目露痛色,伸手就要去扶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却被神女一个费力的摇头阻止了。蓝湘努力的挺了挺有点弯驼的腰身,吞了吞被自己紧紧含住的血。抬头看向那个因她的举动惊呆的殷夫人。
“殷宛琴。我儿不会死,我不会让他死。我救不了他,但我会用心丹帮他续命,留住他的心神。终有一天,我蓝巫族人会想到办法救醒他。但是你的儿子,因你自以为是的转嫁,在蛊毒转植我儿身上的那日起,便注定加深。三日之内不解除,就真的一睡不醒。”
“姑母。失心蛊只需你一个咒语。为什么要用心丹?挖了心丹,你会死的!”
蓝玉震惊悲痛的上前,不顾一切的伸手阻止蓝湘意欲塞进君傲然嘴里的心丹。予南王听到蓝玉的话,慌忙凑前帮手,眼疾手快的抓回蓝湘的右手,不由分说的将心丹逼回她的嘴里,然后死死按住,不给机会她再度张嘴吐出。
“蓝湘,就算这是唯一解救他的方法,我也不许你这么牺牲自己!”予南王严肃的说,眉头皱得异常的难看。
“姑母,你是不肯同时解除君夷安的蛊毒才这样吗?”
蓝玉幽幽的看着蓝湘,才开了口,就被一旁的蓝巫卫士严厉的责道:
“蓝玉!陛下身上根本没有蛊毒!”他们当中,有人再次认真的声明。
“不!杜鹃中了毒!汤有毒,饭菜也一定有。不然陛下怎会无端这样?!”
蓝玉仍旧不相信的分析着,纯粹的辩解只是在提醒着大家,已经忘了去谴责。她的话顿时引起大家的目光,段明修是第一个转向杜鹃的人。
“你中毒?!”
“没错。她中了奇毒,但殷宇没中毒啊。”
坐回杜鹃身旁专心摆弄桌面茶壶的青青,忽然漫不经心的抬头说了句,听得众人齐刷刷的朝她瞪过来,仿佛在责怪她不分场合的玩笑。
“十青青,别来捣乱。”
“别瞪我,真的。饭菜没毒,我刚刚倒回去检查过了。是她误诊了。”
青青忽然指着蓝玉轻笑赖一句,她是室内唯一自在松弛的人。
“今日蛊毒发作,是阿然多日来故意以药催发,就是为了今日引蓝湘前来,逼她将兄弟二人的摧神蛊彻底解除。”
青青的话,只换古颐一句不以为然的解释。
“荒谬。那一桌菜分明是要人死于无形,怎可能为引蛊毒?何况殷宇曾经服下那么多朱砂,再厉害的蛊虫,也会被朱砂杀死。就算中毒,也只能是朱砂毒。”
青青立即反驳,为那个她开始有点羡慕的神女辩护。说罢,不理会古颐的疑惑,忽然起立,拍拍衣裙,径自越过神色各异的众人,转到君傲然的床前。挥手示意蓝玉让开,伸手探向蓝湘怀中的人,意图翻看他紧闭的眼睑。立时惹来蓝玉等人齐声的厉喝。
“你做什么?!”
“验尸啊!人都死了,还担心我对殷宇图谋不轨吗?我不过是好心证明给你看,殷宇不是中毒身亡。”
青青觉得这些人有点大惊小怪,奇怪的白了他们一眼,便不征求同意,继续验尸。反倒是杜鹃,一直聚集精神,此刻看到青青离他这么近,小心翼翼的看了好一会。
她忽然目光灼灼,充满期待,神色异常的追着青青的动作。杜鹃眼睛灿若星光,面上甚至透露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惹来古颐等人奇怪的投视。
“验尸有这么令人兴奋吗?”
古颐悄悄的凑过来,疑惑的打量着杜鹃。杜鹃也不管,望着蓝湘诚恳保证:
“老师,请您把心丹吞回,陛下的命,青青会救。”
蓝湘固执的不肯吞,始终不接受杜鹃任何的劝阻。
“陛下的命,青青会救。”
杜鹃坚定的解释,惹得床沿那端侧头思索的人立时回神:
“青青草,你在害我吗?我只是在验尸——”
不满意杜鹃这般捧高她,青青叽叽喳喳的叫嚣。尚未发泄完,杜鹃又坚定的朝她说了一句:
“青青,谢谢你能救他。”
说完,就径自继续应对他人,任性的引走了青青身上所有的关注,替她腾空一片专心摆弄的空间。青青无辜的嘀咕:
“青青草,总是自以为是的把我与古爸相提并论。害死人呢。”
☆、110 怪医青青
“十青青,你能治吗?”
不知是没兴趣听人争权夺利,还是看见青青孤零零一人在床前毫无头绪的左掐一下,右按一会。古颐凑到一旁怀手戏问,眼睛却刻意的不看床上寂静得让人怜痛的君傲然。
“不知道,她说能治就治治看吧。”青青说得轻慢不在乎,仿佛说的不是自己。
“陛下真的不是中毒吗?”
自从听得杜鹃说眼前漫不经心的女子能救人,蓝玉就无心理会其他,专心的看着青青左摆右弄。即使很怀疑青青的手法和本事,仍旧心怀希望的问。
“他唇色正常,十指无发黑发紫,不是毒药引起,却令人状似中毒。发作时全身经脉估计是异常错乱,所以症状才让你误会是中蛊毒。
蓝精灵,幸好你的催眠术用得出神入化,聪明的利用它来防止殷宇的心神耗散。你若早说,我就不会把殷宇当成那个东西了。”
她杜菁菁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靠近失魂少魄的死人。怕她那个黑山老妖外婆在那边摆了个什么阵法将她吸了回去。
“只要人的心魄还在,蓝巫族的领袖一定有办法将人救活。”蓝玉望了蓝湘一眼,失望的解释一句。
“没那么复杂,我古爸有教,运针取百会穴,调气疏脉,便有奇效。”
“你会?!”蓝玉将信将疑。
“会啊。但你束缚催眠了他的意志力,减了痛,却也削了他身体调理自卫的本能。你唤醒了他,我才方便下针。”
“不行。他的心智一旦离了控制,脆弱的魂魄就不受控制。万一魂魄飞散,再难——”
蓝玉犹豫着,始终不相信。眼睛还是忍不住看向蓝湘。
“你看她也没用。人家王爷心疼死了,怎肯让她冒险。信信我吧,在你唤醒他的同时,我下针取穴,便不碍事。”
青青散漫轻俏的语气根本不似在说服人,反而令人更加怀疑她的本事。若不是古颐悄悄煽动怂恿,蓝玉恐怕立即就放弃了心中余存的一分寄望。
说服了蓝玉合作,青青便示意古颐帮忙将不知人事的君傲然扶坐而起。她和蓝玉便一人在前,一人在后,一个施法解咒,一个捻针按穴。就在蓝玉将君傲然唤醒的瞬间,被扶住的人变得异常难受。然而,目见他顿变生气的痛苦面色,担心他的众人各自心头一松。但想起蓝玉之前的话,才放了一半的心又纠在半空,紧绷着心情注视着床前的变化。
在蓝玉解咒的同时,青青手上的针便疾准的扎向君傲然头顶的百会穴。此时众人便看见君傲然忽然痛苦的抬起手便要乱挥,然而才挥了一下,青青又利索的在他颈项后背等处扎了几处重要的穴位,将他痛苦的症状瞬间减轻了许多。
“青青草,人之抽搐,与筋相关。肝生筋,筋生心。殷宇如此严重的抽搐,显然混乱的经脉已伤及了肝脏。病在肝,穴在颈项。病在心,穴在胸胁。要消止他如此严重的抽搐症状,便要取针于这两个部位。”
或许是感觉到室内所有的人都突然聚焦过来,青青有点不习惯骤然安静的气氛。便一边柔韧的运捻手中的细针,一边轻俏的朝着杜鹃现场解说。不管此时焦急担忧的杜鹃是否有心思留意她的说教,自当其乐的当着医学老师。
等到君傲然抽搐的症状逐渐消失,紧咬的唇瓣已不再用力。她便又伸手去捻扎在百会穴上的针。
“百会穴是诸阳之会,等我理顺了他混乱的经脉,再用药热敷,便不碍事。看,我们的殷宇悠悠转醒,重返阳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