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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情绪难平的责问道。本来,她忍住了心情,提醒这个名叫十青青的人,莫作自以为是的帮助。末了,却还是忍不住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不会的,蛊毒并未让他变得令人失望。只要有人从旁鼓励着他,帮着他,他会好起来的。”
冬雪由衷的说道,眼底尽是旁人难撼的坚定。
“从旁鼓励?你吗”
蓝玉嗤笑一声,继续道:
“你可知,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你虚伪的帮忙!”
蓝玉刺耳的话并未让冬雪感觉难受,只因她相信这样的言辞不会来自他。然而,蓝玉接着说出的话,深深的伤害了冬雪,致令她在以后很长很长的时间里,仍然为今日得知的真相耿耿于怀。
“你以为,陛下对杜鹃的恼恨是我灌输的歪曲言辞么?我蓝玉憎恨一个人,何须使出那么龌龊的手段,玷污我引以为傲的巫术。陛下恨杜鹃,不是蓝玉所为。陛下未中蛊毒前,已托蓝玉施法忘人。忘记昔日情,留存当时恨,皆是陛下意愿。
他说,杜鹃太可恶,竟然利用才情刻意蛊惑他,接近他。他还说,如果再次相见,不愿因为彻底的遗忘让自己掉以轻心,再次受虚伪的杜鹃迷惑。所以,他坚持留住对杜鹃的恨,希望能提醒自己,从此绝不因为杜鹃上当受骗。”
原来杜鹃的用心,他亦不懂。意外听来的真相,冬雪很想不信。可是望见蓝玉双目的直率,想起殷帝因杜鹃而起的怨恨,她原有的信任开始动摇,心头郁闷愈积愈浓,萦绕难散。
察觉到蓝玉的盯视,她忍住委屈,勉强一笑:
“蓝姑娘,谢谢你坦诚的警告。冬雪答应你,从此不去挑惹陛下的记忆。若无必要,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但是,为着他迷乱难控的情绪,冬雪答应过老太后要尽力帮忙。”
心,虽然因着蓝玉的相告堵塞难受。甚至赌气的承诺,从此不再出现在殷帝的面前;但不曾想过要收回许诺下的帮助。即便终有一日,自己善意真诚的相助,果真被他视作虚伪的帮忙,她仍然不改初衷。
“帮忙?!哼!十冬雪,你是认为自己聪明绝顶,还是无所不能?那是无药可解的蛊毒,陛下纵然曾经治国有方,明达仁义,也逃不过命定的安排。你或许有本事对自己的命运作出小小的改变;但是一朝帝主的命运,是你这么一个弱女子能一手改变的吗?除非,你能配出解除失心蛊的解药,替他铲除周边虎视眈眈的觊觎和威胁,一切就变得顺利无忧。”
终于还是要提及令殷帝痛苦的事,蓝玉情绪激动的斥责,试图帮他斥走那些只会令他更难受的、善意的无力帮助。尤其是来自十冬雪——一个最令他痛苦的人。
看着蓝玉激动的维护,冬雪隐隐动容,静静的将她的话放在心里。没有急于去分析她话里的深意,冬雪微微抬头再度看向她。
“蓝姑娘,冬雪虽不懂医,更未妄想改变他人的命运。但是他有难,只想在一旁帮扶他度过难关。纵然只能扶他一把,起码也让他有那么一刻不觉得辛苦费力。”
明知自己再度说话,会招惹蓝玉更深刻的厌恶。可是冬雪依旧想让她明白,即便是软弱无力的帮助,只要小心关顾,微薄的一份力,也可能令人痛苦减轻。
说完,自知不该再留下来招惹对方的脾气,冬雪礼貌的一掬,然后悄然的离开了。
☆、057 正义凛然
“如今情势,经本王和大巫师商议后,认为巫族若能联合明砚朝所有卫士力量,齐心反抗,以众将士精诚之力,定然能战胜秦敌。”
勤政殿上,夷安王经过一番慎重的思考后,忽然认真的提议道。
众人尚在为大巫师的提议低声议论着,一直立在古颐身边旁听的段明修,忽然站了出来,目色冷傲,满面正色道:
“王巫联合,上下齐心,抗击秦敌,光复蜀国,当然好。就怕巫族利用我明砚卫士抗击秦人,自己则留存力量包揽朝内重政;必要时甚至向秦卑躬屈膝赢取好处。”
“明修公子是何意思?为何如此恶意猜疑、诋毁我巫族?”
听见段明修冷淡的讽刺,大巫师大度的问,面上看不出一丝恼怒痕迹。
“哼!巫族的忠诚,难取信于人。”
“上一次因为朝廷猜疑,对巫族造成深重伤害,巫人仍能不计前嫌维护明砚朝。陛下抱恙,大巫师甚至不辞劳苦的协助本王理政。这般忠诚,竟然还被怀疑。段公子存心来做乱吗?”
抢在大巫师之前质问段明修的,是代理朝政的君启然。
“巫族果真有忠诚卫护之心,便应懂得包容隐忍,不该因为巫人的所谓面子害了整个明砚朝!”
“秦人如此过分的排斥我蜀国巫人,分明就是恃强欺我蜀民,为什么还要忍?今日巫族受斥,为什么受了欺负还要巴结讨好秦人?难道巫族在王朝眼里,不值得尊重?抑或是段公子长年游走北地,受多了秦人的夸赞,反忘了我蜀民受过的欺辱。”
面对巫族故意的诬蔑,段明修置若罔闻,不为所动的继续斥驳道:
“巫族在北地多年,秦人何时排斥过;北地郡守甚至借你巫族宣扬的神教信仰管治蜀民。即便偶有摩擦,杜元介等北地蜀官从中维护排解,十年来北地秦蜀官民和睦,未出矛盾。
若不是你巫人实在欺人太甚,到处挑惹事端,甚至因着蹩脚的巫术治死了不少人。北地郡守怎会立下决心整治?同为巫人,湘神女治下的蓝巫族,在北地不曾受任何排斥,甚至有秦人对他们的祝由术夸赞不已。若不是巫人医术蹩脚,怎会有如此天渊之待?”
“段明修,你太过分了!”夷安王愤怒的责道,眼底尽是对巫族的忠诚维护。
“夷安王,盲目为一巫族被笑愚笨,不值得。巫人最擅满口胡言、歪曲事理,殿下不当为着巫族冠冕堂皇的说辞盲目信任。若是抗击中医之举顺利,那番修补王巫关系的说辞恐怕无机会现世。甚至会说我明砚帝主故意煽动北地中医伤害巫族,经巫人奋力反抗,才得平息。对吧,大巫师?”
段明修认真的警劝夷安王一番后,转而望向大巫师嘲讽一问,对眼前他人敬畏的大巫师没有分毫的客气。
“段公子真会开玩笑。巫族与王室一向和睦共处,怎会有那般荒诞的事情发生?公子纵是想诋毁巫族讨好杜氏父女,也不当如此歪曲怀疑我巫族对王室的忠诚。”
大巫师用着一贯的和善面目温和笑对,宛若一个包容年轻人偏激言辞的宽容长者,面容上的慈和掩盖了他话语间潜藏的中伤。
“若是忠诚,便当忍下秦人的排斥,将你族巫人招回朱提山静心修炼。修成真本事再来出世,届时再不会被秦人以招摇撞骗之名排斥!”
段明修直截了当的戳穿对方的伪善,一点也不愿报以虚伪的言辞配合。他正义凛然的说辞,听得殿上那些对巫族向来有不满的朝臣低头偷笑。一直闲坐在旁特别安静的殷平侯古颐,顺势站了起来鼓掌道:
“不愧是盛名才子,说话难听,却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大家苦恼半日的难题。大巫师,本侯深信巫族的忠诚。为了明砚朝,必会与我明砚卫士同甘共苦、忍辱负重,等待他朝复仇。就这样吧,麻烦梁大人你们回去想个法子杜绝秦人的探疑。若能阻止秦人继续往朱提山南究探,巫族必会奉行大巫师的教诲,愿意出面平息风波。对吧,大巫师?”
气走了夷安王,说得大巫师无言反驳带着巫人悻悻离开,其他朝臣又领了任派各自忙去。
偌大的勤政殿上,一刻不到,便只剩下段明修和古颐两人,一坐一立,静默无语。
等负责打扫的宫娥悄然进来收拾案桌上的茶杯时,两人默契的转入一旁的偏殿里,坐在窗旁细细品茗细心宫娥准备好的茶。
“阿修,这般指责虽让大伙解了气,却也惹恼了巫族。人家回去又在背后密谋什么,我们的人多半分散在外,哪有那么多精力提防巫族的小动作?”
待清理的宫娥安静走出勤政殿后,古颐终于忍不住埋怨的说。段明修不答,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古颐认真的道:
“我来迟了。没想到,他的境况会是如此。那时,听闻有变,我已立即赶来。阿颐,为何你没有细致的说明?一句他遇到了麻烦,便不多说。我以为,那所谓的麻烦,有如过往的每一次。”
“你又不懂解蛊,告知又如何?反多添一人令他见着难堪。”古颐端着茶盏揶揄答了句,便继续低头喝茶。
“若是一早知道,我便不会任由巫族如此嚣张的欺负中蛊毒的阿然。今日嫁祸摧名的事更不会发生!”
“你以为,当真是君傲然病得糊涂,巫族才顺利嫁祸?”
古颐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才继续道:
“我敢断定,是那家伙认定自己的蛊毒无药可解,有意维护君夷安。将他的错事包揽,意图为君夷安保持良好的名声,方便他日后上位。所以,他明明有办法做点什么澄清,偏偏一味纵容。”
“不论他想什么,做错了什么;看见他有难,我们不该气他不争气就赌气不管。”
不愿与才子争辩太过,古颐霸道的自下定论:
“总之,你太君子,总这么光明磊落的与人家正面冲突。这么一骂,枉费了我多日来苦心装扮的闲散平侯形象。”
“你以为,他们会信你当真贪玩不理事?”段明修轻笑一声,不客气的反驳。
“当然不是。巫族那般阴险狡猾,我才不费神作无用的误导。他虽知我贪玩是假,却会因此以为我们力量薄弱不敢轻举妄动。我在努力助长巫族的骄傲,你一来就当头搅和。我不管,以后的烂摊子你来应对!”
“放心吧,从今起,我留在古城,直到这里的危机解除。”
古颐高兴的拍掌赞道:
“哈!真的?你终于肯放弃那只可恶的杜鹃鸟,回来与我们一同实现大计了!”
段明修不答,仿佛故意避开,突然说道:
“这些日子,我去了一趟东巴,巫族好像跟那边暗中有勾结。”
“你不是去找那只杜鹃鸟?”
一心想要避开不谈的话题,显然不是自己想就可以。无奈,段明修只好浅淡的解释:
“找她,只是外间传言。查知巫族与巴人的动向才是真。”
“可恶的杜鹃女主动邀亲,又无端中止亲事,让你空欢喜一场。你难道不想找到她当面质问一番?”
“她是言而有信的女子,此番反复,想必遇到了为难之处。我尊重她的决定,愿意等她来解释。”段明修坦然道。
☆、058 反秦之辩
自那日向蓝玉承诺,从此不再出现在殷帝面前,冬雪便果真小心的避开。虽然仍然跟从在随侍殷帝的队伍中,却是远远落在队伍最后,亲眼确定殷帝每夜平安,她便早早离开。
因着她本是日月殿的女使,又是老太后指派过来的人,大家对她的来去从来不敢多话。何况,很多时候,冬雪安静低调得让旁边的人几乎要忽略她的存在。
段明修和古颐的时常到来,令殷帝夜晚的表现越来越令人放心,果真不再熬夜理政。私下里向宁心殿守夜的宫娥打听,听说殷帝如今夜晚不再辗转难眠,睡眠情况比往日好了许多。又见白日里殷帝与段明修两人正常相处的时间逐日延长,冬雪心知,是那些药起了效用。
欣喜之余,便借着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