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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宝。若是送出此神器能护得明砚朝数年安稳,方是其真正宝贵之处。冬雪恳请您等,能体谅陛下的用心,莫令他为难。”
心知耽搁了不少时间,怕阻了两人赴宴的时间,冬雪不再争辩,转而情恳请求。
“够了,丫头。哀家很后悔,刚才为何听从你说,跑来这偏僻的地方。”
老太后没有转头理会君启然是否被说服,突然认真的出声,话意里当真是明显可寻的后悔之意。
一直不曾低头的冬雪,看到老太后的表情,忍不住又要开口,却被她摆手拦阻下来。
“哀家应当直接带你进迎晖殿,让你在众人面前像刚才这样说服我们。如果可以,哀家甚至希望能将你的说辞昭告全朝,让明砚朝所有的百姓都能体谅我们的殷帝陛下。”
边说边起身,老太后满颜喜色。
“不用了,我们在门外全听见了。”
清朗的声音自窗外扬起,众人闻声转头开去时,殷平侯古颐正好自右边敞开的大窗户露出了半边身。他的身边,正是闻讯前来迎接老太后的明殷帝和段明修。
两个人的目光,一直投放在跪地的冬雪身上,各自若有所思。就连出声吸引众人的古颐,话音落后,目光又继续看向冬雪。仿佛那个沉静应对的女子身上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
明殷帝目色复杂的盯着地上那个勇敢维护他的平凡宫女,一直沉默不言。待到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君傲然才恍然想起来意,带着段明修,转到暖日阁门口。
阁内的人多,显得室内有点窄小,君傲然只立在门边拱手恭敬道:
“祖母,方才听宫人说,您来了暖日阁,故儿臣特来迎接。窗外听言,实属意外。请祖母见谅。”
即使时常受蛊毒干扰,过往的良好品性早失去许多,这番非礼勿听的礼貌修为依然存在。听来孙儿这般说辞,老太后和蔼的摇摇头,微微笑道:
“不,听得正好。冬雪丫头的这番说辞,值得大伙听听。”
“可惜,我们来得太迟,错过了前面的精彩。”
古颐闲闲的走来,朝着老太后故意惋惜道。
“颐小子,你净爱寻话顶撞哀家!哪天有空,哀家定然找个人制住你这张嘴!”老太后笑着走向门口,伸手指着殷平侯古颐宠溺的说了两句。
“里面不是有一个合意的顶撞婢子?那般大胆,送来制我正好。”古颐殷勤的献策,分毫不怕威胁。
“休想!冬雪是独孤公子那边的人,你去问问公子,肯不肯再说。”老太后瞪了古颐一眼,故意刁难。
古颐闻声看了沉默的独孤铭一眼,立即收起戏谑:
“那算了。当我没说过。”
他对独孤铭,有着明显的排斥。
“那就什么也别说,一起到迎晖殿走走。”
老太后说完,回头招呼夷安王和独孤铭等人一同走。
独孤铭悄悄招手唤来了夏荷,未出言吩咐,夏荷便了悟的走至老太后身边,轻声道:
“老太后,我家公子说,若无要事,便容他就此告辞。”
夏荷晓得,若非必要,独孤铭从来不喜参与王巫的任何宴会。素来了解独孤铭的脾性,老太后也不勉强。本来邀他同来,是为了借他的智族后人身份阻止宝器外送,此刻显然已无必要。听完夏荷低声的知会,便点头答应。随后,朝着夷安王再唤一声:
“启儿,我们走吧。殿里应该还有不少人在等着。”
说完,顺手搭上明殷帝伸来的手,就朝门外走去。夷安王君启然看了看地上的冬雪一眼,才快步追来,走至老太后身边,伸手搀扶着祖母的另一只手。
兄弟两人就这么小心的扶着自己的祖母,一同往迎晖殿走去。尾随而来的,是一同在暖日阁静听冬雪争辩的朝臣。有人边走边回头,试图看清地下那个沉静勇敢的女子。
“祖母。这冬雪到底是什么人?”不知走了几步,君启然终于小声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知道。她本是日月殿的女使,或许独孤铭教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稍稍停顿一下,老太后回头看了看。视线越过身后的众人,看见刚好起身的冬雪,与之远远相视一笑,随即继续往前走。
“如此聪慧明敏,她当真是一般的女使?段明修以强辩盛名于北地,此女的辩言竟丝毫不逊于他。”
十分怀疑,君启然边走边问,老太后径自想着什么,没有搭理他,等走了一段路,她才又开口:
“一个哀家以为很了解却原来只对她知道一点点的人,哀家满足不了你的好奇。”
☆、062 冬雪与杜鹃
片刻后,原先显得窄小的暖日阁再度空旷宽敞。秋月和夏荷出门目送老太后等人,阁内只剩独孤铭和冬雪两人。
独孤铭坐在原位一直不动,等冬雪站起来转身看向自己,才缓缓起身走来,开口道:
“一直以来,我总说,你人微言薄,帮不到他什么。今日,我才知,你能帮他,许多许多。”
“多谢公子夸赞。若能得公子鼎力支持,冬雪必能早日志愿成行。到时定把第一首采录的诗歌编曲送给公子。”
冬雪愉悦的回答,刚才与夷安王对辩时的沉着冷静、温和谨慎,在独孤铭开口的一刻,便被自在的微笑融化。
“冬雪,干涉太多,已不是帮,反倒是害了他。”
独孤铭依旧淡淡的开口,不答她锲而不舍的邀请,淡漠的给出一句警告。
故意忽略他话里的深意,冬雪继续维持美好的心情,宛然一笑。
“公子好无情,难得夸赞一句,转眼又冷言打击人。”
听见冬雪有意忽略他的提醒,独孤铭循着她的声音忽然很认真的道:
“这句话,其实不需我提醒。只是你忙着关顾他眼前的遭遇,无暇细想他长远的处境。若你无法彻底的解除他的蛊毒,便请你莫多事的干扰巫族的意图。否则,你只是过早的推他入险境。”
独孤铭认真的警告,听得冬雪心中凛然,感激他的良善提醒,敬慕他智慧清醒的远虑。看着眼前面冷心善的公子,她真诚道:
“谢公子良言。若真有一天,因为冬雪的固执,致令他陷足险境。还望公子能帮冬雪补祸,关键时刻帮他一把。”
独孤铭沉默半刻,漠漠问道:
“如果不帮,那首歌还会送来吗?”
冬雪愕然看向独孤铭,为他孩童般的计较失笑——可爱的孤独公子!
“当然。公子是第一个晓得冬雪志愿的人。那第一首诗歌,理当送给第一个支持冬雪的公子。”
她真诚的笑诺,独孤铭听罢,终于回她一个淡淡的微笑。
两人静默笑着,秋月和夏荷正在此时走了回来。独孤铭听见声响,便招呼着两人一同离开。心思敏锐的独孤铭知道,尽管已经帮着殷帝解决了迎晖殿的危机,冬雪还是会过去守在一边。因此,他走时,并没有把冬雪叫上。
冬雪是最后一个走出暖日阁的人。当她安静走在花园里时,意外听见有人在一边清声唤住自己:
“冬雪姑娘,请留步。”
她闻声转头,看到独自坐在大石上的段明修,颇为惊讶。见他看着自己,甚至出声唤叫,便压下心中疑虑,宛然上前行礼。
“奴婢冬雪见过段大人。”
段明修闻声,眉头微蹙,淡然阻止她卑微的自称:
“段某面前,无需以奴婢自称。姑娘才慧过人,无论何地,都当得人尊重。”
冬雪闻言,自然的答谢:
“冬雪谢大人宽容。”
悄悄将那份细微的尊重收藏于心,对眼前的人,又多了一份好印象。
她低着头等待着段明修说话,感觉到对方只是静默的看着自己,似乎忘记了叫唤的原意。便轻轻抬头,迎视他的打量,平静问道:
“请问大人,唤住冬雪有何事?”
被她坦然抬头一问,段明修恍然回神,看住她由衷的夸赞道:
“姑娘方才的说辞,很精彩。段某十分佩服。”
“段大人过奖了。比起名辩才士,冬雪言辞太微薄。”
“世间名辩才士确实很多。北地杜相,就是令人心佩的辩士。然而,女子间能如姑娘般拥有深广才识和沉静气度的并不多见。明砚朝内,恐怕只有杜相之女杜鹃,能与冬雪姑娘相比。”
感觉他坦诚的话语中没有探究之意,冬雪答得大方。
“段大人或许偏爱杜鹃,无心了解他人。世间比杜鹃明慧的女子,并不少。只是藏敛了光华,少有人识。”
“或许吧。但段某有幸见识过的,只有杜鹃小姐的风采,并且每一次都印象深刻。”
“人人都说,杜鹃媚秦远走,半途中断亲事,抛却大人不顾。为何大人依旧对她赞赏有加?对杜鹃,难道大人没有恨么?”
“那么有情有义、勇敢明慧的女子,并无可恨之处。无论如何,杜鹃始终是段某由衷欣赏的女子。”
“阿修,故意在独孤冬雪面前说及杜鹃女,是怀疑她的来历吗?”
熟悉的戏谑从身后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了身。
冬雪警觉的看着满面探寻的殷平侯,心下暗自为他的话思量。殷平侯古颐,看着冬雪,更是明显的怀疑。
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在隐隐流动,仿佛是重重雾障里。一个在刻意的躲藏,一个在不停的追查。
就在古颐想要开口询问时,段明修及时的开口回答:
“你误会了。冬雪姑娘是日月殿女使,来历光明,段某为何无端怀疑?”
他的回答,令冬雪略感心安。低头稍稍想了想,她忽然坦诚的看向段明修,目光明净,友善的问:
“大人想知冬雪的来历?”
“当然,你愿意坦然说来吗?”
古颐满怀期待的插言,对冬雪的言行充满怀疑。谁知被段明修一手拦住,使眼阻止他继续的多嘴。
“冬雪姑娘误会了。姑娘与杜鹃,同为才情女子,段某才忍不住说起杜鹃。无意试探什么,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段明修怕她误会,随即说明。
“大人,只要是你想问的,冬雪都愿意如实相告。”
冬雪继续诚挚的说明,她的承诺不带任何虚假的试探。
“好,段某记住了。他日好奇了,一定相问。姑娘或许还有事忙碌,你先行离开吧。莫让段某耽搁了姑娘的时间。”
段明修回以善意的微笑,和煦的回答,让人感觉不到分毫的敷衍。冬雪静静的看了看一面坦诚的他,确定他果真无意,便只好行礼告辞。
“好,冬雪今日承诺,无论何时,对段大人都有效。冬雪先行告退。”
说完,朝面前的两人鞠了一鞠,便轻步朝迎晖殿方向走去。看着冬雪逐渐融没在夜色中的身影,古颐扫兴道:
“阿修,你这么快把她赶走干嘛?大好机会,为什么不问问她的来历?她的表现那么可疑,而且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她。”
“那你见过杜鹃吗?”
段明修收回追随冬雪身影的目光,看着好友浅淡一问。
“不算见过,她从来不在陌生人前张扬自己的真貌。”
古颐讪然说了句,摇了摇头,忽然敏锐的问:
“难道你怀疑独孤冬雪就是杜鹃?”
他一向是精明醒目之人,段明修状似无意的问,却被他警觉的挖出可疑之处。
“不怀疑。她就是她。”
段明修轻淡一笑,给了他一个模糊的回答,便不多说。好奇被挑起,古颐怎肯罢休,不依不饶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