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好念书,将来做一个清官,为赵家门楣祖上增光添彩。只可惜,这赵公明对读书提不起丝毫兴趣,到了考试时间,全部都上交了白卷。赵家二老无可奈何,就想办法给他买了一个七品的县令,天高皇帝远,也乐得个逍遥快活。你看,这姨太太都娶了六房,这个屋里出来那个屋里进去,这等逍遥之下,赵公明哪还有剩余的精力办案呐!
人们都说叫什么名字,他本人的性格一般相反,比如叫“婉淑”的女子,她很可能比较粗犷豪放;叫“英俊”的男子,估计他的本尊很可能惨不忍睹。所以,叫赵公明的县太爷,他本人真跟“公明”二字毫无半点关系。端坐在县太爷的椅子上,从来不干为民做主的事情。赵公明的在位,好像就是为了诠释一个词——尸位素餐。所以,他华阴县亲爱的子民们,就热情地称呼他为“赵素尸赵大人”。
懂规矩的人都知道,赵素尸赵大人一般只在下午升堂办案,上午是夜晚的延续,一天的美好时光是从吃完丰富午餐的下午开始的。
门外这个年轻的穷酸秀才显然不懂赵大人的规矩,要不怎么敢这么早就大声地敲鼓?惊扰了县太爷的美梦,只怕是要挨板子的。
赵素尸被打鼓的声音吵醒,伸了伸懒腰,从六姨太的身边慢吞吞地坐了起来。身边软玉温香,自己却要起床来,赵素尸心里颇为恼怒,不禁暗暗骂道: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胆敢耽误本官的美梦,本官要先打你三十大板!
赵素尸慢吞吞地穿好官服,给六姨太一个香吻后才走出来。走到廊道里的时候,嘴甜的鹦鹉正学舌地向赵素尸说道:“赵大人好!赵大人好!”赵素尸一开心,逗了它一下,才来到了公堂上。
公堂坐北朝南,里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松鹤双寿”图,图上方一块镶金的牌匾,“公正廉明”四个烫金的大字闪闪发光。赵素尸往县太爷的交椅上一坐,官威就自然而然地出来了。堂下左右两排官兵,直捣着长棍齐声说道:“威——武——!”
“把犯人带上来!”赵素尸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道。
两个官兵就迅速出去,把门外打鼓的那个年轻人带到了公堂上。
“打三十大板!”看都没看这个年轻人一眼,赵素尸似乎满不在乎地说道。
堂下的官兵却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开堂之时赵大人说“打三十大板”,就是告诉堂下的人先交三十两银子再说话,五十大板的意思就是先交五十两银子。若不然,三十大板打下去,屁股已经皮开肉绽,哪还有力气诉什么冤情。这么说来,一两银子免去一大板,似乎还是挺合理的。
赵素尸看堂下之人一身穷酸相,以为肯定没有多大油水可捞,只说了打三十大板,真是察言观色善解人意。
这个年轻人虽然不懂赵素尸的规矩,但他还是知道银子是会说话的。所以,年轻人便徐徐施礼说道:“大人且慢!小人给您带了个会说话的宝贝!”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锭五十两的雪花银,笑眯眯地看着赵素尸。
赵素尸眼睛一斜,悠悠地说道:“呈上来!”
靠近赵素尸的一个官兵就从年轻人手里接过银子,递给了他。赵素尸盯着银子使劲儿看了一会儿,沉着脸说道:“我听到这宝贝说的话了,它说你是冤枉的。好,既然是冤枉的,本官就不打你板子了!”
年轻人站直身子,弓腰一鞠躬,笑着说道:“多谢大人!”
“它没有说不让你跪下,你为什么不跪下?”赵素尸斜眼看着这年轻人,悠悠说道,眼睛里颇有怪罪的意思。
“大人有所不知,小人还有一个会说话的宝贝!”这年轻人说着,又笑眯眯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锭一百两的纹银。
“呈上来!”
赵素尸握着又呈上来的一锭银子,把它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儿,和蔼地说道:“这宝贝说话了,它说你是个好人。本官从来不亏待好人,来人,看座!”
听到赵素尸的话,一个官兵便搬过来一张椅子,放在这个年轻人旁边,年轻人道谢后就坐下了。
“你有什么冤情?说与本官,本官一定帮你伸冤昭雪。”赵素尸严肃地说道,颇有点绝世好官的意味,与头上的“公正廉明”相得益彰。
“多谢大人!小人摇青天,确实有事相求,大人喝着茶,且听我慢慢说来。”摇青天微微一笑着说道,开始说他的事情。
“我自幼饱读圣贤诗书,以求博得功名为国效力,奈何参加三次乡试,尽皆不中。最后灰心丧气,来到青楼里消极度日,以借酒消愁。不料在青楼里遇见了一个叫乱影的姑娘,她虽不是当红头牌,却也是上上等的姿色。我与乱影琴瑟和谐,私下交好,最后互许终身。一月之后,我随身携带的钱财花完,鸨母不留情面地赶我出去,乱影拿出私房钱,又留我了一段时日。最后,我离开时,与乱影含泪约定一年之期,一年之后,我来为她赎身并接她入门。
鸨母虽没有留着乱影不放,却要了一笔不菲的赎身费,我本是一介书生,哪里懂得什么赚钱的道理?而且我去赶考的费用,还是变卖了所有家当换来的,现在已经全部花完。待到一年之期临近,我去找乱影,还是用乱影自己攒的钱财赎身出来的。
结婚之后,开始时日子和谐美满,育有两个大女儿和一个小儿子。我学着以种地为生,养活一家生计。谁知乱影过惯了以前奢华的生活,渐渐地嫌弃了这等苦日子,不仅偷偷地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私自把大女儿卖给了邻村的一个傻光棍。大女儿不从,就跳河自尽了,因为收了人家的钱财,乱影就把二女儿顶替过去。可怜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眼睁睁地看着婆娘做这些事情而无可奈何。
我很爱小儿子,他叫摇木木,乖巧伶俐,很是聪明。我每天都担心乱影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可悲剧还是发生了。几天前,我从田里回到家中,不见院子里的木木,心下着急,问乱影是怎么回事。她说木木被人拐走,当到通庙当铺里了,需要很多银子来赎。小人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所以才来求县太爷为小人做主。”
摇青天说完,微微含泪施礼。
整个过程中,听摇青天提到品味上等的乱影,赵素尸一直在惦记着乱影的姿色,比之家里的六姨太如何。听到摇木木被人拐走,当到通庙当铺的时候,赵素尸才猛地一惊,回过神来,慢慢说道:“嗯,本官知道了。”
别人都以为赵素尸这县太爷做的快活似神仙,却不知他有一个心病。在华阴县当县令的两年里,已经有四个人报案说孩子被拐或者被偷了。最近的一例是在三个月前,到现在还悬而未决。以前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通庙当铺,只是自己派人暗中察访的结果是一切正常,无非就是当卖一些金银首饰、衣服工具什么的。这次听摇青天再次提到通庙当铺,赵素尸不由得震惊。
“若大人能帮小人找回摇木木,小人定有诸多报酬,以谢大人再生之恩。”摇青天低着头,颇为客气地说道。
“好……本官明白了,你先回去吧。”赵素尸无力地摆了摆手,微弱地说道:“退堂!”
下面“威武”声响起一片,赵素尸却提不起一点精神来了。这孩子失踪的案子不能再拖了,上面已经下了公告,再破不了,自己丢了乌纱帽事小,丢了性命可就后悔莫及了。
摇青天抖了抖自己的长衫,施施然地从公堂上退了出来。走到县衙大门时,又多看了几眼门口的两头石狮子。
能够舒服地在公堂里面坐着说了这么久的话,也不枉摇青天昨天晚上来县衙里顺手牵走了三百两库银。今天还回去一半,他手里还余下了一半。亏本的买卖,摇青天怎么会做呢。县太爷若是知道是把自家的银子从左手拿到右手,而且还少了一百五十两,会不会还笑得这么开心给摇青天看座呢。
摇青天笑着走了,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复命了。
退堂之后的赵素尸却坐立不安了,怎么办?怎么办?还是六姨太有主意,怎么办?到州府里求救呗!
县里有事,州里也不能坐视不理,否则失职的责任怪罪下来,他们也难逃干系。
“对,就到州府里求救!”赵素尸高兴地在六姨太粉腮上轻轻捏了一把,笑眯眯地说道:“乖宝贝儿,真不枉本官夜夜疼你!”
作者有话要说:
☆、【011】 常神捕的缠绵心事
茶炉在微火上冒着青烟,煮出了春天氤氲的气息。春天本是一个多情的季节,却也是一个多事的季节。任你一个多么恬淡的人,日日被烦事缠心,终究无法感受到煮茶品茗的乐趣。
常知秋坐在靠窗的桌子旁,忽略掉了茶的香味,桌子上的一盘棋走了一半,他却只能举着白子无处下手。
棋盘上黑子和白子数量相当,相互有包围之势,当真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该如何下手?看着黑子吃掉这几颗白子而坐视不理?还是紧跟黑子之棋路,以谋得机会杀它于措手不及?
窗外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似乎把所有人都困在了家里,困在家里的时候,便只能想一些春雨一般缠绵的事情。常知秋至今单身,并无家眷,因为他觉得与感情有关的东西,都会蒙蔽人的双眼,让人看不清事实的真相。所以,常知秋的心事,并不是缠绵而多情的,反是暴力而血腥的。
常知秋做捕快以来,破案如破竹,屡创奇功,快速升为捕头,承蒙百姓信赖,封他为“常神捕”,成为州府大人罗袖风最得力的左右手。常知秋也没让当地的百姓失望过,凡事只要他出马,必定水落石出。他在职的年限里,最有名的案件,当属三年前飘香酒楼家的灭门惨案了。
飘香酒楼是阳春城里最有名的酒楼,习中生老板白手起家,创出了这莫大的家业。家业一大,钱财就多;钱财一多,老婆就多;老婆一多,儿子就多;儿子一多,争夺家产的人就多。谁料到,本来宾朋满座的飘香酒楼,竟在一夜之间被大火焚毁,习家上下百余人无一幸免。州府接到报案之后,就派了常知秋前去现场查探。虽然飘香酒楼已经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常知秋还是从一些细枝末节中发现了问题,加上对附近邻里的调查,得知这确实是一件争夺家产引发的悲惨之案。
习老板共有四个儿子和一个小女儿,并特意引导他们往不同的方向发展,大儿子经营酒楼,二儿子考取功名,三儿子学武练功,四儿子却好逸恶劳,什么都不想做。习中生就不勉强他,任他自由玩乐,待到自己老死,多分他一些家财,也能保他一生富贵。至于小女儿,习中生更是不加约束,只盼得她嫁一个好人家,给她多备些嫁妆,一生幸福就足够了。
谁知这小女儿心眼颇多,出嫁之后,嫉妒大哥经营习家家业,自己虽有满腹才识,可怜为女儿身,只得在旁边观望,而不能染指分毫。想来想去,心下不甘,便教唆了三哥和四哥共同反大哥的经营,三人就策划了这场“家变”。他们兄妹三人原想着借火势威胁父亲让大哥退位,孰知竟然失去控制,葬送了一大家族的性命。
三个策划者,也全部葬身在火海之中。
常知秋破完这个案子,名声大噪,深为阳春城方圆百里的人民所爱戴。然而近一年来,常知秋却心下不安,生怕负了百姓的拥护。一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