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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怀疑,而是我知道你会告诉我的。而且,是你想告诉我的那一部分。至于你不想告诉我的,即便我出口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
这时,柳行之已经穿好了衣服,转过身来看着凤九桑,才神色略微有些凝重地说道:“上官剑城是南无敬亭的人,他前些时日带着武林高手来栾凤阁找事,和罗袖风二十七年前的目的一样,都是冲着青远的鞭红蚁去的。而且,只怕往后,点墨也会成为南无敬亭的人。因为在点墨遭遇围攻而身陷包围的情况下,是白玉无常出手救了他。”
柳行之以最平淡的语气,和最直接的方式,简略地说出了事情发生的大致经过。
平淡,是因为还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让柳行之激动地说话。直接,是因为在凤九桑面前,柳行之用不着故意卖关子。简略,是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凤九桑就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而柳行之现在所要说的,无非就是一种概括,加上凤九桑还不知道的补充。
“哦,不二郎中果真就是不一样,知道的也比江湖上的那些人多一些。”凤九桑说着,却咯咯地笑了起来。
柳行之依旧神色凝重,有些后悔而又惋惜地说道:“只是,我做错了一件事情。我把灵山派的掌门老头儿送回灵山派之后,不曾想,他居然被自己的女徒弟给杀害了。”
柳行之说到这里,忽而沉默不语。凤九桑当然明白,柳行之是在为十年前浣流涟为偷走一部《箜篌引》,不惜下毒害自己的师父而难过。
于是,凤九桑便故意一笑,看着柳行之的眼睛说道:“既然你告诉我了一个秘密,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柳行之听言,并没有对凤九桑的话表现出很大的兴趣,也许,他只是还在沉浸于心里的愧疚之中。
不得不说,愧疚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情感,即便十年前下毒害师父的人不是自己,即便杀害灵山派掌门老头儿的女弟子与自己无关,柳行之还是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愧疚与自责当中。也许,是柳行之的心地太过善良,也许是有其它不得而知的秘密。
凤九桑依旧笑着,继续说道:“我已经查出来了,跟青蝉一起入选伶官乐队而进宫的另外八个女子,除了户部侍郎金胜夕的女儿金香玉之外,还有几个家里有钱有势,买通了太后身边海公公的女子。不过,有两个却是很特殊的,她们两个似乎不是用钱进宫的,而是,用关系。”
“你是说上官灵灵和上官颖儿?”柳行之转而看向凤九桑,语气平静地说道。
“你竟然知道。”凤九桑依旧笑着说道,语气里的惊讶成分似乎并不多。毕竟聪明如柳行之,知道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靠钱而靠关系进去的女子,单从她们两个‘上官’的复姓中,似乎就可以推断出来她们与上官堡的关系。”柳行之看着凤九桑,继续微笑着平静地说道。
“没错,而且从青儿传出来的消息中也提到过,青儿说她认识了一个很有趣的女孩儿,叫做上官灵灵,还有一个叫做上官颖儿的表姐。只是,我并没有告诉青儿,上官灵灵是上官剑城的女儿,也没有让青儿提防着她。”凤九桑说着,脸上的笑意慢慢地隐去不见了。
“你这么做,是对的。以蝉儿单纯爽朗的个性,你若说给她,结果要么是她不理会你的话,要么是她直接去问上官灵灵。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会引起上官灵灵的怀疑。”柳行之淡淡地说着,忽然又疑惑起来,继续说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叫上官颖儿的女子,比上官灵灵更加值得提防呢?”
“哈哈,你的感觉还真不错,甚至比青儿这个在她们面前的人还要好。”凤九桑笑笑,继续正色说道,“因为上官颖儿并非真如青儿所说,是上官灵灵的表姐。据我所知,上官颖儿只是上官堡里的一个丫鬟,是那种从小长大的丫鬟,并非什么亲戚。”
“嗯,南无敬亭果真是步步紧逼,开始向皇宫迈步了,爪牙也已经伸到了皇宫里。只希望,蝉儿能够赶在南无敬亭之前找到《编钟乐》,然后阻止事态朝向无可估量的方向发展。”柳行之说着,叹了一口气,才淡淡地说道,“走吧,我们去豆腐店里呼吸新鲜空气。”
听到柳行之这么说,凤九桑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看来自己的邀请,柳行之还是舍不得拒绝的。
院落里的阳光洒落下来的不多,可就是在这不多的阳光照在柳行之的眼睛上时,柳行之还是感觉有些不适应。看来,在屋子里躺的太久了,要么会排斥外面的阳光,要么会被外面的阳光所排斥。
凤九桑看着柳行之在太阳下不敢直接睁开眼睛憨傻的样子,几乎是笑出了声音来,然后还故意飞快地跑出了院子,留下一袭玲珑的背影,似乎在等着柳行之去追。
柳行之看着凤九桑欢快地跑在前面的样子,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十年之前,他们之间那种,你追我打的无拘无束。而这种感觉,在这十年里,却只是深深的回忆,因为他们各自有了自己的事情,各自有了自己的约束。所以,当这种感觉终于再次回来的时候,柳行之当然也抓住不放,于是像是故作不乐意一般,飞快地奔跑着追上去。
柳行之和凤九桑都跑出去了之后,小小的柴门院落却依然守在这个山坳里。也许是因为它不想走,也许是因为它不能走。不过,不管出于哪一种原因,它都是守在这里,一直看着柳行之和凤九桑一双幸福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丛林深处,直到天荒地老。
柳行之的这处柴门院落,本就在五行城之外不远的山坳里,一路上与凤九桑你追我赶,最后甜蜜地并肩而行,大约半下午的时刻,他们两个便来到了这家豆腐店。
这家可以呼吸新鲜空气的豆腐店。
也许只是美好的时光过得比较快,所以到了这家豆腐店的时候,凤九桑还觉得意犹未尽。虽然与柳行之单独相处并不需要找一个什么特殊的借口,也不是一件什么难事,但在没有事情的情况下,凤九桑还是没有主动去见他。而现在的这一路欢快的奔跑,像极了他们的年轻时光,那么轻盈,那么美好,只是又像一片羽毛一样轻轻地落回了地上。
凤九桑带着柳行之来的这家豆腐店,坐落在五行城里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里。这里,已经不能单单用偏僻来形容,因为它已经偏僻到了柳行之绝对不会来的地步。
因为,柳行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柳行之站在豆腐店的外面,凤九桑也站在豆腐店的外面,因为豆腐店的一扇破旧的木门,却在关着。除却门左边树立的一个牌子上写着“豆腐”二字,柳行之简直就看不出来这是一家豆腐店。木门上方的门框上,连个带有姓氏的招牌都没有,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出来这是一家豆腐店的。
如果真的看不出来,那么别人又怎么会来这里买豆腐?如果别人不来这里买豆腐,那么开这家豆腐店的老板,岂非要被活活饿死?
世界上的死法很多,但被活活饿死的却是极少数,除却那些脸皮很薄不敢张口讨饭的叫化子之外,开豆腐店而饿死的老板,只怕还没有出现过。所以这家豆腐店的老板,应该不会被饿死的,尽管他家的豆腐店,现在还没有开门,或者说,现在已经关门了。
凤九桑耐心地站在豆腐店门外,柳行之也耐心地站在豆腐店门外,两个人看起来心情很好,因为他们似乎都不着急,而且是非常不着急。
凤九桑来回扫视了周围的环境之后,看着默默站立的柳行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才像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故作好奇地说道:“喂,你是买豆腐的吗?为什么不敲门啊?”
柳行之也学着凤九桑的样子,像是看陌生人一样把她看了一遍,然后不服输地反问道:“喂,你不是也来买豆腐吗?为什么你不敲门?你不敲,凭什么让我敲啊!”
“哼,谁怕谁啊!”凤九桑故意冷哼一声,才寸步不让地说道,“我数一二三,咱们两个一起敲!”
“哼!”柳行之也故意冷哼一声,把双臂环在了面前。
凤九桑笑看着柳行之,做出走上前敲门的动作,并且开始数道:“一……二……三……”
在凤九桑“三”字的话音未落之时,却有一个男子沉稳而又疲乏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来之后,凤九桑和柳行之就不用再继续敲门了。因为,这个男子说的是“请进”。
只是这声“请进”,并不是从豆腐店门后的屋子里传来,而是,从柳行之与凤九桑的身后传来。也就是说,一个男子,在他们两个的身后,直接邀请他们两个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093】 怎么没见豆腐店的老板娘
听到男子的声音说“请进”之后,柳行之与凤九桑都顺着声音转过身来。只是这转身的过程,凤九桑是微微浅笑,而柳行之却是有些疑惑不解的。因为单听这男子的声音,柳行之觉得很像一个人。
像,摇青天。
在柳行之与凤九桑的眼帘深处,缓缓地走来了一个身影。见他戴着一个尖顶的斗笠,挑着一副竹制的扁担,正向豆腐店这边走来。尽管这个极其偏僻的角落已经被周围高大的房屋遮去了很多阳光,但那些偷偷洒下来的阳光,还是把这个人的身影拉了很长很长。
即便这个男子的脸被大大的斗笠遮住了,柳行之还是知道他是谁,他就是豆腐店的老板。难怪豆腐店现在关着门,原来是老板挑着扁担出去卖豆腐了。出去到市场上卖,绝对比这个旮旯里的生意好很多,生意好了,自然就更加不容易饿死。
这个男子挑着扁担,慢慢地走到了豆腐店的门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原来门根本就没有锁。男子走进去之后,凤九桑和柳行之也跟了进去。豆腐店很小,也很昏暗,除了简陋之外,看起来也算是井井有条。
这时,那个男子才把扁担放下,边取下头上的斗笠,边平淡地说道:“凤阁主,柳郎中,二位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此坐下喝杯茶吧。
柳行之与凤九桑听言,便坐了下来。这时,这个男子端着茶水过来给他们倒茶,柳行之终于看清了他的面貌。但是柳行之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他说第二句话的时候,柳行之就已经知道了他是谁。
他,确实就是摇青天。
摇青天给凤九桑与柳行之各自满满地倒了一杯茶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便坐了下来,平淡地说道:“谢谢凤阁主与柳郎中来看我们,只是流涟她,她现在不在这里。”
原来,那日在南无王府里,浣流涟被凤九桑封住了武功,与摇青天一起走了之后,摇青天本想带着浣流涟隐居山林,再不出来招惹江湖中的是非恩怨,谁知浣流涟却不愿意。于是,摇青天只好顺从了浣流涟,二人继续隐躲在五行城里生活。为了生计,摇青天凭借着良好的体力,干起了买豆腐的行当,挣钱用于养活两个人。日子虽然很是清苦,但只要能跟浣流涟在一起,摇青天也算是非常知足了。
只要是跟浣流涟在一起,别说是过苦日子,就算是天天受炼狱的磨难,只怕摇青天也是乐意的。也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或者说是单恋的魔力,这样的人,总是把自己的存在,当做是在为他爱的人而活。在他心里,这不是一种虚幻的迷信,而是一种虔诚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