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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白青宫里琵琶行
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向来都很难为皇宫外的人所知。倒不是因为皇宫里的人身份高贵,而皇宫外的人都是老百姓,所以这身份上的差距,才让他们之间有了隔阂。
而是因为皇宫的围墙太高,庭院太深,又高又深的围墙与庭院,把皇宫里的人与皇宫外的人分割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即便皇宫外的人很关心皇宫里的人的生活,他们却也不得而知。所以,十六年宫廷事变的秘密,才得以埋藏了这么久,甚至是先皇的死因,皇宫外的人都不知道。
所以,皇宫外的人也不知道皇宫里近来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何以梵其实不是先皇与太后的孩子,不知道《长生诀》第三卷《编钟乐》的事情,更不知道世界上还活着一个装疯卖傻的先皇的美人胥静姝。
这些事情,皇宫外的人都不知道。那么,皇宫外的人,又知道些什么事情呢?
皇宫外的人知道,大丽国的皇上,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女子。而且据说,这个女子是先皇的亲生女儿,是何以梵的亲妹妹,为了历练她的能力,才被养在宫外而已。而现在,就在原来的皇上何以梵病重,无法打理朝政之后,太后才不得已把女儿接了回来,接替哥哥的职位。
这听起来虽然有些奇怪,但在没有其他皇子的情况之下,公主来接替皇上哥哥的职位,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难不成要太后自己再找别人生一个男孩子?且不说皇宫外的人不知道太后柳丝丝不能生育这件事情,就算她能,再生出来的孩子似乎也跟皇室的血脉没有了任何关系。也就是说,皇室会在不知不觉之间,悄悄地移名换姓。
这当然不是大丽国的百姓所希望的,毕竟他们心中爱戴大丽国,如此这般地移名换姓,跟被别的国家侵占统治、或者被别的臣子谋反成功,有什么区别?所以,在太后本人也不太适合出来管理朝政的情况之下,只好找来了公主接任政权。
有了这么些明摆着的因素,女子当皇上这种史无前例的事情,似乎也变得合情合理,可以被大丽国的百姓所接受了。不过,就算大丽国的百姓不肯接受,那又怎样?青蝉的皇上,似乎已经是当定了的,因为,目前还没有人能阻挡得了她。
皇宫外的人之所以知道这些皇宫里的事情,那只能是因为皇宫里面的人想让他们知道,否则,他们是不可能知道的。当然,皇宫里的人让皇宫外的人知道这些事情的方法,并不是随便找几个太监或者宫女,跑到大街上敲锣打鼓地大声叫喊着说道:“大家都快来看呀!大丽国换皇上啦!而且还是换成了一个女皇上啊!”
虽然这个方法看起来比较容易引起人的注意,也非常有利于在人与人之间口耳相传,但是皇宫里的人,完全不必这么麻烦,因为他们有一种叫做“皇榜”的东西。皇榜这种东西,岂非正是用于皇宫里的人与皇宫外的人交流的,毕竟让皇宫里的人放下高高的身段,与皇宫外的人平起平坐地说话,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一大清早,在皇榜贴出来之后,前面就水泄不通地围了好几层人。站在最里层的人,看着皇榜上换皇上的事情,都惊讶到瞠目结舌,不知该发表什么评论。而站在外层的人,只能看着里层的人惊讶,看不到皇榜上的内容。但看里层人脸上的表情,也不难推断是皇宫里面发生了很大的事情,甚至是天翻地覆的事情。
外层的人猜的没错,大丽国换成一个女皇上,确实可以算是天翻地覆的事情,这种事情,当然是他们站到里层之后才看见的。当然,里层的人看完,被外层的人催促着走了之后,外层的人才得以走进去,变成里层的人,看到皇榜上的消息。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这个道理用在此处,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而且这种“得月”与“逢春”,似乎已经不是“先后”或者“难易”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的问题。站在里层,就能得月,就能逢春,站在外层,就不能得月,就不能逢春。
这么说来,这句话已经不止是一个简单的道理了,而是上升成为一件很悲哀的客观事实。
当然,在外层的人走进去变成里层的人之后,他们就已经感受不到这种悲哀的事实了,因为他们的外面,此刻已经站满了外层人。毕竟皇榜前面,一直都是人来人往,水泄不通的。
这些终于变成了里层人的人,看到皇榜上的内容之后,才明白刚才的那些里层人为何是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因为此时此刻的他们自己,也是一副同样的表情。
不管这些老百姓如何看待这种翻天覆地的事情,皇榜上确实已经写得足够清楚了,从此以后,大丽国有了一个女皇上,国号不变。而且皇榜之上,非但印盖着皇上的玉玺,就连太后的印章,上面也是有的。
如此看来,皇宫里的人非但自己很慎重这件事情,也向皇宫外的人表现出了他们的慎重。毕竟大丽国女子当皇上,还是历史上不曾有过的事情,而皇榜上同时印盖着皇上与太后的印章,也同样是历史上不曾有过的事情。
皇上换了之后,皇上住的宫殿也就换了,所以何以梵原来的朱雀宫,便随着他本人一起退位了。而现在的皇上青蝉,搬进了另外一处宫殿,并且亲自为它命名为“白青宫”。
不管白青宫以前是做什么用的宫殿,就在青蝉住进去,并且挂上“白青宫”这三个大字的牌匾之后,就没有人敢小瞧它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个人当了皇上,她住的宫殿必然也会跟着提升地位。
青蝉幽幽地站在白青宫殿里,周围并没有任何一个宫女或者太监服侍着。就连今天早晨的早朝,青蝉都没有去,只是太后柳丝丝去公布了换皇上的事情而已。满朝文武百官不满,吵闹着要见何以梵的情况,青蝉可不想看见。既然不想看见,那就不去,反正去了也是心烦。
更有甚者,青蝉几乎有取消早朝的意愿,有事启奏的官员前来上朝,无事启奏的人自然就不必了。而且,早朝这种事情,除了商讨国事之外,似乎更多没有国事可以商讨的时间,都用做皇上与文武百官交流感情了。
青蝉自认为没有什么感情与那些腐朽的老头子交流,也自然就用不着每天都见面,如此说来,即便青蝉真的取消了早朝,也不是一件非常难以理解的事情。只是,不知文武百官那群腐朽的老头子,会不会因为这个新上任的女皇上太过荒唐而雷霆爆发?
当然,这些有些太不合实际的事情,青蝉也只是在脑海里想想而已,并没有真的把它付诸行动的打算。早朝的惯例是先皇的先皇几百年前传承下来的,怎么是说废就废的。而且,早朝的制度既然能安稳地存在了几百年,那似乎也说明了它存在的必要性。
就在青蝉幽幽地胡思乱想之时,满公公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满公公本是何以梵身边的太监,青蝉在宫里就认识他一个,看着顺眼,就继续留在自己身边使唤了。
满公公低着头,不敢看向青蝉,很是恭敬地说道:“皇……皇上,外面有一个人要找你,说是知道你心里好奇的事情。”
满公公从小便是跟在皇上何以梵身边,对“皇上”这二字,本是熟悉至极,也说的顺利至极。只是皇上换成青蝉之后,满公公有些不习惯,说这二字之时,才跟着变得不顺利而已。
“不见。”青蝉毫无感情淡淡地回答道,声音里已经有了至高无上权威的感觉,看来她这个皇上当的,还是很得心应手,也很习惯。
“他……他说,事关白芷……”满公公听到青蝉的话,便继续把那人的话重复着说了出来,“那人说,如果你不肯见他的话,就让奴才说他知道白芷的事情……”
满公公焦急地说着,青蝉的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青蝉无论如何都忘不了,那天晚上在冷香苑里之时,白芷冷冷的话语,把她的心都伤到了尘埃里。因为他说,他一直都是在骗她的,对她好,也只是因为她有用而已。
即便青蝉很不相信白芷的话,以为他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可是被他欺骗利用的事实,确实就摆在那里,由不得她逃避不相信。他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从头至尾好像都是假的,更何况他是一个戏子,在宽大的戏服之下,最擅长的,只怕就是做戏给别人看吧。
也难怪别人都说戏子无情,如此,在那浓浓的油彩之下,又有谁才能够看透他们的内心?他们终日躲在别人故事的后面,隐藏起自己的悲欢离合,去倾情演绎别人的肝肠寸断。这样真真假假的时间太久了,他们又如何分得清何时在戏里,何时在戏外。
满公公看青蝉一时之间失了心神,忍不住出口提醒道:“皇上……要不要……”
“传他进来吧。”青蝉收回了心神,淡淡地说道,提到白芷,她终究无法释然。
“好的。”满公公说着,便恭恭敬地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才见有一个白衣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相貌英俊,脸部的骨骼极为清奇。只是他见到青蝉之后,似乎也不害怕,只是很放松施礼,微笑着说道:“草民点墨,拜见皇上。”
这个年轻的男子,正是点苍派点苍老儿昔日座下的得意弟子,也同样是今天的一大叛徒,点墨。
当日点墨带着众多武林中人去大闹上官堡,以求得到武林盟主的宝座,可惜阴谋被戳穿之后,遭遇了众人的围攻。正在点墨难以脱身之时,白玉无常荷出尘却突然现身,把他救了出去。之后,受伤的点墨被白玉无救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便没有在武林中现身,毕竟他已经成为点苍派的叛徒,在武林之中再无立足之地。
荷出尘救点墨的原因,是觉得他比上官剑城有用,而在南无敬亭死后,点墨对于荷出尘,似乎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当然,荷出尘救下点墨的原因,也可能只是不想看着他死而已。
不曾想现在,点墨竟然出现在了皇宫里,而且,他好像还知道青蝉与白芷之间的事情。这中间的过程,似乎真的有点离奇了。
“平身吧。”青蝉面无表情,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点墨,继续淡淡地说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草民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只是想送给皇上一样东西而已。”点墨笑着说道,从怀里掏出了一件物事。
而这件物事,却是一卷书册,而且是一卷泛黄的书册。点墨把这卷泛黄的书册递给了青蝉,而且笑的很是自信。
青蝉接了过来,随意一扫,才知道这卷书册封面上画着的,居然是一把琵琶,旁边写着“琵琶行”三个字。
原来,点墨呈递给青蝉的这卷书册,赫然便是《长生诀》第四卷的《琵琶行》!这非但是很少人知道的,更是那少数之人一直争相抢夺的!而现在,点墨居然双手奉上,把它献给了青蝉。
青蝉拿着这卷《琵琶行》摩挲了片刻,又想起了柳行之给她的那卷《胡琴曲》。当时青蝉跟柳行之住在一起,而现在却变化沧桑,二人之间,也早已断裂出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还有,在冷香苑里,胥静姝把《编钟乐》给青蝉的事情,也瞬间涌回到了青蝉的心头。
青蝉只觉得一阵心痛,苦苦难咽,沉默了很久之后,才有些悲戚地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点墨听到青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