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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有劳了。”言靖公子淡淡地说着,快速地跟着弯弯,往栾凤阁里面走去。
左拐右拐到一间略微偏僻的房间之时,弯弯才停了下来,收起了脸上甜甜的笑容,变得严肃而且恭敬,这才慢慢地伸出手,往门上轻轻敲击着,说道:“主人,言靖公子来找你。”
言靖公子站在弯弯后面,看着她对凤九桑说话之时极为尊敬的态度,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言靖公子不是第一次来栾凤阁,也不是第二次来栾凤阁,阁里众多女子对待凤九桑的态度,言靖公子很清楚。
弯弯的话音刚落下去,立刻便听到了里面凤九桑清浅的声音,说道:“进来吧!”
就待弯弯准备推门而进之时,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女子端着一盆水,稳稳妥妥地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这女子见弯弯站在门口,当即笑着打招呼说道:“是弯弯啊,这么早就来找主人?”这女子说完,又偷眼打量了一下站在弯弯身后的言靖公子,似有所懂地对弯弯笑了笑。
因为是在凤九桑所在的房间门口,这个女子说话的声音极小,弯弯看着她的玩笑,只是笑着默认了,并没有解释。然后,弯弯便带领着言靖公子,轻轻地走进了房间。
这间房间,并不是凤九桑的睡房,而是一间藏有大量著名书画的房间。此时,凤九桑正小心翼翼地观摩着其中的一幅《梨花春睡图》,还用不透水的材质装裱着,上面刚擦拭过的水痕,尤为明显。显然,刚才那个女子端出去的水,便是清洗灰尘之用的。
弯弯与言靖公子进来之后,凤九桑才缓缓地转过身来,然后浅笑着看着言靖公子,用极其尊重的语气问道:“言靖公子,你觉得这幅《梨花春睡图》画的如何?”
只见这幅《梨花春睡图》上,画着一棵满是梨花的大树,树下的方大青石之上,躺着一个睡着的女子。这女子手中的书卷,也不知觉地落在了旁边的地上。地上,自然就是无边无尽已落的梨花,而空中,又有梨花像雪花一样纷纷洒洒地落下来。
画的右上角空白之处,则题着一首诗:
纱窗日落见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言靖公子从进门开始,眼睛便在随着凤九桑的目光,欣赏这幅图,此时听凤九桑问来,便看得更加仔细了。只是,言靖公子虽然在很细致的端详着这幅画,嘴里的回答却是:“我今天来找凤阁主,不是为了品评书画的。”
弯弯一听言靖公子违了凤九桑的问话,止不住心里一紧张,但看言靖公子严肃的神色,便明白此时自己站在这里,当真是多余的。于是,未等凤九桑回话之时,弯弯便恭敬地说道:“既然言靖公子是找主人有大事要谈,弯弯就先告退了,不打扰你们。”
弯弯说着,对凤九桑行礼退了出来,到门口之时,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言靖公子。之前那个拿着《李义山诗集》、温柔地为自己画眉的男子,究竟是他吗?为什么现在的言靖公子竟然这般陌生?只是他身上一袭大红色的衣服,让弯弯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依然未变。
弯弯想着,轻轻关上了门,把凤九桑与言靖公子隔在房间里。弯弯越来越明白,她与言靖公子之间,根本就不是萍水相逢的知己那么简单。但是,在现实的情况之下,这份关系,却又只能是萍水相逢而已。更何况,根本就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芳心乱动。
弯弯不会告诉别人,那天言靖公子与意凉公主结婚,闹得整个五行城的人都知道时,她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大哭。弯弯明明想把言靖公子当做朋友,当做知己,只可惜,在面对他结婚之时,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她根本就不如自己想的一般,没有那么释然,更没有那么坚强。
弯弯定定地站在门口想这些事情之时,忍不住眼眶又红了,这才意识到此刻的不该,于是暗自苦笑了一番,慢慢地离开了。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弯弯走出去之后,凤九桑似乎没有听到言靖公子的话一般,喃喃低语的念道。而且,凤九桑脸上的神色,似乎也跟着诗句变得哀戚起来。
言靖公子仍旧在看着画,极其儒雅地淡淡地说道:“这幅画作,笔力深厚而又婉转,风景淡约而不寡味,像是一个力道浑厚的男子所画。而这首题诗,原是一首闺怨之诗,看似与此情此景颇为不符,却暗自道出了画中女子的内心之事。再看其虽有飘逸实则缠绵不断的字迹,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出于女子的手笔。”
凤九桑听着言靖公子的分析,突然闭上了眼睛,像是经受了很大的内心之痛一般,毫无言语。
“画中女子穿着梨花粉白色的衣裙,虽不是水墨色,我也能从其轮廓与神情看出个一二来。更何况,凤阁主此时闭着眼睛,岂不是更与画中女子神态黯然相合?”言靖公子不顾凤九桑的反应,接着说道,“所以,这幅《梨花春睡图》,是不二郎中柳行之所画,画中的女子,自然就是以前的凤阁主你。而画上的题诗,自然也是出自凤阁主的手笔。不二郎中画功深厚,凤阁主笔力独到,还真是一对儿神仙眷侣啊!”
言靖公子缓缓地说着,脸上却没有羡慕的神色。有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但言靖公子已经与意凉公主成双成对了,所以不用去羡慕别人。更何况眼下的这对儿鸳鸯,分明就是苦情的。
“你说的没错,画是行之的画,字是我的字,画中的女子也是我。”凤九桑喃喃地说着,紧闭着的眼睛,完全没有睁开的意思,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继续说道,“你今天前来,是为了让我做好心理准备?青儿她……青儿她真的要毁了我的栾凤阁吗?”
“嗯。”言靖公子淡淡地回答了一个字,着实不忍看向凤九桑脸上悲哀的神色。
“你还记不记得,当日你被意凉刺伤、躺在栾凤阁里休养之时,我曾跟你说过,让青儿进宫之后,我就有了一种很不安的预感。我明白预感的来源,却没想到预感会来的这般快……你不用担心,青儿在冷香苑里直接说出来之后,我便做足了心理准备,不会有什么落差。”凤九桑慢慢说来,才睁开了眼睛,看向言靖公子。
“当日,我还说,有我言靖在,会努力保你栾凤阁一片安土,不曾想……”言靖公子说着,咽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曾想今天前来覆灭栾凤阁,竟然是我言靖带着人来……这还真是讽刺啊……”
“都说世事难料,还真是如此啊!倘若言靖公子真有这份心,那已经足够了,我已经感激不尽。”凤九桑低低地说着,言语之中充满了悲凉,然后才继续说道,“既然公子带了人来,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这栾凤阁呢?”
正当凤九桑说完,言靖公子还没有回话之时,却见弯弯没有敲门,急匆匆地赶到这间房间里来,言语惊骇地说道:“主人,大事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整整把栾凤阁给包围起来了!而且,领头的那个白衣男子还说,让你……让你立刻出去见他……”
“我道是言靖公子不肯让官兵们进来呢,原来是另外派了人啊!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连我都相信了你的一番假仁慈!”凤九桑狠狠地说着,对言靖公子冷冷一笑,转头对弯弯说道,“弯弯,走,我们这就出去看看。而且,我很想知道来人是谁。”
凤九桑说着,冷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弯弯紧跟在凤九桑后面,临走还看了言靖公子一眼,因为她实在无法相信外面的那些官兵,真的是言靖公子带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129】 万千官兵踏平栾凤阁
当栾凤阁里的众女子见突然来了这么多官兵之时,一时之间都赶了出来,站成稳稳的阵势,与众多的官兵对峙着。至于那些在栾凤阁里过夜的有钱的男人,一看这等壮观的场面,当下心惊,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好之时,便慌里慌张地从栾凤阁的后门出去了。
这倒不是说有钱的男人都胆小,主要是有钱的男人万一不慎死掉,他们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岂不是就要被别人花了?这等事情,任何人都不愿意发生在自己身上,更何况是有钱的男人呢。
尽管栾凤阁地处五行城东南部分,面对着西湖与整个热闹的城里遥遥相望,但是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官兵,还是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骚动。毕竟这群官兵从五行城里的大街上走过之时,便已经惊扰了城里的百姓。由于官兵来的地方是栾凤阁,那些好事的百姓们,也没有几个胆量跟过来围观。
说起栾凤阁,五行城里的百姓除了觉得那不是一个好地方之外,还觉得那里是一个烧钱的地方。栾凤阁里的女子,各个都如狐狸精一样,不但能把男人勾的魂飞魄散,还会十八般妖法。若是那个男子活腻了敢去栾凤阁找事,定然会被那些女子扔出来。
所以,这样的一个栾凤阁,声名不如听戏楼也是自然的,也为此,听戏楼能坐落于五行城的中心,而栾凤阁只能在其边缘。
弯弯跟着凤九桑从房间里出来之后,言靖公子也紧跟着她们,一起来到了栾凤阁的大门之外。这时,言靖公子才见到栾凤阁里的女子与众多官兵两相对峙的情形,当下除了感慨栾凤阁的女子文武双全之外,还不得不赞叹一下她们站的阵法一绝。
言靖公子本就是大丽国的将军,行军打仗两军对垒之下,几乎可以判断出个胜负来。而此时,言靖公子见到栾凤阁里的女子时,还是惊讶了一番,知道她们的训练有素,也更加赞叹凤九桑的管治方法了。这些女子站在多于她们几倍的官兵面前,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之,还生出了一种凛然不屈的大气来,在气势上丝毫不输于有过专业训练的官兵们。
这些官兵正对着栾凤阁的大门而站,而众女子则站开,横亘在大门之处,显然是不让这群官兵攻进去。因为这个阵势局面,凤九桑、弯弯、言靖公子他们三个从栾凤阁里走出来之时,自然是面对着他们的官兵先看见,尤其是站在官兵前面的那个白衣男子。
既然看见了,那就免不了要打招呼,所以这个白衣男子就笑着说道:“言靖公子来的好早啊,居然比我还要早!既然如此,你这头阵打得如何?有没有深入敌人内部啊?”
众女子听这白衣男子说到言靖公子,自然知道凤九桑也出来了,于是便自觉地让开一条通道来。凤九桑与言靖公子走到了众女子的前面,弯弯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站着。
自从这个白衣男子跟言靖公子打完招呼之后,言靖公子既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默默地跟凤九桑走在一起。
这白衣男子见言靖公子完全忽视了他,便冷辣一笑,转而看着凤九桑说道:“凤阁主,久仰大名。”
“呵!我道是谁这么猖狂,敢来我栾凤阁闹事,原来是点苍派的门外弟子点墨啊!”凤九桑迎着点墨的目光,笑看着他,继续冷冷地说道,“你现在跟在皇上身边做事,想必早就青云直上、位居一品了吧?”
“不敢,不敢。凤阁主不愧是凤阁主,竟然能把我的事情打听的这么清楚。”点墨双手微微抱拳,故作谦虚地说道,“我此次来栾凤阁,只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而已。否则,这么销魂的一个地方,我就算是要来,也不会带着众多官兵来扰了兴致啊!”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