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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来过。看着这壮汉热地笑着,何以梵又赶紧点了点头,随即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算了,看你身上这套华贵的衣服,也知道你不是什么贫穷的人,恐怕只是一时落难了。”这壮汉说着,似乎很理解地看着何以梵,继续诡异地笑着说道,“这样吧,你先站在这里招呼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事后我看你完成任务的情况,再给你银子。”
“谢谢。”何以梵看着这么好心的壮汉,当下低着头道谢了。只是,当何以梵说出“谢谢”二字的那一刹那,他才反应过来,之前在皇宫里,他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甚至是一直被人照顾着,却没有对付出的那些人说过一句谢谢。而现在,何以梵却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说出了十六年来的第一声“谢谢”。
尽管这个壮汉并没有给何以梵太大的恩情,甚至根本不是真心帮助他。但是以前的那些,却全被何以梵忽略了,心里总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而这次不同,这次是在他走投无路时的援手。
而这次的帮助,才不到半天之后,就被何以梵证明不是真心的帮助了。因为,当一个下午过去,太阳渐渐落山的时候,对着一个客人都没有招呼来的何以梵,那个壮汉脸上的笑容,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与之相反,壮汉的表情,竟然变得无比狰狞可怕,让何以梵看着都不舒服。
壮汉看着外表文弱的何以梵,便想欺凌一番,抡起圆圆的一拳向何以梵打去。何以梵见这个壮汉打势凶猛,便轻轻一闪,躲到了旁边。壮汉见一打不中何以梵,知道他也会武功,当下也不再打,反而大声吆喝着:“老子看在你可怜的份儿上,好心留你在这里做活。谁知你竟然包藏祸心,不好好在这里拉客,竟然到院子里玩姑娘!老子真是瞎了眼了,用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得了,看你那穷酸样子,也知道你没钱,老子就再积点儿德,放你滚!不问你要调戏姑娘的钱了!滚!赶紧滚!”
这壮汉粗着嗓门在大街上骂骂咧咧,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站在旁边指指点点地笑着。
何以梵一时羞愤,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但是自己辛苦站了一下午,从早上都没有吃饭,都快饿的没气力了。于是,何以梵便怯懦地看着这壮汉,极为小声地说道:“那……那……我的银子……”
“银子?你还敢要银子!”那壮汉见何以梵讨要工钱,当下更加粗暴地说道,同时还脱下来一只发臭的棉鞋,狠狠地朝何以梵砸去,边砸边嘲笑地说道,“老子好心放你走,你居然这般不识好歹!别说是银子,就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滚!赶紧给老子滚得远远的!”
旁边围观的百姓一见这等热闹非凡的场面,当下哄笑起来。而站在何以梵旁边的那些人,便迫不及待地躲开,生怕被壮汉的臭鞋砸到了一般。何以梵见状,也明白了世风日下的人心,当即低头含羞地挤出了人群,再也不要什么劳什子银子。
何以梵走出了围观的人群很远之后,都还觉得他们在背后盯着看自己的笑话,那种被监视而嘲笑的感觉,让何以梵极为不舒服。甚至是在金銮殿之上,何以梵因为言靖公子的事情而被文武百官抗议之时,他都没有过如此窘迫的感觉。而现在,居然会这样。
太阳渐渐隐没在山岚之间,地面上已经昏黑了下来,一天过去了,何以梵没吃没喝。看来,白天,并不比夜晚好过。
在这种不好过的时刻,何以梵突然很怀念起以前来,怀念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太监满公公、怀念跟自己情同兄弟的贴身侍卫常事春、怀念用兵如神心思曲折的言靖公子、怀念空灵如白衣仙子的贵妃白薇、怀念那个拒绝了自己的精灵青蝉。
可何以梵忘了,他心底最怀念的,却始终是那个让他爱不下去也恨不起来的母后,柳丝丝。
作者有话要说:
☆、【135】 无上美味的热乎包子
天色慢慢地暗下来了,何以梵又往昨天过夜的那个破庙里走去。现在,只有那里,只有那个破庙,才能给何以梵以暂时的安稳。至少,也能保护他不被秋天的风露所招惹。
这个时辰,满公公会不会在急着找自己呢?常事春呢,他现在会是在哪里逍遥?还有言靖公子、白薇、青蝉他们,应该都吃过晚饭了吧?现在,又会是在做什么呢?
想起最后一个人母后柳丝丝的时候,何以梵猛然心疼了一下,没错,今天也只是刚出来的第一天而已,不应该想起他们这些人的。往后的磨难,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我要变得很坚强。
何以梵边默默地想着,边往破庙里走去,即便是眼角将要流出来的眼泪,也早已被秋天夜间的寒风所吹干。
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凉呵!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再也不是以前的高高在上,从此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关心自己的存亡!这又是怎样的一种自由呵!自己的世界什么都没有!远离了以前的聒噪与繁华,现在只剩下内心最真实的自己!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再也没有人管自己,再也没有人关心自己……
这种内心的想法,当真是悲凉而又雄壮,当何以梵正沉浸其中,聊以安慰之时,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用他特有的淡淡的语气喊道:“皇上!”紧接着,何以梵便听到了有人往他这边走来的声音。
这么熟悉的声音,何以梵自然非常清楚是谁,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在这等窘迫的情况之下遇到他。既然是一个不想遇见的窘迫时刻,何以梵当下装作没有听见一般,加快速度往前走去。
奈何那人还是认准了何以梵,片刻之间便追到了他的身边,当即看着他,似乎很清楚他现在的处境一般,淡淡地说道:“皇上,放心吧。老衲只是一个人,并没有受任何人的委托,或者命令。”
这个人,正是在蟠桃山庄大门外扫花的灰衣和尚,也正是何以梵口中的“上师”。
何以梵听到灰衣和尚这么说,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他,然后一言不发。
灰衣和尚看着何以梵,当下双手合十,淡淡说了一句:“阿弥陀佛!”之后,也无言语,二人便陷入一种夜一般的沉寂里。
何以梵见灰衣和尚再无动静,便什么都没有说,开始迈步往破庙里走去。灰衣和尚见何以梵往前面走,便以同样的步速跟了上去,似乎并不关心他此刻是去往哪里。因为,无论何以梵无论去往哪里,灰衣和尚都跟定了。
对灰衣和尚而言,似乎本来就是四海为家,跟着何以梵,不过是更加随遇而安的极为平常的情况之一。
何以梵也不管后面跟着的灰衣和尚,自顾自地走到了破庙里,然后蜷缩起身子,躺在昨天夜里睡觉的角落里。而灰衣和尚跟进来之后,依旧一句话不说,更没有看向何以梵,甚至都不关心破庙里的环境,只是在对着何以梵的另外一个角落里,以一个标准的莲花坐姿,默默地坐下。灰衣和尚坐好之后,当即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打坐念经一般,专注而不发出任何声音。
就这样,天色渐渐地黑暗了起来,在这间破庙里,更是什么都看不见。睡到半夜,或者说是假装闭着眼睛到半夜之时,因为在这间寒冷的破庙里,何以梵根本就睡不着。睡不着的何以梵,听着灰衣和尚均匀有力的呼吸声,瞬间觉得有些嫉妒。
没奈何,何以梵的定力若是能赶上灰衣和尚的话,别说他不会在这里挨饿受冻,前天他根本就不会那么冲动地拔剑对着柳丝丝,更不会冲动地扔剑而离开了。
何以梵听着灰衣和尚熟睡的呼吸声,当下翻了翻身,然后极为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正当何以梵准备迈步往破庙外面走之时,却听灰衣和尚也动作轻轻地站了起来,准备跟着何以梵一起往外走。
何以梵无奈,自然清楚灰衣和尚的能耐,也不奇怪他是如何从睡梦中醒来的。没办法,何以梵索性再次躺下来,继续蜷缩在稍微有点温暖的角落里,紧紧地闭上眼睛打哆嗦。何以梵躺下之后,灰衣和尚那边也有了坐下的动静。然后。就在灰衣和尚坐下之后的那一刹那,他便又发出了像刚才一样均匀有力地呼吸之声。
虽然这呼吸之声很轻微,可还是让冷到睡不着的何以梵听着,心里暗觉不爽。毕竟这间破庙里,真是太安静了,除了何以梵翻身的声音,就只剩下灰衣和尚呼吸的声音了。
又过了很久之后,何以梵心有不甘,便动起轻功,更加轻声地站起身来。幸好,这次灰衣和尚并没有跟着站起来,呼吸之声依然像刚才一样均匀而有力。何以梵心下暗喜,当即蹑手蹑脚地向破庙门外走去,听着里面灰衣和尚的呼吸声,何以梵刹那间有了一种解脱的快感。原来被人追踪监视着,当真是一件极其不爽快的事情。
出了破庙的大门,何以梵便不再那么顾忌地小心,当下迈开脚步施展轻功,一口气朝前方奔去。不管前方是哪里,有什么东西,对何以梵而言,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甩开灰衣和尚。
正当何以梵得意地逃了出来之后,忽然听到自己身边有着均匀有力地呼吸之声。何以梵心下大惊,但也听得出来这是灰衣和尚的呼吸声。只是,何以梵更明白,灰衣和尚现在跟着他前进,也已经不是一时半刻了。至于有多久,何以梵根本就不知道!
面对这般阴魂不散的灰衣和尚,何以梵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更快速地往前飞奔,把灰衣和尚甩在后面。因为何以梵心里真是太清楚了,灰衣和尚的武功不知超过他多少倍,若是他想以轻功的快速而甩开灰衣和尚,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幸好,灰衣和尚是何以梵的上师,并不会伤害他,否则以他们两个的武功悬殊,何以梵不知已经死了多少次。
黑暗的夜里,何以梵虽然距离灰衣和尚非常近,却也没有看出来,此时此刻的灰衣和尚,其实是在闭着眼睛的。何以梵见灰衣和尚不说话,自己也就不说话,既然灰衣和尚不肯离开,何以梵索性就跟他耍起赖来。既已想好,何以梵当下加快速度,东奔西突南跳北跃起来,灰衣和尚果真也紧跟着何以梵,向四个方向来回奔突。
过了好大一会儿,何以梵觉得很累、也不好玩之后,便停了下来,站在地上喘着粗气。片刻之后,灰衣和尚便站定在了何以梵旁边,依旧是紧紧地闭着眼睛,而且还发出均匀有力的呼吸之声。
何以梵看着这般气定神闲的灰衣和尚,心里当下更觉得气愤,奈何自己确实不如他。站在歇息了一时半刻之后,何以梵对自己甩开灰衣和尚这件事情,似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所以,在何以梵恢复了力气之后,再次乖乖地往刚才的那间破庙里走回去。毕竟在这漆黑露中的秋夜里,比起野外,何以梵还是更喜欢那个破庙。
于是,又一次的,何以梵只能默默地走到了破庙里,灰衣和尚也跟到了破庙里。有了刚才的两件事情之后,何以梵不会再有任何愚蠢的想法了,便老老实实地蜷缩在角落里,即便冷的发抖,也不再有任何逃出去的希望。何以梵安静下来之后,灰衣和尚自然就会更加安静。当然,除了灰衣和尚那均匀而有力的呼吸声之外。
何以梵蜷缩在角落里,没有睡觉,但心神被灰衣和尚一打搅,也不再想平日里跟他最亲近的人此刻在做什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