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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青远不由得震惊,花和尚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自己对这个人一无所知?
花和尚把头从青蝉头上方挪开,大哭着对青蝉说道:“不公平!不公平!你让你爷爷打我,我也要让我爷爷打你!”
青蝉看花和尚确实替自己挨了爷爷的一拐杖,便有些愧疚地小声说道:“你……没事儿吧?我小时候,爷爷也用拐杖打过我的屁股,让我疼了好久……爷爷打疼你了没有?”
青蝉小时候屁股挨青远的拐杖,那只是因为她不听话,青远教训她。那打下去的拐杖,怎么能与现在这一拐杖想比?若非花和尚替她一挡,只怕她此刻已经当场死掉。
但青远为何要对青蝉痛下杀手?他不是应该保护好青蝉,继续利用她饲养鞭红蚁吗?难道他是怕青蝉知道了他的秘密之后,不肯再帮他?
花和尚看着青蝉为自己担心的样子,便用手摸了摸自己光光的脑袋,委屈地说道:“有点疼……不信你摸摸……”
青蝉看了看花和尚的脑袋,拐杖落下的地方,有一道明显的红色印痕,便转过去向青远求情地说道:“爷爷,你不要再打花叔叔了!都是蝉儿不听话,惹你生气了!你要打就打蝉儿吧!”
青远听着青蝉的话,只是不明显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青蝉继续哭哭噎噎着,解释一般地说道:“爷爷,那天在桃花姐姐的店里,大爷把我带走之后,我们在路上很饿的时候,遇到了这个花叔叔。花叔叔心肠很好,养了一头肥肥的花猪,还给了我们很好吃的烤蛇肉。爷爷,我偷偷记下了他烤蛇肉的办法,要不要青蝉捉来蛇烤给爷爷吃?”
青蝉说着,期待地扬起红嘟嘟的小脸,泪眼婆娑地看着青远。青远却继续阴沉着脸,不理会她。
青蝉说到“大爷”时,还用小手指了指门口的李二,大家才知道她居然喊李二“大爷”。这本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可惜在当时,没有任何一个人笑的出来。就连花和尚,也只是看着青蝉,不再学她大哭。
李二这次听到青蝉喊他“大爷”,心里居然很激动。自从认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以来,他的生活就再也没有安宁过。不过也正是在这种不安宁中,李二越来越在乎这个几乎跟他一起同生共死的小丫头。
“后来,我跟着大爷去了他家后,又认识了几个好玩的人。大爷有一个傻弟弟,他对蝉儿也很好,给蝉儿好吃的,还陪蝉儿玩。后来不知怎么的,我们就到了这个地方。昨天晚上我吃过饭,就枕在大爷的胳膊上睡着了。可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却躺在大爷弟弟的怀里,还有木头,还有一个很好看的姐姐,我们四个一起在很黑的地下道里。然后,我们出来之后,大爷的弟弟走了,我和木头跟着那个好看的姐姐走了。因为那个姐姐说会带我来找爷爷,蝉儿很想爷爷,就跟她一起了。后来……后来我就不记得了,刚才在这下面听到爷爷提到蝉儿的名字时,蝉儿才醒过来。都怪蝉儿一不小心在下面睡着了,若不然,爷爷就可以早点见到蝉儿了。爷爷,你是因为这个在生蝉儿的气,所以就不要蝉儿了,对不对?”青蝉说着,似乎又要委屈地想哭出来。
听完青蝉不清不楚的表述,青远也大致知道了她这几天的遭遇,只是依旧没有动心,不跟她说任何话。
李二听青蝉说到李三抱着她在黑黑的地道里走,才知道原来是李三把她救了出来。还有青蝉提到的“木头”,想必就是那个叫摇木木的男孩子。李二见过摇木木,因为他与另外两个男孩子不同,所以对他的印象很深刻。
只是,青蝉说的那个“好看的姐姐”又是谁?李三怎么跟她一起去救孩子?而且只救了青蝉和摇木木,另外两个孩子已经遭遇了不幸。因为李二在来到这大堂里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装在盘子里的孩子头颅。四个里面,有两个是他们昨天带来的。
灰衣和尚悲悯地看着堂上的众人,沉默的很可怕。花和尚、凤九桑、柳行之三人,却各自神态自若。他们在整件事情中参与的分量,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罢。
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罗袖风突然从地上跃起,伸手抓住了青蝉,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张开,死死地卡住她的脖子。又快速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贴在大堂最里面的墙壁上,然后得意地狰狞着大声说道:“快放我走,不然我要她一块儿陪葬!”
本来青远就站在罗袖风脚踝边的位置,青蝉在他旁边,花和尚在青蝉旁边不远。谁知罗袖风并没有伤的这么重,他只是躺在地上等待逃走的时机。这时见众人都沉浸在青远与青蝉的事情中,便想拉了青蝉做免死金牌,以求全身逃走。谁知真的如他所料,竟然得手把青蝉抓在了怀里。
青蝉的脖子被罗袖风宽大的手掌卡的很紧,脸色瞬间憋得通红,还发出喘不过气的咳嗽声,从喉咙里挤出了变了腔调的一声“爷爷”!
只是这一声,远没有刚才在地板下时喊的那一声清脆。
作者有话要说:
☆、【031】 胡琴曲难道你也不稀罕
灰衣和尚见罗袖风劫持了青蝉,微微皱了皱眉头。花和尚紧张地靠上前去,不敢轻举妄动,想要借机救出青蝉。凤九桑和柳行之却依旧安稳地坐着,仿佛没有事情发生一般。不过,反正青蝉本就与他们非亲非故,对他们而言,也算是真的没有事情发生。
李二看罗袖风抓走了青蝉,心里更加悲愤,便忍着伤痛站了起来,走到花和尚旁边,做出准备与他联手的姿势。
“哈哈哈哈,她本来就不是我的亲孙女,你抓走了又何妨?若不然,为何她在阳春店里被李二掳走了这么些天,我都没有着急地去救她?更何况我刚才就想杀了她,若不是这个花和尚替她挡了那一拐杖,你以为她还能活到现在?一个将死之人拉了另一个将死之人来给我谈条件,真是好笑啊!不过也正好,我一拐杖下去,打死你们两个,倒省了我不少力气!”青远双眼空洞,冷厉地对着罗袖风站着的位置说道。
“哦,是吗?二十年前我有点敬重你是一个好汉,二十年后,倒让我重新认识了你啊!”罗袖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书,拿在手里得意地对青远说道,“那这个呢?这本《胡琴曲》你也不稀罕吗?”
青远一听罗袖风手里拿着《胡琴曲》,心里大为震惊!灰衣和尚、花和尚、柳行之、凤九桑、桃花、李二,这六个人听完,也全都大惊失色!没想到《长生诀》五卷之第一卷《胡琴曲》,居然在罗袖风的手上!
江湖中真正知道《长生诀》秘密的人不多,普通人都以为《长生诀》五卷,不过想靠音律来修身养性,以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但这真正知道秘密的不多的人,每一个都是一流的好手。而且这些一流的好手,为争夺《长生诀》死去的,已经不比活着的还多。
“我想在座的每位都知道这本《胡琴曲》是什么,不用我多费唇舌。如果你们肯让我安全出去,我就把这本《胡琴曲》留给你们。怎么样,这个交易是不是很划算?”罗袖风得意地笑着说道。就凭有这本《胡琴曲》做筹码,似乎已经算准了他们会同意。
“可以,但是要把青蝉留下。”花和尚第一次这么严肃地说道,嘴边堆叠的肥肉都被扯平了。他说话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大家所认识的那个花和尚,他现在这样,看起来绝对不“花”。岂止是不“花”,简直是天天信奉各种金科玉律的死教条主义者。
花和尚自认为是一个疯疯癫癫的酒肉和尚,觉得这一辈子活的潇洒快活就足够了,是以对这些长生之术毫不感兴趣。但花和尚似乎对青蝉很感兴趣,所以就不同意罗袖风留下他不感兴趣的《胡琴曲》,而带走他感兴趣的小妖精。
“那你们觉得呢,不二郎中?凤阁主?”罗袖风看向柳行之与凤九桑,然后继续说道,“这小姑娘和你们非亲非故,你们完全犯不着为了她跟我为难。而且,放走了我,对你们并没有任何损失,反而可以得到这卷《胡琴曲》。这样百利而无一害的交易,二位何乐而不为?”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这卷《胡琴曲》是真的了?”凤九桑看着罗袖风,清浅地笑着问道。
“自然是真,怎敢有假。”罗袖风说着,把《胡琴曲》的封面朝外对着大堂里的众人。
众人一齐看过去,封面上除了画着一把胡琴和“胡琴曲”三个字,再无其它,与坊间卖的普通胡琴曲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他们也只是听说过《胡琴曲》,并没见过它的真面目,是以乍看之下,并不能判定出罗袖风拿的这卷是真是假。
“好!我同意。”柳行之微笑着说道,似乎很爽快地答应了。
“果真是不二郎中,是一个慧眼识宝的人!我喜欢!但愿你能说话算数!”罗袖风见柳行之答应了,便得意地继续说道,“总归不像某些人,有眼无珠,看不见宝贝啊!”
青远知道罗袖风是在含沙射影地说他的眼睛瞎了,一时恼怒,猛地挥出拐杖刺向罗袖风的位置。罗袖风一看青远的拐杖挥来,赶紧拿青蝉挡在自己的身子前。
青远当然猜的到罗袖风会拿青蝉做挡箭牌,可他刚才就已经说了,他会连青蝉一起杀了!到此时,青远的拐杖还没有一丝犹豫的感觉,当真是想一拐杖下去,把二人一起刺死!
青蝉被罗袖风的手掌卡的几欲昏去,看见爷爷完全不顾自己性命地刺来,瞬间绝望了,便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滑落到脸上。拐杖当胸而入的刹那,青蝉的心也流血了。她内心里痛苦,远比身体上的痛苦要大了许多。
这么多年的朝夕相伴,爷爷居然忍心亲手刺死她!难道只是因为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孙女?没有那一层不可强勉的血缘关系?可是那么多事情,爷爷都不记得了吗?
五岁的时候,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当时下着很大的雪,她和爷爷流浪到一个破旧的草庙里过夜。夜里,她忽然发起了高烧,浑身发烫,甚至说不出话来。爷爷立刻背起她,在漆黑的夜里冒着大风雪,硬是摸索着跑了三十余里的路,才找到镇上的一家药铺。爷爷用力地拍打着药铺的大门,那老板才骂骂咧咧地开了门,然后给她看病。
六岁的时候,她跟爷爷一起在天桥底下说书,有几个下了学路过的小孩子,在地上捡起了石子砸她,还嘲笑着说她,“没爹没娘,只跟着一个瞎眼子老头!”她便一直逼问爷爷,自己的爹娘去哪里了,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爹娘。爷爷告诉她不是的,她的爹娘只是有事,现在没法照顾她,便把她托付给爷爷。结果,她一赌气,三天没理爷爷。
八岁的时候,她在街上看到了一块很柔和的手帕,非要闹着买下来。当时爷爷身上没钱,便不同意,她却赖在原地不走。爷爷没办法,只得领着她到旁边的一家大茶馆里说了一上午的书,最后被茶馆的老板赶了出来。不过幸好,他们已经挣够了买下那块手帕的钱。她便欢快地跑过去买下来手帕,然后握在手里,让爷爷蹲下,轻轻地给爷爷擦脸上的汗珠。
以前,她跟爷爷一起去一些小地方说书,从来没有人说爷爷是什么“一手说书人”,既没有人仰慕爷爷,也没有人惧怕爷爷。爷爷只是她的爷爷,一切生活简单而温馨。可自从在桃花姐姐的阳春店里,有个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