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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大她一岁,他们认识了三年,真正挑明关系却不过几天,然后就直接迈入了婚宴殿堂,正确的来说就是相识三年,相恋三天,结婚三个月,然后就没了…
他一直很宠她,就在死亡的前一天他还宠溺的摸着她的脸,手里拿着她最爱的玫瑰,轻柔的叫着她老婆,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她并不喜欢玫瑰,但总是在他面前刁蛮的说,我就要玫瑰,你必须每天都要送我玫瑰,呵呵!那种小女人喜欢被捧在手心高高在上的荣耀感,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与荒谬。
三个月,他完全可以说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不让她上班,不让她做饭,不让她沾一切有关黑暗的事物,他对她的迷恋显而易见,根本就不是一个装字就可以表达得了的,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幸福生活原来她也过过。
白缱绻鼻子忽然很酸,吸了吸气,继续分析。
既然问题不在他身上,那么自己呢!记得大多数时间他们都是如胶似漆腻在一起的,因为他总是说“我的宝贝,真的好漂亮,怎么看都看不够呢”
这句话还是很受用的,每每听到,她都会笑的花枝乱颤说“小样儿,你这辈子别的不敢恭维,就一样,眼光好”
他偶尔会有事外出,当时他宠溺的亲吻着她的额头说“宝贝儿,我很快就回来,等我”
她大发雷霆:“等你,每次都要我等你,你把我圈在这个牢笼里,自己却要出去潇洒吗”
“宝贝儿,听话,你一个人出去我会很担心的,等我回来,我陪你去你最喜欢的游乐场”
”去什么游乐场?你总是这样,我一旦有了喜欢的东西你就拼命找来,让我早些厌倦你好省心是吗?“白缱绻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偶尔在外,他也会经常打电话“宝贝儿,在做什么呢?我很想你”
她每次听见这话,就莫名的发火“做什么?别他妈问我在做什么?这么大个屋,你说我还能做什么?想我?一个大老爷们,说这些有用吗?还有事没?没事挂吧”
白缱绻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早已泪流满面。
那么浓浓的深情,当时自己的良心真的被狗叼走了吗?竟然一点也感觉不到,想想当时自己的脾气肯定是来源于在家无所事事的不安吧!
没想到的是,现在没人管了,她还是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原来不安不是来自他的约束,而是自己内心的空虚。
没有爱情,没有亲情,没有友情,你说能不空虚吗?
你曾说过,要把我宠的无法无天让所有男人都受不了我,没想到第一个受不了我的男人竟然是你。
原来你是有着这样的狼子野心啊!我算是明白了,即使你死了也会让我在愧疚与不安中度过余生,你真狠!
我没有错,一切都是你的错,就算我那样霸道,蛮横不讲理,也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仿佛只要把错都推到他的身上,自己就可以真的以恨的名义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白缱绻大声的哭着,哭的声嘶力竭…
那毫不压抑的歇斯底里,很快嗓子就承受不了,变得沙哑不堪…
整整一晚,她的脸都没有干过…好久以来,第一次哭得这么酣畅淋漓…大快人心…
021 永清墓园
第二天,一大早。
白缱绻看着镜子里肿的不可思议的眼睛,和一头毛糙枯黄的头发,白皙的脸上也是毫无光泽可言,感觉一晚上自己老了几岁,拿起化妆品,也感觉无处下手。
算了吧!到如今,什么样子也都无所谓了。
穿了件黑色的呢子衫,用一条大大的灰格子围巾将她的半张脸都围住。
白缱绻就出门了,她的目的地是他的墓地,是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找到的地址。
永清墓园11月份初的天气不算冰天雪地,也不算寒气逼人,但是那份枯黄下独特的萧索与寂寥却是哪个季节都不曾有过的壮观。
白缱绻踏着落叶一路缓缓走来,触目惊心的惨淡光景让她的情绪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一种凄凄哀哀的悲凉。
压下心底的那份悸动,把手中的花束放在他的墓碑前,又把带来的果盘一一摆放整齐,最后,才把从超市买来的烧纸拿了出来,用火机点燃。
看着一张一张各色的烧纸在她面前化为灰烬,白缱绻忽然有想抽烟的冲动。
从口袋掏出一根,直接用火引燃,放在嘴里,靠着她的墓碑就开始吞云吐雾。
“此情此景,应该说些什么吧!可是我就是无话可说,如你所见到的,我过得很好,瞧!还学会享受了呢”白缱绻将手里的烟往他的黑白照片前凑了凑。
一根烟抽完,白缱绻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灭,深深吐出一个烟圈,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看起来和某人相似极了。
然后站起身子,用围巾将嘴巴直接包裹好,冲他鞠了个躬,下次来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次是得把礼做足了。
转过身:“咣”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他妈谁呀”白缱绻揉着被撞疼的额头,往后退了几步。
迟迟不见对方回答,白缱绻抬头看了过去,顿时吓了一跳,竟然是那晚在酒吧门口遇见的那个成熟男人。
“你怎么在这?”白缱绻上下打量,她能在t市碰见个脸熟的人本就是个奇迹,更何况还是在如此诡异的墓园。
“好久不见”钟向东说着走到旁边将手里的花束放在她老公墓碑的旁边,另一个墓碑前…
白缱绻顺眼往墓碑上看去,亡妻…之墓,未婚夫钟向东。
白缱绻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所有以来的坚持在此刻都是笑话,而且比之前所有的笑话都要可笑百倍,再次看向他的墓碑,白缱绻疯也似得的冲了过去,一脚踢开还未燃尽的烧纸,双手挥舞着推翻刚刚摆好的所有果盘,把钟向东刚带来那花束也拿起用力的摔在地上,用脚拼命的践踏。
“你干什么?快给我住手”钟向东一只手就把她拖住。
白缱绻却是疯了似得挣扎,双腿不停的踢打。
“我警告你啊!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在这儿耍混”
要搁平日,这句话又是一场血战,可现在眼前那两座并排着的墓碑让白缱绻真是接近崩溃,一只手指着墓碑上的黑拍照,愤愤的用沙哑的嗓子骂着。
“别他妈恶心白来的看着我,我是瞎了狗眼,才会想到来给你上坟,你们这对恶心的狗男女,别拉我,不就是死吗?谁不会,让我一头撞死在这,就算一起到了地狱,就算我当小三,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
“你给我过来,发什么疯,半年不见,怎么更泼了”
不听他说话还好,一听,白缱绻更是一蹦三尺高,扭回头不由分说,就给了他一巴掌,一只手还扯着他衬衣口子使劲的撕扯。
“我泼?是,我没你未婚妻好,她不泼,不泼又怎样,去勾引有妇之夫?啊?你说啊!还殉情自杀,太有种了,我这一天不怕地不怕的泼妇,还害怕死呢?她不泼,也不怕,真有种…”
“啪”
“他跟你不一样,是你老公先勾引她的”
白缱绻也活生生挨了一嘴巴子,瞬间眼冒金星。
“还敢打老娘啊!老娘是泼妇,你招惹我了你也别想好过”
他捏着她的双手,白缱绻想还,也腾不出手,只得双脚不分轻重往他身上胡乱招呼。
当初谁勾引谁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知道,在看到相邻的两块墓碑,竟然就是当初一起殉情的狗男女时。
自己的心好像被墓碑上的两个人嘲笑着挖了出来,血肉模糊的难以直视,那种血淋淋的残忍,那种痛到极致的心情,到最后,是怎么压也压不住的愤怒。
但是自己越张牙舞爪,越觉得在两个已死的人面前是一场可笑的玩闹。
022 毁天灭地
白缱绻忽然变得安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钟向东。
钟向东看着那女人眼睛放出幽兰的的光芒,感觉心底一阵恐慌,不自觉的放开钳制着她的双手。
钟向东,怪不得这个名字会有点熟悉,原来是那个女人的未婚夫,不能跟死去的人较量,那么你这个活着的人总应该为你死去的人承担些什么吧!而且半年前故意接近她,居心叵测显而易见,怎么看都不是只好鸟。
白缱绻一把扯掉被挣扎弄得散乱的围巾丢在地上,也把随意扎在身后的长发解开。
“那是你的车?不介意我搭个便车吧?”白缱绻说着就走到不远处的越野车旁,直接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钟向东摸了摸下巴被打的生疼的地方,这疯女人又要做什么?
但还是也坐到了驾驶位“你这种手榴弹看到都会自爆的火星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招?”
“我能耍什么花招?呵! 像你这种会发出臭味的垃圾人:“唾弃“名词的代言人,跟你耍?本姑娘…可以考虑”
话到嘴边,白缱绻改了口。
“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丢脸都丢到火星上去了,还跟我大言不惭”她和陌生人去韩国的事,钟向东是最清楚不过的。
“姐要移民火星不就是为了要离开你,这次回来,也就是想答应你,和你在一起”
“呵呵!你以为我的品位就那么低?当初只是气愤想找你玩玩,现如今,你觉得我还有可能跟你这只破鞋有什么瓜葛吗?”
真是该死,他这张嘴喷出来的口水比sars还要致命,白缱绻深吸口气,如果这样她就认输的话,她也不叫白缱绻了。
“没事你尽管说,我是和蟑螂共存活的超个体,生命力腐烂的半植物,你这些话是伤不到我的,有烟没?来颗”
钟向东看着她那摸样,真有点打不死的小强那股子臭劲儿,就像她说的:不是沉积千年的腐植质,就是新生代的极品奇葩。
白缱绻见他不理她,就直接从座位旁边烟盒拿出一支烟,摸遍了全身硬是找不着火机,最后只得装模做样的在嘴巴上叼着。
忽然明白过来一个事,男人啊!有时候急着抽烟,并不是烟瘾犯了,而是想极力的掩饰些什么!就如他从前,每每说到敏感的话题,他就先慌乱的找根烟点上。
又想起他了,刚才墓碑连着墓碑的场景就如他们手牵手的站在自己面前,如今到天上了还浪漫的要死,真是死了都要爱吗?让这些活着的人都自惭形秽,没事儿,你们要跟我玩,玩就玩,我就不信我一个活着的人还斗不过你一个死去的鬼?
白缱绻大脑一热,扔掉嘴里的烟,冷不丁双手一搂,就朝旁边的人嘴上狠命亲去,她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就连钟向东惊吓之余都没能将其推开。
很快,两人都报复般的吻在一起,那种疯狂的啃咬无关情欲,越吻,火药味越浓,越吻…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白缱绻喘着粗气指着他的鼻子骂骂咧咧的说“你这个无耻变态,我才不会有你那么恶心”
钟向东也是气急,刚伸手。
白缱绻拿起座位上的水杯就扔了过去,瞬间他的脸被泼个正着,接下来又是一阵毁天灭地,白缱绻凭着身子小,在车里窜来窜去,瞬间挺大空间的越野车就成了荒野。
好端端的车,现在用满地狼藉,遍地le se,愁云惨淡,乱七八糟乘以十倍都难以形容,白缱绻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拍了拍手。
“别让我再看见你,要是再见着了你,我一定要把你灭了!”这是白缱绻下车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车里的钟向东气的怒发冲冠,一手直接拍在方向盘上,立刻“嘀”的发出一声刺耳的喇叭声。
倒是把没走远的白缱绻吓了一跳,想起刚才自己疯狗般的摸样,真觉得自己已经成神了,顿时笑的前仰后合“哼!招惹老娘,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哈!这是最近做的最有成就的一件事了,既打压了可恶分子,又愉悦了自己肮脏的心灵,真好!白缱绻一路上颠吧颠吧的往家走,竟然连车都忘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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