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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澈本就站的最近,犹豫了一下,走到她面前,双手扶了她肩。她忽然发现雪澈居然也比她要高很多,这样低头看她,满眼温柔,一点都不像她熟悉的那个雪乖乖,反而有一种父兄般的无止境的宠溺与包容……他就这样看着她,柔声道:“好语儿,其实我在图中,学了很多东西。所以,今后如果是不危险的事情,你喜欢做,你就去做,你不喜欢,我就去做。如果是危险的事情,那么,让我试一下好不好?”
原来,他一直是这么让着她的,因为她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意思,所以他就一直这样由着她,任着她,把所有的风头都让给她……原来有时候被保护的滋味也不见得多么好,原来她的确有点儿小心太过了……她忽然很愧疚,眨了下眼睛,“其实我完全没有……”只说了几个字,对上雪澈澄澈的双眸,她忽然就觉得解释完全没有必要,于是笑出来:“好啊!”
晏婳走上几步,不动声色的把她的小肩膀,从雪澈手里扶过来,随手带离,动作好不流畅自然,一边道:“语儿,我知道你重视我们,可是有些事情,大家一起动手,齐心携力,也许轻而易举,且有许多乐趣在。若语儿独自揽下,也许异常艰难,看你受伤受苦我们怎会不心疼?你可知道,身在红尘炼狱图中,想出却不得出,挂心语儿安危,这种滋味比身遭火焚更痛苦……”
不愧是晏婳,这里面,大概只有他最没资格说这句话,偏生他说的情真意切,花解语当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挑刺,不好意思的陪了个笑脸,随口道:“对了,我有一件事情还没跟你说。”
晏婳立刻微微偏头,把耳朵凑过去,做个洗耳恭听的姿势,含笑道,“是甚么?”花解语急附了耳,把力无界的事情说了一遍,晏婳全不在意,只笑道:“那不当甚么的,若知语儿有用,我早便双手奉上,累语儿亲自动手,是我的不是。”
花解语笑道:“你不怪我就好。”一句话尚未说完,夙妍忽走上一步,含笑道:“语儿。”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夙妍为人本就清傲少言,与她又不象跟别人那么熟,常常很久都不说一句话,实在很没有存在感。所以他乍然开口,花解语很是稀奇,急应了一声,转头看他。
夙妍犹豫了一下,伸手拉了她手,完全是强迫性的,把她从晏婳的怀里拉出来,跟晏婳羚羊挂角般的高明拉法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两人僵了一瞬,他握的十分坚决,晏婳怕花解语为难,只得松了手。
花解语不解何意,却配合的跟他过去,夙妍温言道:“语儿,我之前若有不当不妥之处,还望你不要见怪,夙妍自此之后,定倾心相待,纵身首异处,亦不敢负你素日之情。”
花解语愣了很久……这算是表白么?这么认真诚恳毫不旖旎的表白?夙妍对上她愕然的眼神,居然微微一笑,冷俊的眉目,登时便添了几许温柔:“我知道你对我并无这样心情,不过没关系……我不过想与你同处一座屋檐之下,将来的事情,自然各求福报。”
这句话翻译成大白话,就是这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只想当好你侧夫之一,将来你总会动心滴……
晏婳在这种事情上一向小人的很明显,略侧头笑道:“你识得语儿这么久,居然一直到今天才做如此决定,不知是为了甚么?”言下之意,难道是因为她容貌改变了?
夙妍淡淡的道:“这是我的事,不必向任何人解释,若不是为了语儿,连这一句我都不会答。”
好像有点火药味呀……花解语咳了一声,有心想打断,一时却不知要怎么开口。而幻璃自她站起,便坐在了她原来的位置,低了头,手里不知在雕着甚么,长睫微敛,模样十分专注。她咳了两声,他才抬头向她一笑,回手就把手里的木株别在了发上,做势拈了拈发梢。
花解语大吃一惊,眼前居然是一个活生生水灵灵的花解语……不是做为瑶姬的花解语,而是完全的人间女子花解语的容貌,他居然在这片刻之间,就雕出了一个幻术的法器。花解语喜出望外,急扑过去,把那珠子抓在手里,然后细细的别在发上,抬头时,只看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又恢复了原本的容貌。
幻璃也站起身看她,偏了头对她上下打量,一边笑道:“这样子顺眼多了……”
花解语笑道:“不想幻公子居然嫌美爱丑到这种地步,难不成是因为怕人抢了你的风头么……”
他挑眉:“谁说我家语儿丑了?”她正笑吟吟等他甜言蜜语,他却话风一转:“就算丑些,谁敢说出来?”
她瞪了他一眼,幻璃站起来想挽她的手,她却转过去拉雪澈,一边笑道:“还是不跟你站在一起了罢……”幻璃眯起了眼睛,她感觉中,已经抓到了雪澈,正拉着他往前走,眼睛仍旧看着“幻璃”。谁知才走了一步,身边的“雪澈”忽然一笑,一把抱起了她,便轻飘飘的向前逸去。
花解语轻呼了一声,只觉凉风拂过,抬头时,抱着她的已经是那个乌发缀珠的男子。花解语先是一怔,然后便少少无奈,略抬了手,挽着那珍珠,让它在指尖碎碎作响。
他的脸就在呼吸可闻之处,狐狸眼笑花儿盈盈,俊美容颜芳华四射,缀了珠的乌发更添几许妖娆……这般容色,便如工笔绘就的名画,每每为之失神,可想到他说的那句话“我是你的男人,不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我会保护你,你只要乖乖在我身后就好……”又觉得莫名的豪气万丈。
外表极柔,性子极韧……他是妖杀,习敌之长,令其心服,然后才会杀了他,这其中,细究起来,竟是满满的自信……幻璃低头对她一笑,柔声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花解语定了定神,急笑道:“幻美人,幻术好玩么?”
幻璃亦含笑道:“小语儿,做小女人的感觉还不坏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走路都不必自己走?”
“唔,”她做势四顾,让风儿吹在发上,一边笑道:“舒服的很。”
幻璃轻笑道:“明明是个小姑娘,整日这般端着,不累么?”
她随口道:“我哪有!”
幻璃微微一笑,也不再说,她总觉得他的笑里,颇有一种狡猾的味道,却懒得去想……反正他不会害她,他喜欢算计,就由他去好了……奇异微苦的气息散发开来,她向他怀里蹭了蹭,贪心的深嗅,忽然想到甚么,背猛然就是一挺,幻璃早笑道:“放心,他们已经跟上来了。雪澈也跟的上的。”
花解语犹不放心,巴着他肩膀看了几眼,身后他们三人果然已经跟了上来。花解语看几人神情都甚从容,不是追的很辛苦的模样,这才放心,缩了回来,一边道:“我们坐云彩法器不成么?”
幻璃不答,只笑道:“你要去哪儿?梼杌是上古凶兽,你找个寻常的身体,压根就不能承受他的神魂?而雪澈就算需要火系的灵兽,你当灵兽遍地都有么?”“我当然不是乱找。”花解语笑着眨眨眼睛:“在孔雀谷后山,有一个金汤谷,是孔雀王族蓄养灵兽的地方,我们去悄悄的偷一只两只……”
幻璃微怔,略放慢步子等身后几人上来,一边笑道:“我们人多,直接抢多好?等孔雀妖们来了之后,必定不依,我们就打上一架……”
花解语听他的意思,显然是要顺便收拾了孔雀王,心里不由得一动。却仍是摇头:“不成。”
“为甚么?”
“现在不成,要等凤王回来再说。”
幻璃一怔,脚下一停:“凤王回来?”
这件事雪澈和湛然都知道,但幻璃却不知,显然雪澈也没有告诉他。于是花解语略放低声音,认认真真的道:“是因为神界的一些事情,凤王代我去向中天帝君询问,将百鸟族托付于我,我不能在这个时间里对付孔雀族……”
幻璃哼了一声,手忽然一松,几人本来一直在空中滑行,他这一松,花解语尖叫一声,便直跌下去,余下几人齐声惊呼,分别来救,幻璃却动作奇快,略抬手向后拂出,指尖绽放光芒,挡住了身后几人的视线,身子随之坠下,在她身上轻轻一拨,消了下坠之力,顺顺当当挽入臂弯。
于是就变成了两人并肩而行,脚沾地面,花解语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急道:“你怎么这样子……”
“好教公主殿下得知……”他微微低头,一脸假笑:“吃醋就是这样子了……”
她瞬间无语,瞪着他,幻璃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指尖微弹,一个小小水珠自指间弹出,摇曳着变大,一直到变成一间屋子大小,幻璃抬手做了个请君进入的手势,花解语便迈步进入。在外面看,这间屋子比冰还要浅淡,透明到若有若无,可脚尖一迈入,眼前便是阵设豪华的一间厢房。
花解语讶然,急退出来,再看时又是全然透明。花解语就近拉过雪澈,便塞了进去,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就好像雪澈凭空消失了一样。而且最诡异的就是,即使向“门”的方向探头去看,眼前仍旧是透明的。花解语忽然想起妖凌风说过,妖族王室的炼器师,所炼制的法器俱是无形无影,看上去似乎是透明的……可是幻璃这个,看上去比妖凌风的还要高明许多。
幻璃站在门边,笑道:“看够了没有?你刚才不就嚷嚷要乘法器,现在怎么又不进了?”
看他的神情,她莫名的生出一种“我不想抱你这个花心的女人了所以我放法器出来给你坐”的感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却仍是迈了进去,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其实是妖族王室的人是不是?”
幻璃失笑道:“我杀明照启,你说我是明家的人,现在我不过是放个法器出来,你又猜我是妖族的人……这叫夜琉璃,胜在神不知鬼不觉而已。你喜欢就送了给你……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么,妖杀都很富的……”一边说着,他顺手比了比雪澈,“当然,世上最富的是炼丹师,现在雪澈身上,已经不知有多少宝贝了。”
且说且笑,再抬眼时已经到了金汤谷,这种时候,这夜琉璃的好处便体现的淋漓尽致,她们身在其中,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面的情形,但夜琉璃气息不显,形状更不显,进入结界时,居然都完全不曾触到结界。
金汤谷取固若金汤之意,仍在孔雀谷的范围之内,戒备十分森严,且由于此处灵气特异,极宜灵兽生长,所以除了蓄养的灵兽,也偶尔会有天生地长的灵兽循迹而来……这其实是孔雀谷的一个秘密,却被花解语昔年无意中得知了,但也从未真正进入。
几人悄没声息的摸入了金汤谷,俯看时满谷尽收眼底,花解语看了许久,一直没能看到想象中漫山遍野灵兽遍布的情形,甚至一只活物都不曾见到,不由讶然道:“为甚么没有?”
幻璃哧的一笑,晏婳早站在她身边,便笑道:“灵兽不像野兽,是不会这么容易就看到的。”一句话还未说完,幻璃忽然咦了一声,驭使夜琉璃转向,晏婳也微微皱眉,不等她问,便向她道:“居然有人在谷中修魔。”
花解语也看到不远处似乎有淡淡黑雾腾起,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