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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妍和气的一咬牙,然后一声冷笑:“爷只是想瞧瞧你处心积虑引我们过来,究竟想做甚么。否则的话,你以为你还能逍遥到此刻么?”
他这话虽然是找补下面子,但其实也不能算错,他们若不是心有所忌,没有痛下杀手,湛然也的确不可能这么轻松脱身。花解语被湛然掩在身后,不由微微凝眉,湛然本来说要引他们去“剑冢”,可现在还没到,就被追上了,她好心救人,却办了坏事,错拿了明王镜,生生把他陷入了危险之中……
一念尚未转完,孔妍和已经遥遥叫道:“花解语。”她一抬眼,他便冷冷的道:“我孔雀神族好心收留你们一家三口,允你们入谷避难,对你父母处处照应,仁至义尽,你却恩将仇报,色-诱我王弟出谷,利用他在人间行事也就算了,还要过河拆桥,伤他的眼睛……”
花解语听他这番话颠倒黑白,好不厚颜无耻,偏说的这般大义凛然,不由着恼,忿忿抬眼,便对上了他的眼睛。孔妍和正双眼微眯,两人眼神一对,他便微微冷笑,别开眼去。像一盆雪水兜头浇下,花解语猛然就是一僵,她习惯了跟暴躁鲁莽的孔鸾和相处,居然忘记了面前是阴险狡诈的孔妍和,他分明早就起疑,只是在试探她,看她知不知道当年的事,知道了多少,她却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场中顿时就是一静,孔妍和冷冷的道:“小乌鸦,我倒是小看了你。”
花解语沉住了气,道:“不敢,我……”她受过太多活罪,早就习惯了示弱,谁知湛然随手挽过她腰,便接过话头笑道:“大皇子说的对,你们对我家小语儿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言笑自若,其意自明。孔妍和脸色顿时就是一白,不看湛然,反而着实的看了花解语几眼,她正被湛然掩在身后,个子只到他肩头,又瘦又小,容貌最多只能算得上清秀,只一对大眼睛清澈如水……可不管怎么看,也跟美人二字离的很远,就算长大些,恐怕也美不到哪儿去……如果花解语是个美人,那湛然不论为她做甚么都可以理解,可她明明不是,湛然为甚么还要这么护着她?
他心思一向慎密,几乎立刻想到了她出生时的种种特异之处,不由凝眉,心道这只乌鸦身上,难道还有甚么秘密?那要不要想法子把她带回孔雀族细细查察?他的目光在湛然身上转了一转,暗中比较,还是感觉自己容色略胜一筹,那小露下色相,诱这只乌鸦回谷,应该不是难事。一念及此,他的神情登时就柔和了好些,眉眼轻扬,轻袍缓带,淡淡含笑,望上去也的确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翩翩佳公子。
他神情不断变幻,忽然阵前耍帅,别说湛然,就连花解语,也能轻易洞悉他所想,不由相顾哑然。湛然笑道:“我说孔雀大皇子。”
孔妍和道:“怎么?”
语声仪态俱是风度翩翩。湛然轻咳一声忍了笑,庄容道:“你可知我为何要与孔雀族做对?”
他道:“为何?”
湛然做黯然神伤状:“你难道不知?我自从很久之前,见到大皇子的花容月貌,从此日思夜想,再难撂下,偏生同为男儿身,今世难成眷属……”
孔妍和一怔,微微眯起了眼睛。本来这样的说词,这样的态度,换做任何一个人,也知道湛然有意取笑,这几句话几乎照搬戏文,配上他的神情语气,简直全无技巧。可偏他们面对的是自恋之极的孔雀族人。
孔雀族天生爱美成痴,对容貌的在意与重视,几乎到了变态的程度。于是,不止是孔妍和,就连他身后的孔雀长老,也都信了三五成,互相交换着视线,孔妍和一向自认容色倾城,男女通吃,更是信足五成。孔妍和在旁的事情上一向极精明,唯独在涉及容貌的事情上糊涂,竟不曾想过湛然爱慕他,跟湛然相助花解语中间有甚么关系。
花解语好生无语,别开了脸,忽然想到一件事,不动声色的向四周看了一眼,就她所知,孔妍和身边除了有那天见过的未、酉、戌三位长老,还应该有孔鸾和提过的卯、巳两位长老,最少应该有五位,可现在只有未、酉、戌三位站在孔妍和身后,修为高深的卯、巳两位长老呢?
孔妍和精明谨慎,又以为湛然身上有无界仙法,既招了孔雀长老们过来,就不可能分头追踪,现在好不容易巴巴的追到了,却在这儿有的没的瞎聊……这实在有点儿不合常理。难道他是在有意拖延?分湛然之神?卯、巳两位不是在暗中窥伺,想要暗箭伤人吧?
她本来就被湛然拉在身后,于是悄悄掐了掐他的腰,湛然的手回过来,顺顺当当的把她的小手儿捏在掌中,花解语屈起手指,在他手心里写道“小心……”才写了两个字,湛然便侧了脸向她一笑,星瞳湛亮,显然了然。花解语放了心,便想抽手,他却捏着不放。
对面,孔妍和正款款的道,“我族中不论男女,俱是容色娟好,你若有心,便随我回谷……”
湛然居然到此刻还能忍住笑,低头道:“岂不闻弱水三千,只取……”手却在袖中,用力捏了捏花解语的手。
花解语会意,不动声色的握紧他手。湛然话说一半,猛然抬头,长剑向对面一指,口中轻斥一声,下一刻,他便带着她,陡然向旁边侧移了数步,速度快的流星赶月一般。只听“啵啵”数声,三位长老的金刃撞在了卯、巳两位长老的气墙上,便似撞入了水波,漾漾的一晃。
本来卯、巳长老的修为较高,又是蓄势已久,可是他们为了防备湛然的“兵无界”,未敢施展本命尾刃,施展的是不太擅长的气劲攻击。而未、酉、戌三位长老身经百战,反应快速,只当湛然翻脸攻击,情急之下,施展出了本命尾翎炼化的金刃,又是以三对二,两边儿竟是势均力敌,一时都是手忙脚乱。
湛然笑吟吟的抱臂瞧着,一边打趣道:“两位长老可真是沉的住气,我都等急了。”
卯长老和巳长老修为高深,在族中地位尊崇,哪里吃过这种亏,只气的脸色都变了,湛然犹嫌不足,看未、酉、戌的金刃堪堪收回,立刻便是一抬手,手掌在虚空中一控一收,然后像丢石头那样向卯、巳那边一丢。
卯、巳二长老大吃一惊,急要抵挡,而那边三位长老也是大吃一惊,急急双手齐招,想要召回。这时候不同于上次的出奇不意,几位长老都是全力相拼,就见那几道金光闪闪的金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悬浮在空中,不住颤抖,忽东忽西,看起来,倒是长老们占了上风。
花解语只瞧的心急如焚,湛然却略偏头,向她使了个眼色。她一怔,猛然想起湛然之前说过的“我会让他们相信,这世上根本没有甚么无界仙法……”于是,他是故意要这么跟他们僵持的么?故意先让他们起疑?可惜之前没来的及套词儿,也不知要如何配合,花解语只得硬着头发上前一步,道:“湛哥哥,他们人多,怎么办呀?你快用绝招啊!”
这声“湛哥哥”叫得他眼神儿一软,随即朗声笑道:“语儿放心!我有神剑在此,怕他们何来!”一边说着,便将手中的奉天神剑高高举起,雪亮的剑刃弹出两寸,陡然平推过去。
花解语站的极近,猝不及防,只觉得胸前如受重锤所击,一阵剧痛,心肺剧震,蹬蹬蹬连退了十几步,喉口一腥,竟险些呕出血来。
她一向反应极速,咬牙抑住,仍旧盯着场中的金刃,眼睁睁看着它们便似断线的纸鸢,猛然挣脱了孔雀长老的控制,向前方激射而去。众人惊呼声中,卯、巳两位长老双手结印,全力抵挡,而未、酉、戌三位长老口中呼叱做声,几乎是张牙舞爪的想要收回本命尾刃,可那尾刃却似被巨力激荡,竟半点不听使唤。只听卯长老闷哼了一声,已经被一柄尾刃击中,衣衫上沁出血来。
花解语抚着胸口平抑气息,却忽觉手腕一紧,竟被人一把握住,她回头瞥了一眼,便是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这儿居然还有一个孔雀长老,是十二长老排行最末的亥长老。可即使排行最末,也不是她能对付的了的,湛然离的略远,相救不及,急道:“语儿!”
一边一摆神剑,驭使金刃击向亥长老,竟比孔雀长老本人施展还要得心应手。亥长老却只冷哼一声,一把拖过花解语,就把她当做了活盾牌。湛然微微一惊,急急召回了尾刃,怒道:“放开她!”
亥长老并不理会,抓着花解语便慢慢向孔妍和的方向拖去,湛然空自焦急,亦步亦趋,却是投鼠忌器,不敢上前。花解语微微皱眉,她生平最恨连累别人,可现在却偏是她被擒敌手……其实她还有一个最后的杀招没有用,这时候也顾不上再隐藏,手指一转,便把一道罡雷符拍在了他的手上,道:“爆!”
亥长老猝不及防,手顿时就是一松,可是这罡雷符毕竟力量甚小,伤不到他,只是一瞬,他早又扑了回来。花解语看他手掌将及衣衫,立刻大声道:“爆!爆!爆!”
只听“嘭嘭”连响,预先绘在衣衫内层上的罡雷符纷纷爆裂开来,她贴身穿着扫霞衣,半点也伤不到,亥长老却被她炸的怪叫连连,缩手不迭。湛然哪会想到她竟有这一着,又惊又喜,早跃上前来,将她揽入怀中,笑道:“我的语儿当真聪明绝顶!”一边说着,早又一摆神剑,两柄金刃一个回旋,嚓的一声,在惊魂未定的亥长老肩上添了两个透明窟窿。
到手的乌鸦居然还能飞掉,孔妍和又惊又怒,踏上一步,道:“你这是什么剑?”
湛然大笑道:“剑名奉天!乃是天下兵器之神!天下兵刃都要听我指挥!”话音未落,早把神剑高高抛起,孔妍和下意识的退后几步,他早拉着她跃上了神剑,电一般向东方飞射而去。
花解语回了下头,看孔妍和与几位长老略略一碰头,早已经又追了上来,便道:“我们要去‘剑冢’?”
湛然正全力催动神剑,一边道:“小语儿,你刚才怎么回事?”
她完全没在意他问什么,只是不住向后张望,湛然无奈,只得答道:“对。我们去‘剑冢’。现在他们应该已经相信我不会甚么‘兵无界’了,但是又开始图谋我的神剑了,我必须让他们明白,神剑已经认我为主,而我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就算我死了,也轮不到他这种货色,他们自然就死心了。”
花解语点了点头,忍不住又向后瞥了一眼,再看看湛然的模样:“你干嘛这样?你不是说神剑可以自己飞么?那你这样全神贯注的做甚么?”
湛然一笑:“神剑喜欢打架,不喜欢临阵脱逃,所以我只能拿出主子的威严来,命令他逃,强迫他逃……”
原来如此,她又点了点头,湛然笑道:“问完了没有?现在可以回答我了么?你刚才怎么回事?神剑一出,你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她哦了一声,避重就轻的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细看她的脸色:“那语儿没事罢?”
“没事。能有甚么事?”她摇头,向他一笑。却不知为甚么有点儿不安,心里来来回回,只转着湛然说过的那句话“我这把剑是上古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