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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园不准留客,你为什么留只母鸡在这里?”
流羽不答,湛然就站住,笑吟吟的等着,流羽的目光在两人面上转了一转,见花解语咬着唇,漆黑的瞳仁里却蕴着笑,亮闪闪的,像水里星星的倒影……他竟不由得答了:“她喜欢这个房间。”话说的十分清淡从容,神情亦是淡淡,绝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峥。
孔玉和脸上的神情实在精彩之极。湛然哈哈大笑,拉着花解语就走,她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笑道:“我有种把小白兔放在大色狼嘴边的感觉……好担心凤王哪!”
湛然笑道:“放心,那家伙虽然不解风情,但是要算计他也不容易。”
花解语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有点儿笑不出了,喃喃的道:“可是……我总感觉凤王是个不会拒绝的人,万一被她占了便宜……”想想孔玉和的厚颜无耻,她本来就是荡—妇,如果硬要不管不顾的贴上来,甚至用甚么手段勾-引他,那流羽要怎么办?他是绝对不可能手刃族人的,那岂不是要任凭她轻薄客?
湛然看着她的神情,灿烂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掉,柔声道:“语儿?你……好像很关心凤王?”
“那倒不是,”她苦恼的皱着眉,随口答道:“我只是觉得那人……她很脏很脏,很恶心很恶心,我很讨厌她……我不想她在我身边出现,我不想她接近我身边每一个人。”她脑海中把洛神园的“人”一个个推演过去,不止是湛然或者洁净之极的雪澈,就连最倨傲讨厌的夙妍,甚至一个下人,都绝对不希望他们跟孔玉和有半点关系……
她认真的想了一想,下意识的拉住湛然的腕子,卫护似的握紧,然后下结论,“如果孔玉和一定要在这园子里选一个人的话……”她庄重的抉择:“那么,大管家好了。”忽然觉得很对不起那个胖老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管家?那个老太监?湛然忍不住哈哈大笑,心底的郁闷一扫而空。
她其实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对旁人总是步步为营,一句话出口之前要在心里过上不知多少遍,可一旦相信了谁,却是完全不设防的,才会说出这种完全不经大脑的话。越想越好笑,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亏你想的出来!就算孔玉和肯换口味将就一下,大管家能‘做’甚么?”
花解语没等他说完,早已经回过神儿来,小脸儿渐渐泛红,却仍是强装镇定,一脸无辜的与他对望,湛然挑了挑眉,目不转晴的盯着她,她终于败下阵来,轻啐道:“下-流!”
“咦?我说甚么了吗?”湛然演起无辜来比她像的多,漆黑的眸中全是笑:“说起大管家,我才想起来,大管家要见我们,我们快点过去吧。”
她吓了一跳,猛然站住:“大管家?啊……那怎么办?”
他做势沉吟:“嗯……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哦!”她长长的哦了一声,瞥了他一眼,仍旧向前走,湛然笑道:“怎么,你敢违背大管家的命令不成?”
“如果大管家有命令,我当然不敢违背,可是,”她假笑,有意拉着长腔:“咱们湛公子神勇无敌,怎可能连个大管家都不能拿下?”
呃,湛然颇有些幽怨的瞥了她一眼,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偏生她全然无心。看她抿着嘴儿笑,微微偏头,眼瞳亮闪闪的,那模样可爱到不得了,他手痒的想去捏她的小脸,又不想破坏两人之间这种融洽之极的气氛,于是负手笑道:“是是是,我为了小语儿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何况是收拾区区一个大管家。”
两人且笑且说,在洛神园中走过,正是清晨,雪澈向来早起,听到声音,急推门出来,她却不曾留意,掠了过去,雪澈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静静的看着他们走开了。
花解语一推开自己的房门,就是一愣,她的小屋本来就不大,只有一床一桌,现在窗上桌上居然各放了一盆花,开的正盛,十分妖娆,花解语回头问道:“这个?”
“我跟晏小妖要的,”湛然笑吟吟的道:“可以察知妖气的。现在你虽然不会甚么法术,但随便施展个女人拳,抓抓头发上上指甲甚么的,对付个人类杀手已经没问题了,所以现在要防备的是妖。这两盆花若遇妖气,就会变色,妖气越强大,颜色就越鲜艳,香气也就越浓郁。”
花解语应了一声,捧在手里细看,湛然续道:“洛神园西边角,有一片空地,从今天开始,每晚我会在那儿教你法术。”他做势想了一想:“本来我想,难得当一回夫子,循序渐进的教好了,小孔雀们一时不敢上门挑衅,刚好够你入个门……但是我今天看到那只母鸡,我忽然觉得有点不放心,所以我决定还是先教你暗杀,闷棍,以及逃路,御器之类的,你身上有扫霞衣,本体防护之类反而可以暂缓……反正我们语儿聪明绝顶,绝对不会因为先学甚么,后学甚么走偏的,是不是?”
花解语真心感激他想的周到,咬着唇看他,湛然忍不住一笑,做势用手挡住脸:“哎,别用这种水汪汪的眼神看我,我可受不了这种诱-惑。”
花解语猝然面红,啐了他一口,湛然续道:“可不准骂我刻薄,你现在的身体,适宜早点儿修炼,白天你想晃就出去晃晃,不想晃就在房间里打坐,我跟连先生打过招呼了,那个王先生不太好搭话,暂时又不能撕破脸,晏小妖说会想办法……唔,你这房间,我也设了简单的防护法阵,只不过到现在也不知园中还有哪些牛鬼蛇神,所以也不敢设的太明显。”
他居然已经把甚么都安排好了,他一定明白她有多心急修炼,却不说出来。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她的敌人是孔雀王,那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她用力点头,一边道:“你也不知园中都是什么吗?你是……妖么?”
“我是人类,如假包换……”湛然一笑,半真半假的眨眨眼睛:“这园子里除了晏婳不太掩饰之外,其它人都很低调,瞧不出甚么苗头,妖这东西,如果不动手不释放妖气的话,很难分辨,就连流羽,也是你说了我才知道的。不过除了雪澈,我瞧如幻璃夙妍之流,都有点儿玄。这凝碧院的寒潭,天下极寒,只此一脉,若是能受的住那寒气,经常浸泡能稳固道心,涤荡魂魄,就算不入寒潭,住在这洛神园中,这一片的地气也极宜妖族静心……”
他沉吟了一下,见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只得续道:“只不过,这儿毕竟是人类的皇城,且这洛神园布置特异,倒似乎是一种阵法,所以寒潭寒气并不外泄,也所以,能察觉到这眼寒潭,并且敢入人类皇城的,必定修为不浅,而且还有一点……修行正常的人,需要的是更多灵气,而非这清心的寒气,嗯……”
花解语越听越是头大,张大眼看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来这儿的都是修行有问题的,走火入魔,道心不稳之类,才需要这寒气净心?”
湛然嘿嘿两声,点了点头,花解语忍不住苦了脸:“我怎么觉得,洛神园非久居之地呢!”
他更是好笑,终于还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触手光滑润泽之极,好似软玉,他满意的捻捻手指,在她回神之前,迅速的回到正题:“放心,你总想着不立危墙,避开麻烦,可是麻烦还不是要找上门来?顺其自然就好。而且,修行有问题的人也没甚么可怕的,尤其修行到如此高阶还会出问题,多半是情孽纠缠,是多情之人。更没甚么可怕的了。”
花解语悄悄抽了抽嘴角,若说冥婳情孽纠缠,那倒可能,他有时候会露出那种迷茫的神情,总让人感觉隐约的悲怆,至于流羽,一看就是修炼到神仙的境界,心境空无了……又这么不解风情,他“情孽纠缠”?实在不像……幻璃?夙妍?只怕都是手上有杀孽,怕度劫时心魔侵蚀,被天雷劈死,所以才来“静心”的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湛然又气又笑,忍不住又去揉她的头发:“你这丫头,就是这一点不好,凡事总往坏处想!”
她抿了下唇,小声争辩:“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才会对之后发生的每一种情形都心存感恩。”
“呃……”湛然的手停在空中,然后回过头,抓了抓自己头发:“倒也有点儿道理,那你先四处转转,今晚,”他语声忽然转为暖昧:“……给我留门哦!”
花解语又气又笑,站起身送他出去,湛然前脚出门,却又回过头来,压低声音笑道:“小语儿,有些老妖怪虽然传说中很厉害,其实根本没多么了不起,所以,你不用着急。”
他说的是孔雀王?她咬着唇看他,他向她一笑,眼瞳深亮,晴天丽日一般,然后转身。看着他修长蓝袍的背影,花解语有一瞬间的恍惚,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个念头……湛然,如果你前世曾经对我不起,就为了你此时所做的,我会试着原谅你……
她关了房门,坐下来,有点发愣。湛然从一出现,就似乎对她很好很好,几乎可以说深情款款,她这一世经历十分苍白,就算加上冉大叔那一出,也绝对不够他对她心生爱慕,那么,他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替她安排好一切,却连一句或许会让她为难的话,都不会说。
…………
当天晚上,花解语便开始接受湛然的魔鬼训练。她虽然在孔雀谷待了很久,可是孔雀族极重形象,修炼这种不美的事是不会让人看到的,而她又一直卡在入门的阶段寸步不前,所以从来不知甚么才叫做修炼。湛然平时很宠她,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可是这种时候,居然十分严厉,半分情面都不讲,虽然满眼心疼,却绝对不会松半句口。
虽然流羽说过,诸人各有所长,防身攻击类的术法,湛然可以教,学习心法,稳固神魂,可以问他,幻术之类要问晏婳,可是湛然显然是一个非常小心眼的师父,非常不乐意自家徒弟跟别人学,所以花解语虽然抓个空儿跟晏婳打好了商量,可是大半的时间,还是只能认命的被湛大严师折腾。
第一步,自然是要学会灵活快速的运用灵力。湛然教她用树叶当做暗器,类似于武林高手的摘叶飞花皆可伤人,柔软的树叶贯注灵力之后便坚逾金钢,且因为里面有她的灵力,便可以听她的指挥,回旋往复,虽然不像孔雀族本命尾刃那样随心所欲,却绝对比普通的机关暗器好用多了。难的是灵力贯注要在瞬间完成,且不能多,不能少,多了浪费,且会破坏树叶的叶脉纹理,少了力度便逊了。
摘叶,灵力注入,击出,击中,一气呵成……所以练这一步的同时,便一起练了眼力手劲,起初几天,花解语练的手指手臂都直发抖,吃饭连筷子都捏不起,后来雪澈不知怎么瞧了出来,送了一种奇怪的药膏来,才勉强缓解了这种症状……等这一片的竹叶被她拔光,竹子上也千疮百孔的时候,湛大严师终于点点头,说第一步算是勉强过关了。
一肚子雄心壮志的花解语被这句“勉强过关”打击的好灰心,可是要再争口气想来个“光荣过关”却实在是没了勇气,至于他许下的甜果子“兵无界”更是连提都没敢提。她这才刚刚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