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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红柔情似水,突然间,有种想哭的莫名冲动,她的双眼微红,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没有哭出声来。她知道,夫君不希望自己哭哭啼啼的,她要坚强!
云殊转过头,对二皇子说道:“要我答应你们也行,不过我要保证我的妻女的安全。”
“云大人放心,现在你的女儿不在我们手中。”赵大人见到事情转机,喜道,“你女儿的安危完全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云殊看对方不似说谎,猜想女儿可能是贪玩过头,这才迟迟不归,心中略微放松,颓然道:“好,我答应你们。”
“哈哈,云大人,这就对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会派人前来接大人入宫的。”赵大人哈哈笑道,终于解决这一件麻烦事了。
门外,云樱虽不知道自己爹爹答应了对方什么,但是看到爹娘的伤心无奈的样子,也知道并不是好事。终于也忍不住站了出来,一路跑着走进自己的家中,口中喊道:“爹爹——”
院内之人都望着跑进来的云樱,似乎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女孩子偷听了这里的讲话。
云樱扑进了云殊的怀中,呼喊着爹娘,云殊那两只手,好像遮天的羽翼,轻轻搂着樱红和云樱,给与他们保护和温暖。樱红用纤纤玉手,轻抚女儿的脑袋,温情脉脉,一家人,紧紧拥在一起。
二皇子看着云樱,精致的五官,粉红如桃的脸蛋,眼角溢出晶莹泪珠,竟是那么的楚楚动人,他一个黄毛小儿,也忍不住微微心动。
“云大人,那我们先告辞了。”赵大人见到事已办成,便和二皇子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云殊家。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的雪夜,一个难忘的雪夜。
翌日,云殊进宫。
云樱和樱红望着茫茫雪天,两人的眼睛通红,泪痕满面,她们知道,云殊这一去,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回来了。
半年时间,眨眼过去——
云樱欢乐的生活已经不复存在,每日蹲坐在家门口,盼望着爹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樱红每日以泪洗脸,半年的时光,她的眼角爬上了皱纹,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或许,要怪的话,便只能够埋怨苍天不公了。
“樱儿,外面风雪大,快进屋里来啊。”她的声音略带沙哑,看着失去爹爹在身边的女儿,再不似往日活泼欢笑,心中酸酸的。
“嗯,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呢?”云樱仰头问道。
是呀,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半年时间,云殊回过两次,每隔一个月回来一次,现在应该到了回来的时间了,怎么还不见他的身影呢?
“傻丫头,别想那么多,你爹爹公务繁忙,可能抽不出身来。”樱红安慰道。
可是,自己能不想念么?这只是一个自欺和欺人的美丽借口罢了。
不过,云殊的确很忙。
这半年,整个雪国已经没有大规模的混乱,开始真正安定下来。治国安邦,云家世代是能臣,这才半年,雪国的混乱动荡就基本上安定了。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云殊的功劳。
此刻,云殊站在窗前,看着漫天雪花,眉头紧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从来没有这么劳累过的,半年时间,伏案办公,如今鬓已霜霜,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光阴。
他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雪国的动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平定,又岂能够不带一丝血腥呢?只是,这付出的代价未免太高了吧?他也不曾想到,自己的双手竟然有一天会沾满血腥,最近他每天都会看到无数的冤魂厉鬼,夜里来找他索命,甚至有时候大白天也有这种错觉。
许是自己的罪恶太深了?
云殊回头,看了看案桌上的那一卷文书——《安国策》,里面倾注了他毕生的心血,治国平天下,单是依靠暴力血腥,注定不会为上天所容。所以,他把仁义之道的治国方针写了出来,希望当今皇帝可以采用自己的这套治国之策。
“只是对不起你们母女俩了。”
两天后,云殊让心腹暗中来信,让樱红带着云樱离开雪国,自己忙完公务就会去找她们。
“樱儿,你先走,娘亲留下来陪你爹爹一起。”樱红接到这封信,心中重重撞了一下,该来的总会来的。她不打算离开帝都,让女儿先走。
“娘,我不走!我要和爹一起走!”云樱梨花带雨,倔强说道。
樱红看着自己的女儿,于心不忍,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让女儿冒险的。
最后,云樱还是被带走了——就连云樱也想不到,自己会睡着,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帝都。
马车停下来,四周静谧,空气中散发着血腥味。
她推开马车上的窗帘,顿时被眼中的景象吓呆了。
——马车周围,躺着五六具尸体,旁边甚至还有一些尸体的断手断脚,鲜血黑紫,血肉模糊,沾染着白雪,分外触目惊心,就好像是地狱一般。
云樱突然感到胃中一阵翻滚,脚下轻飘,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尸体,这么多的尸体!
“哇——”她闭上眼睛,然而,脑海中恐怖的画面挥之不去,再也忍不住,呕吐起来。
她终究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姑娘,哪里见过如此恐怖吓人的景象,何况,这片雪山里只有自己一人。
等到把胃中清洗一遍之后,云樱这才感觉好些,扶着车沿下去,一只手捂着鼻子,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她找到了爹爹的心腹——不过,他已经死了。
“爹,娘,你们在哪儿?”
云樱彷徨无助,哇的哭了起来。
鹅毛大的雪花簌簌落下,天地冰冷得如同地狱,像要把云樱瘦小的身影冻成一个白点。
走了一天,云樱去到一个小镇——木枫镇。她从来没有出过帝都,所以没有认识路,只能凭着感觉走,木枫镇位于帝都哪个方位,她浑然不知。
她薄薄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绽放如花骨朵,血丝从裂口渗出,无比的刺痛,可是为了赶回帝都,她又哪里管得上这些呢?
蜷缩在一个无风雪吹到的屋角处,云樱感到又累又饿又冷,虽然她身上穿着厚实的羽绒衣,但那股寒意是来自于体内的。
灵魂上的寒冷,又有什么可以驱逐得了呢?
“爹爹和娘亲都不要樱儿了——”
原来,云樱从镇子的人口中得知,自己的爹爹已经死了,皇室对外宣称,云殊是为雪国的政务操劳过度而死的。为此,皇室追封云殊为安国侯。可是,这又不能让爹爹回到自己的身边,有什么用呢?
她还听说到,自己的娘亲听到爹爹的死讯,也追随爹爹去了。
几天的时间,云樱突然就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雪国之大,她一个弱小孩子,又将何去何从?
(ps:杀手这章的时候感到无比纠结,原因就不说了——喜欢的朋友请收藏个,有好的建议和意见,可以加书页上的群或者留言提出哦,不胜感激——)
第二十四步暗夜曙光
无忧的闺房内。
雕龙刻凤的青铜火炉中,淡青色的火焰之花绽放,竭力释放自己所蕴含的能量,欲为房子里增添多几分温暖。
然而,本该温暖如春的闺房,给人的感觉却恰恰相反——
室内的气氛沉闷,沉闷中充斥着悲伤的气息,绵延不尽,让人感到压抑,悲戚,怜惜,隐隐中还有冰冷的怨恨和杀意,久久不曾散去。
无忧、雪听和苏羽,三人都红着双眼,泪花晶莹,各自腮边有两道泪痕,好像两挂从九天飞流而下的悲伤河流。
无忧继续述说,好像崩溃的洪闸,所有压抑心中的情感统统释放出来——
无家可归的云樱,蜷缩在一个避风的墙角,两眼空洞无神,她不止一次想到过死亡,可是,她没有亲眼看到爹娘的尸体,心中还抱着一线希望,尽管那希望微弱得如同苍茫雪天中的一片落叶,她也不应该放弃。
夜已深,云樱心力交瘁,不知何时睡着了。
梦中,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爹娘对她笑,她想伸手去抓住自己娘亲的手,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握住。突然——
一只恶魔的面孔走了进来,他手中那把剑鲜血淋淋,然后挥剑砍向了她的爹娘……
“啊——不!不要——”
云樱突然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雪夜冰冷,她的身子收得更紧,一想到梦中的景象,云樱眼眸又泛红,颤声道:“爹,娘,你们在哪里?不要抛下樱儿一个人,樱儿好怕——”
四野寂静,云樱缩着脑袋,望着沉沉夜幕下的大千世界。
下了一天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镇子安宁寂然,在雪光映照下,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蓦地里,从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冲破这寒夜的寂静。
云樱吓了一个激灵,收回目光,朝着叫声方向看去,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该不会是熊瞎子吧?
好在那个凄厉的叫声很快沉寂,云樱这才松了一口气,可能是狗叫的声音,看来是自己吓到自己了。
然而,她才安下来的心蓦地再次受到惊吓——
“啪——”
像是踩到枯树枝的声音,在夜里格外的清晰,随后,咯吱的踩雪声更加进了——
“队长,都找了两天了,连个鬼影都不见,咱们还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悠着点,二皇子说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咱们还是先休息一会,把那条狗烤了,再去找人吧。”
云樱听得出,那是二皇子的人,难道他们是在找自己?她刚刚安定的心,再次剧烈起伏,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祈祷着别让他们给发现。
那些人开始忙活起来,寂静的爷犹如被石头击破的湖面,许是听到了动静,木风镇的个别居民亮起了灯,想起来看个究竟。
“是谁呀?”一个粗犷的声音喝道,“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谁呀?”
“奶奶个熊,大爷在办事,你管得着么!”这些人找不到二皇子要的人,心里早就一肚子火气了,看到一个中年壮汉开门出来,凶神恶煞的骂道。
“一刀杀了来个安静!”
“你们——”那中年壮汉看到那些人把镇子上的狗烤了,扯大嗓子喊道,“强盗啊——”
然而,那汉子话音刚落,眼中刀光一闪,就失去了意识,一颗头颅冲天飞起,脖颈血如喷泉,然后无首尸身轰然倒在雪地上。
“奶奶个熊,大爷本来不想杀人的,这是你自找的!”那黑衣人提着滴血的刀,呸了一声。
虽然是雪夜,人们大多数都在酣眠,不过中年汉子那一声惊呼之下,左邻右壁纷纷亮起了灯。
“强盗在哪里?”
“看,他们在那边!”
这下,镇子的人都抄起家伙出门,聚集起来,一起对抗强盗。
“队长,怎么办?”
“还用得着怎么办?直接杀了算——”这
黑衣人火气看来真的很大,人没找到,回去还是要受到责罚,这天寒地冻的,在风月楼喝喝花酒多暖和,竟然要老子来这种荒野的地方。
云樱看着人影憧憧,缩在墙角,不知所措。
很快,她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凄厉的惨叫,愤怒的吼声——
双方矛盾激化,已经开始了激烈的生死相搏。
云樱颤抖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悲惨的场面,鲜血飞溅,断肢残骸,血光之下,洁白的雪地不复存在,反而变成了修罗地狱。
“不要——”她内心无力地呼喊着,那些黑衣人只不过是来找自己的,没想到,自己竟然害得镇子无辜的居民也成了地下冤魂,这,都是自己的错——
云樱耳中的吵闹声很大,她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一摇一晃的走向那个惨烈的战场,她知道,只有自己,才可以结束这场争斗,如果自己跟他们走的话,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别打了——”她声嘶力竭,用尽所有的力气吼了出来,“都别打了!别打了——”
打斗中的双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一时间双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