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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是。摊牌换她生是目的,至于问罪,我不敢。”男人坦然平静的答道。
而这个回答更加重了瑾睿的怒意,怒火滔天的拂着衣袖,咬牙冷笑着反问,“不敢?你连寡人的命令都能弃之不顾,还有不敢的事情?”
燕七杀淡淡迎着他染怒的眸光,一时没做声。
沉默是把无形的剑,将两兄弟对立的地面,劈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瑾睿暗暗缓了缓情绪,将藏在心中许久的念头彻底决定了下来,忽而,抬起大掌拍在他的肩头,语重心长道:“其实,恢复你身份并不单单是要弥补多年来寡人对你的亏欠,而是……寡人有意要将你立为王太弟!放眼局势,朗儿难当大任,夙儿又太阴狠,我都不喜欢,最最属意的只有你,烨弟!所以,我不希望你被儿女情长所牵绊,你明白吗?”
这番苦口良言,却让燕七杀霎时怔住了,一时难以消化,但是,转瞬便被隐怒所击醒。
他是帝王,难道就可以这样决定他的一切吗?是的,他可以!
但他也是他的亲兄,他为何都不问问他的想法,为何不考虑考虑他是否接受的了,为什么完全不顾及他的心情,便决定擅自做主?!
惊痛间,他一下挣开了肩头的大掌,嘶声道:“我不明白,也不想要那个储位!”
瑾睿观察到了他眸中的恼愤与决绝,心头的怒火再次悄然燃起,“无妨!寡人会让你一点一点弄明白的。储位,你不想要也得要,此事由不得你!还有,夏氏一门有助你将来继位稳固地位,寡人也看出了夏梦漪对你的倾慕之意,所以娶她是你的必行之举!”
他的不容置喙让男人止不住心冷的连连摇头,仿佛是因躁动的情绪,而加速了毒药的发作,体内登时灼烧了起来,致使四肢百骸都在作痛,强忍着那股烈焰般的痛意,再次咽下了一口腥甜,哑声道:“若我说不呢?”
瑾睿眯起眸子,嗜血开口,“那寡人便彻底绝了你的念想,让你再无后顾之忧!”
睨着他浮现痛色的眸光,在他致命的伤口上又撒上了一把盐,“你该晓得,寡人能杀她一次,就能杀她第二次,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的被你适时拦阻,因为,寡人既然决定了要她死,那么,任谁也阻止不了!”
毒药在蔓延,所带来的灼痛虽能忍,可他的话却让他痛苦万状,忍无可忍,“为什么你要这样的无情?看别人痛苦就是你的乐趣吗?难道,你就丝毫不顾及宣布储位之事,会给整个前朝掀起莫大的风浪,继而危机国祚?!”
到现在,他还在拿话激他?
瑾睿任凭他在绝路上无谓的挣扎,眼见着他的失魂落魄,怨怼至深,沉下面色,声音决然,“这个用不着你操心,你只要遵从寡人之意便可!”
体内的痛,烧灼的燕七杀开始意识恍惚起来,却失声笑了,“呵呵……杀了她,我也不会欣然接受你的任何安排的!她若有事,我就彻底毁了自己,也断了你的念想!”
这句坚决的话,让瑾睿的脸色不由的一白,寡怒的嘶吼,“我们是亲兄弟,你岂可为了一个该死的女人而背亲弃义?你不能那么做!绝对不可以!听见了没有?!”
怒吼间,开始猛摇着他打晃的身体。
燕七杀眼前开始显得模糊,冷笑着讽刺道:“兄弟么?那么,试问你可以对我无情,为什么我就不能对你无义?!这种不公平的兄弟情,你不觉得万分可笑吗?还是,你要以你手中至高无上的皇权来压迫你这个受尽苦难的亲弟弟?当然,我知道你是做的出来的,而你眼下就在这么做……”
闻言,瑾睿的脸色更加难看,而他却还在继续揭露着他那层深藏的自私心理,“你口上声声念着,要弥补对我的亏欠,要恢复我的身份,要传位于我,又将以后的一切安排的顺风顺水,表现的当真是无私凛然,但事实上你无非是想让我感动,让我任你为所欲为!呵,你真的以为我完全看不透你心中的实际想法吗?错了!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自问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你看不上自己的儿子,生怕他们将来毁了你的殷氏王朝,你的权欲心,已经泛滥到了不能容忍自己百年以后,江山基业的坍塌!你所做的一切,所有的决定,都是为了你心目中比亲情,甚至是比生命还重要千万倍的皇权统治!然而,那也仅是你一个人的心中倾重,于我而言丝毫不稀罕!”
这番话令瑾睿的面色忽白忽红,像是正中心头所想,而他最后的那句满不在乎,甚至是不屑,更让他失望、狂怒,为什么他就是不理解他的心呢?
随即,错开眸光,沉着嗓音,咬牙道:“那只是你的凭空想象,自以为是罢了!”
决裂到如此地步了,他还在矢口否认?着实让男人无比寒心,艰难的吞了下混着铁锈味的唾液,哑声悲凉反问,“不是吗?那么,倘若你心中真的存有一丝一缕的亲情,那就请求你,不要如此的摆布你的亲弟弟,不要再让他深受伤痛,也不要让他以为一直爱重的兄长是个冷血无情的皇权奴隶!”
‘皇权奴隶’四个字无疑是在瑾睿的怒火上浇了一盏热油,倏地抬眼,难堪的嘶声低吼,“你……竟这样的看待寡人?!”
话音刚落,只见燕七杀的身子虚晃了一下,紧接着,一口暗红喷溅于地,再然后,‘砰’的一声,整个人沉重的倒地。
如此的突发状况让瑾睿一时愕然怔忪,然而,只在眨眼间便回过了神,慌忙俯下身,费力的扶着他的身子倚在自己怀中,惊道:“烨弟,你这是……”待触及他唇角潺潺流出的黑血,心中猛震,“难道是……你喝了那盏羹对不对?!”
听得出他的嗓音在直线低沉,且夹着抖意。
此时的燕七杀面色青紫,抿了抿发黑的薄唇,声音甚是虚弱,“对!”
瑾睿隐在袖中的大掌不自主的一点一点紧拢成拳,恼怒咬牙,“你明明事先晓得有毒,为什么……你根本没有必要拿自己的命来与寡人对抗!她不值得你如此做……”
他完全没有想到他的执念竟是如此的深,已深到了不畏生死的地步!他难以接受,真的难以接受!
男人眼已如丝,费力的抹了把唇边的污血,声音虽显无力,可语气却是那样的决绝郑重,“对我来说大有必要!因为,我要告诉你,深刻的告诉你,我于保护她这件事的态度是极其认真的!任何人都休想伤害她分毫,即使是你,也不可以!”
是的,他一早就清楚了那羹有问题,说来良药往往苦口,可毒药却相反的很好入口,透着丝丝甘甜幽香,那是诱人去死的味道。
但他还是无怨无悔的替她咽下了那盏毒!
之所以这样做,他是想提醒主上,自己对待此事的态度,他也知道自己拦的住一次,却完全没有把握拦的住下次,下下次……
第两百二十四章:顺从
更新时间:2014…8…20 22:28:56 本章字数:4960
之所以这样做,他是想提醒主上,自己对待此事的态度。
他也知道自己拦的住一次,却完全没有把握拦的住下次,下下次,毕竟主上欲除去她的念头是那样的强烈,强烈到让他感到无尽的恐慌,所以,为了彻底打消主上的这个念头,为了保护她,他只有如此……
可以说,他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和那点微薄的亲情血脉在赌!
他当然清楚他那执拗的性子,一旦认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一根筋走到底的主,不过在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一下刺激到了瑾睿,令他愤怒无比,忽而沉痛的吼道:“咱们两兄弟才刚刚相认,你就这样的对待寡人,你太狠了!”
燕七杀恍惚冷笑,“说起‘狠’这个字来,我自觉及不上你分毫!”
瑾睿的脸色瞬间大变,显然被男人的话气的不轻,“你……”察觉他的意识在逐渐涣散,当即慌声唤道:“来人……”
这道声音才传出殿外,刚逢一直伪装成男御医的皮兰匆匆赶来,哐啷推门而入,待接触到中毒倒地的男人一霎,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疾步奔到他身前,慌手扯过他的手腕,搭上脉搏,心稍稍一松,还好,中毒不太深!好在之前唐喜及时去请她!
这时,瑾睿嗓音颤抖的问道:“他怎么样?寡人用的毒是灼心散,毒性异常猛烈,可还有救?你务必要给寡人救活他……”
他的紧张无状,语无伦次,令燕七杀暗自勾了勾唇角,看来,他赌赢了!
这点小动作丝毫没有逃过皮婆婆浑浊中透着精明的眼眸,为他的执迷不悟,和他的悖逆主上,愤恼又痛心,怪责的扫了一眼男人,一边喂以他一颗解毒的丸药,一边对瑾睿安慰道:“主上放心,他身上的寒毒延缓了此毒的发作,用下皮兰的除毒圣丹后便会无事了。”
闻言,瑾睿貌若松了一口气,再见男人因服下药丸后,脸色已在慢慢恢复,这才彻底的安下一颗惊悸的心,随着皮兰扶着他坐起,叹了口气,略略松缓下态度道:“这次你赢了。不过,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寡人还有话要说。想保她可以,但你要接受寡人的一切安排,彻底的忘了那女人,等待接受储位和娶夏梦漪为妻!”
他考虑过了,只要他肯遵从他的意思,他可以违背心意放那女人一条生路,虽然他的执着让他别无他法,但也不是什么事都要任他胁迫,而这三件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这番话传入皮兰耳中身子微微一震,看来,主上已和乖乖坦白了他的身世!也清楚,主上不可能永远的瞒他下去。
她自认为的想着,却不知错过了之前的对话,之前的争吵,也便不知而是男人自己查出的结果。
这个不容置喙的条件,让燕七杀的心一点一点沉入谷底,渐渐全身上下泛起了一波接一波的剧痛,他自以为,曝出身世可以有个完美的落幕,殊不知到头来,局面却是……
身体有些打晃,一时痛呼出声,“主上……”
瑾睿沉着脸,毫不给他开口讨价还价的余地,决然道:“这是寡人能给你的最大让步!不要一再的拿着亲情来与寡人对抗,如你之前所言,寡人为了心中大业,什么都能舍,包括你这个亲兄弟!激怒寡人的下场,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是要她活,还是要继续执意拒绝寡人,你自己选!”
他是在深深的告诫他,他这一招血亲胁迫可用一次却不能用第二次,也是在提醒着他,再无谓的抗争下去,那他将选择放弃他这个亲弟弟!
他宁可玉石俱焚,也不愿遂了他的意,原来,他一直是这便心狠绝情的!不,他应是早该清楚的,因为,楚王的最终下场便是一个最好的答案……
燕七杀悲凉的苦笑着。
他还有别的选择吗?完全没有!他自问和这样的人挣不下去!不过,若因此能换来她的安好,那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皮兰从旁静静观察着二人的情绪,默默起身退向了外殿。
睨着男人痛苦纠葛的脸色,瑾睿顿了一下,眯了眯眸,开始采取软硬兼施,耐着心思,语重心长道:“寡人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大行之期不难想见,你忍心在寡人死之前这样的伤我的心吗?”
他的时日不多了,这才要如此急迫的想将一切身后事安排好,为了皇权霸业,为了殷氏江山永固金汤,他已倾尽了一生的心力,哪怕最终换不来他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