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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及时戈然而止,只因她观察到了女子面上闪过了些许难堪的色彩,虽是一纵即逝,却还是让她捕捉到了。
此刻的铁心怜极恼自己说话不经大脑,继而戳到鸾姐姐的痛处。
哥舒无鸾淡然敛下眸光,欲打破尴尬,遂及时接口道:“好了,此事都已尘埃落定,不提也罢。不过,鸾姐姐要提醒你,那个姬清宗着实不是个什么好应付的角色,将来你在他的管辖下任职要学会隐忍,切忌与他拧着劲,否则处境甚危啊!”
铁心怜清楚她刻意将被免职一事轻描淡写的带过,又避重就轻的将话题岔开,无非是不想让自己为她担忧,这种境况的她却还在安慰她,设身处地的替她着想,怎能不让她揪心?
然而,却也在同时勾起了她的倔强,“我才不管那个姓姬的如何如何呢,心怜只管静静的陪在姐姐身边。”
听完她的话,非但没有让哥舒无鸾感到窝心,反倒是眉头深深纠结起来,语气也开始凝重,“你这个固执的性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改掉,我在说什么你没听明白吗?当初我顶了姬清宗的职权那么久,他定会心生嫉恨,眼下他重获职权,百分百会施行报复。他自然不敢拿我怎么样,到底还是会忌惮于我的这层加冕的头衔,但对于与我亲近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所以,你以后要刻意疏远我,以图自保为上,因为以我现在的处境恐难护你周全。”
她说的这些她都清楚,但让她放任她一个人暗自承受被罢免的日子,自己则为了自保而置身事外,她做不到!
想到此,铁心怜急呼道:“可是……”
熟料,哥舒无鸾冷冷打断了她的话,随后话锋适时一转,“没有什么可是!你的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身体还未恢复?若是不舒服就告假回家多休养一段时间,反正现下的内宫也没什么好呆的。”
接触到女子投来的锐利的眸光,铁心怜顿感有些心慌意乱,偏在这时脑中赫然跃出了被那个男人折磨的细碎片段,徒然将勉强维持的镇定击溃了。
她神情恍惚一瞬,忙将牵了牵已失了血色的唇角,吞吐道:“呃……我……许是天气闷热的缘故,有些中了暑气的吧。姐姐放心,心怜的身体已无大碍。”
她的话听在哥舒无鸾耳中分明察觉到了她在有所隐瞒,不过却也未作深究,这便要提醒她回去休息,却在这时一道疾呼传入了耳中,“大人,出事了!”
端见夏雪风雷自长廊一头快步走了过来,顺势带来了一道闷热的风。
铁心怜望了一眼止步行礼的男人,道:“既然哥舒大人有事,那下官便告退了。”
哥舒无鸾对她谨慎的言辞满意的颔了颔首。
收到手势,铁心怜这才缓步退出了长廊。
哥舒无鸾回过脸来,眉头微蹙的问道:“雷,到底出了什么事?”
夏雪风雷沉声答道:“回大人,姬清宗那厮,在今早处罚了半数女宫侍,不但遣她们去看守冷宫,眼下还正在长侍监作威作福,责打几名首领宫侍。”
闻言,哥舒无鸾面色一凛,丝丝寒意渗出,“理由呢?”
她早就料到了这个姬清宗会对她施行报复,报那夺职之仇,没想到竟是来的这么快。
呵,好个新官上任三把火!
扫过女子骤变的脸色,夏雪风雷匆匆垂目,凝声道:“对他不恭不敬。”
不恭不敬?!要立威是吗?那她倒要看看他如何将这官威发挥到极致。
哥舒无鸾的唇畔顿时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如此……不如随本官去瞧瞧。”
声落,她的身影已越过了男人身畔,径自踏出了长廊。
夏雪风雷有一刹失神,随后忙步跟了上去。
长侍监。
此时,声声尖厉的嗓音伴着邪佞的笑声,正飘荡在偌大的院内,“呵呵……杂家倒要看看究竟是你们这些小蹄子的骨头硬,还是杂家手中的棘条硬……”
紧接着便是轻细的笞挞声。
‘啪啪啪……’,随着这几声落下,三名女子身上的衣衫顷刻被殷红色染透,只见衣衫破损处浮现了道道血痕,就连脸上也不免被殃及而挂了彩。
若是平常的抽打,倒也可以忍受,毕竟三人也是有些功夫底子在身的,偏生那棘条上带着密密麻麻的一排细利小刺,就那么一下落来,身上顿时被戳出密麻一片的小洞,着实刺痛难忍,伴着麻痒直冲心底,引得三人不由得战栗连连,冷汗骤下。
哥舒无鸾的脚尖刚刚落定院内,便看见这么一副场景,一头细汗的姬清宗正卖力的笞挞、呼喝着,满是一副独断专横的架势。
而那三名被反束了双手的女子则跪在他脚下暗自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的承受着。
虽是背对着身,望不见她们脸上的表情,但从她们微微发抖的肩头,不难联想到她们此刻有多么的疼痛难熬。
“住手!”一道冷冽的女声仿佛从天而降。
三名女子本已因苔打而渐渐佝偻的背脊,在突然耳闻这道声音后,不由得为之一僵,紧接着直直挺起了腰板,仿佛久旱多时的青秧,在甘霖及时的倾降下,而勃发了盎然的生机。
姬清宗闻声手下也是一顿,就此停下了动作,边挥了把额上的汗液,边转首望向声源,面上的狰狞慢慢掩下,适时换上了一副高傲的面孔,微喘道:“呦,原是锦衣侯‘大驾光临’,真是让杂家这小小的长侍监‘蓬荜生辉’!不过,您今儿怎么这么得闲,竟有功夫来‘观赏’杂家惩治下属?”
言罢,低眉匆匆扫过地间血浸衣衫的三名女子,随后将视线再次落到哥舒无鸾的面上,一双三角眼闪过丝丝邪佞狂妄的色彩。
他的口气分明是满满的奚落,听在三位女宫侍耳中,心中顿感气愤难平,同时也在恼自己太过冲动,不甘被这个阉人诬陷,不甘被他作威作福的呼来喝去,这才出言反驳,不仅沦落被责打的下场,最重要的是,还连累了大人被这阉人羞辱!
他哪里是在打她们,他这是在借她们的身打哥舒大人的脸!
三人不约而同的埋下了头,愧疚的俯首于地间。
哥舒无鸾仿佛根本没将姬清宗讥讽的言语听进耳中,只轻步向他走了过来,夏雪风雷则跟在她的身侧,面色看上去有些阴沉,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第一百一十五章:罚跪
更新时间:2014…8…20 22:28:21 本章字数:3674
哥舒无鸾的脚步缓缓落定姬清宗跟前,悠悠扫过握在他手中的那根细细的棘条,却见上面沾满了鲜血,细刺上正有粘稠的血珠慢慢的往地间落,滴答滴答……落在青石地面,被阳光一照,闪出刺目的血芒,仿佛颗颗妖娆的赤色星星。
而后视线又转向了三名女子的背脊,端见伤痕遍布,血色殷殷,看到这里心中紧紧一揪,暗暗磨牙。
这构棘乃医用草药,本是用来治疗患者病痛的良药,可这厮偏将其视作刑具来责打人,无非是看重了这上面的尖刺带着微毒,被它刺后会使人麻痛难忍直至身体溃脓!
好个歹毒的姬清宗,他何止刻薄无情,更是心狠手辣!
想到这里,哥舒无鸾的胸腔适时燃起一把炎炎的怒火,继而将目光冷冷迎向了面前的姬清宗,瞳仁中闪着冷湛的寒芒。
只见年逾不惑的姬清宗,身姿魁梧健硕,满脸的横肉,那双细眼正一瞬不瞬的回望着她,眼神如刀般绝厉,光溜溜的嘴角满是止不住的快慰狞笑。
哥舒无鸾还以一笑,渐渐隐下笑容,不动声色的曼声问道:“敢问宫正长,她们究竟犯了何事,竟要受此笞刑?”
姬清宗鼻孔朝天,完全没有将她的质问放在心上,冷哼一声,道:“呵,她们不但对杂家不恭不敬,出言顶撞,还抵死不遵从杂家的派遣,难道还不该受惩处吗?”
这时,有女宫侍按捺不住,猛地回过头,反驳出声,“你信口雌黄!是你诬诋在先,硬给我们女宫侍冠上了盗窃、秽乱内廷等罪名……”
那女子说道这里却猛然咽回了余下的话,只因,突然忆起‘秽乱’二字乃是哥舒大人的大忌!
虽然,那晚的事情被国君定为了失职罪,可饶是如此,此事还是被有些人揣测,诟病的极度不堪,并且私底下传得沸沸扬扬。而这姬阉狗不正是在捏着此事大做文章么?正所谓人言可畏啊,她真是为大人抱屈,一向高洁的大人如何能承受的了这样的诋毁?!
而该死的自己却在这时说话不经大脑,继而戳中了大人的痛处……
于心底忿忿不平的女宫侍忙将愧疚的扭过首不敢接触女子的面色。
姬清宗的那双细眼倒是尖利的很,一眼便观察到了哥舒无鸾的眉头因那宫侍的话微微皱了一下,心中简直快慰到了极点。
若不是她做出了那档子秽乱之事,那他又如何会顺利的收复旧职?他该感谢她的秽乱宫廷,哈哈哈……
姬清宗在心底狞笑了几声,回过脸来呵叱道:“你这个放肆的贱蹄子……”
话意未落,扬起手中的棘条,这便要再次抽过去,不成想,手臂刚刚抬到半空却被人一把揪住了手腕。
哥舒无鸾的掌下用了功力,致使姬清宗一时挣脱不开,只得怒目瞪向了她,咬牙道:“锦衣侯这是要做什么?杂家正在惩治辖下不懂规矩的贱婢,你若看不下去大可以回避,眼下却出手阻拦,是看不惯杂家秉公执纪的做法,还是在故意藐视国君陛下?你该清楚,杂家正是在遵照国君的谕命办事,将这内廷的污秽之风气彻底整顿!”
话到最后,他竟大言不惭的搬出国君来威吓女子,大有一副狐假虎威的姿态。
然而,哥舒无鸾岂由得他一再放肆厥词,“姬宫正,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别开口闭口贱蹄子、贱婢的!你可别忘了,这三千女宫侍是隶属于大妃娘娘的女官,就连国君都是默许了的。眼下,即使她们犯了宫纪,要打要罚也和该娘娘亲自发落,轮不到你在这大胆妄为!”
耳闻着他话中那‘污秽风气’,分明意有所指,他这是在暗自嘲讽她做出了‘秽乱宫闱’的事情,更是在以此炫耀他重获职权。
这个不可一世的老阉狗确实狂妄到了极点,但他不清楚,就是因为他为人品性过于张狂又妄自尊大,是以当初国君这才免了他的职,无非是未免将来宦官弄权,继而危及到社稷。
然而,经这几年的革职,他丝毫没有从中顿悟,反倒愈发嚣张起来了,他这是在自寻死路。
不过,她才不会为这种奸邪操心生死呢。
眼下的她只关心娘娘的尊懿,不容得被他一个阉人践踏。
姬清宗闻声,嘴角暗暗抽搐几下,一时竟接不上话,只兀自冷笑一声,随即狠狠挣脱了被她钳制的手腕。
哥舒无鸾仰眸迎着姬清宗眼中那绵绵刻骨的嫉恨,淡声吩咐道:“雷,将她三人解开,带回宫侍苑。”
“是。”夏雪风雷抱拳应声,动作麻利的解开了三名女子。
三人得了自由,忙虚脱的站起,回身对女子愧然的行了行礼,而后跟在男人身后,踉跄而走。
见此,姬清宗顿时怒不可遏,他堆积多年的这口恶气还没有发泄完,她们怎么可以这么便宜的离开?况且,眼下内宫的执纪大权由他担任,却被这个闲散待职的贱人弹压,面子上岂能过得去?试问将来他如何立威?
想到这,姬清宗怒吼一声,“放肆!来人呐,将她们给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