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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睐姐儿满脸笑吟吟,和自己姐姐平日说的话恰是一样,雅言也浅浅一笑,现在已不是被曾家欺凌的那几个人,而是自立一支,有丫鬟婆子服侍,是陈家的外孙女,母亲还有不少故交,出门应酬头也能抬的起来,再想着过去确是不该。
想到此雅言就道:“多谢表妹。”阿颜已经笑着道:“瞧阿昭和敏姐儿这嚷的,让我们都插不上话,不如我们就以今日的事做几首诗,送给弦歌姐姐,可好?”阿昭自然赞好,说完就皱眉:“我们这个诗社,现在人是越来越少,弦歌姐姐又嫁了,不如我们再找几个人来,重新聚一社好不好?”
睐姐儿头一个赞成,雅言在旁跃跃欲试,阿颜已经笑道:“是不是二表姐也想参加?”雅言迟疑一下才道:“我诗做的不好。”阿昭的手一挥:“这有什么,我们又不是要做什么诗人,不过是意气相投之人,在一起玩笑罢了。上回淮安伯的孙女还和我说呢,不如我们去问问她。”
淮安伯的孙女,敏姐儿已经皱眉:“还是算了吧,现在那位新夫人,虽然算是阿颜的亲戚,可我要说一句,着实太不像样了,要晓得我们起诗社拉了她来,还不晓得闹成什么样。”阿颜的眉一皱:“我家可没这样好亲戚,不过是看在四叔面子上罢了,她就真把自己当表小姐了,嫁过去也不好好过日子,每日鸡飞狗跳,算个什么。”
敏姐儿伸手搂住阿颜的肩:“好,好,算我说错,淮安伯府被她祸害的也够了。”这些事雅言并不大懂,只听着她们说,阿昭瞪敏姐儿一眼:“你这人,就是俗,要作诗呢,你说这些俗事。甭管她祸害了谁家,横竖不敢祸害你我就是。”
睐姐儿掩口一笑:“祸害你?别说是一个伯夫人,就算是二公主,也不敢祸害你,不然,那日她怎么偏偏对着我来?”阿昭的眼眨了眨,一本正经地说:“谁让你生得这么美?亏的我没哥哥,我要有哥哥,定要早早让我娘去求了陈婶子,让你做我嫂子。”
睐姐儿抬手要打,阿昭已经躲到阿颜身后:“姨姨救我。”阿颜笑的都快喘不上气:“你们啊,再这么调皮,等回去,就该各自被罚几板子。”睐姐儿没追到阿昭,坐下笑着说:“嗯,长宁公主是舍不得打阿昭的,我呢,我娘是早拿我没办法了。”
众人又哄笑起来,各自进了些点心茶水,吟了几首诗,雅言字写的好,就让她誊写出来,各自收了。前面也就开席,陈铭眉命丫鬟来告诉她们不必往前面去,免得要各自应酬,送了桌席面过来给她们享用,各家的长辈也就让丫鬟来告诉她们该回去。
长宁公主位尊,自然不会来这样的宴会,阿昭和阿颜是相携而来,此时自然也是一起离开,等把人送的差不多,两人这才和陈家人告辞,阿昭还笑着打趣阿颜怎么不去见见婆婆,阿颜扭了她两下,两人说笑着离开。
客人走的差不多,陈大太太见到外孙女定亲,况且今日还是朱太太亲自来下的聘,足见朱家对弦歌的重视,夫家一重视,外孙女嫁过去后日子也好过的多。拉着弦歌的手已经又哭又笑说了许久,众人自然也不催促,只有赵氏等不及,小声问曼娘:“方才我和人说起,才晓得弦歌甥女的嫁妆丰厚,婆婆还真是疼外甥女。”
曼娘明白赵氏话里的意思,只浅浅一笑:“外甥女定亲,婆婆早就说过,给外甥女一千两银子添妆,以后几个侄儿定亲,一概也是照这个例,手心手背都是肉,婆婆从来不偏袒什么。”赵氏也笑了:“不过是从外人嘴里听说,我这个做舅母的还不晓得,未免有些……”
陈二奶奶已经笑道:“三婶子这些日子,着实忙碌,不光是这家里的事,还有那两头的事。我还说亏得三婶子伶俐,若是换了别个,只怕早累病了。”陈大太太已经和弦歌说完话,听到陈二奶奶这话就问:“谁累病了?我今儿还听说,淮安伯夫人前晚竟然突然腹疼小产,世子夫人衣不解带地服侍她,要照这样来,只怕等淮安伯夫人好了,世子夫人只怕就累病了。”
淮安伯府里的风波,是京城里最近最热的事情,淮安伯夫人的小产,几乎是众家夫人意料之中的事情。听说淮安伯大怒,吩咐把王氏身边服侍的人统统仗责后赶出去。可明眼人都晓得,能做出这样的事,哪是下人服侍不周到?鉴于王氏前些日子的行径,她的小产竟有一多半的人都在那幸灾乐祸。
今日这边办酒,众人也议论了,陈二奶奶听陈大太太这样说就把方才的话说了。陈大太太不由拍拍曼娘的手:“你这些日子着实累了,亏得你没出半丝错,等过年时,我给你包个大大的赏封。”
赵氏笑着插嘴:“媳妇平日也帮了三嫂,怎地没有赏?”陈大太太不由大笑起来:“好,好,你们都有赏。四奶奶也有赏。”这最后一句,还是陈大太太看着旁边鹌鹑似站着的韩氏,才迟疑地加上。
韩氏心里似被针扎了似的,但很快就收起思绪,对陈大太太道:“谢婆婆的赏。”这声音如此小,再不是当年了,陈大太太叹了一声,也就带着众人回府。
日子飞快过去,临到过年前,曼娘收到家乡送来的信,说家已经分了,徐大老爷是长兄,长房的宅子和京城徐府,都归了他。剩下的田地和店铺,三兄弟一概平分。徐老太太的私房还是照她遗嘱所说分派。
现在就等在老宅过完这个年,徐启和三老爷、十一老爷都搬出宅子,好在他们三在家乡也置办有田庄宅子,让曼娘无需担心。等一开春,路上好走了,徐启和三老爷就往京城来,以后再回家乡,只怕要等到徐启归老。
曼娘能感到父亲信里那种深深的叹息,几十年的兄弟,大家都儿孙满堂,虽没有为这些钱财撕破脸,可徐大老爷的那些举动,分明已经是和弟兄们不合。虽然每家未必在意分家所得田地店铺,可这真不关银子多少事。
陈铭远走进来,见曼娘手里拿着信在那发愣,从曼娘手上抽出信看了看,把妻子的肩拢过来道:“我们的孩子以后不会这样的。”曼娘把眼角的泪擦掉才看着丈夫:“有些事,求不来的,我只要能看着孙儿们好好的就够了,再往下,就不知道了。”
☆、争吵
人活一世;能看到孙儿们成就,已属不易。陈铭远明白妻子的心,握住她的双手:“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发白齿摇。曼娘的眼神变的温柔;有些话已经不需要说出来了;两人彼此已经心照。
曼娘的衣衫被人扯了下,曼娘低头;看见的是绯姐儿又黑又亮的眼睛,陈铭远把女儿抱起,绯姐儿已经扯住陈铭远的衣衫;小嘴一开一合:“爹,抱抱。”曼娘捏捏女儿的脸:“你爹不是抱着你吗?什么时候醒的?”
绯姐儿靠在爹怀里;知道娘在问自己,可不大会说话的她解释不了。陈铭远亲下女儿:“一定是听见爹爹的声音就醒了。”绯姐儿嘻嘻一笑,偎依得更紧。曼娘白丈夫一眼:“你啊,就是这样宠女儿,等以后宠坏了,怎么嫁出去?”
陈铭远把女儿双臂举高一些:“我的女儿,宠坏了嫁不出去才更好,可以让我照顾一辈子。”曼娘用手拍下额头,从没见过像丈夫这样疼爱女儿的,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曼娘把绯姐儿从丈夫怀里接过来,抱着女儿叮嘱:“不能听你爹的,要听我的。”
睐姐儿已经跑进来:“嗯,还要听姐姐我的。”曼娘拍一下女儿:“你又钻出来了,今儿的事做完没有?”睐姐儿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妹妹:“我早做完了,抄了五篇大字,学了半个时辰的针线,还发了我院里过年的年例。嗯,还把铺子里的帐也瞧完了。”
说着睐姐儿抬头看着自己的娘,等着娘赞扬,很能干很了不起。不等曼娘开口,陈铭远就笑了:“我们睐姐儿果然很能干,这么小就会瞧铺子里的帐了。”就不舍得说女儿半句不是,曼娘推丈夫出去:“你还是去瞧瞧儿子们的课业去,还在这,睐姐儿的尾巴都翘天上去了。还有,这位先生明年要参加会试,不管中不中,他都说了不会继续在我们家教下去,你还是想想,好生给孩子们寻个好先生。”
虽然陈铭远想着在这和女儿们多玩耍一会儿,可妻子的话也有道理,笑着起身:“好,好,我一定会做到,到时真有子不教,你埋怨我就好了。”曼娘浅浅一笑,由丈夫去了。
过年照常还是忙碌,各种迎来送往,曼娘现在出外应酬,带上谨哥儿和睐姐儿的时候越来越多,虽然这俩孩子都不喜欢这种应酬,可迟早都要面对,每次出门必乖巧回答,惹来一片赞誉。
当然回家时候,曼娘还是要提醒两个孩子,这种赞誉,并不全是因为你们两个十分乖巧,更多的还是因他们父亲。两个孩子遇到这种时候,都是乖巧点头。
过完年,就是会试之期,陈家请的这位先生也要参加今年会试,孩子们就暂时被放了假,等待会试结束,再在没中的举子中选一位请回来做先生。
随着各地举子到来,黄莺的婚事也被提上日程,之前陈大太太就对她说过,从来京赶考的举子中,为她择一个夫婿。黄莺也晓得陈家能为她这样打算,算是十分尽心,谢过陈大太太,也就安心待嫁。
这种事历来都是交给陈五爷,陈五爷虽读书不如两个兄长,做这种庶务却是十分精通,果然过不得几天,就在举子中择了两个人进来让陈大太太挑选,陈大太太和黄莺相处这几个月,心里也有几分疼爱,和黄莺商量后择了一个人,然后遣人上门说和。
来往几回,也就说好亲事,只等会试过后完婚。黄莺婚事既定,曼娘也就放下心事,让黄莺往宫中给昔日旧主金美人送了信。金美人接信后赐下几样首饰给黄莺,也算了了主仆情分。
这日曼娘正和陈二奶奶、黄莺等在商量着黄莺的嫁妆,虽不是陈大太太亲女,这嫁妆也没有简慢,公中拿出五千银子,陈大太太也拿了些,再加上皇后和金美人等赏赐的,这份嫁妆也很风光。
正在说笑时候,春雨走到门口,往里探了探头。春雨跟了曼娘这么多年,曼娘晓得春雨定不会无故如此。拍拍陈二奶奶的手,曼娘就走到门前。
春雨看见曼娘出来,压低声音道:“小舅爷来了,在门口等着呢。”弟弟来了?曼娘的眉皱起,春雨急忙道:“奶奶,总是亲姐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既然舅爷肯来,定是和您有话要说。奶奶您还是出去见见。”
曼娘心里怎不牵挂着弟弟,只是这回定是要他吃些苦头,明白只随心做事是不成的。听了春雨这话,曼娘的眉还是没松开,只是轻声道:“他来了,可不能让睐姐儿晓得。”春雨不由叹气:“奶奶,您这是何必呢,说不定舅爷是已经肯回头了。”
曼娘淡淡一笑:“不会的,他要真肯回头,也不会这样上门。”看着春雨的为难,曼娘还是道:“不过,我还是出去瞧瞧他吧。”毕竟,这是曼娘疼了那么些年的同母弟弟,当年被抱到曼娘怀里,只有两个月大,那时他只晓得吃,只明白睡,对曼娘十分依赖。
春雨别过头,不让曼娘看见自己眼里的泪,但愿奶奶瞧见难哥儿现在情形,会心软吧。从小绫罗绸缎包裹长大的,这会儿穿着补丁衣衫,坐在角门边的小门房里,要不是那张脸没变,春雨还真以为这是哪里上门的穷亲戚呢。
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