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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阳走后,洛吟缓缓上前,凑到凝脂的耳旁,喃喃地说道“他留你,是想要折磨你,他封你,是想要利用你,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西蓝国大军压境,这战火,眼看着就要打到南陵城了呢…。”
洛吟的声音飘渺,落在凝脂的耳朵里变成了缭绕的白雾,“所以,本宫劝你,还是不要妄自菲薄,他不会再对你神魂颠倒了!”
凝脂微眯着眼睛,嘴角扬起了笑,说道“遥嫔才是那个让他神魂颠倒的人吧!”
洛吟银铃般的笑声渐起,轻言道“可为你神魂颠倒的人,却大有人在呢!”
凝脂别过头去,不再说话,心中默默地想着,是蓝烟宸来了,还是阿拉古力来了?
洛吟见凝脂愣神,也没了兴致再说下去,就收敛了笑容吩咐道“春桃秋菊,去把西苑收拾出来给语贵嫔住,再让三顺子去冷宫将采轩姑娘接过来,至于语主子的东西就不要带过来了,沾了冷宫的晦气,还是扔了吧。”
洛吟说的轻巧,下人答应的麻利,很快便有人搀着凝脂去了西苑。
凝脂走后,洛吟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唤道“婵儿,快去告诉殿下,尚凝脂又被重纳入后宫了!”
☆、第六十六章 谁人可知清风苦
在这日光潺潺的皇宫中,洛吟的贴身丫头婵儿,如一只无影的蝶,三两下就闭过了众多耳目出了皇宫。
因为考虑到万全,洛吟尽量不用飞鸽传书,所以当婵儿连夜奔波,五日之后到达彭城之时,驻军商议的蓝烟宸和众武将也并不讶异。
蓝烟宸身穿银灰铠甲,立于羊皮地图之前,眉目冷峻,问道“怎会又被纳入后宫?这皇帝到底玩的什么把戏?洛吟没告诉他我们要什么吗?”
婵儿低头回道“回殿下,主子确已跟大祈皇帝献策,说羽烨世子对尚凝脂情深款款,也许可以奉上尚凝脂作为求和的条件,就可以保太平。可谁知大祈皇帝心意难测,并未告知我家主子,突然封了尚凝脂为贵人!”
蓝烟宸妖魅一笑,邪邪的笑容衬得棱角分明的脸,英气十足,说道“看来打着阿拉古力的名号还是不行的,以和为贵,这四个字,他不懂,那么本殿就亲自出马,慢慢陪他玩!”
婵儿不语,立在一旁。
蓝烟宸将手中的一枚小蓝旗狠狠地插在了羊皮地图正中央的位置,笑容邪魅,声音如尘地说道“本殿要的,不止是他的女人,还有,他的江山!”
与此同时,西蓝国还有另一只秘密地人马潜进了大祈国境。
“世子,再过一日,我们就可到达彭城了!”文添驾马与阿拉古力并肩平行。
阿拉古力眉头紧锁,一袭黑衣裹身,腰间白玉腰带闪闪发亮,卷发也被束成了高髻,并不再向前时入大祈的那个一头卷发齐肩,充满异域风味的他。
“我们绕过彭城,不走那里!”阿拉古力说道。
文添不解,问道“敢问世子,为何要绕过彭城?”
阿拉古力身子挺直,声音坚定,说道“太子率重军驻守彭城,我们若去,就会迎面撞上,千鹤堂的存在,除了北越王,皇上以及本世子知道之外,就连太子殿下也是不知的,所以,我们必须要绕道。”
文添点头应承,又问道“属下不解的是,为何太子殿下会急于出兵?千鹤堂却还没接到任何指示?”
阿拉古力沉吟半晌,开口说道“此次太子殿下坚持出兵,皇上并不支持,只是群臣都与太子一边,皇上奈何不得,而千鹤堂是我父王北越王受皇上嘱托秘密建立的,不仅分布大祈上下打探消息,而且还在西蓝边境有一支精兵,日夜操练,防的,就是,蓝烟宸~”
文添身子微微一怔,缓缓说道“太子殿下…?”
阿拉古力拉了拉缰绳,指着远处路边的茶棚,说道“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去那里歇歇脚。”
“是!”文添脆生响应,加快了马鞭先去探路。
阿拉古力此次并未带任何侍从同行,而文添,是专程赶回西蓝保护阿拉古力,再一同入大祈的。
阿拉古力看着文添策马的身影,也加快了脚步,驾着马,追了上去。
蓝烟宸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着阿拉古力。
关外夕阳下坠再升起,驮马商队,穿着麻布粗衣的农人,和赶着去南陵城各怀心思的人们,熙熙攘攘地穿梭在绿荫丛丛的官道上。
而大祈皇宫,却又是流言四起,怨声载道。
重阳宫
巧荷端着点心进了内殿,将一叠红豆如意酥放在了灵如月的跟前。
皇后眯着眼,一手扶着前额,撑在雕花方桌上,幽幽地说着“当日你告诉本宫,那尚凝脂表面听本宫差遣,却背地里一直帮着,护着那个狐媚的妖妇月怡,说什么帮本宫看着月怡,牵制着她,却暗暗设计让她侍寝得子,本宫这才看清了尚凝脂!”
皇后说着,撑着额头的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谁知她坏事做尽,报应来了,不仅被全家抄斩,自己也被打进冷宫,可现在,竟然还会翻身,又入了后宫,封了贵人…。”皇后顿了顿,注视着灵如月,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月啊,你可是本宫一手扶植的,你断断不可辜负了本宫一番心意啊~”
皇后愁叹一声,复又扶住额头,靠在盘花锦垫上。
“皇后娘娘勿须忧心,如月绝不会背叛娘娘,但是现在,咱们只用静观其变,那边儿,还有个遥嫔呢,还轮不到我们处置那语贵人!”灵如月巧秀的脸上笼罩了一层森冷的神情,头上的金步摇闪闪发光。这年春天,后宫格外的躁动。
废妃翻身让各宫妃嫔都诧异不然,自然而然,这晋封之礼大家都心领神会的免了。
就连当初交好的惠贵嫔等人也都刻意地避着凝脂。
而静妃,却是踏足这清溪殿西苑的第一人。
凝脂穿着素白色的纱制长裙,不施脂粉,淡淡地看着面前青花瓷缸中的红尾金鱼,轻轻地说道“还记得我刚刚入宫之时,娘娘就好心劝诫过我,可我当时一心为了尚家,不顾不听,现在想想,真是后悔莫及。”
静妃今日着了宝石绿的芙蓉裙衣,头上只是简单地带着金步摇,和一只碎花簪子。
静妃眼带怜悯,拉过凝脂的一只手说道“本宫看得出,你对皇上的心意,可就是那份心意让你在宫里吃尽了苦头,你就如同当年王府中的本宫一样,聪慧却又多情,而偏偏就是被这聪慧和多情,害苦了自己…”静妃顿了顿,说道“那日你让采轩传的信,本宫有一事不明。为何要让本宫去劝皇上与西蓝国议和?”
凝脂抬起眼,微微一笑,说都“娘娘在这宫中,除了皇后外,就是最德高望重的了,由娘娘去说这个话,最合适不过,何况,皇上对娘娘一直心存愧疚。”
静妃垂下了眸,说道“本宫资历算是老的了,可本宫的话,皇上也不见得会听。”
凝脂反握了握静妃的手,说道“娘娘放心,皇上面似冷玉,心里却念旧的很,只要娘娘愿意开口,皇上定会答应的。”
静妃抬起眼,对上凝脂坚定的眼神,温婉一笑,说道“你的心性自然是好的,如此大事发生在你身上,你却还能笑着说出皇上的好,要是换做我,我早已随了父亲母亲去了。”
凝脂黯然,轻轻地抽出手,喃喃地道“如若再自私一点,就一了百了了,可我的心,容不得我死,我还有更大的事,要做!”
静妃微微一怔,试探地问道“你,你想报仇?”
凝脂清冷地抬起眼,对上静妃探寻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说着“娘娘有颗七窍玲珑心,总是知道我的心意。”
静妃倏地站起身,微怒道“不可!万万不可!”
凝脂也站起身,眼睛盯着窗外万里无云的天空,说道“恨太多,要么死,要么解脱。”
静妃长叹一声,说道“你不会的,你还爱着他!”
凝脂不言语,静静地站着。
静妃摇摇头,说道“罢了,你也是在气头上而已,等都时间长了就会好的,你拜托本宫的事,本宫会去做的,虽然不知道你用意如何,但你的心性,本宫是知道的,你是断断不会做出骇人的事来的,对吗?”
最后一句是问询,也是试探。
凝脂定了定神,看着静妃摇了摇头。
静妃莞尔一笑,说道“那就好,说了这会子话,本宫也乏了,本宫就先走了。”
说完静妃就转身走了出去,凝脂则躬身行礼。
静妃刚走,采轩就一脸喜容的来了,
“小姐,贞贵嫔娘娘,采芊,鹊儿,小全子,还有清秋,都一同来了!”
☆、第六十七 卿
相隔半年,再见之时泪千行。
月怡紧紧地拉着凝脂的手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怀里的小清秋也被月怡照顾的圆润,长大了不少,在凝脂的怀里上蹿下跳,高兴不已。
“娘娘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奴婢就知道,娘娘肯定在那冷宫待不长的!”采芊许久未见凝脂,一时高兴的口不择言。
采轩忙瞪了她一眼,说道“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晦气,只要咱们主子现在好好的就行了!”
采芊捂了嘴,笑着讨饶道“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掌嘴,掌嘴!”说着就作势朝嘴上轻轻一打。
采轩看着采芊的样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说道“小姐你看,还有人自己掌自己嘴还笑得那么开心,今儿我算是长见识了。”
两人互相打闹了一阵,在一旁看着的凝脂和月怡二人也是笑的开怀。
“月怡姐姐,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么?”凝脂一手捋着清秋的毛,一边问着月怡。
月怡的眼神有些闪烁,还是笑笑,点点头说着“好。”
凝脂抬起头,一脸的关切,问道“对了,那小皇子呢,可赐了名号?”
一提到小皇子,月怡的神情更黯淡了,垂了眼眸,说道“铭儿很好,也快有半岁了,我走的时候正在睡觉,估摸着这会儿要醒了。”
“铭心立报,永矣无贰,是皇上赐的字吗?”凝脂想了想,问道。
月怡苦苦一笑,说道“铭铭于心,守守依依,祈铭依,我给他取的名字。”
“四皇子,还没有赐名吗?”凝脂微有诧异,原以为月怡与祈阳的旧情至少能让她们母子过得好些。
月怡摇摇头,眼神有些森冷,“他不说,我也不要,本就不是他的…。”
没待月怡说出来,凝脂连忙上去捂住月怡的嘴,责备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姐姐可莫要乱言,不然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月怡深深地看了凝脂一眼,点了点头。
凝脂会心一笑,清凉的眸子映进茶杯里,沉静而深远。
虽说凝脂又被封了贵人,但祈阳依旧还是下了令将她软禁在了清溪殿里。
凝脂倒也不哀不怨,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这日,遥嫔的婢女来通知凝脂,说让梳洗打扮一下,皇上要来用晚膳。
凝脂当面是应了,转过头却卸了发髻,退了衣裳,天还没黑就睡下了。
过了没多久,祈阳的龙辇稳稳地停在了清溪殿前,华丽的鎏金外壁闪闪发光,可从那里面下来的人却是倦容满布,愁眉紧锁,步伐也走得一下比一下拖沓沉重。
洛吟穿戴了宝石蓝的长裙,绣着海棠花的外褂,妆容清新,早早地恭迎在了门外。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洛吟盈盈迎上前去,福身行礼着。
祈阳随意地抬了抬手,便径直进了内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