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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凝脂看见祈阳的神色减缓,心下一紧,用被褥下的左手握成了拳头牢牢地朝自己小腹一锤,顿时脸色苍白,额头汗珠密布,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祈阳见状,不再管顾一旁的湘妃,忙唤道“太医,太医,快看看语嫔她怎么了?”
太医院首正梁木槐闻言立即上前,在凝脂的手腕上搭线段脉,不出一会,梁太医便说道“语嫔娘娘除了有中毒的迹象外,腹气郁结,虚浮无力,敢问娘娘,最近可有腹部不适?”凝脂费力地抬起了眼,点了点头,不待太医开口,就有一人上前回话,那人正是雅兰。
“回皇上的话,臣妾曾亲眼看见,湘妃娘娘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语嫔娘娘灌下泻叶。”雅兰语毕,湘妃随即投来冰冷似箭的眼光,雅兰并不惧,只是牢牢地盯着祈阳的脸。
只觉得祈阳握紧了拳头,似能听到关节作响,“你三番四次陷害语嫔!你居心何在?!”祈阳猛地将腿抽出来,湘妃重心不稳一下扑到在地,“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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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儿的小说节奏虽然有点慢,但是时儿也是为了用心写好每一个细节呢!现在书名也已经改了,《媚乱后宫》就是《景华年——后宫》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后面的故事更精彩!
☆、第九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夜,黑的很深沉,而大祈皇宫里却正在上演一码好戏,可惜那螳螂捕蝉时,却不知身后的黄雀已经死死地盯着自己多时了。
乾清宫前殿,祈阳高坐龙椅之上,就连久居宫中的太后也来了,坐在祈阳右手边的金凤宝座之上,而皇后则端坐在祈阳的左侧。
凝脂是第一次见到这年过四旬的太后,许是保养的好,并看不出来岁月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整个人只是透着端庄和威仪。但是外界一直传闻太后与祈阳的关系并不亲密,因为祈阳的生母早在多年前的夺嫡之争中被先皇打入冷宫,最后郁郁而终了,而现在的太后则是当时抚养祈阳的贤妃。
“既然人都到齐了,皇上,开审吧。”开口说话的正是太后,如果说她的面庞并不像年过四旬的妇人,但她的声音却已经出卖了她的年龄,沉厚中带点沙哑。
“湘妃,现在你当着朕和母后的面,将你如何谋害语嫔的事细细道来,不可有半点隐瞒。”祈阳端正了嗓音,眼中透着冷冷的光。
凝脂则被采轩和鸢儿搀扶着斜靠在椅背上,仿佛每呼吸一次都要用很大的力。
湘妃当下已经冷静很多,一改方才跋扈的样子,仪态万千的福身在地,向着太后叩首道“还请母后为而臣做主,单凭一个小太监的片面之词,怎可说那毒是我下的呢?兴许,”湘妃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凝脂,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兴许是语嫔自己下的呢?”
“一派胡言!语嫔会下毒谋害自己?这怕是朕听到的最大的笑话!”祈阳一心向着凝脂,不理湘妃的狡辩之词。
“皇上,请容臣妾名稟,既然凶手将毒药下在了酒里,为何皇上喝了并未中毒,而偏偏是语嫔呢?还有这配毒之人定是精通医术,皇上只要让梁太医查明这毒药用了哪些药材,想必太医院一定会有记录,到底是谁拿了这几味药,那么这个人就必然是凶手了。”湘妃说这话时信心十足,似是胸中有十足把握,连皇上和太后都有所动摇,但湘妃却不知,凝脂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露出马脚以致全盘皆输。
湘妃啊湘妃,怪就怪,你曾是大祈皇帝最宠的妃子,如若不先除了你,今后的路肯定会异常艰难。凝脂默默地盯着眼前那个自信十足的湘妃,在心中冷笑道。
“梁太医!朕问你,你可认得这毒?”祈阳问道
“回皇上的话,这毒很罕见,所用之药材也不像是我们大祈所有,但从这药性上来看,猛烈刚劲却像是边南八闽之地所有。”梁木槐躬身说道。
当听到“八闽之地”这四个字之后,湘妃原本端正的背脊似是被闪电击中一般,突然瘫了下去,不可置信地看着梁木槐,口虽张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八闽之地,这不是湘妃姐姐的故里么?”说话的是在一旁一直默默不言的惠贵嫔,凝脂也只是第二次见到惠贵嫔,但她的容貌凝脂早已牢记于心,只因惠贵嫔有着不俗的容貌。
祈阳恍然大悟,怒言道“方才朕差点被你那一通谎言给糊弄过去了,朕还真以为其中另有隐情,幸而梁太医刚直不阿,好一个”八闽之地“!来人啊!”
“慢着!”这次开口的是太后,只见她轻抬了抬眼,眼神从凝脂身上划过落到跪在地上的湘妃,继而又开口道“即是查明此毒乃八闽之地,也断不能断言说湘妃就是凶手啊,依哀家看,再把那个下毒的小太监提上来,哀家来亲自问问。”
祈阳面色虽有不悦,但碍着太后的面子,只得点头应允了。
凝脂看着太后那沉静的面庞,突然有了几丝寒意,看来日后的麻烦不会少了。
立冬被侍卫带了上来,早已吓破胆的立冬现在呆若木鸡,眼神呆傻,只是盯着大殿的角落“嘿嘿”傻笑。
“你把方才在内殿说的那番话再说给哀家听听。”依旧是不疾不徐的声音,慵懒中又透着寒意。
只见那立冬一个劲儿地傻笑,并不理会。
“给哀家掌他的嘴!”太后眼中透出一丝凌烈,身后的老嬷嬷得令后上前,一下一下地掌着立冬的嘴,直到立冬的嘴角渗出血来,太后才抬手示意停止。
“现在,哀家再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的?”
只见那立冬不哭也不笑了,眼中充满了惊恐,全身颤抖,双臂不停的打着自己的脑袋“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是你!是你指使我下的毒!是你!求求你不要杀我!”顺着立冬的手指望过去,大家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因为立冬所指不是湘妃,而是太后!
“荒唐!怎么可能是母后!你个狗奴才!是不是不想要命了?”祈阳大怒,右手狠狠安排了一下龙椅的扶手道。
“皇上,依哀家看,此人的话不得信,还是让太医再为语嫔诊诊脉吧,也许不是中毒呢?”太后面无表情地看向了一旁虚弱的凝脂,而这一眼却让凝脂一个激灵,凝脂心下知道,湘妃今日是不得死了。
梁木槐得令后正欲上前,且听得一直未开口的皇后说道“皇上,不如多让几个太医一并诊治,这样才好下定论啊。至于梁太医么,忙了一夜,歇歇也好。”皇后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向祈阳说道,语气温婉。祈阳点点头,同意道“还是皇后想得周到,梁太医退下歇息吧。”梁木槐并无多言,只是谢过圣恩后就退下了。
“宣王太医和郑太医前来给语嫔妹妹诊治吧!”皇后继续温言道。
“也好,福公公,去宣这两位太医来!”祈阳只是应允,未作他言。凝脂已经了然于心,看来她今日苦心设计是扳不到湘妃了,皇上信任皇后,敬仰太后,自是不会多虑。
不一会两位太医便到了,相继给凝脂诊脉,
“启禀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语嫔娘娘血气不通,全身冰凉,面色如纸,嘴唇微青,是中毒之症,只不过这毒物并不是其他,而是一种花草。”说到这,这位郑太医又转身问道凝脂“敢问娘娘宫中有哪些花草?”
凝脂撑着身子,缓缓开口道“除了些月季,还有几株夹竹桃。”
“敢问语嫔娘娘,那夹竹桃可是黄色夹竹桃?”
凝脂微微皱眉想了想,“好像是的。”
郑太医褔了福身,跟凝脂谢过后福身向祈阳说道“这黄色夹竹桃单独来观赏,或是嗅闻皆无毒性,但,若是误吸入其花粉又同饮烈酒者就会突然胸闷气短,出现中毒症状,但所幸的是此毒并不致命。”
凝脂轻瞟了一眼湘妃,恰好看见湘妃向太后微微一点头,似是谢恩的样子,眼中的慌张已经消失了。
凝脂心中长叹一声,怂恿湘妃下毒,事先吃下解药,再怂恿湘妃找这个胆小怕事的立冬来投毒,一切都进行的如此顺利,怎么会想到竟然棋差一招,这太后和皇后明显是向着湘妃,恐怕她们也猜到几许这事情背后真正的原因。只怕今夜一过,凝脂就真的不得安生了。
祈阳听完郑太医所言,眉头阴霾一扫全无,起身走向凝脂,握了凝脂的手在手心里,眼神中尽是温柔“凝儿,还好是虚惊一场,你没事朕就心安了。”凝脂回望着祈阳,眼中泛着点点泪光,勉强挤出了一丝苍白的笑,病容之下却更加迷人。
“这下毒之事已经明朗了!但是湘妃仍是难逃罪责!当众灌下语嫔泻叶,其嫉妒之心昭然若揭!朕罚你禁足秀泽殿内三月,任何人不得探望!”本是一个完满唯美的洞房花烛夜,本是一个人人称羡的日子,却在凝脂自己一手策划的精心阴谋之中尽数毁去了。凝脂虽有不甘,但只得伺机而后动了,湘妃终是要除的,但恐怕日后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众人散去后祈阳本执意要去怡清殿照顾凝脂,却在太后的极力劝解下去了皇后的重阳宫休息,一夜的闹剧终于在月上时分的时候结束了。
凝脂在采轩和鸢儿的搀扶下回到了怡清殿,凝脂身子内的毒仍未解尽,体力不支,潜了采轩和鸢儿独自一人回到内殿。刚入玄关,便看见屏风后熟悉的身影,凝脂四下观望后将门合上,扶着墙壁走到了屏风后,
“月怡姐姐。”
那屏风之后不是别人正是月怡,月怡见凝脂一脸病容的回来,满脸的担忧,“凝儿,事情怎么样了?”
凝脂低垂双眸,讪讪地道“失败了,本就差一步了,可谁知太后开了口,换了梁太医,潜了别的太医来让我这体内的八闽之地的毒变成了花草之毒,最后湘妃只落得一个禁足的下场。”
月怡眼中的光芒也渐渐的淡了下去,继而宽慰地扶过了凝脂坐到床榻上“没关系,凝儿,咱们再伺机而动。只怕太后已经盯上了你,还是万事小心的好。”
凝脂抬眸道“月怡姐姐放心,凝儿知道的,只是,这样对吗?”
这个问题是凝脂这几天一直在问自己的问题,她找不到答案,只怕月怡也不知道正确的答案。
月怡浅浅地一笑,拍了拍凝脂的手背“没什么对不对,想想你爹爹,就不会觉得苦了,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帮你达到目的。”月怡眼神笃定地望向凝脂,似是等待着凝脂坚定决心。凝脂垂眸轻叹了一声“月怡姐姐,你放心吧,我会做到的。”
这一夜于凝脂而说是刻骨的,却又是痛苦的。
凝脂万万没有料到祈阳对自己竟会如此的上心,他对自己的情意就像烈火一样,吞噬了凝脂的理性。
而凝脂却又不得不背弃这段感情,她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她只知道那个爱她的男人,注定要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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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十日贵嫔
这一夜,凝脂睡得很不安稳,梦中仍是入宫前一天,爹爹转身走后,凝脂追上前去告诉父亲自己不愿入宫,也就是那一天,凝脂从尚齐书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凝脂在梦中惊恐地哭泣,颤颤巍巍,继而,又仿佛出现了祈阳的脸,他的脸上满是泪痕,撕心裂肺的喊着“为什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