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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啊!她这是闹哪样啊!
她想也不想的扑上去,这下再也不顾什么顾客是上帝了,再不拦住这个疯女人她自己就要去见上帝了,秦恬好歹干了那么久的活,比这个小姐样的女人强悍点,硬生生把她拉开,那女人竟然嚎哭起来:“列根!你出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还,还喊上了!?
秦恬目瞪口呆,在艾森豪芬呆久了,就算再差劲的人也会拼死烙上一层温文尔雅的表皮,她差点以为全世界都是绅士淑女了,此时对着这个在贵宾区撒泼的女人,她是真的束手无策了。
不过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啊,秦恬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女人,结合各种传闻,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安杰丽卡小姐,请你冷静,这儿是艾森豪芬,不是大街,形象,注意形象。”
“列根!你出来啊!”
好吧,我是小透明,秦恬无奈的想,她拦住人可以,捂住嘴却不行了,那血红的口红和飞溅的唾沫不是她的玉手能够承受的,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门,缓缓打开了。
列根高大英挺的身躯出现在门后,他冷眼看着安杰丽卡,呵斥道:“安杰丽卡,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身后,一个娇小纤细的身影跟着,瑟瑟缩缩探头探脑。
安杰丽卡没有理会列根,尖叫一声扑上去,撞开门直接冲向列根身后的女人,抓住那女人的头发就一阵撕扯,嘴里大骂:“贱人!biao子!竟然勾引列根!活该下地狱的臭虫!丑八怪!“
秦恬刚才制住安杰丽卡,没想到她忽然爆发,被拖了半路后终于支持不住趴在地上,半个身子在门里,半个身子在门外,身边是列根锃亮的军靴,秦恬不敢看列根的表情,眼见两个女人打架,她只能再次认命的爬起来,连滚带爬的扑上去抓住安杰丽卡的手,企图再把她拉开:“安杰丽卡小姐,请你别闹了,真的不好看,请你放开,快放开!”
要不是职业感作祟,她早就开骂了!这妞骂来骂去就这么几个词汇还能翻来覆去的打那么久,没创意没美感,真是侮辱骂人的艺术啊!
那个挨打的爱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比安杰丽卡矮小点,手下却一点都不绵软,一边哎哟哎哟的痛叫着,一边还回两句嘴,手下更是阴毒的专攻软肋,哪儿痛往哪儿捏。
两人都不理秦恬,秦恬一边拉这个,一边拉那个,累得气喘吁吁,气得七窍生烟。
要不是旁边有大主顾盯着,她真想甩手不干啊!
列根一直冷冷的看着,表情越来越冰寒,趁得那冰蓝色的眸子简直有如死光灯,秦恬胆战心惊,拉人的手也抖了起来。
忽然,列根动了,他走了过来,到两个女人身边,缓缓的掏出枪,枪口顶住了安杰丽卡的太阳穴。
咔哒,保险栓拉开了。
就好像一个高级的定身咒,两个女人全顿住了,转眼,安杰丽卡就如筛糠一般的抖了起来,她吓得说不出话来:“列,列列列……”
“需要我送你一程吗安杰丽卡。”列根轻声道。
“不,不不不……”
秦恬斜眼看到,房外经理和一个员工在探头探脑,他们的表情都很无奈,秦恬做出个哭脸用唇语道救救我,经理皱眉摊摊手。
秦恬绝望,她只能拼命缩在一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安杰丽卡,我想你是忘了你是谁了。“
安杰丽卡哭了起来:“你曾经都是怎么说的,现在却又和别的女人上床。”
“我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男人最大的谎言,就是情话。”
“呜呜呜,我不信……你明明是爱我的!”
秦恬翻了个白眼。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不,你不能这么做!”安杰丽卡忽然又有了勇气,“我,我怀孕了!”
哟,继续狗血,秦恬在一边看着,忽然真觉得戏如人生。
场面安静了一下,过了一会,列根收起枪,问道:“真的?”
“真的!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安杰丽卡深情款款,“时间也没错!”
“恩,很好。”列根似乎在沉思,秦恬觉得,他似乎没多大高兴的感觉,“这件事情,先别说出去。”
“为什么?!”安杰丽卡往前爬两步,抱住列根的大腿,“多么好的事情啊!我们有孩子了列根!”
“我需要准备一下,打通一些环节。”列根摸摸安杰丽卡的头,似乎完全忘了另一个曾经与他共度良宵的女人,“先回去吧,我要出门了。”
“列,列根上校……”被冷落的那位终于不甘心,娇声喊道。
列根看也没看她:“你也回去吧,以后再说。”
安杰丽卡急忙起身,整理身上凌乱的衣服,对爱莎露出胜利的微笑,然后一扭一扭的跟着列根走出了房间。
“哦,对了!”刚出房间的列根忽然回头,朝秦恬招招手,“过来,可爱的中国小姑娘。”
秦恬瑟瑟的走过去,却得到列根递过来的二十兹罗提小费,顺带一句温和的夸奖:“你表现不错,是个非常尽职的员工,我很欣赏这样的人。”说罢拍拍另一边正躬身站着的经理,“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会给她加薪的,长官您慢走。”经理笑道,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过了一会,爱莎也穿好衣服气鼓鼓的走了,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真是得不偿失。
经理和随同而来的员工提罗陪着秦恬一起整理凌乱的房间,两个女人的扭打破坏力惊人,把过道上的装饰品啊地毯啊弄得一团乱。
正收拾着,忽然听到关门声,秦恬和那员工抬头看,发现是经理关上了门,他表情严肃:“恬,提罗,有些事必须在这跟你们说清楚。”
秦恬和提罗表情也凝重起来,看着经理。
“刚才列根上校为什么要强调我是聪明人,你们想过有什么原因吗?”
提罗直接摇摇头,秦恬却皱起了眉,她一直有着怪异的感觉,可以肯定列根不会有杀她的念头,但她总觉得这件事还没完,一个德国前途无限的上校,一个华沙艺术团的台柱,两人差别那么大,不可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我想了一想,估计,安杰丽卡是活不了了。”
“啊?”秦恬条件反射的惊了一下,却被这猜测超高的可能性镇住了,最后,只能低下头,“我想,他是在提醒我们,无论听到什么消息,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没错。”经理赞赏的点点头,他看向提罗,问道,“提罗,你明白了吗?”
提罗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相信你们,但是,就算两人不门当户对,为什么你们确定安杰丽卡一定会死呢?”
“因为我忽然想起很久前听到的一个消息,德国元首希特勒颁布的一个名叫纽伦堡种族法的法律,里面似乎有强调这样的情况,为了保证血统纯正,希特勒不允许德国的军官与其他族的女人拥有血脉,说这是在侮辱日耳曼人纯正的血统——安杰丽卡,正好撞在了枪口上,就算列根想留孩子,盖世太保也不会留。”
“天,那群人疯了!”提罗惊呼。
“但疯的很有制度。”经理苦笑,“好了,到此为止,这件事情,我们丝毫不知情,明白了么?”
两人都点点头,继续整理房间,气氛沉闷。
卡瑟琳
三天后,又一个军官们的小型聚会上,安杰丽卡的身影不见了,就连正有风头上升趋势的爱莎也没在,秦恬心凉了半截,她第一次大胆的在聚会上张望找人,就是为了验证经理那几乎已经毫无疑问的猜想。
这一次她也开始关注起那些黑色制服的军官。
以前她并不知道党卫军和陆军的具体区别,只是确定陆军是岩灰色的制服,还以为这些黑色制服的是不同兵种,原谅她一直没有搞清这些,因为对她来说,所有人都是长官,没必要搞清谁是谁。
现在她知道了,这些穿黑色制服的基本都是臭名昭著的党卫军,属于希特勒装甲师,王牌军队,纳粹的亲卫队,元首的近卫军,希特勒的狂热分子。
她一看到黑色制服,就会想起那个打伤亨利的冷血军官。
其实看久了那些年轻军官后,秦恬很长时间觉得那些雅利安血统的帅哥们都长得一个摸样,即使是奥古斯汀,她乍一眼看下去,他到底在不在人群里,她也分辨不清楚。
她本来认人记名字就不行,到了这鬼地方能力更加退化,现在认得的人少,好歹还硬撑着,再过一阵子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一点,她倒是记住了那个军官,谁都不会忘了那个给自己带来如此巨大威胁的人。
比如今天,她看到了那个人,正在和列根上校谈笑风生,两人制服迥异,可是站在一起谈笑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和谐……别想歪,就是有种两人一路货色的感觉。
好在她现在不做侍应生,只兼职在外围传传菜。
闲暇的时候,她就蹲在厨房里唠嗑,偷吃两个点心。
这时,同样为了安全起见负责在外面递菜的提罗带着一身凉气冲进厨房,很激动的对秦恬道:“安杰丽卡两天前晚上死了,连爱莎都失踪了!”
“安杰丽卡死了你激动什么?”秦恬翻了个白眼,三天时间足够她做心理准备,更何况死的还是个不相干的。
“我的意思是,安杰丽卡是被自己人杀的!”
“恩?”
“三天前我就托朋友注意着,结果第二天就有很多人传说安杰丽卡卖国,串通德军,然后当晚,她就被发现死在床上,还有波兰语的留言,说什么叛国者下地狱什么的。”
秦恬听着听着,忽然笑起来,安杰丽卡到底有没有通敌卖国她不知道,杀她的到底是不是波兰人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这样一来,安杰丽卡的死跟德国人完全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真高杆,听着跟宫斗一样!出主意的家伙是不是看过宫斗文啊,如果去做个贵妃绝对一把手。
“然后,重点来了!”提罗凑近了一点,神秘兮兮的说,“刚才萨奇告诉我,他给列根倒酒的时候,听到他和一个党卫军官说笑,隐约的意思似乎这整件事都是那个党卫军官一手策划的!”
“……恩。”秦恬竟然没觉得很惊讶,只是有一种,哎哟真是这样啊的感觉。
“你怎么没反应!?”
“你让我有什么反应……”
“女孩子们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无趣的女生!”提罗很是郁结,这件事情他只能跟秦恬分享,却没想到秦恬压根没兴趣。
“无趣?有趣的女生都活不久,想想安杰丽卡。”秦恬叹口气,朝提罗身后努努嘴,“喊你传菜呢……哎算了,我来吧,瞧你那激动的小样,小心被当成刺客抓起来。”
秦恬推车餐车走到宴乐厅送餐入口,玻璃门里人们的身影隐隐绰绰,她摇了下外面的铃等着守在门边的侍应生开门。
门开了。
秦恬条件反射道:“三十人份的卷蛋小羊排和三十人份的黄油起司,另外蓝莓派和芝士培根还……额?!”
她睁大眼,看着走出来的人对着餐车挑挑拣拣,那身黑军装怎么看怎么惊心动魄。
黑衣军官拿了一个卷蛋小羊排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斜着眼看她,忽然道:“你很眼熟。”
“长官,我刚才一直站在外面。”秦恬只想强调一个能让人误会的事实。
“这样。”他淡淡的说着,把剩下的蛋卷小羊排全塞进嘴里,巴掌鼓鼓的蠕动着,又挑拣起来。
“长官……这是要……”送进去的……秦恬心里哀号,这姿态似乎不在门口吃爽了是不会放她了,那里面的人怎么办啊?!
“肉厂后来给你们送肉了吗?”
“额?”秦恬呆了呆,半晌才反应过来,脸刷的白了。
那天她和亨利无功而返,昏的昏残的残,紧接着经理给放假,她压根没想到那天没新鲜的肉酒店生意怎么办,现在猛然被提起,真是吓出她一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