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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有名,大致研究过的人都知道,但恐怕这时候,法国也只是多安排了几个哨兵在马其诺防线附近巡逻,完全没想到德国会从旁边打进来。
秦恬知道这一点是因为看过历史,可此战役之所以出其不意多半是因为一开始是完全秘密的,别人都不知道,就连德国等级低一点的军官士兵都不会知道这个战略。
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手握着金钥匙。
如果法国早知道德国的战略,如果美国早知道日本的偷袭,如果德国早知道敦刻尔克大撤退和诺曼底登陆……
她不敢想象这世界会怎么样。
不禁庆幸,现在看来,似乎只有她一个穿越的,否则来个有野心的有地位的,世界岂不是要天翻地覆?
“恬?”奥古斯汀突然叫她。
“什么事?”
“你,想过去巴黎找父母吗?”
“……什么?”德国不是对法国开战吗?还要自己去法国?!
想到这个问题,秦恬又觉得某怪异的感觉升起。
“咳,最近秘密警察盯得紧,你在这,也不是很安全。”
“……”秦恬很纠结,一个平民是不该知道德国会打巴黎的,她不去吧,没有理由,去吧,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送吗?
而奥古斯汀身后,海因茨脸色也不是很好。
沉默半晌,最后还是海因茨打破了僵硬的气氛:“奥古!你就是个混蛋!”
奥古斯汀理也不理海因茨,温和而坚定的看着秦恬。
“我不同意她去法国,这个忙我不会帮!”
奥古斯汀摇摇头:“那好,我只要求你帮第一个忙好了。”
海因茨眯起眼:“我现在就派人把秦恬送回波兰,以后类似话题别再跟我提起!”
“海因茨,你还想任性到什么时候?”奥古斯汀终于回头,语气严厉,“我在华沙的时候怎么做的你也不是没看到,我希望她安全,不要被那些警察盯上!而你看现在,她住在了这儿,一个单身军官的公寓,还吃配给的食物,你这样,把她放在什么位置上?”
“你要是负起责任来,她的位置还有什么好争议的?”
“可是!”奥古斯汀忽然双手撑在桌上,他似乎有些痛苦,“这场战争的前途黑暗,我不敢,也不能给她任何许诺!”
“等等……”秦恬瑟瑟的举起手,提问状,“你们说的,是我吗?”
两人都看着她。
“如果我没有自作多情的话,你们好像是在说我没错。”
“……”
“那么,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
“我们来理清一下吧,其实我混乱了很久了。”秦恬终于鼓起勇气,她已经被诡异的情景搞得没有力气害怕了,“首先,奥古斯汀长官表示对中国很感兴趣,从而和我很聊得来,还帮我的忙,海因茨长官您和奥古斯汀长官从小交好,因为他难得和一个女性走的这么近,而同时你希望他的感情生活能够快乐,于是这样那样的,就顺带把我带到了柏林……”
“接着,重点来了,其实奥古斯汀长官根本没有别的想法,当然,我也没有……当然,我不是在责怪海因茨长官您,而是在说,这是个美好的误会,你们不需要再争,既然一切已经发生,那么就往最好的方向去好了……那个,我想问下,我的家人,还好吧?”
两人诡异的看了秦恬一会,海因茨道:“没有任何资料显示他们不好,至少你家的餐馆还一直在营业。”
又一条消息,她家开餐馆的……秦恬松了口气,她定了定心神,不知为什么,想到巴黎,她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那儿并不会危险,她考虑了一下,道:“那么,就让我去巴黎吧。”
奥古斯汀也松了口气的样子,海因茨皱眉:“秦恬,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奥古前两天是去干吗。”
不就是去马其诺防线那儿佯攻吗,这点小判断力我还是有的,秦恬暗道,她见奥古斯汀丝毫没有类似愧疚什么的表现,于是道:“既然他让我去,那我就相信他喽,反正,既然那儿都危险,不如待在亲人身边。”
没等海因茨又有意见,奥古斯汀抢先拍板:“我后天就要回前线了,明天晚上安排你去法国。”
“好的,谢谢。”
海因茨看看奥古斯汀又看看秦恬,哼了一声喝起了红酒,冷道:“两个疯子。”
你才是最大那个疯子!
海因茨走后,奥古斯汀非常自觉的在沙发上铺起了床,秦恬整理着自己那一点点行李。
“恬,我知道你很疑惑。”
“恩?”
“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们即将攻打法国,可是我依然坚持把你送到巴黎……”
“哦,这没什么,应该的。”秦恬若无其事,“到时候我就算留在这,也会全身不舒服,不如回去。”
“你必须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奥古斯汀顿了顿,半晌才道,“巴黎,很安全。”
“恩?”秦恬记得法国是被德国完全占领了吧,怎么还很安全呢。
可是奥古斯汀似乎不欲多说了,只是交代道:“希望明早不会把你吵醒,下午要带你去个地方,你可以一直睡到中午。”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懒虫体质的……秦恬觉得自己一直表现的很勤劳……
晚上,秦恬躺在床上,想想自己短暂的两天,真是空乏的可以,接下来还要去法国,法国……
法国,除了诺曼底,好像真有这么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老师提到过。
提到过……
“啊!”秦恬忽然叫了一声,弹坐起来,她想起来了!
“怎么了?”不愧是军人,奥古斯汀迅速反应,敲敲房间门,“恬,你还好吗?”
“没,没没,没什么……”
“好,如果有什么事,就和我说,我就在外面。”
“……恩。”秦恬忍不住冷汗流下来,她想到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却同时发现自己面临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巴黎,不设防!
巴黎!没有设防!
它是二战时期保存最完好的首都!巴黎!兵临城下,但是没有设防!
这就是为什么,她对去巴黎没有那么抵触,这就是为什么,她总有怪怪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在巴黎的父母不需要担心,因为在后世都没听说巴黎有遭到过蹂躏!
那么,奥古斯汀呢?!
前有华沙满目疮痍,后有伦敦与柏林相互空炸,纳粹的战争风格从来就不曾温柔,他凭什么认定巴黎很安全?!在他们还没有攻打巴黎的时候,他怎么会知道巴黎很安全?!恐怕现在的希特勒自个儿都不知道他会拿巴黎那小妖精怎么办!
奥古斯汀……你是谁?
证据
秦恬的疑惑很快就被困意席卷,她猜想了很多种可能,就是没参照自己的,因为就算那哥们是穿越的,也没道理喜欢中国,上辈子的时候据说德国也挺反华……
第二天,秦恬在鸟叫声中醒来。
外面已经没了人,桌子上放了面包和已经冷掉的牛奶,还有一张纸条:恬,整理一下行李,三点来接你。
秦恬挠挠头,忽然又对奥古斯汀产生奇怪的感觉,感觉自己似乎被他倒贴着……不是追求,是倒贴,那种直接上位的感觉。
她何德何能……
吃了东西,看看时间,十一点,还有好久,她本来就没打开过行李,此时只是随便的整了整,然后又看起了书。
远处响起了代表三点的钟声,随之而来的是敲门声。
好准时!
秦恬打开门,门口奥古斯汀连门都没进,朝她点点头道:“出发。”
提着行李下楼,一辆军用轿车停在那儿,海因茨是司机,奥古斯汀为秦恬拉开了后座的门,等秦恬进去后,自己坐上了副驾驶座。
这是秦恬穿越来第二次坐轿车,上一次跟着经理见到了卡瑟琳的尸体,这一次不知道又要面对什么。
“我们……去哪?”
奥古斯汀没说话,他今天有点反常,直直的盯着窗外。
海因茨等了半晌没人说话,嗤笑一声:“去干一件只有奥古斯汀会干的事。”
“……包括我在内?”
“嗯哼。”海因茨从后视镜意味深长的看着秦恬,“你会很高兴的。”
秦恬瑟缩在后座上,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东西会让她高兴。
相反,她还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们带你去看点东西。”奥古斯汀终于开金口了,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似乎很沉重,“不要多想,没让你做危险的事情。”
“只不过是去偷看一些绝密文件而已。”海因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勒个去啊!秦恬被绝密文件四个字吓到了,她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会死于“知道太多了”这个罪名:“那个……难道你们认为我是间谍什么的?”秦恬快哭了,“我什么都没干啊,我清白的不行,你们别玩我啊。”
“……给你看你就看,哪那么多废话。”
秦恬快绝望了,她想不出,真想不出这几十年前千万里外的异国是有什么绝密文件能让她看的,看这架势貌似还是专门让她看的,谁看不一样啊偏偏是她?!
但是前面两位大佬,海因茨她从来不敢惹,奥古斯汀沉重起来气场尤其强大,她只能瑟缩着,瑟缩着。
柏林的街头其实也很萧条,人来人往却显得很稀疏,战争时期无论哪国都不好受,现在的柏林和华沙唯一的区别,估计就是房子的好坏了吧,华沙依旧有很多废墟无法修复,而柏林是完整却沉寂着。
秦恬看着窗外的街景,默默回忆着自己在柏林住的地方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停了。
“到了。”海因茨简短的说了一声,两人下了车,秦恬正伸手要给自己开门,奥古斯汀先给她拉开了,看着秦恬还僵硬的伸着的手,他微笑:“淑女是会等绅士来开门的。”
你绅不绅士我不予置评,反正我绝对不是淑女就是了……一辈子打的没让人帮忙开过门的秦同学默默的下了车,转身要去拿自己的行李箱。
“等等,把该看的看了先。”
秦恬只能缩回手,回头看眼前的建筑。
雄伟而低调的欧式建筑,国家档案馆。
果然是个专门用来“知道太多”的地方,秦恬心里感叹,门口没有人,她直接跟着两人走了进去,里面的装饰并不是很华丽,就像很普通的办公场所,简单的大厅和楼道。
偶尔有几个工作人员路过,都是一些中年男女,里面除了脚步声,没有了别的声音,极度的安静。
三人从最深处的一个小楼梯走到二楼,一个中年男子迎上来,和海因茨低声的说着什么,两人似乎认识,那中年男子的态度很是恭敬,海因茨一贯装逼的冷酷样,用大拇指指指后面奥古斯汀和秦恬两人,中年男子又说了两句,引着三人往里面走去。
二楼干脆没人走来走去,一个一个门紧闭着,显然里面放着很多档案,走过长长的楼道,中年男子打开了一扇门,一股油墨味迎面而来,还带着阳光的气息。
房间很大,正对着夕阳,光线充足,房间里红彤彤一片,一箱一箱的档案整齐的排着,最里面有一张圆桌,边上有四张椅子,桌上叠着两堆资料,和两杯水,还冒着热气。
离得近了,秦恬才听到中年男子有些局促的说:“刚刚有人在整理,我让他们干别的去了,尽量还是不要撞上的好。”
海因茨点点头,指指桌上。
中年男子连忙点头:“我马上收拾掉,请问要咖啡还是……”
“咖啡。”海因茨都没问别人的意思。
其实秦恬很想要水……但她不敢说……
“给女士来一杯水。”奥古斯汀突然道,他微笑的看看秦恬,“你表情太明显了。”
秦恬吐吐舌头,看得出我想要水,怎么能看不出我压根不想来呢。
中年男子离开了,秦恬跟着两人走到桌边坐下。
“怎么样?”奥古斯汀问。
“马上就要入馆,时间管够,据说并不是很多。”海因茨摇晃着椅子,晒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