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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满又羞又无奈,一把抢过赵九手里的荷包,飞快地逃出了赵九的小院子。
赵九望着何满绝尘而去,不明所以地拉拉元宵的袖子:“元宵元宵,阿满哥这是怎么啦?他是不是就是话本里说的,吃错药啦?”
元宵收起金豆子,伸手在赵九的头发上揉了揉,说:“他只是因为被你拆穿心事,害羞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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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收拾好碗筷,赵九拿了两张小凳子,正想像平时一样,和元宵一齐到村头的大树下听乡亲们唠嗑。
却不想被元宵拉回了屋里。
看着元宵把她按在床上坐下,取下她手里的小凳子放好,再拿了长椅坐到她对面,赵九心里突然有点紧张——
元宵这是这是……要审问她吗?!
秉承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信条,赵九很自觉地先把错认了:“元宵我错了!”
元宵不动声色地抬了头,看赵九:“你做错了什么?”
“我窝藏了两本话本没有交出来,就在大黄和二黄的窝下面……”
“哦——?”
元宵拉长了声音。
赵九打了个激灵,又说到:“还有,上次你罚我抄的书,有五十遍是阿满哥帮忙抄的!”
“还有其他的呢?”
元宵冷冰冰地问了一句。
赵九摇头摇头:“就这两件坏事!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元宵挑了挑眉。
赵九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呀!元宵你别生气!我都招了!我前天晚上说是起夜,实际上是跑到河边看沈仲来了没有了!”
“那沈仲来了没有。”
元宵的话冷得能让空气结冰。
“没有。”
赵九用力摇头摇头。
“真的?”
元宵稍稍将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冻得赵九背后发凉。
“真的!”赵九忙不迭解释,“要是沈仲来了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早就回来嘛~!”
室内气氛陡然降至冰点——
“赵九!去写‘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在大半夜的主动去找别的男人了’五百遍!写不完不许睡觉!”
赵九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人生已经如此地艰难!为什么还要在家里没地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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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赵九抄完五百遍‘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在大半夜的主动去找别的男人了’,月亮已经悄然升到了中天。
元宵拿了冷水,给赵九写字写到肿掉的手冷敷。
“知道错了吗?”
元宵说着在赵九的手上用力地压了一下,赵九就痛得呲牙咧嘴的。
抽着凉气,赵九赶紧狗腿地点头。
“你啊……”
元宵叹了一口气。
赵九此时高举“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旗帜,很是乖巧地噤声。
过了好久,元宵问到:“小九,你不是大同村的人。”
赵九看了一会儿元宵,才谨慎地回答道:“五个月前不是……”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就这样留在大同村,还是……离开?”
元宵的表情在绰绰灯影中恍恍惚惚,看不清楚。
赵九又先在腹中打了一遍草稿,又才回答:“等在大同村过完冬天,我就要去漠北找我哥哥。”
又过了好久,元宵才说:“如此。”
赵九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元宵:“元宵……怎么了?”
“没事。”元宵拿着毛巾在冷水里洗了洗,再敷上赵九的手,“这些日子可能会有些变故……你无论如何,都要小心。”
赵九盯着元宵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轻轻地“嗯”了一声。
竟然觉得,元宵手心的温度,烫得灼人。
第12章 阴沟翻船的女魔头
十月中旬,又是村长带着若干身强力壮的村民去往庐州采买货物的日子。
严冬渐至,若是大雪一落,便会将山路封死不能出入,所以这次采买,是大同村今年最后一次采买。
所以出动的人尤其地多,几乎全村的男丁都发动了。
元宵因为伤势未愈,又需要留下来教孩子们念书,便没有跟去。
送了相亲们离开,赵九和元宵继续过他们的小日子。
十月十七这日,元宵在村头的茅草屋里给小朋友们讲课,赵九在家里洗衣裳。
洗到一半,赵九猛然停下来,立起身拿起水盆往墙上一泼!
两名黑衣蒙面人被赵九这洗衣水泼中了眼睛,一阵酸辣,便从墙头上摔了下来。
赵九将湿漉漉的手在裙子上一擦,脚下一勾,挑起撑衣杆握在手中,迅速点了两名黑衣人的穴位,这才站定,朗声说到:“来者何人!”
“好身手!”
一声喝彩自墙外传来。
继而,数十道身影闪过墙头,落在赵九面前。
赵九不由得学着元宵揉了揉自己的眉角:“你们这些人真是……大门好好地在那儿你们不走!偏偏要翻墙!真是坏习惯!!”
为首一人往前一步,对赵九抱拳道:“敢问姑娘前些日子可是救起一位天青色衣袍的青年?”
赵九想了好久,才一拍脑袋,说:“你说的是元宵吗?!”
被赵九这样一问,为首的汉子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到:“大约是的罢。”
“他现在应该是在村尾和李大爷下棋吧!”
赵九说完,为首的汉子偏头,对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得令,带了几位黑衣人,掠过墙头,往村尾奔去。
“你们不用那么急的嘛~~等一下子他就回来了呀~~~”
赵九往汉子们离去的方向张望说到。
“姑娘这些时日都是和五……元宵在一起的罢?”
为首一人又发问。
“是的呀。”
赵九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就得罪了!”
为首一人话音方落,黑衣汉子们纷纷亮出兵器,直扑赵九!
“哎呀!怎么说打就打!!”赵九撑衣杆一点,先点倒了扑过来的第一人,“懂不懂武林规矩啊!!!”
黑衣汉子们对赵九的话恍如未闻,只是向赵九攻去,招式简单,却招招毙命。
赵九嘴上骂着他们不守江湖道义,出招却仍是十分沉稳,或缠或圈或拦,把一把撑衣杆舞得人眼花缭乱,让那些个黑衣人近不得她的身。
为首的黑衣人看这架势不对,伸出右手。
其属下立刻递上弓箭。
弓上搭了三支箭,为首的黑衣人将弓拉得圆如满月,对着赵九,发了过去!
正在酣战当中的赵九听到风声回首一看,就看到三柄闪着绿光的箭挟着千钧万势而来。
“在兵器上淬毒!你们还要不要脸!”
赵九喝到,撑衣杆一抡,一下子把三支箭都打掉了。
进攻的黑衣人得罅,立刻攻进赵九身侧。
赵九回首避开进攻黑衣人锋芒时,为首的黑衣人射来的三支箭又来到了赵九跟前。
赵九前后都要兼顾,却把一柄撑衣杆滴水不漏,一处破绽也不留于敌人。
就在院内险象环生之时,又有两个人爬着赵九的墙头,翻了进来。
……无奈这两人学艺不精,倒是“啪啪”两声,摔到了一起。
扶着腰站起来,翻墙二人组中面上长了一颗大痣的那人看清楚院内的情景,不由得咋舌——
“哎哟我的乖乖,大哥!有人抢先我们一步找到这女魔头了!怎么办!拿不到第一了!”
大哥一听这话,顿时就忘记了j□j:“这彩头怎么可以白白让给别人!二弟!我们上!”
说着,翻墙二人组便掏了兵器,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黑衣人小弟见状,刚准备要冲上去解决那二人,却被为首者一个眼神止住。
赵九御敌的空隙,瞧到那傻气腾腾冲过来的翻墙二人组,顿时心中一急,想也没想,撑衣杆在黑衣人人群里撩了一人,往翻墙二人组掷去!
翻墙二人组还未进入包围圈,就被这天外飞人砸了个正着,一齐晕了过去。
就在这刀光石火之间,为首的黑衣人终于抓了赵九一处空隙,三箭齐发,射中了赵九的脚踝!
赵九只觉脚上一痛,忍不住就跪倒在地。
进攻的黑衣人正是一棍挥来,“乓”一声敲在了赵九的后脑之上。
赵九两眼发黑,晕过去前,心中一排大字咆哮而过——
被打晕的女魔头什么的,实在是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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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见为首者得了手,便齐刷刷停了手。
此时,有一人来报:“老大,刚刚隔壁的一个老女人闻声而出要救这女人,现在已经被我们制服了。”
话音方落,吴大娘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老了!你令堂的才是老女人!你全家都是老女人!”
为首者皱了皱眉头,手一挥。
那人得令,退下。
不一会儿,一声闷哼,吴大娘就安静下来了。
黑衣人们开始各自疗伤,收拾战场。
踢了一脚翻墙二人组,有人请示:“老大!这两个三脚猫怎样处理?!”
为首者看也不看一眼:“杀了。”
“是!”
此人得令,双手各提一人,将翻墙二人组拖出去料理了。
因为方才赵九英勇的表现,三四名黑衣人轮番拿兵器谨慎地戳了又戳,确定赵九实打实地晕了过去后,才一拥而上,把赵九捆了个结实。
为首者定定地站了半响,又下令:“吴双!带上六人前往村尾帮衬,务必将人擒下!”
“是!”
一人出列,领了令,带着六名黑衣人飞身跃出赵九家的小院子,急速往村尾奔去。
又是半柱香时间过去,等不到消息的黑衣人老大脸上露出几许焦急颜色:“李广!你前往村尾一观,切莫参战,即去即回。”
李广还未来得及答个“是”,院门处就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
“李大人不必再大费周章,我已经回来了。”
黑衣人心中皆是一惊,纷纷转身往门边看去。
只见身着一件白色长袍的元宵倚在门框之上。
秋风袭来,长长的衣袍随风上下翻飞摇曳,衬得整个人仙气凛凛,仿佛才从天上落入凡间的谪仙一般。
那李大人见到元宵,面色一凛,便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对着元宵抱手作揖:“我等均未觉察王爷大驾,有失远迎,王爷见谅!”
元宵随意地挥了挥手:“这些虚礼就免了,李大人开门见山罢。”
李大人闻言,也不再废话:“王爷此次南下两江,可是奉圣上旨意彻查两江官员贪墨之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元宵寒冰一般的目光落在李大人的面上。
李大人眉头一皱,又说:“李某听闻王爷曾在扬州与富商焦广田私下一晤,那焦广田可是将某些不妥当的东西交付于王爷保管?”
“不妥当的东西?”元宵冷冷一笑,“还请李大人告知,如何个不妥当法。”
李大人两番刺探,均得不到元宵的正面回答,随即开门见山道:“王爷,李某此番前往,实为替刺史大人向王爷传一句话。”
元宵沉吟片刻,才说:“你说。”
“若王爷不深究此事,我两江官员,均愿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