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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元宵眉眼一弯,答应了。
得到元宵这样回答的赵九一个忍不住,“啪——”地在元宵的脸上亲了一口。
院子里陡然变得静悄悄。
“………………”
这是春花。
“………………”
这是掌旗。
“………………”
这是其他人。
“………………”
这是反应过来的赵九。
像是元宵脖子很烫一般,赵九猛地往后弹开:“哎呀,我想起来好像书还差上一两遍才抄完呀我回去补一补。”
说完就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却不想元宵长手一伸,勾着赵九的腰把她整个人勾了回来。
埋首在元宵的怀里,赵九感觉到元宵的胸口一震一震的——
“你们都退下罢。”
深知此处不宜久留的众人得元宵此言,立刻迅速做鸟兽散。
空中只余袅袅尘烟。
赵九窘迫着,怯生生地抬起头,看向元宵。
只见元宵眼中映着两个小小的她,却满是笑意。
“元宵……那个……”赵九小心翼翼地措着词,解释道,“我刚刚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
元宵嘴边噙着笑,看着悄悄红了脸的赵九。
“……你可别生气……”赵九眼睛眨也不敢眨,仔细查看元宵脸上的神情,“都怪我以前在山上和八师兄这样相处惯了,今天一个不留神就……”
元宵眼中的旭日顿时冻成了冰霜:“赵九!今天回去抄书一百遍,大后天交给我!”
说完,元宵推开赵九,背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赵九站在原地欲哭无泪——
苍天啊!大地啊!元宵的便宜,真的是占不得的啊!
——————
因为一大早就起了床,又因为玩了一下的雪仗,才吃完晚饭,赵九就困得睁不开眼睛,连连点头。
屋外正下着大雪,元宵怕赵九走回去路上滑到,便哄了赵九在自己的屋里睡下。
赵九的头一贴枕头,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才安顿好赵九,李管事便来报,淮南侯世子来见。
因赵九睡在里屋,这一次,元宵便将于外间会客。
才进屋的世子脚下一顿,脸上满是挪揄:“哟~~终于将佳人抱了个满怀?”
元宵不置可否。
“若真是终成眷属。”世子笑言,“也不枉我上次帮你哄上她一次。”
元宵想象了一下赵九趴在屋顶上偷听她讲话的情形,忍不住会心一笑。
世子见状,啧啧不止:“看你这一脸的春意哟~~~”
元宵知与他多说无益,便切入正题:“你那边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谈及正事,淮南侯世子立刻收敛了脸上戏谑神情:“均已办妥。并且,如你所料,海富贵确实还留了一本账……我的人已经探听归来,说是海富贵在临终之时,将此账托付给了季繁锦。”
“季繁锦?”
“对,便是那天下只得此一人的江南第一名妓,季繁锦。”
………………
就在元宵与淮南侯世子谈得越发深入时,赵九正在做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是师傅屋后的后山。
山上满眼无边无尽的银白,鹅毛大雪正飘飘洒洒地落着。
她在雪中与八师兄嬉笑打闹,滚成一团。
梦里的欢乐那样自然,自然到赵九脸上忍不住挂起了一抹笑。
“八师兄……”
赵九喃喃道。
外间的聊天戛然而止。
元宵双唇紧抿,面色不善。
淮南王世子也停住了话头,凝神细听。
过了好半响,世子才开了口:“你家这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有些像我一位故人。”
“哦?”
元宵挑起了眉毛,看向世子面上。
只见世子面色沉静如水,目光皎皎如星子:“不知能否让我与这赵姑娘,见上一面?”
“夜色已深,怕是不便相见。”元宵垂下眉睫,“且小九乃乡野中人,又如何能与京中淮南侯世子相识?”
世子本欲再探上一探,话到嘴边却改了口:“你这醋,着实是捻得有些莫名。不过你说的也是,我的确是不会跑到大同村去认识你这什么赵九姑娘,是我多心了。”
元宵伸手抚了抚额,说到:“时候不早,你且早些归去休息罢。”
“好。”世子说着站起身,“季繁锦一事,就交由你来处理了。”
元宵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
送走淮南侯世子,元宵掀了帘子,进了里屋。
赵九此时睡得一脸笑意,像是在梦中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好事。
元宵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细细描绘。
半响,才叹了一口气。
——————
在莲香楼,顺利与赵九会面的小喜所做第一件事便是——
扯赵九的衣领看赵九的脖子!
“啧啧啧。”小喜继续笑得暧昧,“你家养的这只大蚊子可真不简单呀,你看看,你看看……”轻抚赵九娇嫩肌肤,小喜说到,“这边的红肿还没消呢,这边又起了一大片了!”
站在赵九身后的春花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冲过来抢过赵九的衣领,站在赵九身边做老牛护犊状:“流氓!不许吃我们家姑娘豆腐!”
赵九拍拍春花的手:“春花春花你别瞎紧张。女人摸女人,不叫吃豆腐。”
春花只拿鼻孔“哼”了一声,冷眼瞪着小喜。
小喜权且将春花当成透明的,扑到赵九面前很是八卦地问:“昨晚上,你是不是又和那个姓元的睡了?”
赵九想了一想:“我是在元宵床上醒来的……”
元宵的睫毛可真长,小刷子一样好羡慕呀~~
“啧啧啧……都这样了,九九你还纠结个屁呀~~”小喜一副随随便便的样子,“到底是谁占谁便宜还说不准呢~~你别急着把责任往自个身上揽啊~~”
赵九不明所以:“小喜你说什么……”
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啊!
“听不懂没关系……”小喜说着,神神秘秘地从身后掏出一个小包袱,拍在赵九面前,“看了这些!你就都明白了!”
赵九眨着迷茫的眼睛,打开那只包袱:“呀,是一些书~~”
说着就拿出一本来翻看。
小喜连忙压住赵九翻书的手:“别在这儿看!回去再看!”
谁知道小喜压制住了赵九,却没留神到春花。
得了赵九暗示的春花一早就翻开了一本,递到赵九面前。
赵九瞟了书上图画,咋咋呼呼:“呀!小喜!这个画儿好奇怪~!这个女的干嘛要啃这个男的这里呀~!”
小喜心中一惊,连忙抬手要去捂赵九的嘴。
一心护主的春花见状,把书扔回桌上,一把抓住小喜的手,不让小喜毒害赵九!
手上得空,赵九把面前那本书翻开,继续惊叹:“小喜小喜你快来看!这个男的把这个女的压在墙壁上诶,就和那唐不惊压着那些魔女一样诶~~还有这个这个~~这个男的怎么骑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呀~~!”
看到赵九这样大呼小叫引来旁边客人的注目,小喜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刚刚干嘛要去捂赵九的嘴啊?!!
我刚刚就应该捂自己的脸啊!!!
真的是!太丢脸了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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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赵九翻完了一本书,安静了,春花才把小喜放开。
重获自由的小喜早已经红透了脸,忙不迭地把这些小画册收拢好,包好,再递给赵九。
赵九掂了掂那包袱,还是一脸迷茫地看着小喜:“小喜,这些画了许多没穿衣服的男人女人的书……是武功秘籍吗?”
一定是这样的!看他们上面还那么多不一样的动作!肯定都是很厉害的招式!
忍了好久的小喜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拍桌而起,小喜对着赵九怒吼:“什么狗屁武功秘籍啊!!这是春宫图!这是春宫图你懂吗?!你懂吗?!”
小喜这一吼内力浑厚中气十足,不仅整个酒楼的客人都看了过来,连路过的客人也忍不住驻足,往莲香楼二楼张望。
赵九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小喜吼了一声,感觉心里畅快了许多。
感觉到那些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小喜脚往条凳上一踩,做凶神恶煞状——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魔头谢千忧啊!!!”
客人们赶紧各自回头,埋首吃饭。
均是两股战战,筷子都拿不稳。
小喜一脚把条凳踢翻,复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待小喜坐稳,赵九才犹犹豫豫地探过头来,低声问到——
“那个,小喜……什么是春宫图啊——?”
第26章 谢女魔头的心上人
赵九认为,她此生见过武功最为高强之人,既不是养育她多年教出了她一干武艺鬼哭狼嚎的师兄的师父,也不是因为她烧了道明寺将她追得满山跑得狼狈的道明寺主持慧明方丈,更不是那些江湖上乱七八糟的这个侠那个侠。
而是住在大同村村尾的李大爷。
李大爷舞得一手好钉耙。
赵九初到大同村时,正是犁田播种时节。
一片干涸的田地当中,李大爷把手中钉耙挥得像绸带一般,松土窖肥,将那三亩薄田打理得齐齐整整,肥沃至极。
那时,赵九才猛然领悟了师父那句意味深长的“高手在民间”。
……而现在,看着街头猪肉铺子里那位汉子,手中的杀猪刀上下翻飞令人应接不暇,没多久就把一整头肥猪切得美观大方薄厚一致时,赵九觉得,她心中这武艺第一的人,有必要换一换了。
和赵九一齐躲在街角偷看的小喜一脸春意:“九九!看!那就是我的心上人茅二十!是不是很帅!是不是很厉害!”
赵九很是佩服地点头:“嗯!刀法好得很!”
“可不是!”小喜喜上眉梢,如数家珍一般给赵九说这茅二十的家世,“茅二十他家几十代均是独子,所以就以数字为名,到多少代就叫茅多少……话说茅二十的爷爷还是一个鼎鼎有名的人呢~!”
赵九掐指一算:“茅十七?”
“十七你个头啦!”发春状态的小喜生气的话语都是软软的,“是茅十八啦~!这茅十八呀,是以前那个反动组织天地会总舵主韦小宝的结拜兄弟,因为匡复大明失败,这茅十八才隐退遇此,以杀猪卖肉为生。”
“这样……”赵九了然,继而感叹,“这茅二十刀法好是好,但是要生了儿子,就只能叫茅二十一……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太妙,念起来也很拗口呀~~”
“哼!老娘开心就好啦~~你管我~~~”
小喜拖着俏皮的尾音。
赵九抖了抖自己胳膊上的鸡皮,问到:“话说你和这个茅二十,是怎么认识的?”
女魔头和屠夫,怎么都不能让人把这俩想到一块去呀。
听到赵九这样问话,小喜远目,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那,是三个月前,一个倾盆大雨的下午……”
三个月前,那个下午,大雨倾盆。
初出茅庐的小喜一个不留神,着了正派人士的道,中了他们下的软筋散。
全身无力的小喜不管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