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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筝看了陈薇半晌,陈薇救了他,他起初是得意的,但此时看到陈薇的表情,又觉得迷惑起来。
“你舍不得他?”他走近她,替她把散乱的头发理起来。
陈薇不说话,任他打理自己的头发,仍是看着手中的钗子,然后发间猛的一紧,她这才抬头看齐筝。
“随我走吧,等我事情办完,我们就离开这里过回以前的生活,我保证。”他又放缓手劲,柔声道。
陈薇终于接手自己的头发,三两下的盘起来,用手中的银钗固定。
“回不去了齐筝,”她站起身,“而且其中要付出的代价我承受不起。”
齐筝一怔:“什么代价?”
“你不会懂的,”她抬头看着齐筝的脸,“就当三年前是一场梦,而梦醒了,我也已嫁人,我们再无瓜葛。”
“住口,”齐筝低吼一句,“是梦吗?原来我们的一切在你眼中只是一场梦?那夫妻拜堂是什么?婚后恩爱承欢是什么?你们的情爱相知是什么?如果那是梦,你醒了,我却未醒,而且也永远不会醒来了。”
“齐筝!”陈薇想捂上耳朵,不想听他的话,她的心里极乱,乱的很,而她有太多想说又不能说的,齐筝不会明白,没有人会明白,她是爱过齐筝,但决没有齐筝那般深,他们的相处有太多的慌言交织,分开后,她一朝便醒了,齐筝却沉在当中不肯醒,如何告诉他那只是一个慌言,一个局,而她整个人就是一个慌言,一颗代表毁灾的棋子。
“我要回去,回到我现在的相公身边。”她冷着声音,硬着心肠,道。
☆、生气
孔不二与孔有力掷骰子,初时是输的人喝酒,结果一坛酒都进了孔有力的肚子,孔不二也没喝到一滴,于是改过来,赢的人喝,不多时孔不二已经两坛下肚了。
孔有力知道自家兄弟心里不痛快,他本来话就少,更不会安慰人,只是替孔不二一次次的倒满酒,直到开第三坛时外面有人来报,手里还捧着个盒子,似乎很沉。
“将军,有人送来了这盒东西,还说以后北山的泉水将军尽管用。”通报人说着将手中的盒子递了上去。
孔不二打了个酒嗝,看了看孔有力,孔有力伸手接过,一接不由皱了下眉,他和孔不二都是京城望族那一堆公子哥中泡大的,自然一些官场风气早就见怪不怪,他一看分量就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我猜是金子。”孔不二道。
“至少五百两。”(古时一斤为16两,所以多盒东西有31斤左右)说着打开,里面果然是黄灿灿的金子。
“不少啊,”孔不二看了眼那些金子,“能成为山西第一家自是有些路道的,他们听到驻军府姓孔的人抢了水,自然已经猜到是什么人,以为不小心哪里惹到了孔家兄弟,所以才出手这么大方,奶奶的,以后小爷我也弄个奸商当当,这可比当官有钱。”
孔有力只是笑,伸手合上盒子,递还给通报的人,道:“还回去,问你为什么,就说不知道。”
通报的人领命去了。
“看看他们下次送什么?”孔不二抓了骰子丢了一把,拍手道,“又是我赢。”说完拿起酒一口喝干。
一直喝了四坛,入口绵的山西汾酒,后劲却实足,孔不二终于有些醉了,指着孔有力开始骂人。
“他不就是个小白脸嘛,有什么了不起了,老子脱开裤子,屁股都比他漂亮。”说着真的开始脱裤子。
自小喝酒喝到大的,孔有力早看多了自家兄弟的醉态,以前皇帝也是醉鬼之一,老是喝醉了脱裤子说自己其实是个女的,醒后就全忘记,现在自家兄弟也来这一招,他扬了扬眉,也不阻止,反正这里只有自家哥俩,有人进来也全是男的,便好整以暇的任孔不二脱自己的,自己则把没喝完的酒喝完。
然后就在孔不二脱得屁股光溜溜时又有人进来报,陈薇回来了。
他怔了怔,看看躺在地上发酒疯的孔不二,笑了笑道:“让她来领吧。”
陈薇是走回来的,齐筝拂袖而去,她是第一次看他这么怒气冲天,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此死心了吧?再也不会来找她?这样也好,心里苦涩,她有些失魂落魄的下了山,又一路的走回来,以前母亲说女人三寸金莲才叫漂亮,才嫁得出去,就算痛苦不堪也得忍着,哄着她缠足,现在却正是这三寸金莲让她脚都不想抬一下,她几乎想一屁股坐在地上,但已到驻军府,也要留着大家闺秀的样子,所以咬牙忍着。
他们说孔不二醉了,这让她微微松了口气,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醉了也好,让她可以有时间好好想一想。
孔不二被扛回来的,裤子还半脱着,幸亏不是孔有力扛回来的,不然着实有些尴尬,被几个下人放在床上,他就不消停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嘴里乱哼哼着,应该是在骂人,却不知在骂什么。
绞干了帕子,她爬上床将湿帕子放在他额头上,结果被他一把扔掉,似乎很难受,无意识的抓着她冰冷的手放在脸上,脸上一片汗湿,烛光下她看到他的脸苍白。
分明伤还没好透,为何要喝这么多酒?她叹气,拉过被他踢掉的被子又替他重新盖上,他却不领情又一下子踢掉。
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她瞪了他半晌,抽回手,烛光下她完全的冷下脸,眼睛盯着那跳跃的火焰没有什么表情。
还要多久才结束,这样的日子?她回头看孔不二,看他抱着被子在上面蹭。
说到底她是个软弱的人,她做不到其他人那般七情不动,冷血无情,她被安排在齐筝身边就对他动了情,此时这个孔不二,她又无法像初时那般讨厌而置身世外,这不该是一颗棋子该动的情绪,而她的确是颗无法摆脱自己命运的棋子。
“这才是好棋子,动真情才会让人信任,有情即是无情,你比我手中的任何人都有用。”那人是这样说的。
有情即是无情?没错,到最后背叛时,这样的有情要比任何的无情都来得残忍。
床上的人终于似乎睡去了,她吹灭了烛和衣躺在他身侧,半晌,她又靠近他,头埋在他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跳。
“你可不要像齐筝那般,不然有一天,受苦的人是你。”她极低的念了一句,以为夜深人静,不会有人听到,却并不知道黑暗中孔不二睁着眼,眼睛透亮。
可能是昨日走累了,陈薇醒得迟,以前都是她伺候孔不二洗脸穿戴,此里房里却空无一人,被子昨天全被孔不二卷去了,此时却好好的盖在她身上。
她慢慢地坐起,看到桌上放着的馒头和粥,看样子已经冷了。
反正也没有胃口,她开门走出去,下人在门外候着,问她要不要重新送一份早饭过来,她摇摇头,问道:“三爷呢?”
下人低着头:“三爷一早就拉着谢大人出去了。”
她点点头,关上门又回到房中,可能是睡得太多,头晕得厉害,她脱了鞋又躺在床上,然后看到自己脚底的水泡,忽然想,经过昨天的事自己又回来,不知孔不二是什么态度?
她现在是按在他身边的棋子,所以一定要留在他身边,今晚回来且看看他是态度,可不要让他讨厌了自己。
她想着,同时意识到自己的矛盾,希望孔不二不要对她动情,却又要巴着人家,脸上惨然一笑,手上一用力,脚底的水泡被她按破,很疼,她却眉都没有皱一下,仍是笑着,似无知无觉。
孔不二又坐在那个馆喝茶,非常无聊的打了好几个哈欠,谢怀青看着他脸有些苍白,问道:“昨夜未睡好啊?”
孔不二只是“嗯”了一声,手无意识摸过自己颈间的某一点,只是破了点皮,已经结了疤,想着当时那支银钗就抵在那一点,真的狠下心刺进去了几分,他心里就窝火,算我白疼你了,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止不定哪天就将他谋害了。
“咱今晚去喝花酒,听说这里的醉花楼不错。”他忽的很想找地方发泄一下,不就是女人吗?有钱女人哪里不好找。
谢怀青一听脸顿时红起来,拼命摇着手道:“烟花之地,我一介书生,岂不有辱斯文?”
“斯文个鸟,之前谁在赵如月的房里躲了这么长时间?”孔不二哼了哼,“都是男人,你别跟我来这一套。”
谢怀青脸更红,结巴道:“那,那是当时没有办法。”
孔不二又哼了哼,站起身道:“随你,小爷我可要找乐子去。”
看他是说真的,谢怀青想了想,道:“你这样对嫂子不好吧?”
孔不二一顿,半晌才道:“关她鸟事?”
说着拿钱叫来伙计付账,伙计快步的跑来,笑道:“爷,您的账熊家替你付了。”
孔不二似乎并没多大意外,点点头,自顾自的下楼去,走到楼梯口时把手中的银子放在楼梯口,道:“好意心领了,跟熊家说不用这么客气。”说着留了银子下楼去了。
笑话,这点银子就想收买人,我偏不领情,看你熊家要如何。
孔不二五天夜未归宿,陈薇这才有些慌,问下人,下人吱吱唔唔的不肯说,后来找到谢怀青来问,他才知孔不二这几天都混在妓院里。
这算什么?生气也不该彻夜不归,还是他本就未生气,只是老毛病犯了,她想起他在绍兴时也常到妓院里混,一时很难捉摸他到底是不是因为生她的气。
第六天时孔不二才回来,一身的酒气,脸色还是苍白,哼着小曲儿就走来了,看到陈薇也没有打招呼,边脱着身上的衣服,边到橱里找衣服换。
陈薇看他翻了半天也没翻到什么衣服,便凑上去替他找,拿了衣服递给他,他看了看,迟疑了一下才接过,然后动手就穿上。
陈薇伸手过去替他扣扣子,他侧了侧身躲开了,陈薇手停在半空,半晌才慢慢的放下。
他果真在生她的气。
她闷闷的退回去,坐在一旁,看他三两下的穿好衣服又出去,心里不知怎地,有些失落。
没有叫住他,看他出去,走远,才走过去捡起他换下的衣服,原来他不过是为了换身衣服才回来的。
她揪紧的衣服,告诉自己要让他回心转意。
衣服外面多的是,自己何至于要跑回来换衣服,孔不二看着自己扣得零乱的扣子,站在驻军府门口生闷气,自己不说话,她也就不说话了,难道就不能说些好话哄哄他,他很好哄的。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门口的石狮,门口的守卫捂嘴在笑他,他刚想走上去骂人,便看到两辆轿子停在门口,一个人走上来向守卫道:“劳烦去通报一声,说是熊家太君设了宴,希望孔将军和孔大人能赏光,这轿子已经停在门口了。”说着指指门口的轿子。
终于肯露脸了,守卫的看看他,他使了个眼色,守卫便进去通报了。
“唉呀,真不亏是熊家,连轿子也比别家的大。”孔不二绕着轿子转了一圈。
这个熊家的人并不认识孔不二,看他穿的不差,又站在驻军府门口,便客气道:“这位公子是驻军府的人?”
“嗯,”孔不二应了一声,“我是孔不二。”既然熊家能为他付茶钱,显然是调查过他们哥俩儿的,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赴宴
熊家的大门口,孔不二来回经过很多次了,却是第一次进来。
进来才知豪华如此。
侍女丫环站成了一排,一人领着进了屋,又换了一人领着进了另一个院,这样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