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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张,被撕裂的白色校服上衣血迹斑斑,堂而皇之书写着前一刻她与秦子山的床笫间搏杀。
第三张,死去的身中数刀的秦子山双眼空洞,不能瞑目。
第四张,第五张………………
温玉心中焦灼,急迫,仿佛一团火在烧。
关师爷不愧为专业人士,一字一句没感情,不论对面女事主沉默还是癫狂,依然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没有起伏的语调陈述,“凶器,目击证人,诸如此类,人证物证俱在,温小姐,这件案开审,至多只能认罪求同情。温小姐今年十七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实无必要令自己陷入刑事案件——”
于混乱中找到仅剩的清明,她确信,她尚有求生可能,最后防线可支撑她跨过障碍。她望着对面道貌岸然的私人律师,有怨愤也有恳切希望,希望关师爷不要再摧毁她盾牌。
“当时秦子山企图强*奸,更对我实施人身伤害,我刺伤他,完全是出于自卫,陪审团偏向女性受害者,一定会认定我无罪,我没可能为这个你们凭空捏造的罪名入狱。”
无奈关师爷做惯这一行,对女事主眼泪自带免疫力,“也许是我没有解释清楚,当时有目击证人可证明温小姐与秦子山行为亲密走进夜总会私人包房,且鉴于温小姐的胞姐温妍与秦子山之父关系特殊,你认为单凭你一面之词能够说服陪审团相信,你伤人乃出于对强*奸罪行的正当防卫?或者更直接一些,温小姐,你确信,温妍与尤美贤女士不会出于好市民义务出庭作证,指正你与秦子山私下交往早已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注:李君夏(1937年—),前香港警务处处长,香港警队首位华人处长。
C组:俗称“Guns Team”,1990年代初成立,专门负责调查非法军火流入,该组人员须要接受由特别任务连?(SDU)提供的室内近身作战训练。
好啦,大杀器出来了。。。一石二鸟啊
陆生看她挣扎逃跑也看的烦了。。。
下一章。。。
我会告诉你们是H咩?
、变与未变
回溯十七年短暂人生;找不出任何一次如今日狼狈;心力交瘁。她曾在秦子山一事上全身心信赖他,某一刻甚至将他当做救世的主;从天而降的英雄,无奈是旧时代编剧与新晋导演碰撞出的荒诞剧本;之前八十九分钟多少感人肺腑罗曼史;都被最后一分钟揭开疮疤式的恶意嘲弄全然湮灭,如同一支快要烧到尽头的香烟;无预兆地被摁灭在墙角,无声无息;淡淡余温已足够嘲讽全场观众。
走不出围城,亦逃不开迷局;画地为牢;她就要被困死在如泡沫虚浮的幻象中。
“温小姐…………温小姐…………”或许关师爷还有一丝一毫的不忍心,敲击桌面,呼唤她回神,“请你考虑清楚,陆生为人温小姐应当比我清楚,触怒他并不明智。”这一位大状着实称职,不但要同警方交涉,还要管老板家务事,从没见过哪一位“知名人士”如此这般谈恋*,拿一宗杀人命案当求婚礼物,或许该称他“知名人渣”更恰当。
温玉抚额,精疲力竭,“事实上我仅仅刺他两刀…………”接下来她要说些什么不言自明,关师爷当即为她解惑,“当时有另一位与温小姐身形相似女士完成后续。”
她彻彻底底失去挣扎斗志,颓然间发觉,这是再滑稽不过一件事,她何德何能,敢劳动陆显如此处心积虑大费周章。
“我好奇,你们最终给了秦子山多少刀?”
“据鉴定报告显示,一共是十七刀,刀刀毙命。”
很好,以此展示行凶者欲置人于死地之故意,她有一百张嘴,上千人律师团,依然百口莫辩。
“秦子山尸体呢?”
“抱歉,温小姐,这一点无可奉告。”
最悲哀是什么,连恨都无力。他教会她人生哲学,在绝对权力面前,所有的小花招都是自作聪明、愚蠢无知,与秦子山搏斗时,躲藏在床底时,他是如何看待她?笑她低能还是得意自己高招?
她只想喝完手中半冷的拿铁,可是咖啡厅门口已有非正常工作人员驻守,一百八十公分彪形大汉,似两扇门,横在她的渺小希望之前。
关师爷拿出时新移动电话,嗯嗯嗯,是是是,恭恭敬敬语气,不难猜出对方志在必得姿态,指指点点,虚伪得令人作呕。
关师爷提醒,“温小姐,司机已在T3航站楼,不如尽早回去,陆生在等你。”
温玉嗤笑,讥诮挂嘴角,“假设我不肯配合,关先生是否选择非常手段?不怕我报警求助?”
关师爷十分平静,长者姿态劝阻她的固执与倔强,“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无谓挣扎何必浪费时间。我相信温小姐是聪明人,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讲真的,我现在宁愿去蹲班房也不要看见他人模人样婚礼致辞,讲他与戚美珍一路风雨真*难得。我怕我再持刀杀第二个,这次一定做足十七刀,再不劳烦你们事后补足。”
她朝关师爷笑一笑,眼角弯弯藏一轮小月亮,一不小心就要被她骗过,以为一眨眼她已完成自我修复,当没事发生。
不但同他笑,也赠给对桌刚下飞机喝一杯咖啡提神的商务男士花样笑容,小小梨涡似一颗南非钻,闪花眼,公事包被拿走要等过一段广告时间才发现,起身去追已经走到门口的小贼温玉。
做贼却无羞耻心,温玉扬眉撇嘴,气焰嚣张,完完全全暴发户作态,令周边人惋惜,白白浪费一张动人面庞。
关师爷怎样周旋也无用,事主气得脑充血,通知阿Sir将眼前没家教窃贼抓进警局重新教育。
为她做笔录的警察先生刚入职,穿军绿色猎骑装,胸前对讲机忘了关,哔哔哔响个不停,最后长官听不下去,跑来按掉开关,责怪他,“你烦不烦,又不是外巡,开什么对讲机。”
小警员唯唯诺诺,连忙说是是是,怎么就忘记了呢?
多半是惊诧于造物主之神奇,对面乖乖学生妹,居然大言不惭,“我就是要偷,喜欢偷,你想怎样?”真可怕,不知长大要成什么样,估计是杀人放火都做尽再被监*禁终生的女变态。
另一桌,关师爷同事主道歉,与督查交涉,力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奈温小姐不配合,一定要进一回拘留室,“我不认识他,我也没家长,不知自己姓什么,住哪里,哪一所学校读书,几年几月出生。阿Sir有空就慢慢查,我无所谓,等得起。”
关师爷满头汗,眼睁睁看她自暴自弃,破罐破摔,只差拿刀横在胸前,要死要活。
长官的好脾气终于耗光,脚踩椅上拍桌瞪眼,“妹妹仔你不要太嚣张,不讲实话不配合我们,警方有权拘留你四十八小时。”
温玉摊手,懒懒说:“要我说什么?顶你个肺咯,阿Sir。”
由此阿Sir决定,至少要留案底,关她四十八小时。
关师爷急着打电话上报,尽早摘清自己,再求大营救路线,但老板正办婚礼,敬酒笑闹敲锣打鼓吵得头疼脑热,一个字也听不清,只知道他说:“随她闹——”
而温玉已被带到拘留所。是否做贼也分淡季旺季,刚过九月,窃贼结伴去秋游,没时间犯案,拘留所十几间班房无人占领,说句话空荡荡有回声,最适合拍惊悚片,不知何时身后就冒出一只冤鬼,一边爬一边说:“我好冤,我好冤哪…………”
走廊闪烁的顶灯掐灭她的无边无际幻想。
身边照旧是做笔录的小阿Sir送她进班房,听她突然间发声,“劳烦,我要求见O记邓明宪。”
太突兀,他的灵敏度不够用,“谁…………谁?”
“我说我要见O记总督察邓Sir邓明宪,他要办案,恰好我有重要线索,你问他想不想要。”
警察先生不信,“有没有搞错,你以为警察局是你家开,想见谁就见谁。”
温玉倒也不急,慢悠悠边走边说:“你跟他说,Suzi餐厅就别未见,我请他来拘留所喝茶。他不来,我就将他安插在龙兴的卧底翻出来,到时邓Sir找人负责,你记得躲远点,他一贯脾气坏,发起火来好可怕。”
“你你你——你神经病啊你…………”
二十分钟之后,邓明宪穿白衬衫卡其裤,两肩武装带绷得紧紧,腰间别一只奥地利格洛克17型自动手枪,彻夜加班躁郁上火,没耐心同小朋友玩游戏,等温玉靠着墙同他打招呼,“晚上好,ChiefInspector——”
邓明宪为节省时间,开门见山,“你究竟知道多少?”
温玉捏着发尾,笑笑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卧底的事情是我随口乱说,难道真的命中?邓Sir,你们警方十几年不换招,卧底卧底还是卧底,一招鲜,吃到底,真是没新意。”
邓明宪双手撑后背,连续工作七十二小时,腰都快折断,难道还要来陪小太妹玩游戏?
粗声粗气警告,“有话快说,我耐心有限。”
“邓Sir,你的卧底几时放饵几时收线,要熬多少年才拿得到值钱消息,不如我做你下属,无需政府经费,无需全队人配合做戏,我自发尽好市民义务,分文不收,帮你拿下陆显。”
“人小,口气不小。我倒没看出来你能有多大功效。”
“不试试怎么知道,难道邓Sir一路升到总督察位置,都照警员手册做事?这单生意,横看竖看你都不吃亏,邓Sir怕报告不好写,还是男人一过四十便畏首畏尾没冲劲,只想熬到六十岁拿退休金回乡养老?”
激将法,依然老招数,但屡战屡胜,邓明宪转眼已变脸,皱着眉,连同眼尾嘴角皱纹一起收紧,整张脸交通拥堵,硬朗的五官一时失真,狰狞可怖。
他的利弊权衡十五秒完成,面对个未成年小女孩,他占绝对优势,“你舍得出卖他?”
“邓Sir想知道内情可以自己查,相信内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她站起身,百褶裙滑过冰冷的椅,最终落在小腿肚上,轻轻,无风也摆荡。琥珀色双瞳似琉璃澄净,藏着透亮光泽,根本与她年龄不符,究竟超出多少,他也讲不清楚,“不过要劳烦邓Sir帮我找个人。”
“谁?”
“秦子山。”
邓明宪疑惑,“他失踪,下落不明。”
温玉道:“尸首在陆显手里,找到他,我要为他沉冤昭雪。”她眼圈微红,后牙咬紧,似乎真有千万恨,不共戴天之仇,情真意切足够以假乱真。
邓明宪生性多疑,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摆在眼前,他也有诸多考虑,审慎之后再审慎,并未留下确切答复。
城市另一端,喧闹嘈杂的婚宴终于散场,陆显疲累之极横躺在休息室沙发上闭着眼养心神,而戚美珍的新娘妆未来得及卸,鲜红口唇,白炽灯下张狂着专属于她的明艳耀眼,无论前人后人多少少女少妇飞蛾扑火前赴后继,她终将立于不败之地,因今夜,她已成为他独一无二的妻,任他有过多少女人,兜兜转转,娶进门的只有她戚美珍一个。
真是天大的荣幸,女人的大脑构造太奇妙,要在悲惨同类中凸显自己的不悲惨,似乎就是无上光荣。
端一杯热茶递到他身边,朱红色指甲衬着银色暗纹衬衫,对比醒目。她解开三粒扣,温温柔柔呼唤,“阿显,阿显,起来喝杯茶,冲过凉再睡。”
他睁开眼,漆黑一片,找不出半分睡意,近距离审视,森冷目光,不由的让人心生惧意。
戚美珍端杯的手抖一抖,茶水便晃出半分,落在黑色西装上,隐隐一片深色。
陆显说:“我的烟呢?”
戚美珍便递上香烟打火机。
贴着正红双喜的休息室里,只剩他与戚美珍两个人,喜糖堆满了麻将桌,瓜子与花生壳落满地,电视机也关掉,冷冷清清与先前的热闹簇拥天差地别。
他只顾望着金色的卡尔威登打火机发愣,忽而电话铃似午夜凶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