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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她讪讪别过头,却不知道说什么。似乎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脾气莫名收敛了不少,连骂娘的话都不会说了。
心里觉得怪怪的,又不想被他看出异常来,于是干咳一声回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老子会罩着你的。说什么你现在也是我的人,以后遇事儿报上我的名字,没人敢动你。”
像是黑道大哥的语气。
苏妄没忍住噗的笑出声,却一本正经的点头,“好。记住了。”
连最爱发脾气的苏妄如今都变得这么好脾气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乔昀想不通。于是……于是不想了。
陆庄主的事乔昀没有多问,只知道几天前流云山庄的暗士已经全部派出去了,今日大家又商议了一番,做出了重重前景规划……
其实她只要知道陆庄主是生是死就够了。死了,去把他的尸体带回来。活着,去把他救回来。想着突然觉得流云山庄这两兄妹有够奇葩的。
哥哥一脸笑意丝毫看不出对他爹的担忧,妹妹倒是泪流满面,却是不是为了她爹,而是为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都说人情凉薄,这话果然没错啊。
叹了声气,苏妄望过来,今日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笑意盈盈,“你叹什么气?”
乔昀撑着头斜斜看着他,想着天下城势力之大,或许知道夜魔的消息也不一定,便问,“你对夜魔了解多少?”
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苏妄有着诧异,想了想,回答,“了解的不多。抓到些夜魔的人,都口含毒药,当即便服毒自尽。三大家追查过一段时日,只查出夜魔似乎来自南疆。”
说了一些,得出一个总结,“这个组织,很神秘。”
“废话……”
乔昀摆手,听他问,“你怎么突然对夜魔感兴趣了?”
语气有微微的告诫,以为她又想惹什么事,于是哼哼的笑,“老子看上其中一个男人了,要把他抢过来当压寨夫人。”
苏妄的脸当即就黑了,半天憋出两个字,“淫贼。”
天空有乌鸦,嘎嘎当头过。
乔昀觉得现在这个模样的苏妄很好笑,像是以往被她调戏的那些薄脸皮姑娘,糯糯的骂她一句“淫贼”。忍不住凑上去在他脸上抓了一把,触及光滑的肌肤,有种莫名的颤抖,下一刻,鬼使
神差的,凑近脑袋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就像以往轻薄那些小姑娘一样,没什么不好意思。然却忘了,此时她面前这个人,着着实实,他是个男人。
他僵住,脸色瞬间泛白,耳根子却红的要命,瞪着一向冷静的眼,茫然而不知所措。
乔昀勾着他下巴,眼角斜挑,“你再骂。”
他们靠的那么近,能看见彼此微微颤抖的睫毛,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幽幽散发出来的体香,像是氤氲开的迷香,迷惑了人的身心。偏偏他看着她,想着刚才如同登徒子一样的吻,银光流彩的面具上,深邃如海的眼眸里,倒映出他窘迫的神色,心里生出莫名的欢喜。
苏妄想,自己真是完蛋了。
3131:鬼医白落子
其实苏妄觉得,身为堂堂天下城城主,如果被人亲了一口就恼羞成怒,简直是有损自己高贵的身份,沉稳的性格。被亲了一口也没什么嘛,就当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多简单的事儿啊。他眼睛一睁一闭,当做没发生就行了嘛。所以他淡定的坐着,甚至因为从来没被人主动亲过而产生的莫名的悸动微微失神。
可是,他堂堂天下城城主,居然是被强吻的。而且亲他的那个人,亲完后还没事人儿一样坐直身子,漫不经心的保证,“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由得他不怒,砰的一脚踢翻了石桌,尘烟飞扬中面容模糊,只听见愤愤的声音,“老子让你负责……”
话落人已近在咫尺,双手箍着她的双肩,看着那双瞪得圆圆的眼睛,泄愤似的笑了两声,就要亲上去。结果,距她脸颊一分距离时候又忧伤的停住了。
整张脸嘴唇以上的部分都被银色面具遮住,他实在找不到地方下嘴……
只有那双微挑的淡色的唇……
然后,他一狠心……转身跑了。
正是月圆夜,月光将花树投下憧憧夜影,飘渺而招摇,像是花香实体化了。山庄内的每一栋高楼翘檐上都亮起了花灯,在深重的夜幕中勾勒出玉宇阁楼,从山下望上来,大概看到的是若隐若现的浮光宫阙,好似九重仙宫。
乔洛川拽着九月出去赏花赏月到现在还没回来,苏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害羞去了。乔昀一个人呆在覃花苑,提着一壶烈酒坐在屋顶上,赏月饮酒。
院内突然无声无息走进一个人,一身白衣,飘飘荡荡身形如鬼魅,连声音都是那么鬼森森的,“美酒在手,美人却不在怀,银虎公子不觉得可惜吗?”
啪的一声,酒壶从高出掉落,摔得粉碎,飞溅的酒渍溅在来人白衣上,看不出什么痕迹。
“如果你说的美人就是你的话,那就免谈了。”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美人才符合你的要求。”
她仰在房顶上,眯眼瞧着又大又白的月亮,闻着紫藤花幽幽散发出的清香,伸出手指在半空中比划,“胸这么大,屁股这么大。”
下面一时没了声音,半天才传出咯咯的笑,听着极不舒服,“原来你的欣赏水平是这样的。”
“对啊,你有推荐的人?”
“倒是没有,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你。既然在你心中那样的女子才算是美人,你又如何要去招惹你认为不美的人呢?”
“人生在世,有趣二字。”
一问一答,院中冷香渐盛,下面的人又传出鬼森森的声音,带着丝怒意,“所以只为这有趣,便生生毁去一位女子的一生,银虎公子,果然名副其实的混账。”
房顶衣角翻响,眨眼人影已经翻身跃下,稳稳落在来人面前。竟是名白发白眉的中年人,一身的白,透着冷冷的阴气。
“鬼医……白落子?”
眉头蹙起,虽是问句,却带着确定,中年人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如同那勾魂的白无常,在这夜晚格外的吓人。
“是小蜀吗?”
话音不如之前那么嚣张,有着微微的歉意,低沉而浅淡。他裂开嘴笑了一下,站在那里像是随时会消失一样,飘忽的捉摸不定,不愧鬼医的称谓。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这种混账到底有哪里好,让我那傻徒弟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如今又万念俱灰,生不如死。”
她惊了一下,语音迟疑,“小蜀她……还好吗?”
“怎么会好。”他冷哼,“她来朝我讨一杯忘忧,说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不如忘了的好。”
忘忧草,断情根。
她明明说会报复她,一生与她不死不休。然而她所谓的报复,就是将一切完完全全的忘了。再没有爱,也没有恨,两袖清风,再不相欠。
这哪里是报复。
那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嘴上说的那么狠毒,实际根本做不出来与她作对的事。她唯一能做的,是忘记所有恩怨情仇。这样,伤不了自己,亦伤不了别人。
“我没有给她。”
白落子嘿嘿冷笑,远处有孤笛幽响,“我告诉她,恨一个人,就要千方百计的伤害他,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心中的恨 ,若是选择遗忘,不配做我白落子的徒弟。”
他身形分明渐退,却看不出来有任何动作,好像脚下踩着滑轮一样,声音渐远,“好徒弟想放过你,做师傅的可不能就这么算了。银虎,欠别人的,一定要还。”
乔昀追过去,还想说什么,嗓子却像是被掐住了一样,张嘴无声,喊了半天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起院子内浓浓的幽香,知道是白落子做了手脚。
无声苦笑了一下。
苏妄回来的时候,看见她坐在花树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挑弄着垂在耳边的花藤,眼眸亮晶晶的,比天幕的星子还要闪。
他想,他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看上去这么顺眼的?明明前一月还事事看她不顺眼,如今看着却事事顺眼。心情好的时候看她顺眼是可以理解的,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她顺眼就该是眼睛出毛病了。不过究其根底到底是顺眼还是顺心,他暂时不打算去想这个问题。
想起白天那个强吻,故意冷下脸走过去坐下,沉默不语。本是想等她先开口,至于他是不是想等一个解释这种有损男性尊严的问题就不要去考究了,反正他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什么反应,脸色便真正冷下来了,将茶盏摔得砰砰作响。至于这是不是因为被冷落而傲娇的发脾气这种有损男性尊严的问题就先不要去管了。
她果然被这声音吸引,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却还是不说话。
“怎么了。”语音冷淡。
“……”还是沉默。
“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开口。
他忍不住转过头,一眼便看见她无辜的眨着眼,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垂头摊手。这才发现异常,皱起眉头捏上她的脉,“怎么突然说不了话?吃了什么脏东西?”
“……”喂,你以为她是小孩子吗。
捏了半天脉,眉头皱得更紧,“中毒?”
点头。
抿唇思索了片刻,表情释然开来,微微摇头,“小蜀……哎。”转眼看见她摇头,愣了一下,恍然,“原来是鬼医。”
他是这样聪明的人,只有在面对乔昀时才会反应迟钝。鬼医的医术与毒药都是顶尖的,从庄小蜀一身都是宝就可以看出来。如今小施惩戒让她成了哑巴,一般人还真医不了。苏妄去请了陆彦谁过来,带来了山庄的大夫,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面对这样的毒也是束手无策。
陆彦谁食指抵着额头,略略勾成兰花状,斜倚在绘着花前月下的六扇开合屏风上,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这样的话,你只有先哑着了。”顿了顿,叹气,“还好我妹妹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否则她再对你使些手段,可够你吃一壶的了。”
“怎么名动天下的狐狸公子有在别人背后嚼舌头的习惯?”屋外浅浅的声音由远及近,环佩玲珑,正是女子心事成曲,泠泠一般的好听。
“我正在夸你温柔善良呢。”陆彦谁回身笑言,为自己妹妹让出一条道来,见她提着红木食盒盈盈而来,掀了屏风外那垂下的琉璃珠帘,叮当作响。
“哦?我倒不知,你这张损人的嘴也是会夸人的。”
将食盒放在柜头上,摆出几碟精致的点心菜色来,还有上好的晒月酒,无视陆彦谁瞪人的目光,看着对面椅子上的乔昀清雅一笑,“听闻银虎公子身体不适,所以送了些清淡的饭菜过来。晒月酒温和,也是不碍事的。”
陆彦谁嘟着嘴望过去,颇为委屈的眨了眨眼,对着乔昀一扭腰,一跺脚,“可别祸害我家玥儿啊阿银。”
陆玥儿受不了似的叹了一声,忧伤的抚着额头,声音打摆子一样的颤,“求你了……别这样。你这个年纪的男人,真的不适合嘟嘴。”
说罢看着乔昀又掩嘴一阵笑,“银虎公子,东西我放在这里了,你可别忘了吃,千万莫要辜负玥儿一番心意。”
说完,挑眼瞧着陆彦谁,“还不走。莫要打扰苏城主和银虎公子花前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