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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容卿看来,唯一有些扎眼的是,那个明明等着自己的人,在自己第一时间走出来的时候,看的却不是自己。这让江容卿有一个理由,捂住眼睛,让眼泪流的更汹。
赫连康懿依依不舍的将那双桃花眼从那头卖花的小姑娘身上抽出的时候,攥着手心里头的桃花转过头,正好瞧见站在自己身后的石狮子旁捂着眼睛的江容卿。赫连康懿嘴角的笑意一凝,缓步走到江容卿面前,似笑非笑的闲闲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江容卿,我总是能看到你跟平常不一样的一面。虽然这作为女人,很正常。”
江容卿放下手通红着眼睛恨恨的望着眼前靠在背后的石狮子上,显然一副看热闹模样儿的赫连康懿,胡乱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顺着方才赫连康懿盯着的方向囔囔开口道:“刚刚那小女孩儿我瞧着不错。要不然,你先紧赶着把人家娶回家,然后再来挖苦我?”
赫连康懿一边摇头从怀中掏了帕子递给江容卿,一边看似极惋惜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人家早有心上人了,我才不好坏人婚事。”
江容卿闻言愣了愣,随即毫不犹豫的接过赫连康懿递来的帕子哭腔更甚道:“这你都知道。”
赫连康懿有些愕然的抬头瞧着江容卿散乱着一头青丝猩红着眼的模样儿,竟忍不住嗤嗤笑了出来。攥着走到江容卿的身边与江容卿争抢了一番才接过的帕子极仔细的帮江容卿擦净了面上的泪痕。再开口时,已是收敛了笑意,望着江容卿的眼睛压低声音说道:“我找了你好久。去江府的时候,瞧见木兰,她说你一大清早就不见人了,也没说去哪儿。我知道苏老爷要成亲了。便想着,你该是在这里的。就在这儿等着你了。”
江容卿只觉得眼睛火辣辣的疼,却并没有阻止赫连康懿的动作,反倒伸着脸理所当然的叫赫连康懿折腾。一边咕哝着道:“赫连康懿,人太聪明吧,也不好。有什么事儿,是你不知道的?”
赫连康懿极嫌弃的捏着方才给江容卿擦眼泪用的帕子,想了想点头道:“也有。”
“什么?”江容卿懒懒的半睁着红肿的眼皮问他。
“比如,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像你说的那样,真的不想他,真的过得很好。”赫连康懿定定看了江容卿一眼,索性将帕子扔到一旁,一双桃花眼衬着他琥珀色的眸子,专注的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赫连康懿笑了笑,道:“说实在的,别让我瞧不起你,江容卿。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一清二楚的呢。”
江容卿一愣,随即垂着脑袋装傻充愣的说道:“嗯?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什么?”
赫连康懿闲闲的又从怀中另掏出一块帕子逐根的擦拭着指尖,一边痛心疾首模样儿的开口道:“是你说,你会尝试着没有他。你说你才与他认识半年不到,忘记他一定很容易。不过显然——江容卿,你没有做到。”
江容卿白玉般的模样儿似笑非笑的生扯着早已僵硬的嘴角,轻声道:“我做不到,赫连康懿。”
“你哭了,江容卿。”赫连康懿像是并未听见江容卿的话一般一字一顿的开口,猛地笑了开来,极欣喜的语气:“你知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真的在我面前哭呢。”
江容卿懒洋洋的抬着眼皮顺着赫连康懿的话问道:“好看吗?”
“比我想象中好看那么一点儿。”赫连康懿弯起那双桃花眼连连点头迎合。
“算你有眼光。”江容卿龇着一口小米牙极满意的上下打量着赫连康懿,却在下一刻不自觉的看向身后偌大的牌匾上苏府二字,不自觉的深吸了口气儿,并未看向赫连康懿,轻声道:“赫连康懿,就算你喜欢看我笑话,你也别在这会儿笑话我好不好。我知道我会很难过,我本来就是想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的。真的。我就是想来告诉他,没有他,我也可以过得很好,我承认我逞强,其实我就是想见见他,看看他怎么样。我在期待他能给我一个解释,就算是假的也好。可是,好像很难。我也不知道,我会这么难过。”
“我不会笑话你。”赫连康懿缓缓垂下嘴角的笑意,几步上前,有力的大掌轻轻扶住江容卿的肩,不自觉的用了几分力。他本能的看向江容卿几乎苍白的快要透明了的模样儿,少有的柔声开口道:“江容卿,你感觉到了吗?我扶着你呢。你要是撑不下去,告诉我,我抱着你也成。你要记得,我在你身边,就不会让你倒下。否则,我也会很没面子的。我是谁啊,赫连康懿对不对?你说我爱看你笑话,那我可不能让你这个笑话倒下,否则我就没意思了。除非……江容卿,我也撑不住了。你知不知道?”
☆、第四十三章·失为终日归(下)
江容卿缓缓转过头,咧嘴试图冲赫连康懿做出一副笑意,只是在旁人看来却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江容卿微微挑了眉尖儿,极骄傲的意思,道:“我认识赫连康懿,很厉害,比我还爱逞强,他什么都会,他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我想,他不会撑不住的。”
赫连康懿点了点头,顺势将方才在那卖花的小姑娘那儿买了来的桃花伸到江容卿的眼前,一边玩味开口道:“对,你认识的赫连康懿,不会撑不住的。所以,你也不能。嗯?”
江容卿凝视着赫连康懿手中的桃花许久。此时并不算是桃花开的正好的季节,这桃花却红的耀眼。江容卿缓缓扬了苍白的唇角,接了过来小心的攥在手里,点了点头道:“嗯。”
“所以江容卿,我相信你,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个秘密。”赫连康懿面色一凉,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本能的攥住江容卿的肩膀扶的更紧,缓缓贴在她耳边深吸了一口气,道:“皇后娘娘,她快不行了……”
江容卿一愣,待下一刻才反应过来赫连康懿究竟说了些什么,猛地转过头,柔长的青丝打在赫连康懿的面上,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问道:“什么叫……皇后娘娘,快不行了?”
赫连康懿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随着江容卿愈发软靠在他身上的动作,用力抵住了江容卿的手肘,哈了口气儿似的声音,道:“江容卿,记住你刚刚才说的,我扶住你了,我还没有松手哦。”
江容卿手中的桃花本能的被她捏成了一团,鲜红的花汁沾染在江容卿的指尖,映衬的她面色更为苍白无力:“赫连康懿,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吗?”
赫连康懿挑眉,兴趣盎然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愿闻其详。”
江容卿猫崽儿一般困顿的眼缓缓上扬,学着赫连康懿方才的模样儿凑近了她的耳边,低声道:“因为,你总是这副模样儿。在任何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好像都跟你没有关系。这样,太不近人情,我不喜欢。”
赫连康懿漫不经心的转头笑了,他伸手极认真的帮江容卿拨开额前的刘海,二人的模样儿极像是一对恩爱多年的夫妻,实在容易叫人误解。赫连康懿冲江容卿说道:“那是因为那些事情,从来没有进过我心里。”
江容卿不置可否的垂眸反问道:“哦?是吗?”
赫连康懿琥珀色的眸子一凝,偶然间十分凌厉的样子,他不自觉的收紧了笑意说道:“可是江容卿,我想,如果你倒下了,我应该会很难过。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赫连王爷也会难过吗?”江容卿显然极有兴趣的冲赫连康懿眨了眨眼,龇着一口白牙说道:“那……我真的很有兴趣瞧瞧看。”
赫连康懿闻言,作势推了江容卿一把,又狠狠把她轻松带进自己的臂中转身顺着石阶缓缓步下,一边环视着周围开口道:“江容卿,不要这样,就算是你想要看我的笑话。”
“我也同意。”江容卿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伸手捏紧了赫连康懿扶住自己的大掌,意外的惊觉赫连康懿的手似乎是要比自己更凉。江容卿说:“赫连康懿,带我进宫吧。”
赫连康懿的步子猛地一顿,似乎有些犹豫的偏头看向身边的江容卿。她身上淡淡的说不出的气味极是好闻的。赫连康懿抿了抿薄唇,说道:“我一直在犹豫。现在,我真的有点儿后悔告诉你了。我明知道会让你更难过。”
“我会谢谢你的赫连康懿。”江容卿垂下眼皮淡淡开口,缓缓吐了一口气道:“快点儿吧,来不及了。”
“我有点儿想当年那个我第一次见时,大敌当前,也能与我谈笑风生的江容卿了。”赫连康懿微微一眯眼,咬了牙说道。
“我也挺怀念的。”江容卿微微点了点头,不自觉的伸手抓住了赫连康懿,扬了下巴极恣意的模样儿,问道:“赫连康懿,刚刚你答应我的,你不会放开我的吧?”
“不会。”赫连康懿肯定的摇了摇头。
“那走吧?”
“好。”
苏府内,立在府门前的苏延景怔怔的望着不远处的两道身影在外上了马车,赫连康懿始终搀扶着江容卿,而江容卿的笑靥温侬与方才判若两人。苏延景蓦然间想到赫连东祁的话。
“听我一句话。你认识的江容卿,并不是全部的江容卿,甚至不及半分。你们不合适的。苏老爷,我赌你不会跟江容卿在一起。即便你们在一起,也不会长久。不是她走,就是你走。”
“你怎么肯定,我们就不会在一起?”苏延景轻笑。
赫连东祁耸了耸肩,极肯定的模样儿:“因为我了解江容卿。就算很少,可我想,应该也比你了解的多那么一点点。但是,已经足够了。”
苏延景微微挑眉问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了解她?”
“你只看过她自信的扬着下巴冲你笑,你看没看过,她蹲在墙角撕心裂肺的冲你哭?”赫连东祁说。
“我跟你打这个赌。”苏延景一咬牙,低低开口:“咱们赌什么?”
赫连东祁显然十分满意这样的结果,合掌问道:“那我们就赌……江容卿这个人?”
苏延景一愣:“嗯?”
“赌不赌?”赫连东祁步步紧逼。
“好。”苏延景说。
见状,赫连东祁反倒好笑,站起身走到苏延景面前蹙眉道:“我很好奇,苏老爷,你的自信?”
“我也能肯定,我见过你没见过江容卿的那一面。那多的不是一点点。”苏延景笑了笑,抬起头并不回避的看向赫连东祁:“不过我也很好奇,皇上您的自信。”
“你见过江容卿喝酒吗?”赫连东祁想了想,说:“她的第一杯酒,是我灌下去的。她跟我说她讨厌酒,因为她阿娘总是在喝酒,每次喝了酒就不理她,她不喜欢酒。可是你不知道,她酒量很好的。我告诉她说,江容卿,你不是想要成为那种可以把自己讨厌的所有人踩在脚下的那种人吗?这是个开始。”
赫连东祁话锋一顿,笑道:“她想要变成那样的人。所以你明白吗苏老爷?江容卿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哪怕再辛苦也好。”
苏延景沉默良久,轻声开口道:“那很好,我拭目以待。”
此时,苏府的管家望着眼前静默良久的老爷子,不得不上前凑到苏延景跟前儿低头道:“老爷,宫里头来人传话了,说是太后娘娘请您过去。”
“哦?”苏延景怔怔的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轻咳了一声问道:“小姐到了吗?”
管家连忙点头道:“前儿太后娘娘就将小姐接到宫里头了,现下刚到,这会子在后头马车里等着老爷呢。”
苏延景转身抬步道:“嗯。那我们也该走了。”
“对了老爷,方才听宫里头来的人说,皇后娘娘重病。”
“皇后娘娘?”苏延景步子顿了顿,厚重的眉头皱的更深,叹了口气开口道:“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也躲不掉的。”
“那三小姐那儿?……”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