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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大多都弹到了江容卿的指尖和身上。站在江容卿身后也被殃及的赫连康懿手心一辣,再抬起头时只瞧见江容卿直挺挺的立在自己跟前儿,一动不动。
赫连康懿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伸手将江容卿猛地拉到自己怀中,颤着声音问道:“江容卿!你没事儿吧?!”
江容卿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一般,笔直的靠在赫连康懿的怀中怔怔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当她对上赫连康懿蹙起的眉头,她愣了愣,下一刻,脑袋像是鸵鸟似的狠狠埋进了自己的胸前,皱着一张脸紧紧闭着眼睛,好半晌才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儿来:“赫连康懿,疼。”
赫连康懿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江容卿,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觉到什么叫做心疼。他曾经以为自己刀枪不入,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的强大。可是当他看见江容卿低下头的那一刹那,他的确感觉到自己的恐慌,那种心尖儿上被狠狠揪了一下的痛楚。
“江容卿,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江容卿!”
“赫连康懿,是报应吧?”江容卿缓缓垂了捂在自己胸前已然通红的手,声音轻轻的,毫无生气。
赫连康懿一愣:“你说什么?”
江容卿再抬起头时,满眼的猩红。透明的眼泪珠子挂在两颊上,却随着江容卿徐徐提起的笑意而掉落:“看来,赫连康懿,老天爷都看着呢。我还真是半点儿不能欺负你的。这不,老天爷的报应就来了。怪我今儿这顿饭,可是给你搁多了盐了,报复你呢。嗯?”
赫连康懿怔怔的看着江容卿,只是那一瞬间,他看着怀中竟有些陌生的女子,猛地侵身狠狠抱住江容卿,力道大的像是想要把她揉捏进自己的怀中一般:“江容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次日,苏府上下白缟。苏家大老爷苏延景,因疾,病逝于苏府内。因苏老爷生前要求,因而将其葬于惠阳城郊。停灵于雁鸣庵内,三日后发丧。自此,苏家大少爷接掌苏家产业,再无二人。
☆、第六十章·悠悠谁心程(上)
江容卿也忘记自己那日究竟是靠在赫连康懿的怀中哭了多久,她只记得自个儿暗夜里醒过来一回。窗幔旁的烛光亮的刺眼,江容卿混沌着感觉到手上的温热,再转头时,便看见坐在自己床边上的赫连康懿冲着她笑,哑着嗓子轻声道:“可算是醒了。傻丫头,方才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你可知道我这身衣裳多少银钱呢?也不爱护着些。”
江容卿愣了愣,随即一双猩红的眼睛作势要瞪他,却引得来一阵酸痛,只得揉着眼咕哝道:“赔你就是了,好歹是个王爷,这么计较做什么?”
“江容卿。”
“嗯。”
赫连康懿一字一顿的叫她,江容卿习惯性的应着。随即便是长久的沉默。直到赫连康懿愈发握紧了江容卿冰凉的指尖。低着头的动作在烛光下让江容卿很难看见赫连康懿的模样儿,只是手上传来的痛意让她不忍心就那么缩了回去。
赫连康懿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哑声问她:“江容卿,你还好吗?”
江容卿对上赫连康懿的眼神,咧嘴扯了个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可是,谢谢你在我身边,赫连康懿。”
赫连康懿咬着牙,面上的轮廓愈发的清晰了一些,眼中甚至有几分晶莹:“江容卿,我一直在陪着你。你的手那么凉……江容卿,我真的很怕,你睡着睡着,就不要我了。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想,可是江容卿,我真的很害怕……”
赫连康懿想了想,半晌才又说道:“江容卿,从前,我一直不明白苏延景对于你的意义是什么。我也不想明白。更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义无返顾的去为了他在随时随地放弃你所拥有的一切,没有丝毫的犹豫。可是阿卿,苏延景死了,我不怕告诉你这个,是因为我能肯定在那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陪着你,只要你需要我。所以阿卿你要知道,我在你的身边,即便代替不了你心里的那个人,也不代表你的信仰就可以轰然倒塌了,你明白吗?”
“赫连康懿,你告诉我,你害怕什么?”江容卿有些困难的坐起身,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一字一顿的问他,声音平静的像是暗夜里的流水。
赫连康懿垂着眼皮很久,才轻轻将江容卿拉近自己的怀里,贴在她的耳边说道:“江容卿,即便是你回到我的身边,可是我总是在恐惧。赫连东祁,苏延景,甚至是苏祯,和你身边走过的每一个男人。我知道我很自私,我自私的想要把这样一个自由的女人圈在自己的身边。可即便是这样,我在庆幸你从没有拒绝我对你好。尽管你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想要什么。更没有跟我说……赫连康懿,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江容卿轻笑了一声,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抚摸着赫连康懿甚至是在颤抖的脊背,玩味道:“所以赫连康懿,是不是我在你的眼里,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赫连康懿松开江容卿的动作,定定的看着江容卿,平稳了声线,说:“你还是没有回答我,江容卿。”
“回答什么?”江容卿扬了眉心装傻。
赫连康懿笑的有些苦涩,直视着江容卿,没有丝毫底气的低声道:“江容卿,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你,面对你的时候,我会害怕,害怕你有一天会毫无预兆的离开我。我承认我懦弱的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我更加必须承认的是,我在乞求你……江容卿,我在乞求你给我一个承诺,你不会离开我的承诺。”
江容卿垂了眼皮,淡淡道:“赫连康懿,在你看来,承诺有用吗?”
赫连康懿望着江容卿的神情,心早凉透了大半,咬着牙压着字眼儿说道:“对于我来说,很有用。”
“赫连康懿,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能想到的,只有你。”江容卿眼中湿润,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在苏延景刚刚离开的时候去告诉赫连康懿自己以后如何如何,现在如何如何。她抬起头,试图上前握住赫连康懿的手,却被赫连康稳稳的避开。
赫连康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容卿,道:“所以江容卿,我是该庆幸,在你不能跟赫连东祁见面,在你离开了苏延景,经过他们两个人,你能想到我。所以我就应当抱着这样的事实无条件的对你好,无条件的自欺欺人。是吗?”
江容卿一愣:“赫连康懿……”
赫连康懿松开对江容卿的束缚,缓缓站起身,从口中吐出的粗重的气息都是冰冷的:“你知道我在面对你的时候就是会很傻。哪怕你一个拥抱,或者跟我说的一句话,我都能高兴好久。江容卿,你没有见过这么傻的人是不是?只要你小心翼翼的迈一小步,我就死皮赖脸的跑到你的跟前儿,是不是?”
“一定要这样吗?”江容卿抬起头,烛光刺眼的让她不由自主的闭了闭眼。
赫连康懿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稳自己的呼吸,缓缓道:“江容卿,我只是要一个回答,有那么难吗?”
江容卿定定的看了赫连康懿一眼,沉默半晌,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随即只转身躺了下来背对着赫连康懿,轻声道:“赫连康懿,明儿你还要早朝呢。去睡吧。”
江容卿隐约听着身后的人呼吸一顿,透过烛光倒映在床幔上的影子,隐约看见赫连康懿的身影顿了顿。在蜡烛灭了的前一刻,江容卿听见赫连康懿极轻的一句:“江容卿,对不起。”
“赫连康懿。”江容卿忍不住出声。安静的房间里头沉重的脚步声一顿。江容卿说:“赫连康懿,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可是每当我想到你的时候,我会觉得安心,我会觉得只要赫连康懿在,什么都没有问题。你可以觉得我自私,觉得我没良心。可是……你能不能等等我。等等我就好。”
☆、第六十章·悠悠谁心程(中)
“阿卿,我等了你那么久。”赫连康懿的语气有些颤抖,却带着几分坚定:“我还能等你一辈子的。真的,阿卿……”
江容卿没有说话,眼中却毫无预兆的掉出眼泪来,湿润了她枕下冰凉的布料。直到背后那一声关门,才让这个房间的一切沉入静谧。江容卿闭上眼睛,她只是觉得自己很累,累的可以睡很久很久。可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就像是江容卿在赫连康懿的府上每天早上形成的习惯一样,约莫着是赫连康懿早朝的时候就该醒了。若是不然,便得冻的哆嗦着被赫连康懿拉起来一同去送他出府。
赫连康懿说,每到这个时候,他总觉得他是像他母妃说的那样,长大了,成家了。江容卿听了他这话的时候只是笑了笑,说,那你母妃若是件了,该是高兴的。
因而每到那个时候,赫连康懿总要轻捏着江容卿的耳坠,说:“等我回来。”
江容卿咕哝着点点头,睡意惺忪。
江容卿迷瞪着眼睛转头看了眼外头的天色,该是差不多了,便扬了声叫了外头的侍女。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沙哑。
只听着外头伺候的侍女牧儿应了一声儿,便推门掀了帘子走了进来,一边笑了笑说道:“姑娘且再睡一会儿吧。王爷已然上了朝去了。”
江容卿闻言一愣,念及昨儿晚上的话,面上的神情愈发平淡了许多,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起吧。”
坐在镜前的江容卿瞧着铜镜里头的自个儿,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虚肿着眼睛的狼狈。牧儿一如往常一般天南地北的扯着惠阳城里头的事儿。江容卿记得赫连康懿把这个侍女分给自己时,说,她跟你一样的性子,于你,不会太过安静了。
想到这儿江容卿不禁笑了笑,转头看向牧儿将素色的朱钗插到自己发间,并不像往常一样哄着自个儿戴些颜色鲜艳的,忍不住蹙了眉头,轻声道:“哟,牧儿,今儿是怎么了?不叫我迎合着你们家王爷的心思,穿红戴绿的了?”
“姑娘这又是打趣儿我呢。”牧儿当即咧嘴儿笑了出来,一边说道:“姑娘,王爷吩咐了的,说是今儿要带姑娘去佛寺祈福,叫姑娘穿的素净些。”
江容卿怔了怔,反问道:“祈福?”
牧儿不知内情,只是一边点头,一边从首饰盒里取了同色的耳坠子,笑道:“姑娘您瞧,这还是当初王爷特地跟您挑的呢。您说……王爷待您多好?”
江容卿转头睨了牧儿一眼,听惯了她这样的话,只是翻了个眼皮淡淡道:“得了,你快些吧,我坐不住的。”
牧儿轻笑了笑,她只记得,这些东西,还是眼前的江三姑娘进府前几日时,王爷特地一并几样在惠阳城里头正盛行的首饰衣裳送了来的。王爷拎着这副珍珠耳环问她,好不好看。她自然是点头说好看。王爷低头瞧着手中的那副珍珠耳环咕哝了一句:她往日里就爱穿素净的,这个配上,该是好的。
赫连王府除却赫连王爷,就是那些丫头下人的,并不算多,更何况赫连王爷一直未娶,不比的其他府上热闹。因而原先这个院子里头也并没人住,之后王爷那几日,风风火火的叫人把这个院子收了出来,也不多说什么,只还特地挑了嘴巴伶俐些的丫头在这儿伺候着,又是置办东西又是准备的,还从外头的花圃那边移种了许些木兰来,生生忙活了好几日。
后来江三姑娘进了府,府里头众人自然好奇她与王爷的关系,只管家后来说了一句:三姑娘脾气虽瞧着好,可能把咱们王爷管的服服帖帖的,是王爷心坎儿上的人。你们做事可都得注意着些,嗯?
自此,府上的人便都知道,这江三姑娘,怕是日后王府的女主人。自然都不敢怠慢。
后来,牧儿与江容卿熟悉了,见江容卿也是一副好相处的样子,便把这话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