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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之名+番外 作者:加菲鱼(晋江2012-10-01完结,强取豪夺)-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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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御医眨眨眼,鹦鹉学舌似的重复:“结盟?”
  
  “众所周知迟瑰非皇后嫡出,想要继承大统,不管顺着数倒着数亦轮不到他头上,然而他心思缜密,深谙以退为进之道,玩弄权术的手段又狠辣,最终赢得了王位。不过不服迟瑰的大有人在,指他弑太子篡遗诏,是以名不正则言不顺,若想稳坐帝位长治久安,势必得与他国结盟,寻找靠山支持。”
  
  “所以,他首选北锡……”
  
  贝岚登基前也曾跟迟瑰有过不可言明的“友好”关系,请他帮忙排除异己,虽然每次均银货两讫,纯粹的买卖,但现今贝岚的身份已不可同日而语,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可不怎么光彩,迟瑰正是瞅准这点,有恃无恐找上门来,拉贝岚结盟。
  
  贝岚马上推翻元御医的设想,她说:“爱卿应该明白,泽彼的宥连策我都不畏惧,何况小小的一个苍岌?我意外的是辛儿竟然对迟瑰有如此之大的反应。”
  
  元御医默了一阵,冷不防开口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十来年的岁月,很多东西早已深深烙印进生命里融入骨血中,岂会那么容易被抹杀?
  
  贝岚沉沉点点头,“咱们先不要自乱阵脚,以静制动,且看迟瑰究竟作何打算,然后再做应对不迟。”
  
  元御医不如贝岚乐观,他的预感很不好,总隐隐感觉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而且一旦发生将难以收拾。
  
  墨辛再度醒来是当天的傍晚,她一如往常忘了病发之事,对自己人在皇宫深感惊异,小姜儿按照之前商定好的说辞,告诉她那日天气骤变,体弱的她感染风寒,元御医担心她在神庙得不到妥善医治,于是漏液返回宫里。
  
  墨辛捶捶酸软的双臂,自言自语道:“到了贝岚城,我这身子时不时的害上一场病,估计习惯了原来的粗茶淡饭,受不起这锦衣玉食。”
  
  小姜儿在旁边整理女王派人送来的新裁制的冬装,听了她的话偷偷苦笑一下,嘴里却说:“郡主您呀就是有点水土不服罢了,只要按照元大人开的方子认真调养,假以时日您一定比奴婢还结实。”
  
  看了看好像浑身使不完劲儿的小姜儿,墨辛难免羡慕,由衷道:“不用比你结实,跟你一样能跑能跳能吃能睡就行了。”
  
  她这么说小姜儿有点不乐意了,嘟着嘴说:“郡主真是的,这叫什么比喻?奴婢又不是猪。”
  
  墨辛愣了愣,接着噗嗤一笑,打趣道:“哪怕是猪,咱们的小姜儿也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小猪。”
  
  小姜儿哼哼两声,“是是是,郡主非说咱是猪咱就是呗。”
  
  墨辛忍不住伸手刮刮她的鼻子,“哎呦,再撅着嘴就更像了。”
  
  见郡主好心情的竟跟她开起了玩笑,不像那夜里毫无生气的模样,小姜儿蓦然有丝心酸,握住郡主恢复白皙细嫩的手,语带关切道:“郡主,现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墨辛轻抚胸口,“就这儿闷得慌。”
  
  “真的?那郡主等等,奴婢马上去请元大人。”小姜儿说着提起裙摆。
  
  墨辛赶忙拉住她,“小姜儿,别去麻烦元大人了,我没事儿。”
  
  “胸口闷怎会没事儿?郡主切莫逞强。”
  
  “真没事儿,怕是躺得久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外面刚下了场大雪,这会儿天寒地冻的,郡主病还未好利索呢,不可以出去的。”小姜儿用力摇头。
  
  墨辛却已固执的掀开了棉被,“与其关在屋子里闷死,不如呆在外面冻死。”
  
  “呸!呸!呸!不许说死不死的,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小姜儿迷信的朝地上连吐三口吐沫,希望坏的不灵好的灵。
  
  墨辛歪着头瞅她,盈盈秋目闪着兴味的光芒,完好的那边侧脸霎时迸发出极其惑人甚至惊心动魄的美,小姜儿惊艳的瞪大眼睛,不由自主赞道:“郡主,您好漂亮。”
  
  墨辛不受用,“别以为说点好听的就可以唬弄我,反正我呀非得出去走走不可。”
  
  “奴婢怎敢唬弄郡主,郡主真的是漂亮嘛。”
  
  墨辛收回目光,低着头找地上的鞋子,“漂不漂亮我自己心里有数,亦不在意。”
  
  世上没有女子会真不在意自个儿容貌的,而说不在意皆因事实无法改变,小姜儿明白郡主眼角那块封印让她尤为自卑,不然何以花样年华却甘愿守在清规戒律森严的神庙,决意孤苦一生?
  
  既知说错了话,小姜儿不好再阻止墨辛,老老实实拿了厚重的裘袄给墨辛裹上,又烧烫了手炉,待一切御寒措施预备妥当,才小心翼翼扶着墨辛往院子里走去。
  
  整整呼啸了一天一夜的狂风暴雪虽是停了,但天气滴水成冰,冷得人脸颊发僵,刚出门小姜儿就后悔,劝着墨辛说:“郡主,实在是太冷了,咱们还是回屋吧。”
  
  墨辛深深吐纳了一口气,看着一团团腾空而起的白雾,高兴的说:“我不冷,胸口反而没那么闷了,果然是给憋坏了。”
  
  “郡主……”
  
  墨辛安抚的笑笑,“好了不说了,就随便走一会儿,然后马上回来。”
  
  小姜儿叹息,“哎……”
  
  藏秋阁院子不大,也不若其他宫苑殿阁富丽奢华,却很是雅致,四周环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春季垂柳青翠,夏季荷香缭绕,秋季金桂满枝,而冬季银装素裹,一年四季各有韵味自成一景。
  
  墨辛站在白雪皑皑的池塘边,巨大的雪量填满了昔日波光粼粼的水面,几株残荷枯枝夹杂其间,她感叹道:“真是一夜骤成两个世界,若不是亲眼所见又岂会相信?”
  
  “嗯,当初大家还怀疑风云司是否测算有误,没想到冬季转眼到来,今年的粮食收成堪忧。”北锡乃农耕大国,天候更迭直接影响百姓生计,哪怕居于深宫的小姜儿也不免开始担忧。
  
  “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陛下这会子该忙得焦头烂额了。”
  
  “各地遭灾陛下自是很忙,可偏偏苍岌王又赶在这个关头来访……”说到这儿小姜儿马上咬住下唇,风神降罪罚她吧,怎生这般管不住一张嘴?!
  
  墨辛扭头问:“苍岌王来访?什么时候的事儿?”
  
  小姜儿咽咽口水,警惕的盯着她,“大雪前刚进了贝岚城,郡主没印象?”
  
  “苍岌王来,我看见了么?”墨辛奇怪的反问。
  
  “没有。”
  
  “那我哪儿来的印象?”她好笑的说,“到底是我生病了还是你生病了,小迷糊。”
  
  被奚落小姜儿不仅不恼还暗自庆幸,片刻又默默觉得难过,郡主这怪病何时能治愈?莫非一辈子这么反复煎熬折磨?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似乎太过残酷了。
  
  墨辛当然不知小姜儿心中所想,兀自左右瞧了瞧,原本欣赏雪景的兴致因为联系到灾情而消弭殆尽,刚打算吩咐小姜儿回去,不料空气中忽然荡来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讯息,身体似是本|能的绷紧,呼吸下意识放缓放轻,手跟着摸向后腰,待摸空墨辛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实难理解,为何要如此?就好像曾无数次经历过,从而形成条件反射。
  
  一直搀扶着她的小姜儿亦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不由得发问:“郡主,您怎么了?”
  
  又是不明所以的墨辛猛然推着小姜儿往后退了一步,说时迟那时快,眼前白影一闪,小姜儿当即软软倒于雪地上,不声不响昏死过去,墨辛大惊却没有呼救,只是定定的望着仿佛从天而降,身手利落袭击了小姜儿的男人。
  
  这个男人从外披的大氅到脚蹬的雪靴均是一色的白,白色原是极不利于隐藏行踪的颜色,但现下冰封雪盖反而将不利化作有利,想必此人非常擅于因地制宜伪装自己,他连脸上的面具都是银白的,只要不动,乍看之下根本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趁她怔愣之际,白衣人向她靠近,却在触手可及处止步,居高临下站立在她跟前,两人默契的不语,隔着面具目光交汇,没有纠缠徒留探究。
  
  良久,面具后飘来一句听不太真切的话:“你果然变了很多。”
  
  她微颤,“你……认识我?”
  
  白衣人不答,仍是凝视,仿似寄望通过肉眼观察得出他要的真相,墨辛颤栗加深,不是害怕而是厌恶,厌恶在别人眼中无所遁形的感觉。
  
  “你是谁?夜闯皇宫大内可知是灭族的死罪?”
  
  面具挡住所有表情,可她依然体悟出他此刻的嘲讽,怕死他不会来,既来了又岂会怕死?且凭他避开层层把守安然出现于此来看,夜闯皇宫就好比逛自家后院般简单,他有的是“无法无天”的本事。
  
  “谁派你来的?”墨辛用自己都讶异的冷静口吻问道,“你要杀我?”
  
  白衣人这次嘲笑的比较坦白,嗤弄声透过面具传出,“何以见得我要杀你?”
  
  “你是杀手。”她肯定道。
  
  白衣人明显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是杀手?”
  
  墨辛脱口道:“你的气味……”
  
  然而话音尚未吐全,墨辛徒然住口,双眸圆瞪,耳边响起彷如很远又彷如很近,不甚熟悉又清晰可辨的低语:“一般人身上都有体味,尤其某些人还有各自特别的味道,比如伙夫身上的油烟味,渔夫身上的鱼腥味,你哥哥身上的药香味,但是你……一点味道没有,我闻不到你的味道。”
  
  “怎么回事?”白衣人盯着脸色大变的墨辛,有点莫名其妙。
  
  墨辛也想知道怎么回事?这段话为何会没头没尾的冒出来,俨然确有其事,她确定得很她并无这段记忆,但又如何解释她竟懂得通过气味判断白衣人的身份?
  
  痛!墨辛捧起骤然胀痛的脑袋,眼角热辣如火烧似的,身子控制不住佝偻蜷缩,白衣人飞快出手扣住她尖细的下巴,硬生生将她托高,拇指一压,她带有血红封印的那边脸蛋暴露在他视野中,白衣人喃喃自语:“绵玛灵珑加掖心诀,咏芫果真是完全豁出去了……”
  
  什么绵玛灵珑?什么掖心诀?什么咏芫?他说的都是些什么?墨辛痛苦的揪扯着胸口,越来越短促的喘息逼出一背密密冷汗,脚跟一麻,她仰头瘫倒,积雪在身|下咯吱响,厚实曳地的裘袄抵消了肢体撞地的疼痛,其实有没有裘袄已然无所谓,因为跟从头部蔓延全身的痛比起来这种程度的不值一提。
  
  白衣人半蹲下来,指法流畅的点了她几处穴位,滚滚奔走灼烧的刺痛神奇止住,唯有手脚泛起再熟悉不过的酸软,她空洞失焦的瞪着黢黑天空,仿佛没了魂魄的傀儡娃娃。
  
  白衣人直起腰,面具冷硬的倒映一地雪白以及僵躺着的人儿,接着毫不留恋的足尖一点,身轻如燕的随风飘远,而等他落脚于宫墙上,扬手一弹,立时听见宫苑一隅巡夜经过的侍卫哀叫:“哎哟,谁打我?”
  
  再来宫苑里一片骚乱,火光四起,吼声震天:“刺客!有刺客!来人呀,抓刺客!”
  
  眼见火光渐渐接近藏秋阁,白衣人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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