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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锦劫-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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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讨厌我,可是你毕竟是在意我的。你心里边还是放着一点点我的位置,对不对。”这句话总结的太好了,就是这么回事,他要不说我自己都没发现。

    “能让我自己选的话,我宁可死在你手上。”我枕着双手淡淡地道:“你比他们要可怜些,我向来同情弱者。”他立即不满地大叫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我可是很厉害的……”话没说完我就打断了:“还有,我和你一样讨厌和那个皇上挂钩的人。”

    延寿至百岁到底有什么新奇,百年沧桑不过弹指一瞬。一百年的光景而已,也至于他这样大张旗鼓大动干戈,除了昏君我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在位的皇上。

    他趴过来在上方高深莫测地笑,阳光折射在潋滟的瞳里:“看不出,你比我想象的还喜欢我。怎么办呢,这样下去会舍不得杀你。”这个无聊的人,滥情也要有个限度。我一手扇飞他碍事的脸:“老实儿坐着去,既然自己要歇息就别老来妨碍别人。”他缩去刚才的树根下,一脸委屈地嘟囔:“真不解风情。”

    我一点点闭上眼睛,闭的很慢。雪已经小了很多,匆匆而冰凉地掉在脸上,我在想多少年前是不是也有一个孩子这样疲倦地躺在雪地里,身边是为母亲新埋好的简陋坟冢,筋疲力尽,生离死别。那该会是多残酷的场景,我居然原封不动地在脑子里想象了出来。一直到繁锦山脚这个景象还在眼前沉沉浮浮。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断不是柳昭云一人的错,怪他又有何用。

    前些天还不屑一顾地说有同情那种东西我不如拌饭吃,现在竟莫名其妙地开始同情那个一副紫眼珠子的恶魔,人真是莫名其妙的生物。

    结果他还是要杀我的,尽管拖延了这么多天等待了这么多天,真正来临的那一刻依然面临着恐惧。可是我没想到在山脚下能见到宇文谦,这是来给我送行么。真是有够隆重。

    他依然是一副我猜不透的样子,淡淡的温雅笑容永远是最好的面具。他仔仔细细地看着被侍卫包围的柳昭云,负手微笑:“就是你么。烧了万寿宫的纵火之人。”柳昭云半笑不笑地和他对视:“动作还真快,只可惜凭他们还拦不住我。”

    我站在他们中间无话可说,脖子上还停留着柳昭云的右手,似乎是胆敢轻举妄动就捏碎了我脖子的意思。宇文谦只波澜不惊地淡笑:“是么。自信是好事,可是你的胜算又有多少?”

    背对着我也能想象出柳昭云得逞的笑意:“只要有他在,我的胜算就是十成。”宇文谦望向我,狭长双目中的神情难以揣摩的复杂:“放了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柳昭云扼着我的喉咙一步步往上走,没有人敢拦他只是随着他的移动如影随形,他低下头吻我的耳垂,语气张扬放肆:“你回去亲手杀了自己的母后,我就把他原原本本地还你。”

    我的眼睛出于对这句话的惊恐蓦然睁大了,我看得出所有持刀的人都在因这个冷血无情的条件害怕,其实与他们都没关系,柳昭云只是要宇文家的人难受罢了。

    “你以为你拿到了方子,就能逃的出去么。”宇文谦终于冷下脸来,混乱中镇定依然。可我却知道他生气了,他一定惊怒交加。

    “我怎么逃不出去,”这语气不是轻蔑,而是彻底的无视:“我还要拿着它回去,找皇上换我的龙椅。君无戏言嘛。”脖子间的窒息感越发的强烈,他早已只想着复仇而忘了手上捏着的我了,我恍惚中随着他一步步往山顶走,往死亡走。然后靠在他胸前,拼命地想。

    我想到这作为赌约契码的一生,走马观花似的伴随着瑰丽云层从柳昭云一点点卡紧的指缝间溜走。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过谁,我身体里的毒素已经张扬到了不可抑制的程度。戚回风不在,一路上又颠沛流离,他们不知道,可我的身子我最了解。纵使极力忍着,被他这么掐着穴位也还是慢慢地开始蔓延。

    这条魂魄就算不提前放血也留不了了,毒性早已失衡,到最后我也没有得到想要的平凡。若真有轮回,我宁可选择放弃所有的记忆。

    背负的越多就会越早虚弱,背负的越多就越逃脱不去。朦朦胧胧间我看见他们因为交涉而一张一合的双唇,可是我早已听不清他们的话语。到了山顶这具身体应还温热,不论如何暂且履行了它的所有用处吧。

    已分辨不出是谁的眼,惊慌一闪而逝,这样的死法我自己都觉得惊讶,原本还以为可以撑到山顶放血而亡,没想到却是毒性催发而死。

    各位想要的东西呢,可都抓紧了没有?炼丹的方子还是江山天下,以后可统统和我没一点关系了。如果再能遇见,请用陌生人的身份同我说话。我不认为我有这个勇气在下一世还能记得住这可憎的一切。

    不过我也只是说,如果。
番外之花开陌上(宇文忧)
    奉初年间十月末,万寿宫失了火,四弟进来时那慌慌张张的样子我没怎么看到过,纵想再在府邸里待两天也还是认命地先进了宫,毕竟那是我一直在意的父皇。

    回来的时候第一个便奔去那片竹林,不想已经废墟一片。黑色浓烟滚滚地缠绕上去,连个惨烈的梦都没有留给我。就这么残酷地把我逼向了现实。

    我向来讨厌什么龙阳断袖,我知道父皇也是一样。报复他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把自己输的这么彻底,那些雪肤花容,朱颜玉貌在我眼中竟然不比那人一个倔强的眼神,那种悲哀到骨子里的倔强,总能狠狠激起我的怒气。

    一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们的相识相知相遇好像建立在虚幻的基础之上,永远那么美好和理想化。我知道他早已不是莫念菫,我一直等着他自己来告诉我,只要他告诉我我就放下对他的一切猜忌。然而哪怕一切化作尘埃的一刻我都没有等到,他终究没有彻底地信任我。

    他不信任我,他不信任任何一个人,他的世界里只容得下他本身。我明白的太迟,却始终不想承认早已把心失去。

    春深的夜里他第一次跟我正面交锋,对我说他要跟我交易。从来没有一个如此卑微的人这样大胆地对我,更何况他是我最反感的那一类人——为了活着可以放弃一切的没骨气的人。

    但又有哪里是不一样的。当我发现我在他心里似乎根本不算什么的时候。他对我言听计从可是从他的眼里我看不到丝毫的尊敬,他居然敢无视我,我在他心里居然什么也不算,这个卑微的男宠。

    于是破天荒地我答应了他的要求,我要让他知道这么自傲的下场,这天下最有资本倨傲的人应当姓宇文,而不是姓莫或者其他的什么。

    在他面前我变得不像自己,又或者说是一个最原本的自己,我似乎总是在发火,哪怕偶尔心软对他好一点都加倍地觉得没有面子。为什么我会这样注意这种人,他分明只是男宠而已。那唇角边略微鄙夷的笑意从没有下去过,到底是什么养成了他这样令人难堪的性子。

    我尽力对他喝骂对他粗暴,可是在我偶然发热的时候第一次有人握住了我的手,那双手冰凉柔软,好似攥紧了什么样的灵魂。我迷迷糊糊中竟然前所未有地安心,断断续续吐着二十年来所有的苦水,梦境也好,我讨厌被无视被抛弃的感觉。

    二十年,二十年来我第一次睡得如此之沉。从那以后我养成了抱着他入眠的习惯,每一次都安心的沉沉睡去,多么危险的事情,然而却如同罂粟,无法抑制地让人上瘾。

    这件事情终于传到了母妃的耳朵里,虽然我达到了目的之一但是却并不高兴。我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一想到这交易结束他就会离我而去我就格外恐慌,我害怕再一次在黑夜里无法睡去的情形。这天下还有比我更傻的人么,不会有了吧。

    他不在身边的这段日子我果然失眠的厉害,郎中开了很多的方子,没一样管用。我常常进宫,只是看不到他熟悉的单薄身影,那时我总是想起他轻蔑又不顾一切的笑颜——“小的哪有那个胆量得罪您。”他有的,其实他有的,他那么聪明,奇思妙想层出不穷,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我都不知道他不知不觉间已这么重要了,先陷进去的人大概就会先输,如果有所保留不全部信任的话大概是最好。于是我选择性地相信,我欺骗自己他说的那句“一片真心天地可鉴”是真的,他的那句“没有三爷小的大概会死吧”是真的,尽管我自己知道这是多么可笑的谎言。

    在他心里我永远没有地位,永远没有。我可以打他可以骂他可以折磨他,我甚至可以一声不响就把他杀了,却无法在他心里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我开始变得恐慌,间或有他和四弟的流言传入耳中——又是那个家伙,从小就什么都和我抢夺的家伙,不能再让他在宫里呆下去了,这一次我绝不让步。

    我把他接回府中,下定决心要好好和他说清楚。一天一年还是一辈子,我只求他不要离开,我只要他心甘情愿地属于我一个人。被我抱着入睡,在我面前显出那些不管不顾的神气,那些只属于他的骄傲。

    我算是终于得到了他,虽然这种“得到”让我打心底不安。我骗自己说他是看重我的,我们之间不是只有交易这么简单。想要的东西,只要他开口我就会给他,不管是玉佩还是心,我要他全身上下都是我宇文忧的东西,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飞扬跋扈的神色一天天地锐减,慢慢生出了甘从天命的感觉,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抱着他有一些歉意——他是为了我改变的么,如果这样我是不是可以任性地以为我们再也分不开了?

    恨不得锁着他、关着他,不让他乱跑一步才好,就这样病态的心理,他居然无声无息地全盘接受了。有些时候我甚至想,干脆放下一切的猜忌戒备彻底接受了他,但是决心却迟迟下不了,我怕他所有的出发点只是一个交易而已,渗透到骨髓里的怕,让我没办法就这么放心。

    越是害怕的事情就越会发生,在宫中的庭院里我发现了被四弟抱着的他,笑声张扬而放浪,是喝醉了么,不是的,因为他的手里居然紧紧攥着那块流光璧玉,一瞬间就灼伤我的眼眸。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对他那么好了,我明明那么宠他,他到底在想什么,就凭他那样的身份,怎么还有胆量去和别人幽会。

    连道歉都不会,还要不服输地质问我“为什么不能信我一次”,我简直要气得失去理智,看看他自己做的好事,我几乎就要信他了,可是这样的情形下我如何信得。

    他说我骗了他,只是为了和四弟打赌。果然是四弟,果然是那个家伙告诉他的,可是四弟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么,该死的,他难道不是最清楚不过,我在四弟面前如何能说出别的言语来?

    我狠下心来不去看他不去理他,我确实太宠他了,宠得没个样子,宠得失了身份。他该向我低头,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他不低头就休想回到那么逍遥的日子去,我宁可禁锢他到死亡来临。他早早晚晚会来求我的。那时我常常这么想,结果等了将近一月也没有动静,我渐渐不安起来。

    府里有些冷清起来,临近年末活儿变得又重又多。有些侍婢撑不住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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