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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皇太后早己忘了有一孙子命丧她手中的事实,只记得她是皇帝的母亲,后宫的主宰之一,却任由一个无名无份的女子在儿子的倚仗下逍遥自在。 “母后,不要忘了禧妃姐姐的事。”
太皇太皇若有所思看着前方,视线落在枯树下有丁丁的黄草快活的冒出了雪面,谁也想不到在天气的肆虐下,这弱小的生物敢冒着霜雪发芽。
“知道是知道,两者怎可相提并论,禧妃是世家的小姐,知书达礼,温文尔雅,对哀家这个母后也是知冷知热,哀家和孩儿有时候有了嫌隙,幸好有她周旋其中,有这样的儿媳岂不大幸也。”她把指尖合拢复又放开:“秦梅虽无家世,说不定是皇帝刻意安排,为的就是她家人周全,你们也拿她没法子。”她先嘱咐人加了两位儿媳的膳食,转头悠悠说道:“皇帝把她护的滴水不漏,与其和他唱反调,不如睁只眼闭只眼,你们想想,除了皇帝上朝,她就留在宁心殿里一会的时间,下了朝,皇帝与她几乎是形影不离,能怎么置办,难不成,你们能趁那一会的时间置办她,何况宁心殿里的宫人也都奉了皇帝的旨意,不准人随意进出。”
她拍了拍胸口笑道:“今天难得人齐,先好好吃上一顿,然后我们再找乐子,想那劳什事干吗?来来……”她一手牵了一位媳妇,步入膳厅用饭。
席间;宫人们穿梭为她们布菜;太皇太后的话语穿插其间:“按民间的说法,你们好歹也是她的婆婆,只会用凶巴巴的脸对着她,怪不得皇帝不放心她与你们相处,不相处过怎么会知道她好不好,都是一家人熟络后有什么事不能商量,一天到晚只会拿着祖宗家法吓唬人,改天哀家摆个席,聚一聚,大家就把以前的剌头事去掉。”
圣母皇太后还想说些什么,傅太后示意叫她不要出声,两位皇太后闷闷不乐吃完这顿饭。
回到自己的地盘,傅太后开口道:“听母后的语气,是要我们两姐妹认了她。”
圣母皇太后斩钉截铁复道:“不可能,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傅太后自言自语道:“真等母后摆席,到时想不认也不成,不如假意先认了吧!”
“有问题就有办法,就看能不能想得出来。”圣母皇太后坚定的道:“连拿她都没有办法,我们的面目何在。”
傅太后拉过她的手:“妹妹,睁只眼闭只眼吧!上次在温泉的事你不是不知道,我们真老了。”言毕转身走进自己的寝宫,心中嘲讽圣母皇太后的无用。
花墙
安和一十五年,一群女子在皇城的宫道里缓缓走过;古板的衣饰锁住了她们言行;可是未能掩饰住眼睛的活泼;以及对主殿主人的一丝渴望;目光时不时扫向主殿;希冀皇城最大的主人有偶然的出现;听说早朝的听政后;那里一直在进行议政;而且异常激烈;好像是为了新政的磨合和进行的可行性。
“万岁爷长得怎么样?”白蓉一脸向往的问旁边的牛萍:“姐姐以前在长阳宫里服伺时可曾看见过?”一脸神往的问。
朱萍用手碰了一下耳语道:“不要说话。”她算得上是宫中的老人,去宁心殿通报时收了秦梅的赏赐,就让贤妃赶出了长阳宫,先是遣到洗衣处,后来发配到太妃的宫所,都是些见不得出头的地方,她们一行十二人是奉太妃的令送些小东西到皇贵妃处。
白蓉止了声,脑海里响起朱萍以前对她说过的事,默默的一起跟着队伍行走。
她们两个人的交头接耳引起了一旁在藏身处的秦梅和大皇子的留意:“皇姑小心点,她们还没有发现我们。”他拉了拉身上的太监服,这是他生病的福利,不过躺在床上休息的人不是他,瞧着这小孩轻车熟路的模样,肯定不是他说的第二次犯案。
秦梅露出阴渗渗的笑让他全身不自在,若不是在案发进行时让她逮了个正着,用得着冒父皇的险带她出来,而且是利用了照顾他弱小身体这个恶心的理由,天啊!有谁知道正是这个皇姑顶着长辈的名义屡屡对他催残,有福她来享,有祸他来当;这才是残害他弱小心灵的罪魁祸首。
可恶,这一大班女人哪个不正当年华,朴素的衣服并不能盖住她们丽质,为什么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给她穿绿鞋子,为什么她不可以爬墙,最起码可以用心灵去爬墙。
“小元子,德公公是什么人,他是万岁爷身边的红人,得了,你还打烂了他心爱的梅玉瓶。”一位资深的太监一边走一边数落他身边的小太监,随手把出宫的牌子递给侍卫“求到咱家头上,能不帮吗?谁叫我父亲的表哥的弟弟的儿子的伯父的表弟受了你家的恩惠。祖传的东西就让你一个小鬼糟蹋了。”一个灵活,牌子晃了一眼又收回手中,揪着小太监的耳朵就出去了,远远的还能听到他的叫骂声,侍卫们苦笑了一下,德公公哦,宫里的总管,妃子们见他也是客客气气的,难怪那个太监这么气急败坏。
一大一小到了护城河的另一边相视一笑,来到一个僻静处换掉身上的制服,不一会,无害的邻家少妇和百分百天真无邪的儿童新鲜出炉。
满街满巷的摊子,琳琅满目的玩意,让大皇子开了眼界,平时出去都不敢走太远,最多在宫外墙走走,不一会就要晃回去,所以他才能有惊无险的出来多次,原以为宫外的世界最多多了各色服饰的人走动,没想还另有一番天地,所以儿童未成年前也是要经过大人的指导。
例如:学好讨价还价是重要政策。
一位小贩力竭声撕的道:“这位夫人,已经最低价了,二十个铜板。”一脸跳楼价的模样,旁边被勒令闭嘴的大皇子也深以为然,在心里为小贩鞠了一把同情泪。
秦梅立马回击道:“昨天去南巷里的朱老板答应过给我十五个铜板,老板薄利多销懂不懂,我的是现钱,你只要答应了,五十个铜板就进了你的兜里,利索些,实在不行我到回朱老板那里去,就是路远点。“拉起大皇子就要走;以莫须有的朱老板作筹码。
小贩抵不过黄澄澄铜板入袋的现实,咬了咬牙:“以后常来帮衬。”
本来以为一手交铜子一手交物就万事大吉,没想到秦梅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重又把东西再细细的挑了一遍,挑走了五个较好的小花篮;并且在小贩极力护卫上品小花篮的时候捞走了一个小木猫;大皇子看直了眼;三十六计的声东击西;皇姑运用起来得心应手;佩服佩服。
最后大皇子也不含糊脚上新穿了一对虎头鞋,左手一把小刀,右手一个蝈蝈笼,头戴歪了一边的防风帽,腰里别一把小木枪,下面一串如意结;怀里揣着零食包;威威风风的跟着秦梅走遍大街小巷。
回到宫里,把战利品收藏进了大皇子的储室里,两个人接着演姑疼儿爱的场面。
为了大皇子病弱的身子着想;秦梅扶着他去散心;地方不拘;避开了要害地点后;大皇子皱着眉头道:“皇姑,我真的累了,不去比武场了好不好?”
“行。”秦梅爽快的应承他“把蝈蝈笼,不倒翁,小刀,小木枪,泥鹿,泥小鸡……”
不等她说完,大皇子哭丧着脸保证他不累,精神好的很,还能逛完一个皇城,不要说是一个区区的小练武场。
常满以为无人的情况下在外宫的小武场上把棍子耍的满天飞,加练了一趟猴拳。
“好”一位女子拍掌叫好,另外一旁的小孩看得如痴如醉,从此信奉皇姑所有说的话,她做的事都是对的,若有与他的意见冲突,以他的意见作废为标准。
就像现在一样,他乐颠颠的捧了一壶酒给常满,因为皇姑说过,酒是她拿出来,但不可亲手拿给常满,他被父皇责罚好过她受责罚,如果她无事的话,起码可以护着他,一句话让秦梅的心灵红杏出墙得到了顺利发展。
眼前这一大一小看来不同一般人,特别嗅到手中的那瓶酒是宫里特有的美酒,常满还是不管不顾的一仰头灌了一大口美酒,起伏的胸肌,线条坚硬的面容,嘴角流下酒的液体加上阳光的折射下,一幅狂放不羁的真男人图火辣出品,让看惯了宫里弱鸡太监的大皇子大开眼界。
“谢了。”他一抱拳,潇洒的往回走。
“留步,能否与我一决高下。”这一句话如平地一声雷,轰醒了秦梅和小共犯的美梦,旭华穿着便服,脱掉外衣一抛,侍卫一个优美的动作还未使出,衣服转到了秦梅的方向,她无奈,只得接住。
常满见他身后的四个侍卫都是普通的军服打扮,以为他哪家王府的世子出来,一抱拳道:“拳脚无眼,大人是金贵之体,万万不能与我这等粗俗的武夫比武。”
“拿酒来。”侍卫捧出了一小坛酒。
旭华微微笑道:“常亲王府窖藏二十五年的上好玉冰酒。”侍卫会意,把封口一开,酒香四溢,直到重新把封口盖上,那浓洌酒香的还是经久不散,鼻闻欲醉。
“讨教两招,这坛酒就归你了。”
“原来是常世子,小的有礼了。”他嘴角带着一丝蔑笑,皇亲国戚,公子哥儿,被惯坏不知世事的世家子弟,反正调进外宫的边角当侍卫他也腻了,犯个小事打发回家不是正好。
“小心了。”掌风呼呼招呼到,旭华一偏头跳开,气定神闲的避开。
常满没有恼怒耍起醉拳迎上去,两人拳来脚往,旭华是凭着扎实的功底,常满是多样的变化,不经意间还耍出了螳螂拳,秦梅和大皇子碍着旭华在不敢大声叫好。
打了大半个时辰,高低未分出,她却没有兴趣,逛街已经浪费了她一个上午,眼下渴睡的很。
忍不住和大皇子靠一起睡着了,醒来后,天色已近黄昏,她已经在寝宫的床上,一场好觉下来,挺舒服的,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突然忆起入睡前的情景,打了个冷战,刚要下床,旭华已经从窗边转身过来。
她认命的等着挨骂,没想到他的手伸到了她的眼前道:“逛了那么久,也应该有买给我的东西。”
看一眼她,把几上的茶水先拿到她的嘴边道:“从你照顾皇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人跟着你了。下次可以光明正大出去,不要扮成男人,不然别人会以为我有龙阳之好。”还对她眨了眨眼睛。
没敢告诉她,为怕自己的后宫会有人对她不利,派了人暗中保护她。
她东张西望的转移话题“华儿的武功真厉害,想必是你赢了吧!哈哈。”
“要真话。”
“他的猴棍天下无双,又好看,八成你要输,不过他以为你是常世子,手下会留情。”被人一吓,不经脑子的话顺口而出。
“净会看这些花哨的东西,他叫我先把你弄回去,改天再比。”真丢人,在外人面前睡着竟然还会流口水。
正在他生气的关头;那女人又开始耍宝了:“当当当……给你。”她变戏法的拿出一本书给他。“记得可都是民间的趣事,你累了,瞧上几眼,心里会舒畅许多。”巴巴的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两口。
他把书拿到一边,说道:“以后在外头不准乱吃东西。”
“遵旨。”像猴子一样搭在他的身上。
突然他的肚子发出几声了怪叫。“用膳吧!你不在,我无心用膳食;不过无妨;只是饿了一天而己。”他丢下这句话,若无其事走出去。
满怀内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