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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沉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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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荷眼睛一亮,立时要抢,被一墨用手一挡,便近不得身。清荷急得央求哥哥:“就给了我罢,赶明儿我给哥哥新做个扇坠子。”
    “也罢。但必须比你前儿做的送人的那个更精致。”一墨戏谑着,把信递给了她。清荷喜极,也顾不得与一墨计较,笑着冲母亲晃了晃手中的信,便跑了出去。
    臻蓉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询问起儿子的起居。一夜无话。
    夏府内院西厢房后头有一片小小的湖泊,湖中心有座亭,名碧波。东边是一片桃树林,除了守园子的仆人,平常很少有人来。因此,清荷平日里最喜到此处走动,图它清静。
    这日午后,天气晴朗,园子里桃花开得正好,阳光懒懒地照着碧波亭以及躲在亭子里手捧书信的人儿。
    自从得了杜垄月的信,清荷便从未离手,连晚上睡觉都要叠好轻压在枕头下方能安心入睡,被昕兰和问梅两个丫头笑了好多遍,却也比不上清荷读它的次数。
    尽管已是迟了数月,且信上并未多言,寥寥几句,读完一遍便已能默诵在心。她却仍舍不得将信搁下,用眼睛一笔一划勾勒那纸上字迹,仿佛怕一错眼儿那字便飞了。
    “清儿展信安。吾自离开洛阳北上,至今已月余。今已达德州,沿途安好。惟甚念你,见字如人,勿念。”
    清荷背靠着廊柱,手捧着熟悉的字迹,脸上笼罩着淡淡的笑容,远处湖水粼粼,泛起层层银光,她的心却已飞回了那个明晃晃的午后,艳阳也一如今日般暖暖……
    缘起篇 谁识尊前戏彩身
    夏府坐落在城东荣庆街,是一座四进的院子。格局采用中轴对称结构,不大但很精致,无一处不整洁有序,这要归功于女主人辛勤的打理。
    府第主人名鸿轩,年近四旬,现任河南清吏司郎中一职,官拜五品,隶属户部管辖。此人自上任以来凭借恪守原则,廉洁奉公,办差无不得力,且兼生性洒脱,行事做派不拘一格,与同仁相处也十分得意,故此做官做得顺风顺水。
    但是,有一点颇得同僚们私语,便是此位仁兄似乎有些“惧内”,当然,这也要归功于府里的这位唯一的女主人。
    臻蓉沈氏,为夏家开枝散叶,生有一儿一女,风韵却丝毫未失,依然面若春桃,肤如凝脂,姿容绰约,与女儿并肩一处,那眉梢眼角都极像,只是臻蓉更添了一份成熟的韵味,怎么看怎么美。
    只是,这性子……太要强了些。当然,有外人在场,她仍然是知书识礼,不失端庄的名门闺秀。那任性妄为的一面只有对着夏老爷的时候才毫无遮掩,也不知是何故。
    可偏偏夏鸿轩就吃这一套,对臻蓉宠溺有加,非但绝不纳妾,还把整个府第都扔给了她,随她折腾。
    二人的感情就在时而鸡飞狗跳,时而你侬我侬的恩爱中,升华到了一种新境界——再没有另一个人更适合彼此,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打破这种和谐。
    彼时,十岁的清荷已懵懵懂懂,混沌初开,自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羞涩的小小心儿内所向往的,便是也能如远处斜阳下并肩伫立的父母一般,生成那样美的风景,惟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清儿!到娘这儿来。”臻蓉冲着坐在湖边双手支头兀自发呆的女儿招手,打断了她的遐想。清荷回过神,有些赧颜,赶紧站起身整了整衣襟,向爹娘走去。
    “娘,唤女儿何事?”她伸手探上臻蓉的臂弯,抱着娘的胳膊,仰起的小脸绽放出甜甜的笑容,两只眼仁儿又黑又亮,那惹人怜爱的小模样连她娘都看住了。
    “咱家清儿长大了,定然是个活脱脱的美人儿。”臻蓉由衷叹道。一旁的鸿轩赞同地点点头,又补充道:“还是像你多些。”
    臻蓉笑瞪他一眼,“这个自然。若是像你,清儿还能指望嫁出去嘛?”又转向清荷,戏道:“咱们清儿啊,以后定要配个才貌双全,超然出尘的男儿,方能不负。”
    “娘……”一朵红云飞上脸颊,这个话题现在谈论似乎太早了吧?虽然自己也曾偷偷描画心中的他,可毕竟离出阁还早得很呢,娘说这话怎的不让人羞恼……
    “呵呵,好,娘不说了。清儿的小脸儿都快成火烧云了。”臻蓉笑着拍拍小丫头的脸颊,“好早晚的,怎么一个人坐在湖边?怎么没人跟着?问梅、昕兰呢?”
    “娘,原是清儿趁她们没注意溜出来的……”清荷闻言吐了吐舌头,又恢复到了小孩儿心性。觑眼见娘似乎没有责罚的意思,又忍不住续道:“她们俩也着实太烦人了,成天追着让清儿吃这个补那个的,天儿冷了是杏仁鲫鱼汤,天儿热了又是冰糖莲子羹。什么当归、阿胶、龟苓膏……更是一样儿也不少,也不怕让清儿变成猪儿……”
    说到最后嘟起小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却又偷偷背过她娘冲着爹扮鬼脸,惹得她爹大笑不止:“你说,这丫头装可怜的表情、这伶牙俐齿又像了谁?”
    臻蓉狠狠瞪了他一眼,没理他。正色道:“清儿,这些药膳是我命两个丫头日日服侍你吃的,你离娘胎早,身虚体弱,必须用心调理。以后不准再有如此怨言。”
    “哦……”清荷自知拗不过,只好愁眉苦脸地应了。
    “好了,快别那个样儿,脸都皱成一团儿了。”臻蓉笑笑,“明儿后晌娘带你去茗春园听戏。”说着用食指轻点清荷的前额,道:“妙先生到洛阳了。”
    “真的?娘?”小清荷眼睛一亮,刚才的不满立刻就忘到一边儿了,脸上的神情可以用雀跃来形容。
    “当然是真的。娘几时诓过你?”
    “清儿早就听说过妙先生,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明儿的戏可是他的……叫什么来着……对了,《琵琶记》,我今儿在水牌上看见了!”小丫头一时忘形。
    “嗯?你什么时候偷偷溜去的?你……”还未等臻蓉声落,清荷早已嘻嘻笑着跑开,还不忘回身奉承几句:“娘,您今儿的妆扮真好看!所以千万不能生气,若生气就不好看了……”边说着跑远了,落得臻蓉立在那边笑不得怒不得,叹道:“真真这丫头的嘴,也太伶俐过了些。”
    茗春园是洛阳城内最有名的四大戏园子之一,喜好来这儿听戏的不乏文人雅士,也不乏官场名流,甚或是那些只知玩乐不知民生的纨绔子弟,各色人等俱全,往来不绝。
    每日里门口车水马龙,园内锣鼓喧天,使得园子所在的这一条街,都显得比别处更加热闹些。然则今日,更是水泄不通。
    何故?
    答曰:都是来捧妙先生的。
    那……妙先生是谁?
    看官莫急,容吾道来。
    这妙先生原名莫水寒,乃名动京城的青衣。虽是男儿,却生得粉妆玉琢,其扮相、身段、步法、神韵,无不将一众看客的魂魄给勾了去。
    但若论到他的出身,却也有着一番意趣。
    据说他本是京城莫尚书的二公子,天资卓尔,少年得志。却因好戏成痴,兼厌恶官场泥淖,心向衡门,遂弃去功名,投于当时名噪一时的青衣门下,遂了心愿。却因此事将其父气成重病,久未痊愈。
    莫公子虽尽心服侍,然却决心不改,学成出师之后,以闲散之心入了吉庆班。因其唱功了得,又兼身份特殊,名正言顺地成了班子的台柱,随着班子游走各地,饱览全国景致。
    京城里上自百官,下至布衣都以能亲见莫二公子为荣。久了,名儿也就顺理成章地吹进了当今皇上的耳朵里。
    彼时皇上年轻,曾半是慕名半是好奇地宣莫水寒进宫。听闻二人在内廷中交谈多时,外苑不知其内容,守门的太监只闻得皇上叩掌大声称妙。
    之后此人便经常出入宫苑,甚得龙心,那些个奴才们私底下就称他作妙先生。
    自此,这莫二公子的名头便愈发响亮了,妙先生的称呼便也渐渐流传到了民间。
    今日,原是茗春园为了造势,将吉庆班自京城请来,洛阳百姓自然争相目睹妙先生的风采,是以导致门前拥堵不堪的状况。
    “娘,到了。”一行车马停在了茗春园楼外。车帘一动,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姑娘灵巧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又回身与接上前来的素云、素蕊、昕兰、含芳等丫头们一起扶衬从车内缓缓步出的少妇。
    少妇身穿一袭浅紫色水罗裙,裙面儿上用银线勾勒流云纹,衬托出她玲珑的身段。发髻如云,斜插一支红珊瑚,顶上嵌一东珠。回眸间,顾盼生辉,艳丽绝然。身旁的小丫头虽未长成,也略显天姿,灵动可人。
    二人在车前立定,抬眸望向门楣金匾,全然不知自己已成了他人的风景。
    “夏夫人,夏小姐。”茗春园的老板姓秦,是一位面带髭须,风度儒雅的中年人,已在门前恭候多时。此刻笑着上前施礼道,“夫人久未光临舍园,夏老爷一向安好?厢房、茶点俱已备妥,请夫人、小姐随鄙人来。”
    “有劳秦老板。”臻蓉淡淡一笑,举步跟上。身后的清荷也略收敛了在家时的天真活泼,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不多一语,目不斜视地跟着娘进入园子。
    茗春园果然不负盛名,规模极大。整个园子为三进式,分东西两院。东院奉茶,西院观戏,中间是一座花园回廊。园内遍植珍木名株,翠色盎然。小桥流水,山石亭台也无一不妥,极具品位。
    那观戏的院子名梨苑,是一座三层的阁楼。正北面是三层玉阶所搭的戏台,其余三面便是看客所坐。
    一层大厅的桌旁坐的通常都是男子儿郎,而官家小姐、夫人家眷自然都在东西楼二三层的厢房内。对面的主楼平时并不开放,只在偶尔接待名门贵胄时使用,然今日也已满了几间。
    本来那秦老板有意安排臻蓉母女上南楼观戏,位置好,听的音儿也清亮。但臻蓉坚持不必,于是一行人便上了东楼。
    秦老板伸手推开二楼的一间房门,呵呵笑道:“在此厢听戏不输南楼,胜在可近距离欣赏妙先生的绝音。夫人、小姐请便,在下不打扰了。”言毕告辞离去。
    在厢房内坐定,清荷倚窗而望,发现这里视野开阔,戏台子好像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样,十分高兴。
    此时,尚未开锣。
    台子上戏班子在做准备,而其余三面和中央大厅都已经坐满了,还有一些没排到座儿的只好立在四周,抬眼望去黑压压的都是人。不时还有举着糖敦儿、瓜子儿以及茶水点心的小贩在人群中穿梭叫卖,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清荷端着茶碗自高而望,十分惬意。眼眉一扫,不经意地瞥到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那着墨绿长袍的人,不是她哥哥又是谁?
    “娘……”清荷招呼娘亲到窗边来,“您快看,那第二排东北角儿的桌子,那不是哥哥吗?”
    臻蓉闻言望去,果然,正是一墨与几个年岁相仿的公子,围坐在一桌品着茶,端的是有说有笑,也在等待开场。
    臻蓉皱眉,略一思索道:“也罢。一会儿叫他过来问问。”
    正说着,“锵锵锵锵台台台台……”窗外响起了震天的锣鼓,“开场了!开场了!”人声也瞬时沸腾起来。
    后面的都倾着身子向前挤,前面的都支愣着脖子向台上瞅,倒是那些没了座位站在边儿上的人省了这些力气,却也是一眼不错地盯着前边儿。
    只见后台青布帘子一掀,从里面袅袅婷婷走出一人来。
    缘起篇 曾是惊鸿照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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