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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游哥哥!”不远处一个眉清目秀,穿金戴银的妙龄女子一声大喊打破了这沉默。她飞快的跑上前来亲昵的挽住张子游的手。她就是罗云烟,张知寒的表妹,华商罗家的大小姐。
张子游不着声色的抽出手,冷冷道:“大嫂在这里,别没大没小的”哪知那罗云烟听到张子游的话,顿时气得杏眉倒竖“她就是东风阁的那个狐狸精?她算是哪门子的大嫂,抢了我的知寒哥哥,不要脸!”她上下足足打量了暮雪一炷香的时间,然后道:“长得也不怎么啊,指不定在那种地方跟多少人睡过,也只有知寒哥哥会那么傻……”
“罗云烟!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该说的话吗?”张子游面无表情的喝斥,罗云烟这才不服气的闭了嘴。
“大嫂,云烟一向如此无礼,你不要见怪”
哪知暮雪仿佛没听到这些话一般,眼神空洞的盯着一旁的池塘。罗云烟斜睨了她一眼,满心怨恨,她从七岁开始喜欢张知寒,可是张知寒只看了暮雪一眼就娶了这个从烟花柳巷里出来的女人为正妻。罗云烟从小就被家里人宠着,胆大包天,她越想越气,伸手用力把暮雪推入池塘。
“小心!”张子游一把拉住暮雪,自己仰身躺在她身前。暮雪眼里流光暗转,她嘴唇动了动,一句话未说出就和张子游双双跌进了池塘。
冬日的寒冷还没走远,河水冰冷彻骨。张子游紧紧抱着暮雪,在他怀里的暮雪那么瘦,那么轻,她既不挣扎也不动弹,任凭张子游抱着。在这一片寒冷的水里,她竟觉得自己好像被阳光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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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走进长宁院,这里的景物早已败落。张子游走后,这里似乎没有什么人来打扫,窗上布满了灰尘。她一一走过,细心的擦拭这里的灰尘,她走进内室仿佛还能闻到昔日张子游身上清冷的气息。
她打开床头的柜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只黑色的手枪,上面灰尘覆满。暮雪把它拿出来拭了拭,放进自己包里。正关上柜子时,她瞄到柜子最底下一层似乎压着什么东西。她快速的拿开上面的书本,那底下压着一条蓝宝石项链,她如同被雷打了一半怔在那里。
半响,暮雪颤抖着双手拿起那条项链,轻轻用食指摩挲那颗蓝色的宝石。仔细一看,便可很轻易的发现蓝宝石和银链子本不是一体的,而是后来人为嵌上去的。
“当年我以为你已经把它当掉了,原来它在这里”暮雪喃喃自语,眼神里露着无限悲哀。过后她坚定的看着项链“子游你放心,你的仇、林家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她将东西收好,快步去了张知寒的书房。张知寒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不在书房,同时这也是她下手的最好机会。当她顺利的走进书房搜索时,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她要找的东西。
“你在找什么?”张知寒在她背后问道,正在翻屉子的暮雪手一顿,马上镇定的回过头,笑道:“我在找当年你送我的那支紫玉钗。”
张知寒顿时一脸愧疚“往日都是云烟在持家,她……她也许不是有意将那支玉钗摔碎的……”
“知寒,别说了,我都明白”暮雪苦笑一声,飞快的跑了出去。张知寒看着她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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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自从嫁给张知寒从未有过什么要求,她唯一所求的,是央张知寒去寻他祖宅所在。
“阿雪,我似乎从未见你笑过”张知寒彼时正为她梳头,暮雪的头发又黑又长,摸起来像丝绸一样柔滑“难道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张知寒这样问。
“没有”暮雪如受了惊的小兔低着头“我只是在害怕,有一点暮雪也会容颜老去,年华流逝。到那时候,少爷您还会喜欢我吗?”她嘴角勾起一个无奈的微笑“或许那时候,您已经有了另外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蓝色宝石
他点了点暮雪的鼻子,笑道“我向你发誓,一生只娶你暮雪一人,一生只爱你暮雪一人,若违此誓……”
不待他说完,暮雪连忙垂下身子“少爷,暮雪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女人,您不必对我有何誓言,暮雪受不起”
张知寒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总是这样怕他。他从怀里拿出一根紫玉发钗放在梳妆台上然后走了出去。暮雪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见张知寒走远她才慢慢拿出胭脂水粉上妆。
“夫人,我们去哪儿?”一旁的小丫头破天荒地头一回见她这样盛装出去,不禁多问了一句。
“嗯……去花园看花。”
她知道,张子游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在花园池塘钓鱼。暮雪匆忙赶去花园,果不其然,张子游坐在桥上拿着一根鱼竿垂钓。
张子游手里紧紧握着钓竿,面无表情的望着水面,心事重重的样子。暮雪在他身边静默了好久,才道:“子游,你是有什么心事么?竟连鱼儿上钩了都没发现。”
张子游如梦初醒,忙顺手提起鱼竿,上面正挂着一条约莫两三斤重的锦鲤。暮雪拿起鱼放进他地上的篓子里,笑道:“你可真不是个好渔夫,钓鱼这么有趣的事情你都能走神!”
“大嫂笑话了,子游不过在想一些事情”张子游淡淡解释。暮雪不解,他这样的家世,要什么不能如愿,以至于他想得这么入神。于是她问:“我很好奇,究竟什么事能让你这样身心牵挂?”
张子游沉吟一会,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在浦东办一个粥场接济那些穷人,只是大哥是个商人,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买卖。所以我在想,要如何筹集这笔钱。”
“你需要多少钱?”
“大概二十万。”
暮雪手指绞着帕子想了半天,良久她道了句“等我”便速的跑回去。张子游正疑惑时,只见暮雪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因为剧烈的运动,她的脸颊变得十分红润。她扶着心窝猛吸一口气,把手摊在他面前——躺着一颗蓝宝石。
“这颗蓝宝石至少值三十万,你拿去卖了吧”暮雪一脸恳切。张子游不解“这是哪儿来的?”
“哦,这是……”暮雪变得支支吾吾“是你大哥送我的,反正我在家里用不着。不如你拿去做点好事,总比它一直被我压在箱子里好。”
“那……谢谢你了”张子游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暮雪抿了抿唇低下头笑了,她没有告诉张子游,那块蓝宝石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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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暮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张知寒究竟把那些信件藏在了哪儿?还没有细细想明白,她的身上开始痛起来,那一种要命的疼痛袭击了她的全身。她死命咬着杯子硬挺着,等待这一轮疼痛过去。
痛楚慢慢的过去,暮雪脸色苍白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她摸出那只手枪揣在怀里。她已经没有时间了,暮雪趁着夜深人静之际,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了张知寒的书房。这几天她思前想后,以张知寒的脾性,他一定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暮雪环视四周,目光猛然落在书桌的砚台上。那个砚台比寻常的大了三倍不止,实在可疑,她将砚台凑在眼前看了半天,抬手将它摔在了地上。果然,碎瓷片中堆积着大量的信件。暮雪欣喜地捡起来一一翻看,全是张家这些年支援袁大帅的收据账单。
“暮雪,我没想到云烟说的都是真的”张知寒沉痛的声音自她背后传过来,暮雪一惊,她缓缓回过头,见张知寒和罗云烟一同站在门口。罗云烟以一种胜利的姿态站在那里,得意的看着她。
“为什么?”张知寒失魂落魄的走过去“暮雪,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的眼神似刀,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人。她冷笑一声,道:“想知道为什么?呵,我想张少爷您贵人多忘事,一定是忘了十年前被你逼的家破人亡的盐商林家。”
“你是说……林泽?”张知寒隐约记得,十年前自己刚接手张家的家业,当时他正是年轻气盛之时,而林泽仗着林家根基稳固,大张旗鼓的去抢张家的生意。张知寒就买断了林家所有的进货渠道,抢走了林家所有的合伙人,林家就自此落魄了。后来听人说,林泽不堪巨债,跳湖自杀了,而他的妻子儿女全被债主抓去了抵债。
暮雪的眼泪簌簌往下掉,她哭道:“林泽是我爹,我就是当年林家的大小姐林暮雪。”
仿佛平静的湖面投下一枚巨弹,溅起了万千水花。
“若不是当年子游陪我回祖宅,我根本就不会知道我居然嫁给了我的仇人”她擦干脸上的泪,嘲讽的笑起来“好了,张知寒。事到如今我就不瞒你了。你们猜得没错,我是沈路勋的人,之所以回到张家是为了拿到你支援北方大军首领袁启森的证据。”暮雪看向罗云烟,举起枪对准她“顺便为子游报仇。”
“你要干什么?”罗云烟惊恐的往后走。
暮雪扣动扳机,子弹直直穿过罗云烟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张知寒眯起眼,迸射出一阵冰冷的光芒“暮雪,你变了……”
“我当然变了!”她再次扣响扳机将枪口对着张知寒“你知道我在谷底五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你看看我的脸,你还喜欢吗?”她嘶吼,伸手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那张脸,全是疤痕,极为可怖,张知寒的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冷笑一声放下枪,绕过张知寒走出去“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看到张家如何败落,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为什么还活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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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东西已经拿到了”暮雪径直去了将军府。
沈路勋练练翻看手中的信件,笑起来。暮雪道:“我已经完成了任务,希望接下来将军能够一举拿下张家。”
“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儿?”沈路勋虽是个老谋深算的将军,但为人却是言出必行。当初暮雪答应为他办事,他才会对她施以援手,处处相助。
暮雪顿了顿,说:“去我该去的地方,暮雪已经是时日无多了,我只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多陪陪子游。”
她记得子游死的时候是初三,年关刚过她便想回老家祭祖,张知寒无奈,只有让子游陪着她一起前去。
哪知那一晚上回到破落的林家大宅,她无意中翻出父亲十年前的一个旧账本,自此才明白了一切。那一夜她跪在林泽的牌位前不言不语,眼里的绝望让人看着都心惊。
“大嫂……你怎么了?”张子游强行把她带回了房给她喂食汤药,不下心碰到她的手,暮雪的手着实冰凉的吓人。
她看着张子游离她那么近,她撞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张子游怜惜的抱住怀里的女子,任凭她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衣衫,搅动他的满腔柔情。
暮雪突然觉得累极了,她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姑娘,她能怎么办。她说:“子游,你带我走好不好?”
张子游仿若梦醒了一般,掰开了她的手。
“你带我走,我们去寻一个好地方,我不求大宅大院,只要一间小小的茅屋。我们可以在屋边种一些桃树,到春天我们就可以赏桃花食桃子;我们还可以种五谷播菜籽,再养一些家禽。等日后咱们有了孩子,你就教他习武,我教他学文,我们在一起可以很快乐。”她紧贴着张子游微微笑着,这些话,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这样美好的未来,谁不向往呢?
他深深吸一口,推开了暮雪。
“我不信你不喜欢我,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