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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龚娉皱眉,何止见过,还拉着沈炵说了许久的话。“在医院的时候。”
仔细回想,叶茗眉头松开,七八分肯定的语气,“是那个医生?”
龚娉惊愣,母亲岂会一猜即中,她以为那天沈炵的表现是完全的不露声色。
“你一直盯着他看。”叶茗点了点女儿的鼻子,这么多年,何曾有人令她如此关注过?
龚娉以为母亲会刨根问底,却只见母亲点头,说了声“那人不错。”
相貌工作已是了然,关键还能让她女儿放下偏执重新走出来,自然是不错。
白瓷杯果然是昂贵,出价比之前一对杯子还高,龚娉讲了半天价,老板就是不肯松口,僵持间她又舍不得放弃,低头打量竟又发现一新奇物件。
旧瓷盘里堆放了些小挂件,她本没留意,如今见一红玉带翠,借着色差,雕镂成一只圆润透亮的小萝卜,她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挑起来扬声问店家,“那你把这个送给我怎么样?”
得到应允后,她喜滋滋的拿着挂件把玩,“这个啊,送给我干儿子。”
耳边,母亲又习惯着唠叨,“一个姑娘还大言不惭的认干儿子,柔柔倒是乖巧懂事,你几时像她那样,也成家生子让我们安心?
回来后龚娉等不及要向严柔献宝,打电话过去又得知吴憾有应酬不在,更为自在,想着这点正好去蹭饭,放下了东西就开车去她家。
吴憾母亲对龚娉已经很熟悉,边替她开门边说,“有鸡汤,阿姨给你做面疙瘩。”
龚娉脸上一红,进屋问严柔,“我脸上有写着吃字吗?”
严柔听了直笑,“妈可想你了,直问你最近怎么没有过来吃饭。”手上的动作倒是不停,摘着青菜把菜叶菜心分开放置。
“在家还这么考究做什么?不一样吃?”龚娉疑惑。
“吴憾就喜欢吃菜心,他现在估计也吃不下什么,过会儿回来正好拿来下面给他当夜宵吃。”严柔理所当然地说着,认真专注于一堆青菜,也没瞧见龚娉不住摇头。
“诤儿,还是跟我回家去吧,你爸爸吃菜心,你以后就只能吃菜叶子喽。”龚娉逗着宝宝,宝宝也睁着大眼望她,水汪汪的,倒真有几分委屈。龚娉把他抱在怀里,听到身后吴憾的母亲也跟着笑了,又道,“阿姨,汤里也赏我几片菜叶行吗?”
说话间,掏出小萝卜坠子挂在了宝宝身上,衬着吴诤红扑扑的小脸蛋儿真真可爱,忙抱到旁边的两人跟前显摆,“可爱不?可爱不?”
吴憾母亲看了立刻笑弯了腰,严柔更是两眼放光,“娉儿,还是你有眼光,那么多人送的小玩意儿
,就这个最衬我家小萝卜。”
吴诤小宝宝似乎也很满意这个挂件,咯咯笑出了声,一张嘴立马将坠子塞到了嘴里,啃得口水直淌。
严柔连忙上前小心从他嘴里将玉坠挖了出来,取下挂在床头,嘀咕着,“奇怪,还没到长牙的时候呢。”
龚娉拿着勺子,呼呼将热汤吹凉,满足的送入嘴里,却看那头严柔还在不停捣鼓,嘴里振振有词,“用鸡汤煨两个鸽子蛋吧,萝卜回来可能吃不下面条。”
“肉肉,你老公就有这么稀罕?”龚娉实在是看不下去,嚼着面疙瘩含糊地问。
“自然是稀罕宝贝的,我现在想到当初他犯着胃病守在我家楼下的事,真是心疼懊悔的不行。”严柔拧紧了眉,“娉儿,真的喜欢一个人,是不想他受半点委屈的。”
龚娉听了,不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想着上次沈炵胃痛成那样,好在之后倒是没怎么不舒服,应该是没事了吧。
那么之前呢?在电影院他坐在长椅上吞药片,和她说是预防感冒。
那日他随手就递给吴憾胃药,他说是替父亲准备的。
再之前,他陪她去吃小龙虾,吃的很少,却是一额的汗,她以为他怕辣。
记得那次在医院的楼道里遇见他,她依稀是听见了几声干呕声,而后见他坐在楼梯上,脸色惨白若鬼魅。
想来一切再明显不过,她却能反常的粗心忽略至此,心间猛然抽了一下,被酸涩溢满。
“娉儿?娉儿?”严柔诧异地拿手在她面前晃悠着,“回魂了,你开车过来的?”
龚娉点头,就见严柔一脸期盼地望着自己,“过会儿等你吃完了,我们去酒店那里接下吴憾好吗?”
不等她回应,又换上拧眉担忧的模样,“你知道的,萝卜他刚换了家公司,还没司机呢,我让他喝了酒就不要开车,这个点市中心很难打到车吧,不知道有人替他叫车吗?一定又被灌了不少酒,也不知道是不是胃疼的厉害了。”
龚娉摇头,之前多少家公司千方百计的挖角,现在吴憾肯去的地方自然会对他礼遇,哪里需要担心这些小事?偏严柔就能想成那般可怜委屈的情形,她知道这一根筋的丫头不去接她老公回来,接下来这几小时在家也是坐立不安,便认命点头,“姑奶奶,小的陪您去将您家老爷接回来还不行吗?”
果然见某人立时笑颜如花,催促到,“娉儿,你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现在就去吧,过段时间我一定要自己学开车。”
龚娉被她拖着走,脑海里浮现出一幕,教官问严柔“为什么学开车?”严柔一脸郑重,“这样就能开车去接老公了。”
严柔事先同吴憾通了电话,驱车来到酒店的时候,酒店门口聚集了不少人,车辆排了一
列,她们的车刚在稍远处停下,严柔立刻在人堆里认出了吴憾,指给龚娉看,偏偏龚娉抬眸间,也意外看到了抹熟悉的身影。
沈炵一身深色西装,立于人群之中,不时同人握手,俯身将人送入车内,走近些,似能看清那一脸笑意清冷,礼貌疏远。第一次见他,好像也是这样,这种场合,他着正装立于夜色中,嘴角挂一丝笑意,目光却是凌厉。
只是间隙,他弯腰同人道别,手顺势抵在了腹部,待直起身时,又不着痕迹地放下,继续同旁人谈笑。
龚娉看着,心头的酸涩又起,不觉加快了脚步。
吴憾见她们过来,一脸无奈神色,气色倒是还好,应该喝的不多。
沈炵转身之际也注意到了她们,却未开口,只是立在那里,看向龚娉,脸上的笑意渐淡了去。
“柔柔,你又给人添麻烦了?”吴憾揽过严柔,对龚娉说,“今天多亏了沈先生,替我挡了不少酒。”
龚娉不觉握紧了拳,再看沈炵的脸色,更是皱眉。
“来做司机?”沈炵开口,声音微哑,呼吸间有着浓重的酒气,两颊倒不见半点红晕。
“你怎么会在这儿?”龚娉走过去,仰头看着沈炵。
“哦,吴先生被我爸挖到公司来了。”沈炵扯出笑意,“正巧碰到我偶尔客串。”
“那你们应该有替吴先生准备车吧。”龚娉接过他的话,一把握住他的手,指尖冰冷,手心却有些汗湿,扭头看向严柔,“肉肉,对不起,你们坐那边的车回去好吗?我突然有急事。”说着,拉着沈炵朝自己的车那边走去。
快到车前,沈炵挣开了她的手问,“怎么了?”
“该是我问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替吴憾挡酒?”龚娉回身瞪他,胸中起了股莫名的火气,令她烦躁不安。
“我爸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不想他为难。”沈炵克制着抬手按压的冲动,努力挺直了腰,“你也不希望他喝醉吧。”上次看到吴憾被灌酒,她说过,会心疼。
“我……我送你回家。”龚娉扭头,气的胸口憋闷,眼角都起了酸涩。
“不用。”夜里室外温度低,吹了会儿冷风,只这一小动作,激的胃里猛然一阵翻腾,他立时掩嘴,忍不住一阵阵地干呕,每一下,胃痛更甚,渐不支,弯腰蹲下。
这样的姿势,却更是难受,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胃里胀得厉害,弯下腰时更是顶着,呕心阵阵,却半点吐不出来。
“沈炵,我扶你上车好不好?就几步路。”他低着头,龚娉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能在一旁顺着他的背,眼看着他不断干呕,痛的已经发颤,“你靠在我身上,我扶你起来。”
沈炵扶着她的肩头,努力站起来,看向酒店那头,他不能回去,那样会让父亲担心,可又要如何面
对龚娉?
来不及细想,已被龚娉带入车内,龚娉替他调整了下座椅,又问他,“有药吗?附近应该有药房,你告诉我药名。”
沈炵摸出口袋里的药瓶,取了两粒吞下,龚娉把水瓶递给他,只是他指尖轻微颤抖着有些握不住,扶着他的手让他喝了一小口,才想起是凉水。“我去给你弄杯热水来。”
“不用。”沈炵开口,想松开顶在胃上的手却如何也做不到,再喝水,怕是又要恶心。按着痛,松开却顶胀的胸口也难受。现在这状况,吃止痛药也是徒劳,只是别无选择。“过会儿就好。”
“我先不开车,你缓一下。”龚娉拿了纸巾替他擦汗,“很痛?我替你揉一下会不会好点?”
“别动。”沈炵闭目,双手用力顶按着胃,忍不住弯腰,又不得不躺平,他努力克制着,少些辗转。
“我送你去医院。”龚娉被吓到了,抹着眼泪准备启动车子。
“不用,娉儿……我是医生……我现在不想说话。”沈炵咬牙,努力将话说完,“你……你送我去江北别墅。”
龚娉依稀记得他家应该是在城南,想要追问,却见他闭目靠在椅背上,脸色已痛的泛青。
“不能回去,不去医院。”沈炵痛得恍惚,声音更为低弱,“不能去。”
痛意稍稍缓和,沈炵才察觉到车子已经启动,龚娉开的很慢,他看向窗外,却见车子已驶入小区。
“沈炵,好些了吗?我都不知道听你的对不对,江北那里离医院太远了,先去我家,要是不行,我马上送你去医院。”龚娉侧头看他,一路上泪痕未干。
“不用。”沈炵想要抬手替她擦眼泪,却是力不从心。
“不用什么不用,你大晚上去别墅有病啊?”龚娉气得发颤,眼泪掉的更凶,“你一个人在那里,谁照顾你?”
沈炵被吼的愣在那里,靠着椅背,侧头看着她,目光渐柔,微牵起嘴角,低声说着,语调里竟透出几分委屈,“凶什么凶?”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这么快就更新了,还是全章,还是有史以来字数最多的一章!我都被自己感动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