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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应该请师父改改花名帖换个人选,否则这场大师兄头衔之争,他是敬陪末座了。
“也许是公子的眼光与别人不同吧!”男孩的父亲几乎将耶律夙视为异类,他是第一个不想要云姑娘的人。“公子今日能见着云姑娘,真是令人羡慕啊!平时在云劭总镖头的保护之下,要想见云姑娘一眼可是比登天还难耶。”
“云劭?”耶律夙的眼微眯,他记得这个男人。“云劭与云芸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兄妹,看名字也知。”男孩的父亲理所当然道。“也难怪公子起疑,毕竟云劭对云姑娘真的不太一样。”
“兄妹?”耶律夙笑的邪气,笑的不怀好意。他们两人竟然会是兄妹?
他对云劭说过,总有一天他们会再见面,没料到这天竟来的这么快。
既然他们是兄妹,那么他愿意改变想法,接受师父的“采花任务”,决定由他亲手摘下这朵娇艳欲滴的花朵!
“小姐,您真的没受伤吗?当您跌出轿子时,东茜真的快吓死了。”东茜对着云芸东摸西瞧的,深怕小姐受到任何伤害。
“嘘,别嚷嚷。”云芸要东茜噤声。“这件事别让大哥知道了。”
“东茜知道,小姐是怕总镖头知道后会不让小姐出门。”
“知道就好。”云芸松口气,想起今天的遭遇,心思飘的老远。“不知道那位公子有没有受伤?”
“是那位被小姐压在地上的公子吗?”东茜回想着当时的场面,那位公子用身子保护小姐的模样,的确令人难忘。
“东茜!”云芸娇羞地斥责。被紧拥的感觉,她现在仍能清楚地感受到。
东茜掩嘴一笑。“小姐害臊了?”
美眸瞅了东茜一眼。“想讨打吗?”
“不敢。”那位公子如刀凿的出色相貌,的确吸引人。不过……“小姐有没有注意到,那公子眼珠的颜色怪吓人的。”可惜了他出众的外貌。
“会吗?”云芸倒不觉得。
东茜夸张地惊呼。“紫蓝色耶!人的眼珠怎么会是那种颜色,说不定是被妖魔附身喔!”
“少在那里怪力乱神。”云芸点了下东茜的额头。“你以为这世上只有宋国的子民?每一个人都得长得跟咱们一样不可吗?”
东茜不好意思的笑笑,她还真是这么认为的。“小姐知道公子是哪里人吗?”
“嗯。”云芸根据外貌推测着。“我猜,他应该是契丹人。”
“契丹蛮子?”东茜蹙着眉头,又是那没文化的野蛮民族,最近怎么常听到这个字眼。“不像啊!”
“什么像不像的?”
东茜纳闷道。“瞧公子的模样不像没教养的野蛮人啊。”
“小心这话别让人听见了,多失礼。”
东茜淘气地吐吐舌瓣。“小姐觉得那位公子如何?”
“什么如何?”云芸心里有一种被看穿的心虚。
“小姐,东茜自小跟着您,您的心思东茜会不懂吗?”东茜的眼紧盯着小姐不放。“小姐从不看男人一眼,也从未将谁放在心上过,今日却对只有一面之缘的公子念念不忘,小姐不是心动了,是什么?”
“东茜你……”云芸哑口无言,这丫头还真了解她。
“小姐。”东茜捱着云芸。“这上门提亲的人从未间断,却全都碰了软钉子,除了总镖头认为小姐年纪尚轻舍不得您出嫁外,绝大部分的原因都在于进不了小姐的眼,或许这一次……”
“别瞎说。”云芸纤手封上东茜的嘴。“教人听见了多难为情。”云芸的脸蛋染上晚霞的色彩。“况且连人家姓啥名谁都不知道呢!”
“只要小姐点头,东茜想办法去查。”
“别多事。”云芸警告着,心却被东茜说的有些浮动。
“不多事,绝不会多事的。”东茜露出贼兮兮的笑容。
只要是小姐在意的事,说什么她这个做下人的都会尽心尽力!
第三章
云劭优雅从容地走向前厅。
身为龙腾镖局的总镖头,有人特地要见他是常有的事,就不知这回找上门的是什么样的人。
“是你!”云劭锐利的眼睛直盯着眼前的男子瞧着,他记得他的名字。“耶律夙。”
“好眼力。”耶律夙的称赞让人感觉不到诚意。
“有事?”
耶律夙大方入座,彷佛云府是他的地方似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云总镖头开的是镖局,你说我会为了什么事而来呢?”
“保镖吗?”云劭说出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他还记得那晚使诈赢得巧娘时,耶律夙那愤愤不平的眼神。“以咱们的立场让我很难相信你。”
“我不觉得这样的立场有何特殊之处。”耶律夙轻描淡写。
“你不想报仇?”
“报仇?”耶律夙愣了下,恍然大悟。“那晚少了巧娘的陪伴是寂寞了一些,但我从来不会为了女人和自己过不去。”
是吗?云劭在心中怀疑,他这个人有这么宽大的胸襟?“为什么找上我?”
耶律夙邪邪一笑。“因为我是你的手下败将,所以将东西托你运送很放心。”耶律夙坏坏地补一句。“除非你对自己没信心。”
云劭唇一抿,有些不悦。“什么东西?”先看看东西后,他再决定要不要保这趟镖。
黑影一闪,一件物品无预警地快速朝云劭飞去。
伸手一托、一扣,云劭轻松地化去掌劲,稳稳拿着一只漆黑如墨,饰以精致雕花的盒子。“可以看吗?”
“请便。”耶律夙伸手比个请的动作。
“这……”云劭开盒一看,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别急。”耶律夙慢条斯理地取茶、饮茶。“别误会,委托之物尚未取得,盒子当然是空的。”
“那么公子来早了。”手一扬,云夙将木盒以同样的方武回敬耶律夙,打算送客。
耶律夙指一弹,木盒在空中打个转,落在桌上。
“请容我把话说完。”耶律夙幸灾乐祸地看着云劭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在受保物尚未取得之前,受保的是我,这样你敢接镖吗?”
“保你?”云劭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扬起,他不相信以耶律夙的身手会需要人保护。
“当然。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若要顺利取得我想要的东西,当然得先要有个栖身之处,免除后顾之忧。”耶律夙打着如意算盘。“有谁敢说云总镖头坐镇的龙腾镖局不安全吗?”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无赖地耸耸肩,耶律夙笑地令人生厌。“接下镖你不就知道答案了。”
“小姐,小姐。”东茵以她最快的速度奔进云芸房中。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云芸头也不抬地问着,刺绣的手没有停歇过。
东茵喘了喘气。“他来了,他到咱们云府来了。”
“谁来了?没头没尾的怎么猜?”云芸淡淡地回着,对于东茵急惊风的性子早已习以为常。
“唉唷,就是那个男人嘛!紫蓝色眼珠的那个啊。”
“他?”喔,云芸的手指吃疼地一缩,被针扎出血来了。
“没事吧,东茵瞧瞧。”看小姐的反应,显然也吃了一惊。
将葱白的手指放入樱口中吮着,这样的小伤云芸不以为意。“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听说是总镖头的客人。”
“大哥的客人?怎么没听大哥提过?”云芸有些讶异。
“总镖头人面广,总不可能每一个认识的人都说给小姐听吧。”东茵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也许吧。”云芸美眸眨了眨。“知道他的名字吗?”
“当然。”东茵得意地笑着,打探消息可是她的看家本领。“他叫……”东茵故意拖长尾音卖关子。
“还不说。”云芸作势要搔东茵痒。
“耶律夙。”小姐的手还没搔到,东茵已先投降了。
“耶律夙?”云芸檀口轻启,轻声念着,这名字……倒是满好听的。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的傍晚,不经意地仰首望天,蓝天白云之下,一只色彩斑斓的七彩纸鸢正迎风飞舞,优游自在。
“好美的纸鸢。”云芸柔美的嗓音发出赞叹。
“是啊,让人见了心便不自觉地想跟着乘风而去。”看痴了的仆役自然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不知道谁有这么好的兴致?”
“是总镖头的客人,耶律公子。”
“原来是他。”云芸对这样的答案颇能接受,因为她也想不出有谁会在云府中悠闲地放纸鸢。“知道纸鸢在哪里放的吗?”
奇怪,这声音怎么越听越耳熟……
“小……小姐?”仆役跳了起来,为自己的失礼致歉。
“没关系的。”云芸不在意地道。“纸鸢在哪儿放?”
“后山,后山草地。”这个方向应该是后山没错。
“谢谢。”云芸道了谢,提起裙摆追寻着纸鸢的方向而去。
云芸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也可以笑的这么洒脱,这么自在。
眼前的男人笑声恣意,原本刚毅的脸部线条也被笑容所柔化,浑身上下透着无穷尽的活力,令人不自觉地想亲近,想被他的愉悦所感染。
一步一步地,云芸不断向前靠近,她想看清楚他的笑容,她喜欢上他的笑声在她心里震动的奇妙感受,她想更靠近他……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云芸也说不上来,总之,她就是会不由自主地受到他的吸引。
“要试试吗?”耶律夙回过头,给云芸一个欢迎的笑容,眼底同时闪过一抹幽光。
摇摇头,云芸不作声地拒绝,她不是不想放纸鸢,只因为那样子不够端庄,不是一名大家闺秀该有的举止。
“怕被人指指点点,怕被人说闲话?”耶律夙看出云芸的顾虑。
既然被人一语道破,云芸也不想辩驳,温婉一笑作为回答。
她的反应让耶律夙微微吃惊。“难道你一向都是这样,中规中矩、逆来顺受,从来都不曾违反礼教?”
“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云芸并不觉得她有何不同。
“那是你们宋国人才如此。”?耶律夙冷哼一声。“不能随心所欲的过生活,天天生活在自己为自己设的牢笼里,用一大堆教条来约束自己,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云芸的笑容僵在唇边,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论调,一时之间让她消化不了,故无法判断孰是孰非。
“公子是辽国人吧?”
耶律夙眼中透出一股嫌恶。“怎么,在你们的眼中,只有野蛮无文化的辽国人才会有这样的观念吗?”
“不。”云芸澄清道。“我只是突然觉得,辽国的子民应该很幸福,虽然我还不确定哪一种生活才是对的。”
耶律夙眼睛一亮,对自己方才激动的反应感到好笑,他好像误会人家了。
“对于生活,没有所谓的对错,只要没有白活这一遭就行了。”耶律夙有些歉意地放软音调。“我实在没有立场说你的不是,毕竟那是你自己的人生,外人无从干预。”随性地往草
地上一躺,一手握着纸鸢的线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若是我,绝不会让别人来限制我的行动与生活。”
不让别人限制行动与生活?多么耸动叛逆的字眼,这是云芸从来没想过的事,有时候对大哥吵着要出门,她已经觉得很愧疚了。
但是那样的日子,那种只能在梦中实现的生活,的确很诱惑人,很令人向往。
缓缓地蹲下身子,云芸喜欢看耶律夙那种怡然自得的潇洒,那是一种她不曾见过的生活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