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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疑惑地看着她:“怕什么?”
“小姐,你说叶公子就这样一个人孤军深入、潜入敌营,万一……”
小酒‘噌’一下猛的站起来,脸上有些发白。
“你……你刚刚说什么?”
☆、第24章 大雨滂沱皆浸湿
小酒紧紧地盯着言莹,不错过她脸上一丝情绪。
“莹儿,你再说一遍,轻尘他……他去哪了?”她急得走过去一把抓住言莹的手臂。
言莹感到一阵生疼,“小……小姐,我以为……你知道的。”她一脸茫然无辜。
小酒跌坐在凳子上,双眼放空,是了,她不该想不到的,若是要打败谷梁易解救印城,单单靠着所有将士的奋力拼杀是不够的,还得有人去捣毁对方的营地,使越军形成内祸外乱之势。
只是这个被派去内祸的人怕是……轻尘怕是……
她猛地站起来就往门外冲,言莹一下没意识到她要干什么,待回过神来跟在她身后,走去房门时她却是已不见踪影了……
“你让开!”风亦酒看着眼前这个拦住去路的人,“子音,你听见没有,让开!”
“不可以。”只三个字,却异常坚决,透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你忘了,你该一切听从我的。”
“别的可以,今天不行!”
“你!”小酒已经有些急了,她恨恨地盯着他,“你知不知道轻尘他现在很危险,也许……也许现在只有我可以救他。”
“小姐你几无功力,自身难保,何谈救人?”子音定是要阻挡住她的去路。
“我……越国太子,越国太子谷梁易,我认识他。”
听到此话,子音有些诧异,“小姐何时与越太子有牵扯?”
“现在不是该弄清楚这个的时候,子音,你今日若是误了我救人的时机,我饶不了你。”说罢便从另外一个方向想要绕道离去。
子音却是又跟着拦住了她这边的去路。
“小姐,主上他不会有事。”
“呵!”风亦酒冷笑一声,“你以为他是谁,是神吗?就算是神,一失足也有灰飞烟灭的一天。”
“小姐,子音相信主上的能力。”一字一顿,却是万分坚信了。
风亦酒推推他,不动,有些恼了,可是面对前面这块倔石头却毫无办法,想了想,故意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一运气脚下轻轻一点便攀上了身边的大树,借着树干的力量便朝外飞去。
小酒万万没有料到,不消片刻子音就赶上了她。
她瞪着旁边紧紧地抓住她手臂的子音,不甘和着急一齐涌上来,却又不知如何摆脱,待看到他脸上微微闪过一丝不自然,小酒盯着他抓住自己的手大声道:“子音,男女授受不亲,你无理!”
子音此刻被她说得有些尴尬,放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脸迟疑和迷茫。
小酒满意地看着他自我挣扎,待还要再加一味药,却不料肩上被重重点了两下,她闷哼了两声便再也动弹不了,只剩睁着一双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他竟然直接给她封住了穴道!!
子音立即拿开抓住她的手,“待主上回来子音自会替小姐解开,冒犯了。”说罢就闪身离去,中途回头看了风亦酒一眼,难见表情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讶异,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光亮。
他随即又慢慢地走了回来,待靠近小酒却看得真真切切,原本素净的脸上此刻已满是泪痕,泪水从大大地眼睛中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来势凶猛,一滴一滴的落在脚尖,噼噼啪啪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子音连忙解开她的哑穴。
无声的哭泣变成了低低的抽泣,小酒不住地呜咽:“呜……子音,你混蛋!”
“小姐,我……”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我恨你!呜……”小酒不住地吸着鼻子,甚惹人怜。
“是……是子音有错,任小姐责罚。”他此时却是有些语不成调了。
“那你快帮我解穴。”小酒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不可以!”子音地下了头。
等来的却仍是这三个字,小酒有些气结。
良久沉默之后,不期然听到一声鸟叫,看了下天色,与子音周旋了这么久,天竟是微微有些朦光了!
风亦酒眼中闪过一丝灰暗和绝望,顿时止住了眼泪,冷静道:“子音,你把我解开吧,我不会再乱闯了。”声音有些嘶哑,却是一字一句透着决绝,她累了,现在这个时刻,怕是该出事的已经出事了。
天方鱼肚白,鸟儿开始在空洞的枝桠上叫嚣,苍白的天边泛着点点红光,坐在中庭前的门槛上良久,仰头盯着天边,小酒觉得有些刺眼了,索性捂住酸痛的眼睛。
“咳咳……咳咳”连续的几声咳嗽,她一把挪开挡住视线的双手……映入眼帘的是东弥,还有被他扶住不断咳嗽的西决,若不是有些熟悉,怕是难以辨别眼见这个变成血人的西决!
她忙迎上去,“西决!”又看向东弥,“怎么会这样?轻尘呢?他在哪?”她的声音已经带哭腔了。
东弥见是她,忙道:“小姐,主上在后面,快,去帮帮他。”
他话音刚落小酒便风也似地跑出去。
雪衣上被沾满了点点猩红,右手捂着左肩,半只箭矢张扬地从右手的拇指和中指见穿过,左肩部的白衣已被染成了一片鲜红,许是体力不支,就这样闭着眼睛轻轻地斜靠在墙上。
小酒跑出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捂着自己的嘴巴,眼底印满了这个红白相间的身影。
许是发现有人来,他缓缓的睁开眼睛,见是小酒,嘴角轻扬,竟露出一丝笑,拿开捂住伤口的手,朝她伸了过来。
“对不起,我们还是低估了越军的实力。”
小酒摇摇头,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
“别说了,我们先进屋疗伤。”小酒拉拉他的手臂,想让他把身体的重量往自己身上靠。
叶轻尘却是径自站直身子,想要伸出手拂去她脸上的眼泪,看到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却无力的放下,“我没事,刚刚只是有些累了。”说罢又蹙起眉道:“眼睛怎么哭成这样?”
“你别问了行不行,你们一个个都是混蛋,你们知不知道就这样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受煎熬比直接挨一剑更难受?”小酒边吼边哭,憋了一晚上的压抑终于释放出来。
叶轻尘搂过她,低低笑道:“好凶。”
叶轻尘的伤其实不轻,那支箭矢已经深深地刺进了肩胛,然而相对于西决来说却不算了,东弥只是帮他拔了剑便被他推去为西决医伤,小酒无暇惊叹于轻尘高超的忍耐力,忙着给他上药包扎还要不时的给西决换水,苍白的脸色还没从叶轻尘拔剑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便又要对上西决那一盆盆的血水,腹中无食,好几次都被血水冲得干呕,但还是坚持着在叶轻尘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她确实想要做些事情了。
不时,莫夫人和莫云依也急忙赶了过来,一群人手忙脚乱后,东弥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西决的伤势大部分是外伤,已经基本稳定,可是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西决,小酒心里堵得慌,不明所以但就是一阵心慌。
“将军回来了。”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在这个时候无疑是一语激起千堆浪,众人忙往外迎出去,小酒被挤在后面也看不清情形,最有把握的一次退敌失败,不知师兄和师姐怎么样?可还安全?又想起西决的处境,一时手足无措,很是不安。
人群渐渐排开,覃渝扬,莫将军,徐副将……小酒看着他们一个个满脸疲惫的走进来,均是安康,再看看后面,却是没有了……
“莫将军,我师兄呢?”小酒急急地拉住莫堇年问道。
莫堇年脸上闪过一丝疼惜,“风姑娘,亦扬他……”他突然撇过脸去不看她,“他已经被送到自己屋子里,伤得不轻,你还是快去看看吧。”
听到伤得不轻,小酒感到又一个晴天霹雳朝她狠狠地劈了过来,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跑去。
后面叶轻尘嘴唇深抿,眼底一暗,朝东弥吩咐道:“去看看。”
“是。”
秋风吹过,卷起一片落叶,也卷走了有情人的灵魂,跌坐在地上的女子,空灵地没有一丝生命。
“师姐?师姐!你怎么啦?”
“师姐,你看看我,我是小酒啊!”
“师姐!”
无论怎么晃,怎样唤,风亦清却是无一丝反应,双眼空洞,沉浸在未知的世界里。风亦酒也跟着跌坐在地上,抬头直视刺眼的阳光,眼泪却还是能流出来,老天,最后一些泪水你也要收走是不是?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紧亦清愈发冰冷的的身子,口里不断念着:
“师姐别怕,师兄他一定会没事的。”
“你看,平日里他老欺负我,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师姐,你快清醒过来好不好?”
竟越说哭得越凶猛,不住地摇晃着风亦清,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师姐!你快醒过来,小酒好怕,小酒真的好怕,是你们把我带来的,你们要负责把我带回去。”
‘吱呀’
小酒顿了一下,茫然地看过去,东弥和军医正从屋里走出来。她不敢问,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们的脸,可是却还是看到了阴沉的神色,小酒心里一纠,顿时说不出话来。
东弥径直朝她们走过来,小酒盯着他给师姐把脉,皱眉,再把脉,终于不再皱眉,她还来不及反应东弥便朝亦清的后颈狠狠地劈下,风亦清喷出一大口鲜血,立刻昏了过去。
小酒看着自己身上尽是亦清喷出的鲜血,有些颤抖,一把抓住东弥的衣服,目光说不出的慌乱,“你……你对我师姐干了什么。”
东弥松了松自己的衣服道:“小姐别急,你师姐只是一时悲愤过心,喉中一口淤血卡着以致暂时呆愣,我刚刚已经帮她把淤血吐出,若无意外,只要醒来便可安然无事。”
风亦酒听了眉尖有些放松,只片刻又紧蹙道:“那……我师兄……师兄他……”
她眼睛酸得厉害,却不肯眨一下。
东弥认真说道:“小姐,风公子的伤势很复杂,我们现在也不敢妄下断论,但是我东弥向你保证,一定竭尽平生所学保他安康。”
小酒听完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便费力地要把风亦清一起扶起,却是好几次都不能成功,从昨晚到现在耗费了她太多的气力和心神。
东弥忙扶起她们道:“我送你们回去休息。”
小酒却是掰开他的手低低道:“不用了,我要把师姐扶进屋去一起等师兄醒来。”行尸走肉般的刚走两步,只猛地听见东弥的一声惊呼,小酒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终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