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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放着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居然又是——王一凡!
她有些激动地放下手上的卷宗,坐直了身体拿起电话,强自一副镇静自若的表情问:“我是江东市刑警大队罗曼怡,请问有什么事么?”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了,不然你以为我打错电话了?”电话那一头的王一凡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哦,有什么事么?”
“我有件事想求你帮个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一凡此刻也只能力图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了。
“咦?就凭你王总这么大的本事,还用得着来求我么?我不求你都谢天谢地了。”罗曼怡在电话里挪揄了一句,平时一直被王一凡狠狠压在下风的她,今天总算可以出一口恶气了。
“别开玩笑了,这次是正经事。”王一凡有些急了。
“好吧,你说。”终究是心里向着他,罗曼怡也就不开玩笑了。
“是这样……”王一凡开始把陈光宗的案子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这些话后,罗曼怡脸上的神色开始有点变了:“这个事我只能尽力了,如果当事人不撤诉的话,就算我去捞他都没辙。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切都要合乎正当的法律程序。”
“知道了,你先想办法将陈光宗捞到出来再说吧。张志然那个窝就是阎王殿,我怕那小子还没熬到撤诉那一天就非正常死亡了。”
“你说什么呢!王一凡我警告你,不要用你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心态,来衡量我们公安的办事手法!我们也是讲法律的!”听王一凡一副不信任的态度,罗曼怡也有些生气了。
“好好好,你能保住他的命,我就叫你姐姐!行了吧?”王一凡显得有些无奈。
慕容婉儿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好吧,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对着刑警大队里的两个手下招呼了一声,就匆匆走了出去。
……
陈光宗被扔在了派出所宿舍后的一处浴室里,他的两只手被高高地铐在一根的不锈钢水管上,手腕附近被勒出了两道深深的血痕,整个身子都已被打得麻木了,那颗高昂的头颅也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
旁边几个警察早已脱掉了一身警服和大檐帽,换上了轻便的运动服在他周围晃来晃去。
他们一边在陈光宗的身上拳打脚踢,一边嘴上还骂着:“马勒戈壁!叫你tmd嘴硬!再不承认我们就直接在这里废了你。”
陈光宗慢慢地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痰,他的神情呆滞、双目无神,脸上布满了伤痕和血迹。
可他那倔强的眼神,却已经表明了自己死不屈服的决心。
“叫你妈13嘴硬。”一个警察愤愤地一脚踢在他那条受伤的腿上。
“啊……”一声痛彻心脾的惨叫声从他嘴里喊了出来,那条伤腿顿时就被踢得脱离了地面,整个人立刻就被悬空吊在了头顶上的不锈钢水管下,全身的重量立刻就全压在了被铐死的手腕上。
那两只被铐起的双手在水管上拼命挣扎着,钢质手铐和的不锈钢水管壁不断碰发出刺耳的“格朗”声。
陈光宗头上的冷汗就像泉水般汹涌地淌了出来,转眼间就把整件上衣都给浸湿了。
“赶紧承认吧!不然一会还有你好受的!”另一个警察抱着膀子在一旁打起了圆场。
像陈光宗这样嘴硬的犯人他们不是没见过,但最终的结果还不是老老实实地认罪服法。早整完早了事,一会他们还要在所里开一桌牌局呢。
“我,我真的,不是黑社会!”强大的痛楚刺激得陈光宗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他没想到在客车厂医务室里那冲动的一拳,居然会带给自己如此痛苦的折磨。
更没想到,从小到大都被自己视为人民卫士和公仆的警察叔叔们,居然会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来对付他!
难道,像自己一样的社会底层就应该遭到如此不堪的命运么?
陈光宗的脑子很乱,过去书本里学到的大道理和社会法则此刻都已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他甚至感到像自己这样的人再继续生活下去,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希望了。
汗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此刻在昏迷边缘的陈光宗,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几个熟悉的身影:年迈的老母亲扶着床边向他挥手致意,有些傻乎乎的哥哥拄着根粗粗的木拐棍痴痴地笑着。还有,就是再熟悉不过的那个朱师傅的一笑一颦了。
不过这一切很快都暗了下来,他的眼前彻底黑了……
“操!真不禁打!才这么几下子就晕菜了,那这份口供怎么办?”一个警察跑上来揪了揪他的头发,一脸失望地说。
“真尼玛笨!抓着他的手过来按两个指印不就行了,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出!”一边的同事满脸不屑地说。
“嘿嘿,还是你有招。”那家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慢慢地从兜里掏出钥匙,将陈光宗那举得高高的手铐打开了。
只听得“咕咚”一声,陈光宗的身体重重地摔到了浴室里那坚硬的水泥地上。
“操!废物一个,听说这13还是什么北腿传人呢!我踢你丫个功夫传人!”那警察放肆地在陈光宗身上又是一脚,见地上的人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了,赶紧整完带走,一会还能来几圈呢。”刚才那个出主意的警察找来了红印泥和口供记录本,抓着陈光宗的手指在印泥上按了下,就要往本子上盖。
“咚”地一声巨响,浴室那扇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狠狠地撞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威势十足的女声传了过来,紧接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女警官昂首带着几个手下冲了进来。
她正是刚刚答应了王一凡过来捞人的罗曼怡。
……
第一百七十五章 谢了,曼怡!
刚刚走进张志然那乌烟瘴气、纪律废弛的派出所,罗曼怡就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早上十一点钟的工作时间里,偌大个派出所里居然只有寥寥几个户籍警在那里无聊地上网偷着菜。
等看到市局刑警队的同事们走了过来,他们才赶紧丢了鼠标站了起来。
“罗大队好!”其中一个警员赶忙招呼了一声,就匆匆地泡了杯茶递了过来。
罗曼怡推推手没有接,一脸冰霜地问:“你们张所长呢?”
“他?”那警员自然知道张志然现在正躺在洗浴中心的包厢里睡回龙觉,但他哪能出卖领导呢?
这个颇会来事的家伙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报告罗大队,他出去办案去了。”
“办案?马上打电话,让他半小时内回到所里。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办得什么案。”罗曼怡挑了挑眉大声说,很明显她根本就不相信这小子编的谎话。
她在所里四处转了转,没发现有陈光宗的影子,就转头厉声问道:“那个刚刚抓来的陈光宗呢?你们把他弄到哪去了?”
还在狂拨张志然手机号码的警员一下子就慌了神,居然鬼使神差地说:“他就在宿舍后面的浴室里。”
刚说完这家伙就想伸手打自己的脸了。
现在几个同事正在那里对陈光宗大搞刑讯逼供,要是让市局的罗大队长去了,还不得把他们的警服都给扒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听到他这句话后,罗曼怡连想都不想就带着两个手下向派出所后面的职工浴室冲去。
才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了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这下所有的情况一清二楚了,毫无疑问这些胆大包天的民警又在搞那老一套屈打成招的把戏了。
刚刚在电话里,自己还对王一凡那一副杞人忧天般的担忧嗤之以鼻,没想到现在就被残酷的现实给狠狠地扇了一记响亮耳光。
想到这里,又气又怒的罗曼怡有点控制不住火了,她猛地一脚踢开了紧闭的浴室大门,一眼就看到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罗,罗大队。”见到眼前这如同神兵天降般的市局刑警队大队长,刚刚还得意洋洋的几个民警全都傻眼了。
“你们什么也不用说了。回去收拾收拾,等着警务督查处的同事来处理吧。”说完罗曼怡就掏出手机,拨通了以前在警务督查处的老处长电话。
那几个民警立刻就吓得地瘫倒在地,这一下可不是几句批评、几份检查就能解决掉的事,罗大队长这明摆着是要扒掉自己这一身吃饭的行头啊!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犯罪嫌疑人送去医院!”罗曼怡对着身后的两个刑警斥道。
那几个手下赶紧上前抬起了已经晕厥的陈光宗,小心地向外面的警车走去。
罗曼怡咬了咬嘴唇,拨通了王一凡的号码。
“喂!”王一凡的声音很焦急。
罗曼怡没有回话,她暂时还想不出用何种解释来叙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
电话那一头的王一凡也沉默了,过了一会他才沉声问:“人还活着么?”
“嗯。”罗曼怡只能用一个字来含糊应对了。
“还活着就好,希望你好好照顾他。这孩子不容易,全家老小都指望他一个人照顾了。”
“你放心吧,有我在,他是不会有事的。”罗曼怡轻轻地在电话里下起了保证。
“嗯,我知道了。那个撤诉的事情就由我来想办法吧。““一凡!别去干傻事!你那种做法毕竟是违法的!”像是预感到王一凡要去做些什么了,罗曼怡有些担心地提醒。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现在老胡不在,你自己一个人也小心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张志然和他那个爹可不好对付。”一向冷冰冰的王一凡突然关切地说了这么几句。
罗曼怡拿着电话,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放心吧!我从一开始就相信邪不胜正!”
“呵呵,你还太年轻。不过,谢了!曼怡,有空我请你吃饭。”说完王一凡就挂断了电话。
“我听错了么?他刚才好像不但谢了我,还叫我曼怡?”本来心头还压力重重的罗曼怡,此刻心里居然也有了一丝甜蜜的感觉。
她那副旖旎不已的小女人姿态,让一旁那两个手下看得目瞪口呆了。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走。”意识到失态的罗曼怡喝斥了一声,就赶紧带着他们离开了派出所。
十几分钟后,一辆打着双闪的桑塔纳警车飞也似地开了回来,衣衫不整的张志然提着裤子跳下车来。
他一边扶着头上的大檐帽,一边嘴里嚷着:“市局来的人呢?”
……
陈光宗再度醒来时,已是在市医院那宽敞明亮的特护病房里了。
身上和脸上的伤早已被医生妥善处理了,就连那身血糊啦几的工作服都换成了干净整洁的黑白条纹状住院服。
胳膊旁的输液架上吊着瓶水,旁边一个穿着警服的女警官坐在凳子上,一脸温和地看着他。
“我,我真的不是黑社会。”陈光宗拼命摆着手,才被毒打过的心理阴影很快又涌上了心头。
“别害怕!这里没人说你是黑社会。你在客车厂的过失伤人也不是大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那个女警官赶忙上前对他宽慰了几句。
见这个女警官和之前那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民警大不一样,陈光标这才略微放下了心来。
可他的脸上仍然还是一副又惊又怕的样子,看起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完全相信了。
见他这副样子,那女警官慢慢地坐近到他身边,轻轻地说了句:“你别担心,是王一凡让我来帮你的!心理面千万别有什么负担,一切他都会来帮你解决的。”
“又是他?”想到过那个仅仅只有几面之缘的王大哥,病床上的陈光宗此刻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虽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