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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得跟馒头似的。苏欢瞄了他一眼。
宋无婵只是微笑,看得花家兄弟心花怒放,恨不能现在就一展身手。
诸宸顶着两只大黑眼圈,三撇猫胡子,站在那里默默地望了一会儿这边,便告辞离去了,宋无婵目送他出门,才道:“姐姐,你这个朋友可真是有趣,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诸宸。”苏欢心说虽然是假名字,但是也不算说谎。
“诸宸?”宋无婵将这名字在唇齿间来回磨了两遍,才笑道:“连名字都跟我那位故友的名字很像啊,可惜怕是再也见不着了。”
苏欢懒得知道她的故友是哪位,心里只惦记着诸宸是不是彻底放弃喜欢男人了,那边花家兄弟早已把宋无婵又拥着看花草去了,她便在案桌前坐下算账。
这一算便算到了天黑,她好不容易从账册里抬起头来,看看天色已晚,便打算回府,那边花家兄弟和宋无婵打得火热,弄得苏欢很是不爽。
然而下一刻,她便怔住了。
只见案桌前面的大厅里坐了一个人,尽管天色已晚,还是看得清楚,竟然是宁逸之。
她本来已经站起,一望之下,立刻又坐了回去,心里面怦怦直跳。
宁逸之是她从十岁起便升起的梦想,梦了八年,表白也表白过了,追也追过了,现如今却变成了这种叔嫂关系,着实奇怪而又无奈。
她想了想,正要过去说话,却觉得面前一暗,那人已经站在了案桌前。
“欢儿。”仍然是一贯温和的声音。
苏欢只得抬起头来,硬着头皮道:“逸之,不知有何事?”
上次两人话说到一半,因为宁筱之的打断而中止,此刻只听得宁逸之轻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她觉得心里暖暖的,又涩涩的。
宁逸之顿了顿,才道:“你和筱之……”
“嗯?”她望着他。
他踌躇了一下,才道:“也许现在我才说已经晚了……我……”
“什么?”她急急地问道。
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也许还来得及。
只要你说出来。
“我……”宁逸之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目光闪烁地望着她的背后。
苏欢缓缓回过头去,看见宋无婵正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背后,倚着旁边的一个架子,定定地望着这边,脸上没有什么神情。
她心中一震,却见宋无婵已经笑盈盈地走了过来:“逸之是来接我们的吗?”
“嗯……”
“奇怪,我跟着来甘之如饴的事情好像没有通知府里的人啊。”
“……”
眼见着宁逸之似乎急于撇清和自己的关系,苏欢苦笑了一下,道:“是我让下人去通知逸之的,说你在我这里,让他晚点来接你回去。”
宋无婵眨眨眼睛,笑了:“那可多谢姐姐了,咱们一起回府吧?”
苏欢连忙道:“我今天晚上还有点事情,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会再回。”
宋无婵露出艳羡的神色来:“姐姐还真是自由啊,那我们就先走了。”
待那马车启程,苏欢才想起来,这马车是自己带来的,只怕方才说宁逸之是自己派人叫来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不由得叹了口气。
估计杀手又要上门了。
她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难过,怎么都不想回去见到他们,只想找个地方发泄一番。于是关了铺子,跟花家兄弟道了别,便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而此刻在马车里,宋无婵与宁逸之各自分开坐着,一点也不像定了亲的未婚夫妻。宁逸之只低着头不语,蓦地听到宋无婵毫无升降的声音响起:“你最好离她远一点,若不然……”
剩下的话,她略去了没说。
只见宁逸之只是低着头,将指节捏到发白,也没有松开。
苏欢心中气苦,一个人走了一阵也不知道究竟走到了哪里,只觉得此处歌舞升平,夜色里浮动着旖旎,抬头一看,便有一排灯笼点亮了此处的夜空,再定睛往那门楣上一望,便有三个风情的大字。
“天香楼。”
29、泄愤与喜欢你
时值戌时,晚间最佳时间,也是天香楼生意最好的时辰。
谈七律正翘着二郎腿窝在房间里,志得意满地数银子,数着数着,突然“哎呀”了一声,连忙将手甩了几下,原来是数得手指抽筋了。
他将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烛光下瞧了瞧,瞧着皮薄肉细的,什么毛病都没有,才又继续数。
正在此时,但听得房门砰砰砰地被拍得山响,谈七律那描过的眉毛顿时皱了起来,看看手上的银票、桌子上的银子都还没数完,于是头也不抬地接着数。
外面那人却不打算放过他似的,一阵接着一阵敲得更加急了,谈七律终于忍不住了,一边起身走过去开门,一边不爽地嘟囔着。
待房门一开,瞧见外面那人果然是自己所想之人,他便不客气地数落道:“嫣香啊嫣香,想你你年轻的时候也是文文气气的,走路说话都细声细气,现如今都开始砸门了啊,是不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啊?要不我派你去柴房里呆两天……”
他唠唠叨叨地跟个婆子似的说个没完,一张老鸨脸。嫣香则两眼发直地盯着他,一边拍他一边叫道:“祸害……”
“什么?”谈七律被拍得身子斜向一边。
这姑娘力气也太大了,不去柴房着实可惜。
嫣香缓了口气:“那祸害又来了!”
谈七律顿时如临大敌,连那人名字都不用问,便像只炸了毛的猫一般:“在哪?”
上次那祸害来一次,他天香楼半个月的生意都不好做,还丢了个砸钱的主儿,这笔帐正没地方算,正主儿倒送上门来了。
嫣香手抖抖地朝着大厅一指:“那……”
谈七律一把拨开她,也不管房间里那些银票和银子,一路杀到大厅而去。
待他冲到大厅,却见到处仍是一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模样,客人们正人手一个姑娘,坐着喝酒谈笑,哪里有那祸害的影子?
谈七律的心头立刻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伸手拉过一个姑娘问道:“你可有见着一个姑娘?”
上次苏欢大闹天香楼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天香楼的众人已经将她的容貌刻画于脑海之中,就算是她化成了灰都能认得出来,并且统一了口径称之为“祸害”。
毕竟上次事件一出,天香楼的姑娘们名誉大损,甚至被别家青楼污蔑为“母老虎之家”,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但见那姑娘得意地一笑:“老板,莫急,那祸害我见着了,不但见着了,还惩治她了。”
谈七律觉得自己的手抖了一下:“怎么惩治的?”
那姑娘哼了一声,才道:“那祸害害得我们天香楼那么惨,自然要好好惩治。方才她独自在这里喝酒,我们几个便围着她敬酒,喝得她酩酊大醉,便有位客人看上了她,将她带走了,啧啧,那客人相貌真不错,便宜她了……”
谈七律差点跳起来,没等她说完就问道:“带到哪去了?”
那姑娘没想到老板是这副反应,顿时有点傻眼,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好像是三楼的诗趣园吧。”
天香楼的客房名字俱都取名文雅。
谈七律闻言立刻一把推开那姑娘,起身便要走。那姑娘有些惶然道:“老板,难道这么惩治那祸害不行?”
谈七律跺脚道:“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也不用开什么天香楼、诗趣园了,都死去远远的吧!”
言罢,他提了一口气,纵身一跃至二楼,又在回廊的柱子上踩了一脚,身子便再次腾空而起,落入了三楼。
楼下的客人和姑娘们都被他露出的这一手轻功看得呆了,立刻便有人鼓起掌来,平日里见他一副娘娘腔的样子,没想到功夫如此了得。当下也有姑娘一副心神俱醉的样子,被勾得三魂去了两魂。
然而谈七律却难得没有站在那里继续自恋,而且直奔诗趣园而去。
他方才那句话倒也不是虚言。宁筱之对苏欢的感情,就算苏欢那个白痴看不出来,他们几个做兄弟的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动过这般心思。
认识几年到现在,不管宁筱之如何折腾打趣苏欢,对这个人的偏袒和疼爱却是有目共睹的,只是这苏小白痴满脑子都是她那个二表哥,看得几个人着急上火,却也无计可施。
当事人都还什么都没说,他们着什么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若是苏欢在他天香楼出了什么事情,就算宁筱之肯原谅他,他也没脸再继续开下去了。再说那男人若真要整起什么人来……
他想起如今已经快要破产的秦昇阗,打了个寒战。
更何况……
他猛地停住了脚。
宁筱之真的会原谅他吗?
认识了这些年,其实只是知道他对苏欢有感情,而究竟这姑娘在他心里占到多少分量,连他们也看不清楚。而宁筱之这个人,尽管看上去是清清爽爽,遍体通透,却总有种看不清楚的感觉。
即便是众人共同拥有着同一个秘密——当朝太子隐居在此。
片刻间,谈七律已经奔到诗趣园门前,深吸了口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连敲都不敲,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间里的人立刻被惊得回头看去。
谈七律也傻在门口。
两个人妩媚凤眼对着桃花眼,愣了半天才一起开口。
“七律……”
“太子……殿下!”
谈七律头有点晕。
他是不是撞破了诸宸什么好事?
抓狂。
得罪了宁筱之可能会死得很惨,得罪了太子……会不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站在门口,不知道是应该进来,还是该合上门安静地走开。
倒是诸宸先行一步,站了起来,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见苏欢喝醉了,便把她带上来休息。你家的姑娘还挺好的,给我指了这间客房。”
到底是谁指给他的?回头一定把那姑娘关柴房。
谈七律心下暗自嘀咕,脸上却依旧笑得淡然:“太子果然宅心仁厚,我想这里替筱之谢过了。”
诸宸愣了一下,才道:“嗯……苏欢是筱之的妾室呢……”
对啊,朋友妻不可欺,太子殿下,您还是跟我快点离开吧。
平日里与诸宸接触最多的是宁筱之,谈七律叶秉行和司同三人只在有任务的时候和他有接触,这么单独相会的机会倒不多。
谈七律站在门口急得要进来拖他走了,却见诸宸凝视着苏欢的睡脸,深情得想要滴出水来:“怎么办啊……我一见她就想起苏睿,这么像……我都已经三天没见到苏睿了……”
他哀怨地瞅瞅苏欢,又瞅瞅谈七律。
谈七律简直要跳脚了,只得耐着性子道:“太子殿下,还是先让苏表妹歇息吧,咱们出来说话。”
诸宸嗯了一声,又看了苏欢两眼,才准备起身往外走,却走不动,一回头看见自己的衣襟被苏欢抓在手里,顿时喜滋滋地对着谈七律说道:“你看,她不让我走……”
谈七律气得直冒冷汗,没有宁筱之在,实在没法跟这天然的太子沟通,但是心里却又暗暗庆幸宁筱之不在。
不然这番情景……保不准他会把这天香楼拆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