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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白马宜醉吟,泛着碧波夜烛话。
十里桃花蛱蝶见,三春游过菡萏花。
碎金扑地叶旋舞,偷借昨夜明月华。”
清音未落,又有一男声和起,清朗悦耳,让人心中舒畅:
“谁家萧晚唱?
叩门路人遐。
残调初听广陵散,
含笑对酒当歌行天下!”
谈长舟面上生出一丝惆怅与向往来。
风肆面色忽然哀戚。
澹台照紧闭的双眸里竟然涌出两行清泪,自面庞滑下。
所有人都听的一痴,从未听过如此优美潇洒的曲调,如此快意侠骨的歌词,唱歌之人的声音本身便有一种奇特的魅力,似乎将人带到了逍遥的江湖境界里。
一男一女双双走入战场,俱是一身青衣,眉目皆秀雅清隽,共撑着一把湘妃竹骨伞,伞面上绘着山水图。两人神色恬然,好似从如画的江南风光卷轴中步出,步步优雅。而那女子怀中,还抱着一只乖巧的猫儿,一身皮毛似雪,一见风肆就三步并作两步跃到风肆怀里!
“喵~”
感觉到怀里温软、毛茸茸的小猫,风肆猛然睁开眼,看着那一男一女,哭着唤道:“风爹爹!叶小娘!”然后低声说:“潜水猫!”
风轻离和叶轻尘,隐居多年,这是第一次正式出面。
他们会让你相信,有一种人,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潇洒,是你争不来、求不来、学不来的,那一类人,就像是盛夏的清风,从来不想留下任何痕迹,却总是让受过它吹拂的人,刻骨铭心。
叶轻尘和风轻离看着君卓习微微一笑,道:“陛下,好久不见。”
君卓习神色古怪。
变成风的分割线
常非赶来时,朝国已经退兵,战场上只剩下叶轻尘、风轻离、谈长舟、风肆和,澹台照、几个活着的残兵,一堆缺胳膊少腿的死尸。
本次交战,竟以叶轻尘和风轻离的出面结束,后来,君卓习甚至一纸和书递交大允,定下“永不再犯”的合约。
如今,战争已息。
大允,帝都。
风府。
叶轻尘抚摸了一下风肆的头,问:“脚踏两条船可不是好行为,你到底更喜欢谁?”
风肆烦闷地用枕头蒙住头,生气地说:“我说了我不知道!”
叶轻尘微微一笑,试探地问:“你用毕生功力换回十一的一条命,你应该更喜欢他吧!”
风肆困惑地眨眨眼,说:“可是,我散尽功力救舅舅的时候,却只是想到舅舅平时怎么疼我,怎么宠我,觉得救不回他就很对不起他,很难过,好像,想到爹爹死了一样的那种难过。”
叶轻尘又道:“那就是谈长舟?那孩子不错啊,对你很好!”
风肆“哼”了一声,撇撇嘴,说:“我最讨厌他了!”
风肆想:我最讨厌谈长舟了!
风肆想:他是最坏的师兄!
风肆想:我不喜欢他,对吧,不喜,欢,对吧……
耳根有些发烫,风肆摸摸耳钉,好像,不对。
定昼王府。
澹台照痊愈的差不多了,可脸色还有些苍白。
绯倾跪在地上,柔柔弱弱,却坚定地说:“王爷,我是朝国的奸细,我偷偷跟去战场,刺杀您!罪无可赦!请您处置我吧!”
澹台照淡淡笑着,说:“你是奸细,我早就知道了,小四怀疑过你,从你和君无笑共同演了一出苦肉计,到刺客夜袭,能精准地摸到我上下朝的时间,能搞清楚我最常走哪条路回家,最好在哪条路埋伏,又到你告诉小四错误的时间,君无喜又拖住小四,让小四刚好赶到武陵刺杀我,再到后来,千鹤查到了你的身份,我们只是一直静观其变罢了。”
绯倾一愣。
却见澹台照温柔一笑,说:“谢谢,你那一箭,是有意射偏的,我知道,再往右一点,我就无论如何也活不成了。”
绯倾垂下头,泣不成声。
澹台照叹了口气,说:“朝国你也回不去了,我也辞去了王爵,以后,跟在我身边好了。”
绯倾吃惊,心中一喜,抬头……却看见澹台照眸中染着淡淡的悲伤,好像,做了某种决定,却又不舍。
初冬,人们惊闻,定昼王辞去王爵。
那欣秀的背影,自此,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再也不见。
九门提督府。
南歌背着包袱,看见谈长舟来,站起身,恬美一笑,问好:“大人。”
谈长舟皱眉,问:“为何一定要走?”
南歌淡然回答:“因为大人容不下我。”
谈长舟皱眉,道:“这又是胡说!”
南歌眨眨眼,笑问:“您的心里,容得下我吗?”
谈长舟一愣。
南歌拿出一个精致的荷包,放在桌上,蓝色缎面,里面,装着一朵干枯的茉莉。
“赠君茉莉,请君莫离。”南歌站起身,淡淡道:“您的心里,容不下我。”
谈长舟看着茉莉发呆。
澹台照辞去王爵,走了。
那么。
谈长舟咬咬牙,奔出府外,直奔风府,刚出府,就撞上一个人。
“哎哟!谁啊!本姑娘现在经得起撞吗?”风肆惨叫一声。
谈长舟一愣,看着往自己府里奔的风肆。
风肆一愣,看着往府外狂奔的谈长舟。
“我正要去找你!”
“我正要去找你!”
好吧,无论以前经历了些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赠君茉莉,请君莫离。
这是无心的誓言。
也是不变的誓言。
后记
风肆从袖中拿出一个块墨色的玉来,放在花梨木大案上,推到烁帝面前,微微一笑,道:“如今,物归原主。”
烁帝一愣,从柜中取出另外一块墨玉,与桌上的墨玉何在一起,刚好拼出一只老虎的形状来,天衣无缝,没有半分不合!
烁帝抬眼,看向风肆,惊讶地唤出一个名字来:“小,汀?”
风肆甜甜一笑,墨眸剔透如桌上的墨玉护符,说:“越骄炎。”
这一声,响在耳畔,清晰如旧。那双墨眸,穿透了灰色的记忆,好像,面前站着的又是那个笑容温暖的黑衣男子,让人放心。
烁帝回过神来,缓缓道:“你,去看你常叔叔了吗?他是你爹爹的结义兄弟。”
风肆点头,说:“见过了,这次来,是想请陛下,答应我一件事。”
烁帝道:“但说无妨。”
风肆坏坏一笑,说:“第一,还请陛下千万不要答应谈长舟的辞官,至于第二……”
第二,翰林院。
宋秋延和一干学士正在专心地编纂《大允记史》。
风肆蹦进室内,大声嚷嚷:“各位亲爱的同僚,我风肆又回来啦!”
众位大人一惊,又一喜,都迎了上来,笑着道:“风肆,好久不见!”
风肆笑眯眯地说:“的确好久不见,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宋大人,你,是这次《大允记史》的主编修,是吧?”
宋秋延笑道:“承蒙陛下恩典,在下不才,还要风肆你提点。”
风肆拍拍手,几个小太监手捧圣旨进来,风肆坏笑着说:“提点不敢当,不过,还真是要麻烦各位了!”
……
桌上是《大允记史 良臣 卷一》的初稿,风肆在第一篇第一行就找到了自己,提笔,边看边“唰唰唰”地直改 ,各位达人哭笑不得,偏生圣旨上烁帝明写让他们由着风肆,只是风肆只改自己那部分,就不得干预!
笔一丢。风肆吐出一口气,抹了抹汗,满意笑道:“终于改好了!”
各位大人正准备上前看,忽然,门外传来怒声:“风肆!你给我滚出来!”
风肆脸一白,急忙去扒拉窗户,想跳窗逃走。
片刻工夫,谈长舟就冲了进来,扛起还在努力爬窗的风肆就走。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谈大人和风肆小姐关系真,好啊!
风肆苦着脸,直嚷:“放我下来!别以为我散了功就任你欺负了!”
谈长舟边走边哼哼了一声,道:“你快跟我去见陛下!把你刚刚的话给我收回去!这个官我 辞定了!”
风肆小脸皱成一团,哼哼唧唧,道:“我没功夫了,你辞了官,天天在家,我还活不活了啊!”
“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
“风肆!”
“那啥,舅舅救命啊!”
“风肆!先回家!你今天死定了!”
……
风肆被谈长舟抗走了,众大人合上自己的下巴,去看风肆为自己改的历史……
结果,下巴再次脱臼……
风肆啊,你就算想万古流芳,你也不用……把自己……写成……圣人级别的啊……
不收贿赂,那么你庆功宴收的那堆礼是什么?
刚正不阿,那么你还找陛下给你改自己的历史的权利!
不贪女色,拜托,你贪的了吗?
众人笑笑,翻到结尾:
文武一身,状元之才,青衣无双,翻忠覆奸!
澹台照番外
喜欢一个人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复杂到,你或许根本不知道,这就是喜欢。
年少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少然说他是风流骨,他一笑而过。
爱,又是个什么?很多女人说过爱他,他可以温雅有礼、婉转得体的拒绝。
少然也曾说过爱他。
那是他唯一觉得心里有情绪起伏的一次,少然是朋友,仅仅只是朋友。
他以为,他此生,都不能尝尝爱这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感情的滋味了。
却不感到惋惜呢,因为没有尝过,所以连感觉也没有了。
十四走了,洒脱又决绝,那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唯一的血亲。
或许,他也该对过去的放手了。
接任焚雪宫,率领部众投诚大允,为烁帝拔了心头一刺,他成了大允唯一的异姓王。
不如,变一变,成熟一些,忘了那些年少轻狂,忘了那些肆意淋漓,好好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定昼王,试一试,说不定会不错。若是感觉不好,大不了换回来嘛!
可这一试,就是十几年啊!
这些年,他总是会经常做一个梦,梦里是一片云雾缥缈,朦朦胧胧,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人,可是,却不记得是要找谁。每一次,都好像看见了那个人的衣角,可就要伸手抓住时,却立刻从梦中惊醒,手心空空,无端的落寞。
年长了些,他方明白,这,是一个人的寂寞。是午夜梦回时,枕边衾畔,一片清冷月辉的寂寥。
每年中秋、重阳等佳节,又会分外思念十四,那个十几年不曾回头的妹妹。
他方已发现,他的人生,有太多缺憾。
有一年,在宫中过生日,忽然发现越玥已经年纪不少了,方惊觉: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再也不是少年了。
似曾相识的青衣如旧,巧笑倩兮,他揣揣不安,怀疑又不能确定。
很可恶的孩子,耍赖什么的倒是很像十四。
有一次,抱在怀中,忽然便想起了十四曾经偷偷养的小猫儿,乖巧伶俐又迅捷,好想摸一摸。
心中,悸动。
最后的确定,却更像是定心丸,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对这孩子好了!
真是的,他们的孩子也这么大了吗?
笑起来可爱又狡黠,耍起脾气来娇蛮不讲理,却又功夫一流,手段高明,远远超过她的年龄。复杂的孩子。
可是,在他面前,她只是个孩子,他要好好疼惜的孩子。
那一夜,杀人夜,有佳人,似修罗。
那孩子的双眸被鲜血染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