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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白他的骄傲,所以不忍见他承受这样的挫败。
这大概也是谁都未曾料想过的,有那么一天,杀生丸也会失败。
她明白的,那种骄傲与生俱来,是神外里的精魂,是灵魂里的深髓,融于骨血,不可分离,不可辩析,不死不休。
正因为骄傲,所以也脆弱。
因为力量比一般人强大,因为心气比一般人孤高,所以遇挫,也就比一般人更难承受那份落差。
那强大的外表下,掩盖着的往往是空虚、寂寥与脆弱。
绝怜高处多风雨……
但是谁也不忍心对他说“莫到琼楼最上层”,因为这个男人生来就是王者器宇霸者心性,注定高高在上。
所以他也必定承受那霸者背后的空虚与寂寞。
她太了解这一点了,因为她自己也是那样骄傲的人。
微微低眉,沉思一阵后,她轻声唤:“小玲。”
“嗯。”听到她的声音,玲高高兴兴地跑来,还不忘拉着琥珀:“玲可以为桔梗姐姐做什么事?”
“不是为我哦,而是……”她轻轻拉过玲,附耳,轻语。
一番私语后, 玲笑了,眼睛亮闪闪的:“玲知道了。”
“杀生丸大人,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杀生丸回头看她一眼,未置可否,却把目光转到了她身后跟过来的巫女身上。
倒是邪见尖叫起来:“你……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小玲?!杀生丸大人怎么可能和你这种人类玩什么游戏,你……”
“邪见爷爷,你想加入我们的游戏也可以的啊。桔梗姐姐、琥珀哥哥都要参加的哦。”
“谁说我要参加你们无聊的游戏,我邪见……”
“桔梗姐姐,琥珀哥哥,快来呀,游戏要开始了。”
“喂,玲,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啊,邪见爷爷,你不想和我们玩可以和啊嗯说话啊,那样就不会太无聊。”
“玲!……”
被无视的邪见几乎要暴走了,却突然听到杀生丸冰冷的声音:“安静点,邪见。”
“是……可是杀生丸大人你真的要和这些人类玩游戏吗?”
“……”没有回答,杀生丸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
邪见立刻发着抖退下了:“对不起……杀生丸大人,我不该这么多话……”
既然杀生丸没有明确表示不参加游戏,玲就当他默认了,兴致勃勃地宣布游戏规则:掌心猜字,也就是两个人互为一组,一个在对方掌心写字,另一个则猜测是什么字。
游戏其实很简单,简单得有些幼稚。杀生丸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只是闭目不语,任玲和琥珀兴致勃勃地相互猜写个不停。
“好了,论到桔梗姐姐写字了,谁来猜呢?玲已经猜过了,琥珀哥哥该你了……”
话音未落,琥珀正要把手伸给桔梗,横地忽然伸过一只手,挡在了琥珀身前。
琥珀一愣,玲也一愣,随即笑起来:“好哦,桔梗姐姐写字,杀生丸大人I来猜。”
杀生丸眼也不睁,头扭向别方,一句话也没有,那神气却是在说“开始吧”。
桔梗微怔一下,看着他那神气,不由得微抿唇角。
听到笑声,杀生丸似乎有些不自在,睁了眼,瞟向她。
桔梗低了低头,不语,伸出纤长的右手食指,左手托住他的手,开始写划。
玲和琥珀窃窃私语:“我怎么觉得杀生丸大人好像很在意别人碰桔梗姐姐的手呢?”
“我也觉得。”
惊异。不安。心乱纵横。不自在。
杀生丸深深感受到了这一点。
手掌,被托住的地方,不自禁的泛热。
热量一直延续,顺着手臂传升,直透到脸上来,涨热之感使得他极不舒服。
与他手上的热量相应的是桔梗指尖的冰冷。
那冰凉的触感,光滑,轻柔,拂过掌心,深浅不一地落下,留下细小微妙的酥痒感。
她的手掌纤薄而狭长,纹痕清明——虽说是猜字,他却不自禁的抬眼去观察她的手——手指修长,冰肌玉骨,骨腕纤细,掌心柔软,片片指甲清薄明晰,玲珑剔透,似有光华流逸其上,灵秀洁净。
桔梗微微低头,睫羽微闪,神情专注,指掌间却不知为何有些轻颤。
这个男人掌上传来的热度叫她有些惶异。
温度流遍全身,呼吸不觉间开始有些紊乱,朦胧心绪幽微明灭,怔惘中带着恍惚。
神思纷杂,他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辨认她到底在写什么——虽说从一开始他并没打算真的要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就抢在那个小鬼前面接住了她的手——但现在的情况又明显不是他漫不经心造成的,而且原因恰恰相反。
他在不知不觉中专注于要知道她在写什么,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分神惴惴。
渐渐,掌心有了不同寻常的感受:
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平和,清新,如花蕊吐气,似檀线燃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和着心脉起伏,轻柔和缓,在渐进中慢慢安抚着他躁乱的思绪和焦灼的情绪,悄然而入,润物无声,待到你觉察想要追寻,却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循。
他讶异,抬眼去看那犹在托着他手掌写划的巫女——她的神情如此专注,微为垂首,鬓边滑落的些许细发也无暇顾及,眉目间,盈盈似有圣洁光华在流转。
她的指尖清凉腻润,每一次拂过,都有逸动的异感自她指尖传至他掌心,渗透纹理,化入肌血,深入骨髓,流经全身,带来清心安定的舒展,使他昭张神智,敛息内绪,只觉旷怡心清。
杀生丸微微拧眉,细察她手指,忽然间他明白了。
这个女人并没有在写字。
拂动的手指实质是画出了一个阵诀,灵力催动下将字诀传入受者心神,静其身,安其气,是以谓曰“清心诀”。
感觉到身边男子气息已稳定平息,她知道,已经成功了。
手指划动的速度渐渐放慢,每一次滑过掌心所停留的时间不经意拉长,指尖所传来的异感也就越发明显。
她正试着不留痕迹地收回手,他感觉到了这一点——这也是自然的,他清楚她要在不动声色间把整个事件圆满收场——然而,有时身体的反应往往不同于心理上的认知——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只是在感觉到她的指尖离开掌心的瞬间突然空虚,不及思索,他下意识地猛然反手一扣,迅速捉住她试图缩回的手,牢牢握住,紧紧攥着。
猝不及防,他的掌心贴上她的手心,合碰间,温度层叠,顺指传感,只觉炽烫。
她惊得心头一颤,仿佛烙铁熨帖,而后本能地一挣。
她无意识的挣扎却引来他更为用力的紧扣——她的手极为细滑,腻润的触感使得他需要用力才能抓牢;而她的挣动更令他本能地增加力度以使她的手不至于滑脱掌握。
感觉到他指掌间紧握的力度,她惊愕地抬起头来看他。
他正凝神盯着她,四目相对,一者是愕然,一者却是怔惘,视线交接的瞬间竟有种斑驳迷离的失落感,漠漠空荒。
如梦初醒,收回目光的瞬间他松开她的手。
别过脸,他轻道:“谢谢。”语气生硬,却也能听得出几分生涩的柔软。
她尚是惊怔,听到他的声音却微微抿嘴,唇角扬起了淡淡的弧度。
不明就里的琥珀和玲交头接耳:“杀生丸大人为什么要说谢谢?”
“是桔梗姐姐在他手上写的字是‘谢谢’吧。”
二十八 人生到处知何似
“风之伤!”刀势如风,劈波斩浪横扫千钧,瞬间横过,激起血光冲天,惨叫声起,血腥阵阵,碎尸满地。
“风穴!”气流倒卷,旋涡状翻覆吸引,妖群股股被抽入法师掌心永无底限的黑洞中,其牵引力之大,无一只漏网。
“飞来骨!”……
战斗结束后,妖怪消灭了,获胜的众人终于得以休止,却没有一个人露出轻松的神色。
“奈落是在利用我们吗?除掉已经掌控不了的白童子和魍魉丸,获得冥王兽的铠甲,取回心脏……”弥勒手托下巴深思着,满脸凝重。
比起奈落的阴谋珊瑚更关心的是弥勒的手:“弥勒法师这样无止境地频繁使用风穴不要紧吗?风穴似乎又扩大了啊……”
“奈落似乎正在吸收四魂之玉的力量越变越强大啊,怎么打他都打不死。”七宝也故作大人状说道。
说到这个珊瑚马上又勾起了另一桩心事:“琥珀现在正和桔梗姑娘在一起吧……”
一提到“桔梗”二字,气氛马上怪异起来——
戈薇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又故作无所谓地摇摇头,露出勉强的笑容。
七宝则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瞪着犬夜叉。
犬夜叉眼神飘忽起来,一时朦胧氤氲迷离失色;一时怒气重重拳头握紧;一时清醒后又折射出愧疚的光,不敢看戈薇。
珊瑚这次倒无心去替戈薇打抱不平,她低垂着头,陷入矛盾挣扎之中不知道该怎么办。
“桔梗小姐是打算利用琥珀的四魂之玉来净化奈落吗?……”
那样的话,琥珀会死去……
可是琥珀,你是自愿跟着桔梗的吗?你一点,也不想活下去吗?
我……又该怎么办?我是该阻止你,还是……杀了你?
“走吧,我们要快点找到奈落。我一定会用这把铁碎牙消灭了那个杂碎,在桔梗使用琥珀的四魂之玉碎片前。”犬夜叉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惊异地抬起头来,却看见伙伴们都用肯定的目光望着她——
我们不会让琥珀死,绝对不会。
“嗯!”她一时间泪盈于眶:“谢谢。”
“走吧。”
我们还要一直战斗下去,直到打倒奈落为止。
“哼……又是梦吗?”
杀生丸睁开眼睛,金色的眸子微微一转,就看见坐在一旁的巫女。
女子神色淡漠,见他醒了,只是轻轻一点头,若有所思地一笑。
杀生丸微一颔首,不动声色,转过头望向别处。
“做梦了吗?”
他听见她轻柔的声音响起。
他不回答。
其实他自己都说不清那是不是。
不是第一次做那个梦了,也不是第二次、第三次,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了。
比真实更真实的梦。
而且……他又用眼角的余光去瞟那个女子。
桔梗……
这个梦与她有莫大的联系。
他似乎越来越习惯与她扯上不同寻常的关系了。
就像这一次,因为小玲的一句挽留,他与她,同行。
同行。
这是种微妙的感觉。
他记得当他听到玲向她提出请她留下的请求时,他自己的心里,竟有种释然的感觉。
好像玲提出的,是他自己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
其实没有“好像”,只有“就是”。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正坐着,他突然皱眉。
熟悉的气味传过来,他知道那个半妖就要过来了。
他转头去看桔梗,桔梗尚未察觉,正低眸浅笑着与小玲说话。
他看了眼,而后又转回头,一语不发,望向远处。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希望这个巫女永远不要知觉犬夜叉的行踪。
该来的总是会来。
相遇的瞬间气氛又变得尴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怪异的表情,有琐碎的声音窃窃地响起,有人慌乱而冲动地向前跨上一步,有人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