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害怕自己面前的人是幻觉,所以忍不住伸手想要牢牢的将那人紧握而已。
怎么可能会……害了阿殊?
宁闲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很快又道:“对不起。”
他这三个字说的声音极低,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沮丧。只是如今的荆璇来根本没能察觉到他的心思,她只是骤然松开了握住那人的手,有些惊恐的后后退了半步。
那金光中的身影却没有随着她的退后而退后,而是朝着她上前一步,在荆璇难以动作的时候,再一次伸手牵起了她的手。这许久以来,荆璇一直都感觉不到阿殊身上的温度,而这时她总算是知道,阿殊的身体有多么冰凉了。
“阿殊。”荆璇咬着唇,没有多说,只是轻轻唤了他的名字。
阿殊没有开口,他朝着荆璇浅笑着,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将荆璇垂落在颊边的一缕青丝拨开,又似乎是想要轻轻弹她的额头,就像往常一样,荆璇便抿着唇,闭上双目,等待着阿殊的轻触。
只是——
那触碰久久没有落下。
荆璇忍住眼泪,缓缓睁开双目,眼前的人就在自己的注视之下重新化作金光,缓缓散去。
那些金光在荆璇的视线里,纷扬如同大雪,而她在雪中难以动弹。她伸手想要握住,却徒然将之穿过,留下一手空茫。荆璇的脸色也变得迷茫起来,似乎这人士之间已失去了支撑。
得失得失,再一次的又得又失,她已经折腾不起了。
疲惫瞬间将荆璇淹没,荆璇睁大着眸子看着那些金光终于消失不见,突然便勾起唇角笑了起来,那笑声是宁闲从未听过的苍凉。
宁闲就站在荆璇的身后,他伸着手想要安慰荆璇,到头来依旧没有勇气将那手落到荆璇单薄的后背上。他终于缓缓垂下手,低声道:“姑娘,你别太伤心了。”
听到宁闲的声音,荆璇似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她回首看向宁闲,倏然展颜一笑,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看懂荆璇的笑容,宁闲的脸色微微一白,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道:“姑娘你……”莫不是想要……
荆璇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而是很快道:“从前阿殊他……离开我的时候,我也是这般伤心,但是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是吗?失去了本就是失去了,即使追不回来,我也不能怎么样,毕竟不能太贪心了,不是吗?”
宁闲没有说话,惊疑的看着荆璇,想要看出她此时的这般反应究竟是否是真心。
但是他失败了,他什么也看不出来,荆璇的笑容太过真实,但这样的真实却让宁闲更加疑惑。
就在宁闲上前一步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荆璇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他的腰间,她偏着头道:“你身上一个东西在发光。”
宁闲一怔,随即随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腰间,却发现腰间的一颗玉石正在盈盈闪着蓝色的光芒,他不由得变了脸色,喃喃道:“镇天玉发光……竟然是……”
“怎么了?”荆璇询问。
宁闲摇了摇头,苦笑道:“镇天玉也是我师父连同清露一起给我的宝贝,专用以探查何处有鬼怪作祟,当初我便是见镇天玉发出鸀光才知晓这镇子里面有古怪的。”
“鸀光?”荆璇目光一顿,看着宁闲腰间那玉石上幽幽的蓝光。
宁闲摇摇头道:“此刻镇天玉上面是蓝光,便意味着……周围有一名力量十分强大的高人到了,只是那究竟是妖是仙,我也无法判断。若是修道之人还好,若来的是山精鬼怪,那么以我的力量,绝无法同他对抗……”
荆璇思索片刻,低声道:“不管怎么说,此刻你应当先离开这里。若那人是友,此地便不会有什么问题,若那人是敌,以你的力量也无法与他相抗,不如你先回去找了你师父或者更厉害的修道人来解决这件事。”
宁闲一怔,继而点头道:“姑娘说的是。”
荆璇笑了笑:“我只是随口说说,你莫要觉得我多事才好。”
“怎会?姑娘说的极是,我这便回去找我师父来帮忙。”宁闲说着便朝着荆璇施了一礼,“时间紧急,我便先离开了,姑娘你自己小心。”
“我会小心的。”荆璇的笑容恬静,却夹带了一丝说不出的感觉,让宁闲心头一阵不安。
行至门外,宁闲终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犹豫了片刻之后又说了一句:“姑娘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荆璇脸色不变,轻轻颔首。
宁闲依旧犹疑,最后却仍是转身离开了。
荆璇看着宁闲那一身布衣消失在巷口,看到那巷子口看去的天空泛着一丝落魄的灰白,她终是低叹一声来到了门口,将那酒坊的大门缓缓合上。大门合上的瞬间,发出了木门碰撞的闷响,隔绝了屋内和外面最后的牵连。
荆璇背靠着那大门,抑制了许久的泪水终于缓缓落了下来,她没有说话,没有动作,有的只是双肩轻微的颤抖,还有无法抑制的泪水。
良久之后,她才举步,朝着酒坊通往后院的那扇小门走去。她的步子很慢,每一步似乎都十分困难,有些摇摇欲坠的,但她依旧走到了那门口,手搭在门上的瞬间,她目中闪过一丝柔和。
“阿殊,我来陪你,可好。”非是问句,只是一声浅浅的低叹。
过了那么久,从最开始阿殊离世的那时开始,她便应该知道,一切都是无望的。即使阿殊后来回来了,即使他后来用另一种方式和她在一起了,她依然无法安心,患得患失,每天都像是偷来一般,这样的日子,她也终于累了。
倦了,累了,那便不用在支撑下去了。
如今阿殊终于彻底离开,她也失去了一切的依靠和支撑,是否也意味着,她其实已经不用再支撑下去了?
她推开门,低垂着头走入了后院,听着自己踩出的脚步声,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好笑。这样想着,她便真的笑出声来了,她笑许多年前,自己便是在从前荆府的后院里,一个人在□里走着,小径上有一层铺开的花瓣,那是自一旁的桃树上洒落下来的,她踩着,觉得那声音十分好听,走上去也软软的十分舒服。
然后她走着走着,便到了尽头,她一抬眸,便见到封陵殊一身青衣,正抬着头看那一树的桃花。
树上花正好,树下人却更好看。
便是因为这样,后来她和阿殊到了这镇子里,他们便在院中栽了一株桃树,每到春时便是一树繁华,纷然如梦。
现在想起来,荆璇便觉得十分好笑了。多年前的一株桃树,多年后的恍然一梦。过了那么久,两人的牵绊也都在这一树桃花之上了。她想着,或许阿殊并没有魂飞魄散,或许阿殊还没有走远,她若是能在那桃花树下死去,便能够循着他离开的路,找到他。
那时,便是永世相随了。
——————————
全
。
文
。
完
。
。
。
那是骗人的=。=
————————————
这样想着,荆璇便要抬眸看那院中的桃树,只是她还未抬起头,便听一个声音道:“看你神情,莫不是想要吊死在这桃树上?”
那声音柔和温润,甚是好听,带着无比的熟悉之感。
荆璇身体微微僵硬,然后红了眼眶,她趁了许久,久到那人都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在那人以为她不愿说话时,她却又开口了,她的声音微颤,却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若你当真不见了,我便死在这树下……不过我绝不会选择吊死,太丑。”
面前的那人闷声笑了一下,随即将她紧紧拥住,在她的耳边道:“那便别死了。”
“……嗯。”荆璇的声音里面满是委屈,她将头埋在那人的肩头,低声道:“阿殊,阿殊,你要是再消失,我就变成鬼去追你。”
“不会了。”阿殊柔声道。
荆璇没有说话,她的头整个埋在阿殊的肩头,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呼吸,只是努力地……想要埋得更深一点。
☆、29章节二十九一年后的再见面
又是一年初春,江南的镇子总是细雨蒙蒙,淅淅沥沥好似情人的呢喃。
镇西的巷子里面有一间酒坊,远近的人们总是喜欢在这间酒坊买酒,只因这间酒坊酿出来的酒同别家的有着些许不同,但要真说是哪里不同,众人却又当真说不出来。
这酒坊的老板是一对夫妻,酿酒的是丈夫,卖酒的是娘子,两个人平日里有些忙,但来来往往间总能看到他们目光交错,感情好得让人十分羡艳。
但是住得久一些的人都知道,这女主人的名字叫做荆璇,男主人的名字叫做封陵殊。
当初封陵殊病逝,众人都是知道的,也都知道封陵殊是被葬在镇外的山坡上,而如今……那酒坊之内的男子,又的确是好端端活着的封陵殊,这实在是让众人大惊了一惊。
不过后来夫妻两人也都解释了,当初封陵殊其实并没有死,而是被一名路过的神医给救了去,治了许久才终于保住了一条命,等到他身体彻底好了,才回到镇子来找荆璇的。
众人虽是觉得这般经历有些离奇了,但除了这般,也没有什么能解释了。
。
。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下去,最终变成了零星的几点,荆璇算完最后一笔账,终于抬起了头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
“累了?”身后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
荆璇眯着眼睛笑了笑,随即摇头道:“是啊,好累,给个奖励就不累了。”她这般说着,手便已攀上了封陵殊的脖子,一副无赖流氓调戏美男的样子。
封陵殊宠溺的笑笑,俯首在她的颊边轻轻落下一吻,笑道:“够了么?”
“还不够,还是好累。”荆璇不满意的摇摇头。
封陵殊眼眸微微闪烁,随即便再一次的埋下了头,薄唇已覆上了荆璇的唇瓣。荆璇满足的闷笑出声,继而主动的回吻了过去,舌尖已经灵活的探入了封陵殊的口中,颇有几分戏谑的探索着。
两人这般纠缠着,许久之后才终于分开来,封陵殊轻轻吐出一口气,看着荆璇的眼里带了一丝迷离。
“今夜良宵有美人相伴,当真是世上一大美事。”荆璇眯着眼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儿。
封陵殊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却不说话。
荆璇见了封陵殊这幅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随即她趴在封陵殊的耳边,轻声道:“我们回屋,如何?”
封陵殊眨了眨眼睛,笑容未变。
荆璇见他这般反应,笑得便更欢了,她故意伸手挑了封陵殊的下颌,轻佻的道:“美人,今夜你可是我的了。”她说得煞有介事,一副有钱家的少爷调戏姑娘的样子,封陵殊看得有趣,终于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来。
荆璇挑了挑眉,继续一脸认真的道:“看你这般样子,今夜我可要好好罚你。”她说着便要将封陵殊拉进后院的房间里面,封陵殊由着她拉扯自己,跟在她的身后,眸光柔和。
这夜,花好月圆。
(关门放河蟹。)
。
。
从那日封陵殊回来,到如今也已经过了一年了,封陵殊无法离开酒坊,只得在酒坊之中做些事情打发时间,而荆璇则是将封陵殊当作无价之宝一般的藏着掖着,生怕被人给抢去了。是以,只要是来酒坊买酒的女子,只要看阿殊的眼神稍有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