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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说了……别说了……”江函予无法忍受,开口阻止。
她意识渐渐模糊了,不停嘴的念叨着。可不一会儿,她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了。眼角不断地溢出泪水,却感受不到它的温度。她表情有些惊慌,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眼里却洋着幸福,起码这辈子可以在江函予怀里安静的睡去。
对了,还有爹和娘,她竟忘了交代。想要开口,却觉得好累好累,眼皮撑不开了,思绪也似乎要在这里断了。
江函予维持着那个姿势,怀里的人已经冷透了,他依旧未动。
“切忌妇人之仁。”一黑衣男子走出来,“坏了大事,后果可不是你担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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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予哥哥!!你回来啦……”左秋离原本兴冲冲的等着江函予,见他一身是血,声音突然荡下来。
“出什么事了?”
……
“秋离……”
“让我静一静,好么。”
第二十八章
萧府。
“青蓝,快来看。”说话的是罗玉姗。
“是啊,你们好好选选,这是绮罗坊递来的绣品花色。”梁月瑶将画薄递给宫青蓝。
“听母亲说,妹妹对刺绣颇有研究,不知妹妹何时能够指导一二啊?”罗玉姗满目期待。
“嫂嫂若是喜欢这些,改日可以和青蓝一起探讨,青蓝也只是略懂一二,指导什么的谈不上呢,嫂嫂真是折杀我了。”宫青蓝笑得有些腼腆。
“瞧你,一口一个嫂嫂,多生疏啊,以后叫我姐姐便是。”
“这……恐怕不合规矩吧。”宫青蓝望向梁月瑶。
“哪有的事,这规矩还不是人定的。”梁月瑶语气轻盈,看着媳妇和乐融融,心里着实高兴。
“对了,逸儿大婚,这是俪淑斋献上的几个样品,青蓝你拿去选选吧。”宫青蓝接过饰品簿,慢慢翻开来看。
……
“娘,我想要这个。”宫青蓝指了指第三张图式,试探性的看向梁月瑶。
“这个?”梁月瑶看着那名为‘丹凤朝阳’的步摇,外形大方雅致,确实很衬青蓝的气质,但优雅有余,灵气不足,尚不是最佳选择。
宫青蓝读出了梁月瑶的心思,道:“这个‘丹凤朝阳’,青蓝想帮姐姐收了,青蓝觉得这个就是为姐姐量身定做的。”她补充道:“我再为姐姐做个花色,华服配美饰,再合适不过了。”
看着这乖巧的弟妹,罗玉姗十分开心,之前一直听母亲说这青蓝妹妹是个大家闺秀,还有些担心是个大小姐脾气,不好相处。现下完全打消了此种担心。这个新过门的弟妹长得宛如天仙,待人更是温柔,脸上永远带着暖暖的笑意,脾性真是好得没话说。起先许多不服她嫁给萧逸的小丫头,这会子都很是敬佩。
“对了,母亲,这个适合您,我想把这个定给您,您看喜欢么?”宫青蓝觉得自己提的太多,有些不好意思。“我已经想好给您配的花色了。”她补充道。
“瞧这媳妇,才进门,就这么会讨好人,说了这么多,你可是一件没选啊。”梁月瑶脸上堆着笑。
“……要不这样好了,娘和姐姐帮我决定吧,这样就扯平了。”宫青蓝语带一丝调皮。“你啊……”梁月瑶笑意更深。
“玉儿,你看哪个好。真是老了,这最近看东西,也愈发不清晰了,不知道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到何时。”梁月瑶感叹着。
“哟,这是母亲大人说出来的话么,不是我听错了吧。”萧逸出现在内堂。
“你怎么还没去尚陵院啊,莫不是又睡懒觉了?”梁月瑶瞥了一眼萧逸。小心你爹回来收拾你。
“娘,表哥今早辰时便出门了。”宫青蓝辩解道。
旁边的萧逸一脸得意。
梁月瑶瞪了萧逸一眼,“别以为有娘子撑腰,你身板子就硬了。”
“哪敢,我是公务闲暇,回来看一眼娘子,一刻不见就甚是想念,不知娘子过得可好。”从进门,那双桃花眼就始终注视着宫青蓝。
梁月瑶抬手便在萧逸脑门上来了一下,“你哪有不闲暇的时候,说了让你跟信儿多学着点。到头来好的没学着,天天竟是这油嘴滑舌的。在你青蓝表妹面前,也这般不正经。”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自家人了。好了,娘子我也看过了,该回去处理正事了。”萧逸一本正经道。
“赶紧回尚陵院,我可是要问信儿的啊,你要是不老实,我让你爹收拾你。”
“是,孩儿知道。”萧逸弯腰行了一大礼。
那琥珀色的眸子在宫青蓝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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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莫不是在给我做衣裳?”萧逸看着宫青蓝手上的绣活。
“表哥的要求这么高,我哪做的来。”宫青蓝语气像是在抱怨。
“哦?我是什么要求呢?高在何处?”萧逸来了兴趣。
“表哥的衣服素来讲究,华服精绣,走针巧妙。一向都是由绮罗坊的绣十娘负责的,青蓝可不敢献丑。”宫青蓝仔细的比着图上的绣线,挑着颜色。
“哈哈,表妹莫不是在吃十娘的醋?”他笑得很开心。“十娘确有国手之称,不过只要是娘子你做给我的,我都喜欢。”萧逸语气真诚。
宫青蓝觉得他在‘你’字上加重了些许,手一顿,随即将线穿过。
“娘子,陪我下棋吧。”他声音清澈,语气像个孩童。
“可是这花色还没做出来呢。”宫青蓝有些为难。
“每天一从尚陵院回来,大哥和嫂嫂就如胶似漆的,想找个人下棋都不成。现在怎么连娘子也不陪我呢,我也要像大哥和嫂嫂那样恩爱甜蜜的。”
宫青蓝手上的活没停,心思却被萧逸这亲密的一句,给笼了去。
猛的回过神来,对上那双眸子,被萧逸这么近距离的盯着,她有些慌了神。
萧逸一把抓住她的腕,“娘子小心,别扎了手。”
宫青蓝意识到织锦上那绣花针,忙抽了手,“谢表哥……”
“可以陪为夫去下棋了吧。”他说的不疾不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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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青蓝唇角凝着笑,拈起一白子落于右上。
萧逸紧跟落于左上。
手起手落间四子已分据四颗星。
宫青蓝又下一子。
三连星?萧逸看着棋盘,果然棋路温柔,路如其人。毫无瑕疵。
萧逸目不斜视,也落一黑子。
接着,宫青蓝稳稳落下一子。
这一子并不出奇,在萧逸的预想之内。如果不回手救中棋,待自己黑子连成一边,她就必败无疑。萧逸捻起黑子,紧贴于白子落下。
来回几步之后,萧逸脸上的笑意不变,却明显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这个棋超出了萧逸的预料,不是指下得太好,而是实在平庸。棋路平淡规整,并没出纰漏,每子的位置都不能说差,但是却无一步妙棋。完全被自己带着走。
“表哥,我认输。”宫青蓝放下手里的白子,她知道这局棋已经没有接下去的必要,半壁江山都被黑子所占,白子零散几处毫无反抗之力。
“娘子,莫不是觉得为夫棋艺不佳,连认真都不肯?”萧逸眯着眼,这局棋真真平凡,双方棋力差距过大,完全是一面倒的局势。但是,就像先前所说的一样,这局棋里面白子每落一子都不差,却偏偏落至下层,呵,能将一局棋输得如此精致,也够难为她的。
“表哥,是我棋艺不佳,让你失望了。”宫青蓝歉意道。
“娘子。”萧逸直视宫青蓝的眼睛,“我们再下一盘。”
宫青蓝看着萧逸琥珀色眼眸里,映着自己的影子。里面不带一丝杂质,只有自己。
“好。”
如果,你看到的只是我。那我也希望,你能只看着我,仅仅是“我”而已。
如果说上一局是无波无澜,那么这一局便是厮杀激烈。
围棋表面看来是斯文静秀的活动,实际上却是最为凶残激烈的搏杀对战。双方在争夺一席之地时,搏杀激烈,手段狠绝。一局一世界,一子一方圆。黑白交错间,便是千军万马的搏杀。
黑子一落,与前面布子连成一气,直接围杀了一方白子。萧逸抬头看了眼宫青竹,她脸上依旧带笑,只是盯着棋盘的眼中透着些许凌厉。
不做丝毫犹豫,白子落下。
这一步,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考虑的。这一子一落,原本送葬了的白子倒成了手助,将那一片黑子困住,双方都没有讨好。但是,因为黑子先前本是气势如虹,占据优势,而白子一直处于略势,这里连下的几步路,却将局势扭转。好一个计中计!
棋风如人,她的棋路一直偏柔,不善于厮杀。打架场地,她一般都是避退为上。但是却非常难缠,整个布局下来,无一处可以强抢。但是,在该下狠手的地方绝不留情,动起手来快狠利落,而且通常都是筹谋已久,先前下的弃子全部变成的利刀。
柔中带狠,下手果断,布局全面。
第一次有人下棋可以将自己逼至如此,萧逸释然一笑。当年自己的老师陶牙棋君,都未曾激起自己这般争斗之心。
她的棋风过于老练,稳中带奇。是谁教她的棋?当今之世,他并不记得谁能有如此完美的棋路。围棋,没有完美一说。但是,在宫青蓝的落子走步间,萧逸感觉到了一种堪称完美的东西。
围棋的技艺若要上升,必定需要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一个人不管他如何天才都不可能独自下好棋。这样一个需要双方厮杀,彼此锤炼的活动,宫青蓝如此高绝的棋艺究竟是谁教给她的?宫文宇?不可能。
娘子,为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输了。”宫青蓝缓缓说道,声音略带疲惫。这一盘棋,她下得认真,如同才从战场上搏杀归来,深感疲倦。
这局棋,她几乎较真了。她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有个缺口,这个缺口偏生被萧逸无意间打破,钻了进去。刚刚一瞬间自己忘了自己是宫青蓝,只想占据这个人的所有视线。如果不是那中间战局的拼抢,恐怕此番已陷入进去不能自拔了。
萧逸,这局,我开棋便输了。
但是,我绝对不能输……
萧逸的走棋,随性而至,却步步带玄。任意妄为,却满局在握。能走出这种棋的人,必然不会是个平庸之人。
“表哥,我们走吧。丫鬟都在一边等急了,该去用饭了。”宫青蓝起身,收子。
“你看,为夫都忘记了,差点饿着娘子了。”萧逸也开始动手收子,但是心里却还想着刚刚的那局棋,中盘的时候她有两步下得不对,是真的纰漏还是?按照她前面的布局和心思来看,不可能会犯此种错误。但是下棋,越是高手,犯得错也越大。萧逸一时也拿不准,那几步棋到底是怎么回事。
确实是一局好棋,可惜,要是不行错两子,这局应该可以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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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左秋离终于忍到大会开完后,才跑去问江函予。刚刚一行人分配工作,准备去往骨火岭,自己从头听到尾,大家都安排了任务。就连最小的一个江湖门派都有明确的事物,而她,左氏的代表,居然没有任何安排,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