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脸冲着母亲唤亲家太太,恶心得我都快吐了。她算什么亲家,说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母亲那么好的脾气都险些就跟她翻脸。”
摊上这么个弟弟,倪大爷也没辙,生了半天气,最后又叮嘱王氏道:“府里再多找几个人上山,若是再有人窥探,别管谁家派的,见一次打一次。”
王氏立刻应下,略一犹豫,又道:“还让珊丫头住在山上么?”
“她走都走了,这会儿急急忙忙地把人接过来,不晓得的还以为我们怕了冯家呢。你方才不是也说,珊丫头避出去是好事,省得谢氏有什么事都往她身上推。且让她安生住着,我倒要看看那冯家到底还敢做什么?”
王氏闻言赶紧附和,“大爷说得是。”
倪大爷心里头依旧憋得慌,气冲冲地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正巧撞着了倪三爷,立刻叫住他,劈天盖地地把他臭骂了一通,这才神清气爽地回了屋。
倪三爷三天两头地挨骂,心情自然十分不爽,偏又不敢与倪大爷狡辩,只得低着脑袋由着他训。待回了院子,刚一进门就听见谢氏在说素珊的是非,“……我早就说了那死丫头和我犯冲,她一回府我就浑身不自在,头痛肚子痛,吃不好,睡不香,夫人还不信,偏要护着她。老天爷保佑她可算是走了,最好以后再也别回来……”
素彩眼睛尖,最先发现了门外的倪三爷,见他一脸铁青,素彩顿觉不好,赶紧朝谢氏使眼色。谢氏不明就里,反而愈发地得意,摸着肚子道:“到底还是你弟弟重要,那死丫头算什么东西,你祖母护着她又怎么样,日后嫁了出去,连个撑腰的兄弟也没有。”
“你又算什么东西!”倪三爷咬牙切齿地进了屋,指着谢氏厉声骂道:“素珊是我嫡亲的女儿,府里唯一嫡出的娘子,就算嫁了出去也有国公府撑腰,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敢说她的不是。我看你这些年真是越来越没上没下,不知进退,自己荒唐无知也就罢了,还把女儿也教成这副德行。”
这话可不仅把谢氏骂了进去,连素彩也没放过。素彩万万没想到一向对她还算宠爱的倪三爷居然会说出这种严苛而刻薄的话来,顿时面如金纸,身体摇晃了两下,险些没晕倒过去。
谢氏委屈得大哭,“三郎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妾身跟着你十几年,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在府里受尽了委屈,而今怀了孕还被人欺负,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这个没良心的,以前说得多好听,什么过两年就把我扶正,我等了这么多年,结果呢,这府里头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能冲着我吆喝。我不活了——”
她作势就要朝柱子撞过去,屋里的下人吓得不轻,慌忙上前拦住。
“三爷,您少说两句。姨娘大着肚子,最是危险的时候,这万一有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外头的嬷嬷听到动静赶紧冲进屋向倪三爷劝道,见素彩一脸煞白地瘫软在椅子上,又皱眉朝兰草吩咐道:“赶紧送二娘回屋,若是哪里不舒服就去请大夫看看。”
兰草慌忙应下,搀扶着素彩离开。
屋里谢氏依旧在大哭大闹,刺耳的声音仿佛要把耳膜震破,倪三爷揉了揉太阳穴,狠狠一跺脚,躲走了。
谢氏见状,愈发地哭得厉害。
三房的哭闹声很快传开,王氏自然得了信,心中甚是痛快,与韩嬷嬷道:“怎么没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折腾掉,真是可惜。”
韩嬷嬷也颇觉意外,“奴婢一直想不明白,大娘子有那么多机会向谢氏下手,怎么一直没动静。再这么下去,等谢氏生下儿子,想要动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关于这点王氏也有些纳闷,想一想又道:“大娘子心里头亮堂着呢,岂会不知道这个。那谢氏肚子里怀的到底是倪家的骨肉,真要出了事,恐怕她心中也不好,毕竟老太太对她不薄。”护国长公主可是把价值十多万贯的家产全都给了她,所以她才不好算计倪家的子嗣吧。
“反正谢氏蹦跶不了几天了。”王氏冷笑道:“就算生了儿子又怎么样,只要三爷不再看重她,她就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这些年是国公爷不愿意搭理三爷,真要他老人家发起火来给三爷续弦,那儿子她都保不住。”
韩嬷嬷撇嘴,“这么多年国公爷都没管呢,怎么会忽然想起给三爷续弦。”
没过两天,倪大爷满脸春风地从外头回来了。
王氏见状,笑着问:“大郎不是去横山书院与吴山长下棋么,怎么这么高兴,这是赢了?”
倪大爷哈哈大笑,“吴山长的棋艺非我能敌,我早就甘拜下风了。”
“输了还这么高兴?”
倪大爷捋着下颌的短须,眉开眼笑地道:“冯家被人给参了!”
王氏一愣,旋即也跟着笑起来,幸灾乐祸地道:“活该!”罢了又问,“是哪位英雄做的好事,真是大快人心。”
“孟绪,孟二郎。”
☆、第二十七章
二十七
孟二郎!
王氏顿时就来了兴趣,赶紧在倪大爷身边坐下,急切地问:“孟二郎几时去了御史台?大郎你快说说,他参了冯家什么?”
“你道怎地?那冯家可真是胆大包天,使了人监视珊丫头不说,居然还派人去了景兰寺。景兰寺里可住着沈家四爷,他们这不是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吗?沈家也是他们能动的!听说皇后娘娘都发火了。”
甚至还有传言说,皇后娘娘把陛下骂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当然,这种话可倪大爷也不敢乱传。
王氏高兴地拍手,“活该!真以为沈家跟我们似的好欺负呢。她也不想想看,真要是皇后娘娘想动桂嬷嬷,犯得着费这么大的力气么?真要她的性命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就算皇后娘娘没有子嗣又如何,宫里头依旧是她说了算,冯贵妃可没胆子在皇后面前嘚瑟,不然,陛下绝饶不了她。
倪大爷满意地点头,“还是年轻人好啊,年轻气盛,胆子也大,御史台是该换换血了。”
“孟二郎去了御史台?”王氏想起孟家的年礼单子,心中难免又开始遐想连篇。
“才去没两天,四品中丞,管着台院小三司,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才刚上任就拿冯家开刀,可吓着了不少人。”倪大爷呵呵地笑,“以后谁还敢再说御史台窝囊。”
王氏不免啧啧有声,“孟家二郎这才多大,不到二十五呢,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四品大员了,日后真是前程无量。”
“孟家好不容易才出了个文臣,还是出了名的才子,陛下自然要重用。”倪大爷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起来,压低嗓门道:“不然,一个皇后娘娘就已经够他受的了,再来一个太后,哎哟……”
谁不晓得当今圣上是出了名的孝子,以及——惧内。
王氏见倪大爷对孟二郎评价甚高,稍一犹豫,还是决定把孟二郎的事和他提一提,遂小声道:“说起来,孟二郎也来过咱们府里呢。”
倪大爷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儿,不由得一怔,“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王氏便将孟绪怎么送年礼,又如何与思琮一起登门的经过说给他听,罢了又道:“我就觉得那孟二郎对大娘子有些意思,不然,怎么无缘无故地还亲自登门?可母亲嫌弃人家年纪太大了。”
“不就大了几岁,男人大些才好。”倪大爷正色道:“真要嫁个年纪轻不懂事的,那日子才不好过呢。你看看老三!”倪老三就是从小宠着,把性子给宠坏了,一点主见和责任心也没有,一把年纪了还一事无成。
王氏不由得高兴起来,“大郎也赞同这桩婚事?”
倪大爷理所当然地道:“那是自然,似孟二郎这般出众的年轻人,整个京城里也找不出几个来。不过——”他迟疑了一下,又有几分顾虑,“就怕孟府看不上珊丫头的家世。不是我妄自菲薄,以孟家的地位,便是公主也娶得,珊丫头虽然好,可到底自幼失恃,老三又是那副混样子……”
王氏也跟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好好的姑娘家,摊上这么个父亲,可真是为难她了。
倪大爷万万没有想到,他高兴了没两天,镇国公府也被人给参了。
出面的当然不是孟二郎,而是台院下的一个侍御史,参的是倪三爷,弹劾他宠妾灭妻,罔顾人伦,竟为了个妾室把嫡亲的女儿逼出京城。陛下虽然留中不发,但京城里的舆论可不好听,倪大爷都快气死了。
“那……我们这就去把大娘子接回来?”王氏小心翼翼地问。
“接什么呀。”倪大爷生气地道:“当初珊丫头出京时不是说了特特地去长静庵给祖母祈福的,这会儿把她接回来,岂不证实了她真是被谢氏逼走的?”
“那怎么办?”
倪大爷想一想,索性起身,“我去问问父亲。”
他去宣宁堂转了一圈回来,“父亲说了,眼下府里正值孝期,不必大张旗鼓,等谢氏生产后把人送走就是。”
这可正合了王氏的心意,但她面上却还是一派担忧,“那谢家到时候不会闹起来吧。”
倪大爷冷哼道:“那算什么东西,还真由着他们闹事不成。”不说谢贤妃摆明了不愿管谢氏的闲事,就算她想管,又能管得着么?
倪大爷说罢,又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那孟二郎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啊。”
王氏不由得笑起来,“人家这可是替珊丫头抱不平呢。”
“可这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么?倪大爷想,老三的确是欠收拾!
京城里的事自然很快就传到了素珊耳朵里,玳瑁忍不住笑,“孟大人出手真快啊,比我们还快呢。早知道这样,咱们也不必费那么多心思对付谢氏了,还浪费了一个药包。”
素珊看了她一眼,“这种事儿怎么能寄托在旁人身上。谢氏就算要死,那也要死得合情合理,可不能让孟大人背了黑锅。”
玳瑁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奴婢知道了。”
孟二郎在京城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去了别院,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听说他到了,石头和兜子欢快地扑了上去,孟二郎抱抱他们俩,掂了掂,有些惊讶地道:“吃什么了,长这么快,居然都重了。”
“吃的饭,每顿两大碗。”石头举着手向孟二郎比划,“这么大的碗呢,兜子也吃这么多,是吧兜子。”
兜子点头,小脸激动得红扑扑的,“我和石头每天都爬山,下雨的话就在屋里打拳。翡翠姐姐会武艺,很厉害的。”
“真的,那岂不是再过一段时间,连二叔都打不过你们了。”孟二郎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往院子里走,笑呵呵地说道。
“珊姐姐也这么说。”
珊——姐姐?孟二郎皱着眉头看看石头,问:“谁让你这么叫的?”
石头立刻捂住嘴,不安地左顾右盼,期望能有人出来解围。
“是我们自己叫的。”兜子勇敢地帮忙道:“珊姐姐明明只比我们大一点点,叫她姑姑会把她叫老的。”
“这个不是按年龄算的,”孟二郎睁眼说瞎话,“要按辈分,可不能瞎叫。记得以后叫姑姑,不然小心二叔打人。”
石头乖乖点头,兜子皱着眉,还伸出手指头算了半天,依旧没能算出素珊到底是什么辈分。既然二表舅这么说,应该是没错吧。二表舅可是最最聪明的人了。
进了屋,翡翠和碧云立刻煮了茶,端了点心进屋伺候。
素珊客气地问:“孟大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