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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昭见她放松下来,就朝她微微颔首,示意她回去坐好。
未满转过身去,刚要迈步,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瞬间惊悚了。
她猛地转过身,拉过魏承昭的衣袖,众目睽睽之下也没得解释,只能嗫喏着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想了想觉得还不够诚心,又抬起眼看着他,坚定说道:“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她所说的,是碰见密道中人的事情。
那地方可是皇家的密道啊,那人的存在,便是皇家的秘辛了。
面前的玄衣男子既然能把镯子给她弄了来,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与其让他事后算账,倒不如现在主动承认错误的好。
想到自己不知会面对着什么惩罚,未满觉得身上刚下去的冷汗就又有往外冒的趋势了。
衣衫贴在身上,甚是难受。
魏承昭一听她的话,就知晓了她指的是什么。看着她视死如归的眼神,不禁失笑。
她以为她去那个地方,他会不知道?
这天下之大,他想知道的事情都还没有能瞒得过他的,更何况是她的事情!
“既然不是故意的,那下次便小心些,可别再出岔子了。”
他这话一出口,未满还不敢相信他居然就放过了自己。可细细看他神情,又不似作伪,便稍稍松了口气。
魏承昭看她如此,又见她依然扯着自己衣袖不撒手,便微不可见地轻笑了下。
他探身到她身侧,在她耳边低语道:“既然舍不得,不如今晚还来修远殿侍寝吧。”眼睛还似有所指地看向未满的脖颈。
虽说他现在的表情很正经,语气很正常,可他话中之意却是旖旎得很。而且他的眼神,让未满一瞬间就想起了被遮掩的那些痕迹,继而想起了昨夜那些亲密接触……
她面上一红,果断松开手退后半步。目测过后觉得这间隔还是太近了些,就又退了一步。
魏承昭失笑,却也不再逗她。行上前同太后说了两句话,在太后身侧坐下了。
未满坐在椅子上,正愁苦万分地思量着晚上该怎么逃过去修远殿那一劫时,就听贤妃不紧不慢地说道:“钱妹妹好福气,居然能让陛下为给你送个镯子而特意跑这一趟。”
方才魏承昭来时太后问起他的来意,魏承昭说的是担心太后没休息好。如今贤妃这样一说,倒好像是魏承昭为了给她钱未满送东西,特意用来看太后的借口为未满掩饰一般。
太后自然不会去怪自己儿子,且她本就不喜未满,未满心知,太后必然会将所有的错都归到自己头上。
先前贤妃便处处为难她,方才由于自己穿了件桦色的衣裳后她还不乐意,如今又来这么一招。是个人都不会憋着不是?
于是尴尬一笑后,未满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半垂着头说道:“妹妹不比姐姐。姐姐来了这许多年了,自然对于宫里的事情样样都熟悉。妹妹年少,刚来宫里什么都不懂,故而皇上会多关注提点一下。想当年姐姐年少初来时,也是经历过这些的。”
她这话初听没问题,细细一琢磨,分明是暗含了贤妃已经来了许多年、自己年纪尚小而贤妃已然年龄大了的意思。
女人那个不在意青春和美貌?
她这话登时将贤妃气了个半死,脸一阵红一阵白。
太后看着贤妃有气不能发的样子,说道:“钱御人倒是口齿伶俐得很。”
这句话明显是贬不是褒。
但魏承昭此时在母亲面前却不好帮未满辩解,否则只会给未满招去更多的不满。于是他便只是朝安抚地朝未满看去。
可未满压根没看他。
未满正暗自高兴着。
太后不喜她,她是知道的,所以太后不说她好,她也不在意。无论怎么样,如今气到了贤妃,她就开心。
看到贤妃那样子,她直觉得畅快无比,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却不好让其他人发现,只好掏出了帕子遮住口。
可魏承昭坐着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她帕子边若隐若现的笑意。发现她拿着帕子的用意后,魏承昭失笑,望着她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
太后虽没看未满,却是将魏承昭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
见他依然盯着未满瞧,太后越发不高兴了。刚好又有妃嫔上前呈上礼物,她扫了一眼看着好似是点心盒子,就随口说道:“这点心看着不错。”
听到太后这样说,捧着点心盒子的宫女很是开心,忙将盒子当场打了开来。
太后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微变,半晌后,才极缓慢、极缓慢地问道:“这点心,是你特意准备的?”
听太后如此关注这东西,未满原以为是芙蓉酥被发现了,便偷偷抬眼去瞧。
谁知太后问的人是吴御人而不是良昭媛,且太后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不对,未满心道或许是吴御人带来的点心合了太后心意故而引起太后注意,便没放在心上。
但太后身边的魏承昭从自己母亲的话中听出了寒意。
他看了看盒中之物,顺手拈起一块点心把玩着,半晌后才说道:“做得不错。”
吴御人和身边宫女等了半晌没听到太后再开口,如今听闻魏承昭评价了句,就也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而后又有妃嫔上前,都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轮到良昭媛时,未满特意留意了下,却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没有看到。因为太后根本就没让良昭媛打开盒子,便也没看见盒中之物了。
不过东西送到了,她的任务就也完成了。
未满刚刚露出笑意,突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的笑容就停顿在了脸上。
镯子都已经到了自己手里了,那芙蓉酥有没有送到与她何干?
可转念想到镯子已经回来,自己再也不用去见那密道里的妖异男子了,未满就又高兴起来。
虽说呈上礼物的时候出了点小风波,但是这顿饭倒是顺顺当当、吃的不错。
酒足饭饱,未满正心满意足地往回走着,却是被人截在了半路上。
抬眼看看笑容满面的王连运,未满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
皇帝在这个时候私下里见她,难道是要跟她算账的?
就算她当真去过那密道,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虽然她现在极不想面对魏承昭,可是没辙,谁让他官儿大呢?于是她只得硬着头皮往王连运示意的地方行去。
魏承昭见她那磨磨蹭蹭的样子,知晓她怕什么,不自觉就勾起了唇角。眼见未满在离自己两丈远的地方就停住了,他笑道:“过来,离那么远做什么?”
未满仰起头勉强露出个笑容,蹭啊蹭地走到了他身前。
魏承昭拿出个点心,放到她手里,问道:“这是绿柳做的吧?”
绿柳做的?难道是芙蓉酥?
未满探眼一瞧,可不就是嘛!
怎的会在魏承昭那儿?
她明明记得,魏承昭并未拿过良昭媛点心盒子里的东西。他拿的是……
这点心,怎么就跑到吴御人那儿了!
“绿柳给我做点心,也有好些年。她的手艺我是一眼就能看出的,母后能不能看出,我也不知晓。”
魏承昭偏过头,见未满正蹙眉思量着,就又说道:“你自己手艺也不差,下次再做这样的事情,宁可自己动手,也不要冒着让香薇绿柳动手而被人发现的危险了。再怎么说,此类事情都要确保自己无恙,想尽办法不要让人查到你头上。”
本来他前面拿出点心,未满还以为他会责罚自己,就苦苦思考到底该怎么应对。
哪知道他后面话锋一转,倒是在提醒她往后小心?
这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使了。
见未满呆呆地望着自己,好似转不过弯来,魏承昭淡笑着准备离去。
走了几步,他突然想起一事,便又停住步子,回过身叮嘱她道:“记得你答应我的。”
未满仔细回想了下,方才记起他说的是晚上去修远殿侍寝的事情,顿时欲哭无泪了。
她答应他什么了?
她明明什么也没答应啊!
让她和他睡一张床上……这不是要命吗?
晚上她能不能装病不去啊!
仿佛猜透了她在想什么一般,魏承昭不容置疑地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不小心病了——”
他微微笑了,“就是让人抬着,你也得给我老老实实过来!”
第十九章
当晚,一乘小轿从凝华殿出发,慢慢往修远殿行去。
未满拧着帕子坐在轿子里,纠结万分。
憋了半晌,她终于熬不住了,掀了帘子问锦秋:“咱们回去成吗?”
锦秋顺口答道:“好,好,这就回去。”
看着她压根没当回事的样子,未满默了默,头一扭,问一旁的小冯子:“你让他们调头,回凝华殿。”
小冯子乐呵呵说道:“好嘞,马上就给您办!”
他这“马上”二字飘忽了半天,未满也没等到他有所行动,顿时怒了。
掀开帘子正要发火,她就听一旁小冯子悄声问锦秋:“姑姑,小主今儿是怎么了?往日里可是天天都巴望着想去修远殿侍寝呢。今儿怎的忽然不想去了?”
锦秋气定神闲答道:“小主虽已承宠两次,到底还有些不适应。这些天小主花费的心思你也看到了,怎会不想去修远殿呢?想来是紧张所致,等会儿见了陛下,一切就也好了。”
听她如此说,一旁的小冯子恍然大悟,连连应着,很是赞同。
未满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前几日她想去修远殿侍寝的事情,整个凝华殿的人都知道的。如今她说不想去,反倒没人相信了。难怪方才整个殿里的人都欢欢喜喜的帮她梳妆打扮,敢情大伙儿都是在替她高兴。
早知如此,她就不那么积极了!
而且——
承宠?
锦秋口中的这两个字让未满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说实话,原本让她“侍寝”,她倒是还没觉得有什么。侍寝嘛,不就是陪着睡觉?
可这承宠……承的是什么宠?
这俩字,怎么听上去那么暧昧呢?
前一晚,那些火热的吻和抚摸,还有身上这斑斑点点,都是那么真实地存在着,让未满不得不重视一个问题。
她们要做的,难道、难道就是那些事情?
她不要啊……
如此这般左右为难地纠结着,不知不觉,就也到了修远殿门口。
望着灯火通明的大殿,未满心中恐惧陡然升到了顶点,坐在轿中不想下来。
王连运这时走了过来,亮出他那把好嗓子笑着说道:“小主,陛下早已命人备好了夜宵,就等着小主进去用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未满的肠胃立刻“叽咕”乱叫了一通。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晚上只吃了点莲子百合粥和几样小菜。本打算晚一些再吃些点心的,可后来锦秋她们拉着她给她梳妆打扮折腾了许久,迷迷糊糊之下就也忘了。
她什么都禁得住,就是禁不住饿。
殿内的食物香气若有似无地飘来,未满努力再努力,想要硬下心肠忽视它们,可到最后,实在无法抗拒它们的诱惑,只得乖乖下了轿子往殿内行去。
寝殿之中,魏承昭穿得比往常随意了些,墨色长发只用一根簪子束起,泛着幽暗光泽的玄色绸缎衣衫上丝毫点缀都无,金丝所绣的纹饰更是丝毫不见。
未满进去的时候,他正双目微合、眉端微微拧起,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