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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见旁边有棵大树,就躲在树后往藏书阁那边偷眼觑了觑。
嗯,守着门的两人她都没见过,很好,那说明对方不认识她的可能性大了好几分。
于是她就理直气壮地装作路过之人行了过去,不时地朝着藏书阁看上几眼。
结果,都绕了藏书阁所在的院子好几圈了,连带着从院后仔细偷听的事情她都做了,并没有发现后院中有人的迹象。
难道说,那女的不在?
也对。
谁会没事儿住在藏书阁呢?
往常魏承昭都主动让未满去藏书阁的,说明平时那女子并不在这儿,那天肯定是魏承昭和她见面,女子才过来的。
可除了这藏书阁,未满着实想不出其他能接触到她的办法。今日找不见她,大不了改天再来一趟就是了。
她暗暗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可问题是虽然她没发现异常,但藏书阁的守门人却发现了异常。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守门人中的一位横起长枪就把她给拦下了。
这是什么状况?
未满悚然一惊,忙道:“我是凝华殿伺候钱宝林的,来这儿想……想看看书!可是,又进不去……”
藏书阁只能主子们进去,而且还不是所有主子都能进去,这是宫里人都知道的规矩。亮闪闪的枪头晃花了未满的眼,她心一慌,差点说漏了,赶忙补救回来。
“钱宝林?”
拦她的人和另外一个守门人交换了个眼色,“哦”了声说道:“原来是那儿的。你走吧。不过,可不许再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了。”
未满面上诚惶诚恐着,心中却是一喜,心说自己名气那么大么,竟然守门人听说她的名号后,就乖乖放人了。
她正喜滋滋地走着,就听那俩守门人在一旁念叨。
“那位啊,也是个可怜的人。咱们当差那么久了,头一次听说那种地方住进人去。据说到了那里,吃不饱穿不暖,活人进去,没两天就能变成死人。”
“嗯。也得亏了这一遭,让咱们哥儿几个都记住有这么一位了。”
“好像她以前也极其风光的。陛下专宠她不说,以往她想看书,都是陛下亲自来给她挑选了再派人给她送去。如今这情形,她也只敢派个小宫女来偷偷摸摸地来这儿,代她来在外面瞧上几眼。唉。”
“嘘,小声点儿,主子的事情,不是咱们能议论的。”
未满听着他们话中无限的惋惜之意,也很是为他们口中那位的悲惨遭遇鞠了一把辛酸泪。
从最风光的境遇跌到谷底,那是多么悲催的一件事啊!
可是……他们话中人的境遇,她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左思右想,反复思量,最后,她眉角抽了抽。
他们说的,该不会,就、是、她吧?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境遇居然心酸到了这个地步了?
极度郁闷之下,她目光如刀地回过头,朝着藏书阁那边狠狠地看了几眼。这一看不要紧,竟然被她发现有个女子被几人簇拥着,进到一处院落内。
那女子的身影,分明有几分眼熟。
待到众人消失在了视线内,未满猛然想起,那女子,不就是那日在藏书阁内看到的女子吗?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见到她,未满一时间说不上是欣喜还是失落,只是下意识地就急急地朝着她消失的方向行去。
疾步走了没多久,她便觉得好像有人在看自己。侧过脸去瞧,才发现竟然是藏书阁的那两个守门人。
望着那俩人警惕的目光,未满迟疑了下。她这次是穿着初夏的衣裳偷偷跑过来的,还是低调些的好。于是决定先行离开,下次再说。
临走前,她又回头看了眼这处院子的匾额。
幽兰小筑。
嗯,很好。一听就是个藏人的好去处!
她怒从心头起,也不知自己怒的是什么,只管闷着头往前走,好像这样一来脸边凛冽的风就能把自己心中的火气给吹散似的。
到了密道所处的荒落殿阁,未满这才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她拔下发间的簪子,朝着那处机括戳去。
谁知,竟然没反应。
如是再三,依然如故。
未满纳闷了。
难道是自己来过的事情被魏承昭发现了,于是将那密道和机括摧毁了?
她环顾了下依然如故的四周,微微摇头。
应该不至于啊……
未满思量片刻,从怀中掏出另一支簪子。
方才她用的,是初夏去探望她时所用的簪子。
她原本是戴着魏承昭送她的、逻迦女帝的那套羊脂玉首饰,两人互换衣裳后,未满卸掉了所有首饰,只戴了初夏的发簪。
当时给初夏换上的是未满的另一套首饰,这套羊脂玉的就让锦秋收起来了。
至于簪子,未满本来也想让锦秋帮她收好,可当时她想到要来密道一趟,鬼使神差地,顺手就把簪子放入怀中贴身收着了。
如今她盯着这玉簪,心中疑惑渐起。
难道以前能打开密道和它有关系?
未满试探着用它去戳那机括。只轻轻一触,再回头,密道已经打了开来。
未满顿时无语了,瞠目结舌地看看手里的簪子,再看看那密道。
于是说,那机括,必须得这个簪子才能开启?
那她运气也太好了吧!
碰巧就发现了那机括,碰巧这簪子就到了自己手里!
未满喜滋滋地下到密道中,眼见着密道口迅速合拢,自己头顶上的光亮骤然消失,她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会有人运气好到这个份上吗?
魏承昭那家伙送给她这套首饰、这个簪子,到底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第三十二章
想到魏承昭送自己这套首饰或许是别有用心,未满就好似有口气憋在了心口处,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憋得难受。
一回生两回熟。
虽说密道之内黑黢黢地看不太清,未满又是满腹心事闷着头往前行的,竟然也很顺利地走下去了。
于是等到未满恍然意识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之后,她猛地一顿步子,再抬头看时,却已经到了谢无殇那屋子的外面了。
她顿时惊悚了,赶紧摸摸怀里那包金豆子。待到冰凉的触感激得她指尖冷了下时,她这才找回了一些面对谢无殇时的信心,暗暗嘘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她早有提防!
不就是个被关住的人吗?怕他作甚!
未满斗志昂扬迈进屋中,就见那妖异男子正以茶代墨,用指尖蘸着在桌上慢慢写着什么。
听到未满进屋,他头也未抬,只不动声色地拭去水渍,嘴角轻扬绽出一丝微笑,“你来啦?”
语气悠闲自得,仿若他在等故友来访,而未满,便是他的那个故友。
未满全身戒备着“嗯”了一声当做回答,暗暗想着怎么开口更好。
她此时想问的就是药的问题,而她并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证明那药就是他做的……
谢无殇吃吃笑了,半侧着脸抬头看她,看见她一脸提防,笑问:“你怕我?”
未满撇过脸不理他,心说鬼才怕他,自己只是有些紧张罢了!
谢无殇不以为意,招手说道:“过来。”
未满哼了声,“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我跟你不熟!”
谢无殇点点头,“那你就站在那儿吧。”
于是未满便站着了。
谢无殇挑眉,“你不是跟我不熟么?怎的我让你站那里,你倒是听了?”
未满一脸认真,说道:“只要能离你远点,谁的话我都听!”
谢无殇怔了怔,伏在桌上,哈哈大笑。
若是平常人做这种样子,定然是毫无形象可言了。偏偏这谢无殇做来,依然是极其好看的,就仿佛他就该是这个样子,随性、无拘无束,却又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未满蹙着眉看他,心说给自己制药的那位高人怎么着也得是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家才对,怎会是这样一个人?
罢了罢了,肯定是她弄错了。
这样想着,她转身想走。
谁知这时谢无殇趴着出了声。
由于有衣物的阻隔,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了不少,有些闷闷的,话中带着的笑意便弱了三分。
“怎么?不想要你的药了?”
未满听得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他。
谢无殇缓缓抬起头,也不说话,只慢慢眯起了眼睛,伸出右手食指,朝她勾了勾。而后,再无其他动作言语。
心中天人交战许久,未满终于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朝他挪了过去。
她敢这样走过去,原因无他,只因她知道,既然药是谢无殇所做,那么先前谢无殇说得话不是诓她。
他,断然不会杀她的。
如果真想杀她,他不用多做什么,只要他不再继续做药,她或许哪天便不小心一命呜呼了,哪需要他费其他心思?
小心翼翼地挨了过去,本想站到离他四尺远的地方,就听谢无殇笑说了句“坐”。
他指着的,却是床。
未满咬了牙,硬是克服了心里头对他的抵触,摸到床边,坐了。
却,如坐针毡。
没办法,那时候就在这张床边上,她的小命差点就交代了。他让她坐哪儿不好,偏偏是这儿……
谢无殇露出个姑且可以称之为“灿烂”的笑容,“果然聪明。我不过是让你看到了我的名字,又在药里做了些手脚,你便能想到来见我,不愧是——”
他难得称赞人一次,转眼看见未满正心不在焉地七想八想,顿时无奈了,眼眸一转,口中的话就变了,“……不愧是我想到的好主意,果然能将你引来!”
未满这时刚好回了神,一听他这句话,微不可见地撇撇嘴,“你让我来,可有什么目的?”
他笑,“不过是想看看你罢了。”
见未满扯扯嘴角,他问道:“不信?”
未满默然不语,一脸的高深莫测。
信你?信你就怪了!
不过,反正有事的是你不是我,咱们就在这儿耗着,我就不信你不说出来!
待到看见谢无殇那志得意满的微笑,未满愣了愣,纠结了。
对啊,谢无殇找她是有事,可谢无殇不说出来,顶多是事情办不成。但她如果没解药,指不定哪天晕过去后就会醒不过来了……
就在她纠结了半晌,心说要不然就服下软的时候,谢无殇开口了,“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如果你能找到此人,别说是给你解药了,就是把你彻底治愈,我也可以做到。”
未满一听,一个支撑不住,喜形于色了,“当真?只需要找到这人就可以吗?不需要做其他的?你不会唬我?”
谢无殇吃吃地笑了。
他的声音清亮,在这里回响着,居然有了种惑人的妖媚之感,“那是自然。”
……
未满走出密道之时,还在细想着谢无殇的话。
她手下有个小冯子,按理来说,找个人不算太难。可谢无殇提供的线索,实在是让人纠结了些,使得这事实施起来,还真有几分难度。
但是一想到或许可以让自己这莫名的病症好起来,她又有些期待。
左思右想着往前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殿外。
未满一抬头,就见有个衣角擦过院门,消失在了院外,像是有人方才从那儿经过……
她忙急急朝着院门外行去,却是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仔细回想了下那衣角的颜色和样子,未满心中有了六七分主意,便暂且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