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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
德媛在自己宫里面无表情的扒拉着炭盆,听到碧蓉说嬴政在敏柔寝宫里待了一下午才走时淡淡道:“如今德敬夫人那边状况如何?”“德敬夫人偷偷去看过华阳公主,但是被大王得知,大王已经加派人手盯着德敬夫人,不许迈出宫门一步,也不许见公主。德敬夫人很是思念公主。”“很好。。。。。。”一根银丝炭被慢慢的碾成了齑粉。
那一场雪足足下了两日才停,德敬倚在榻上,身上批了斗篷还盖了被子,可身上仍然觉得冷极了。她失宠已是不争的事实,吃穿用度早不如前,如今在这寒冷冬日,竟连炭也不够用。德敬自然而然的把这一切都归在了敏柔身上,有敏柔在,韩国不能一举灭郑,有敏柔在,她受尽屈辱,有敏柔在,她骨肉分离。。。。。。噬心啮骨之恨,她怎能忍!她不让她好过,那她便一定要让她国破家亡,让她生不如死,把她所受的一切统统还给她。
“夏果!”夏果与秋梨一样是德敬的陪嫁丫鬟,如今秋梨死了,德敬不得已只能通过夏果与韩国联络,夏果不似秋梨那般是德敬一手培植出来的心腹,德敬并不放心,可她已经穷途末路,为今只能赌一把了。“告诉父亲,联络韩郁!”“诺。”
外面的雪早已被宫人扫净,可那些遮掩在阴影下的龌龊腌杂,却是怎么扫也扫不净的。
又过了一个月,敏柔的肚子愈发大了,如今她有孕将近八个月,嬴政在各方面都对她格外上心,每日光是把平安脉都要早上一次,午后一次。这日午后敏柔午睡方醒太医便来了,却不是之前的木子林,而是另有他人。“臣李敬参见德诚夫人。”“免礼,起来吧。”“谢娘娘。”“本宫的身子一向是由木太医照料的,怎的今日变成了李大人?”“回禀娘娘,木太医丁忧了,大王便指了微臣来为娘娘把脉。娘娘放心,臣子当尽心照料娘娘。”“那本宫和本宫的孩子就交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路过的盆友给我留下评论和分数好不好~~~~
☆、第五十二章
太医把过脉之后说的无非都是一切安好之类的话,敏柔打了赏便叫雪梦把人送了出去。木子林突然没有来,敏柔只觉得心里不安。刚想着人出去打听打听嬴政便来了。嬴政见她面色严肃,不由得有些担心:“怎么面色这么不好?可曾传过太医了?”说罢就要叫赵高去传太医,敏柔拦住了他。“李太医刚刚为臣妾把过脉了,臣妾一切都好,谢大王关心。”嬴政这才安心:“那就好。李太医在太医院也是德高望重的。从前寡人和太后的身子都是由李太医照料的,木子林不在的时候有他照看你的身子寡人也安心了。”见李太医果然是嬴政派来的,敏柔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大王平日此时不都在书房吗,怎么今日来得这么早?”“寡人今日来是有件喜事告诉你。”“喜事?”敏柔调笑“可是大王宫里又要进新人了?”“你啊~”嬴政点点她的鼻子“寡人宫里有你一个就够寡人心烦的,再来几个寡人可消受不了。寡人说的喜事,是郑国的。”“郑国的?!”敏柔一惊。她在郑国的确兄弟姐妹不少,可兄弟都已成婚,她是长女,除了诺妍之外其他的公主都还未及笄,尚未婚配,那这喜事想来就是诺妍的了。“诺妍最受臣妾父王宠爱,华宁夫人又眼界甚高,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入了华宁夫人的眼?”“你倒是聪明。”嬴政对她笑笑,满眼宠溺。“是郑国卿大夫家的嫡长子,也是郑国的老世族了。”“如此看来,倒也登对。”嬴政目光闪了闪“唔”了一声“说起来大秦与郑国也是有姻亲的,寡人也算诺妍公主的姐夫,如今诺妍公主大婚倒是该送份贺礼的。寡人该送什么好?”“那还不是全凭大王做主,反正大王的内库里多的是奇珍异宝,臣妾这里可是比不得的。”“如今看来寡人倒是娶了个恶婆娘,说不准哪天就把寡人的内库全都搬空了。”
两人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笑拌嘴,却不知郑国、还有秦国在不久的将来,也许就要面临一场灾难。
满室昏暗,烛火映的韩郁的脸晦暗不明。“还没有韩宁的消息?”“没有。”韩进有些忐忑,他是韩郁的长子,自几年前敏柔远嫁大秦,他弟弟韩宁就辞了官四处游历没了消息,这个中原因他也知道些,无非就是敏柔远嫁伤了他的心。可华宁夫人与王后势同水火,韩家的儿子怎么可能娶王后的女儿。退一万步讲,即使敏柔不是王后的女儿,他们这样的家族出身的人,又有几个能选择只合自己心意的人。他们的父亲韩郁原想着韩宁走就走了,在外游历几年,见识广了总会回来的。可如今华宁夫人失宠,连带着韩家都受了牵连。在这档口上,身为韩家次子的韩宁不但没回来,反倒是连消息都没有了。韩进按着韩郁的命令四处去找,却连影子都没找到。“这个逆子!给我继续找!哪怕是尸体也要找回来!”“诺。”
一月之后便是诺妍婚期,诺妍坐在妆奁前,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她长得像她的母亲,如今被脸上身上这一片喜庆的红一衬,愈发显得五官艳丽。为她梳妆的女官止不住的赞叹:“公主生的这般娇艳,比那春日里的牡丹还要美,只怕掀了盖头驸马就移不开眼了呢。说不定明年这时候公主就怀一个抱一个了呢。”诺妍面上一红:“多嘴。”一身华服的华宁夫人走了进来,遣出了众人,看着自家女儿姣好的面容,养了这么久的女儿终于还是要离开自己了。华宁心中有些酸楚,可还是敛了情绪对诺妍叮嘱:“嫁过去之后不要只想着过你自己的日子,记得多提点你夫家,拉你外祖家一把。如今王后复宠,本宫还有你舅舅的地位早已大不如前,若是当年之事被翻出来而本宫和你舅舅他们又没人帮扶的话,那韩家。。。。。。就真完了。”“女儿明白。”
当诺妍登上车撵开始新生活之时,敏柔正倚在榻上抚着肚子出神。她怀有身孕已经九个月了。这九个月里,敏柔清晰的感受着这个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一点点的长大、舒展开,敏柔感受着掌下隐隐传来的孩子的律动,只觉得心中是满满的都是幸福。她还记得三年前,也是这个时候,秦郑两国要和亲,她自作主张去求了她的父王要嫁到秦国和亲。当时母后生怕她会过得不好,为此伤心了好久。可三年过去了,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很爱这个年轻的帝王,她也能从嬴政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中感受到他对她的那种炙热的、强烈的爱意。如今他们的孩子就快出世了,郑国那边暂时一片安宁,敏柔甚至觉得自己的日子安稳的简直就如在梦中一样。
当夜敏柔睡的不是很安稳,肚子里的孩子胎动频频,敏柔只当是因为孩子快要出世了的缘故,就那样熬了一夜。前朝似乎有什么事,敏柔已经几日没见到嬴政了,便趁着嬴政该在书房的时候想去看看他。
到了书房门口才知嬴政正在召见大臣,敏柔便立在廊下等,心里却又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为什么。等到里面的官员出来,敏柔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当年迎她来秦的年轻武将蒙恬。敏柔正想着会不会是前线有事,就听见嬴政传自己进去。敏柔进去只见嬴政面前堆了许多奏折,嬴政眼底一片乌青,下巴上也隐隐露出了一层胡茬。“你怎么来了?”嬴政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额角。“臣妾几日没见到大王了,来看看。”“嗯。这几日前朝事忙,寡人便没去看你。”“臣妾和孩子一切都好,大王不必分心。”“那就好,你的身孕如今已快足月,事事还要小心些。”“臣妾明白。”嬴政如往常一样抚了抚她的面庞,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复杂。敏柔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复杂,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便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去。
接下来几日的日子虽过的平静,敏柔却感到了一丝异样。而且肚子里的胎动似乎也越来越频繁,唤了太医来也诊不出什么。敏柔只觉得愈发烦躁憋闷,所有的不安烦躁终于在积压了许久之后,一次倾泻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那天晚上,嬴政去看过敏柔一次,却是在晚膳后才去的。去了之后几乎没说话便睡了。敏柔看着嬴政清瘦不少的面颊,眼睛下面一片淡淡的青黑,面上还有刚刚冒出的胡茬,想必是最近国事太过繁忙,敏柔心疼她,即使心中有再多疑问也不想再问。她相信他,无论他做什么,必定是对她好的。
这日,敏柔原本正坐在窗下做着给孩子的衣服,忽然觉得有股梅花的清幽味道从窗缝中钻了进来,正想开窗看看,却听雪梦说德媛夫人来了。敏柔忙把德媛让了进来。德媛摘了斗篷,婷婷袅袅的落座:“许久没来看德诚夫人了,夫人身子如何?”“烦劳你挂念了,一切都好。”“那便好。”德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敏柔使了个颜色,雪梦及一干宫人全都退了出去。“德媛夫人有话便直说吧。”“说起来,德诚夫人产期将近,本不该听到这些事的,只是事关重大。。。。。。。”敏柔只觉得腹中胎动骤然频繁,一种不祥的预感顿生。“德媛夫人但说无妨。”“夫人可知最近韩郑两国有场大战?”“大战?战况如何?!”敏柔只觉得心跳如擂鼓。“原本大王派兵支援郑国,郑国眼见反击在即,却不想韩军趁夜突袭。。。。。。”敏柔只觉得腹中一阵紧缩,敏柔一只手抚在肚子上,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散开的衣服下摆“然后呢?”德媛坐在下首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低眉掩过眼中的的喜色:“大秦伤亡过半,郑军几乎。。。。。。全!军!覆!没!”敏柔只觉眼前一黑:“怎么会。。。。。。”“郑国大司马韩郁与韩国相互勾结,泄露军情,以致郑军大败。”敏柔觉得下体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很热、很烫。。。。。。
敏柔倒下去之前,模模糊糊见看到德媛脸上的笑容太过灿烂,灿烂的让她几乎已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嬴政坐在敏柔寝殿的外室,下面跪了一片太医,宫人进进出出,内室那里却始终一片沉寂。嬴政再也忍耐不了:“到底怎么回事!”“回禀大王,娘娘已经破水,想来是要生了。只是娘娘如今昏睡不醒,无法使力,只怕再这么下去。。。。。。”“混账!”“若是德诚夫人有一丝不妥,寡人便叫整个太医院殉葬!”
敏柔走在一片白雾迷茫中,只觉得耳畔都是郑国子民在哀嚎,面前隐隐的有个人影,是她的父亲,郑国的王。郑王手中执剑、四顾茫然,忽然一声暴喝,举剑直直刺向自己的胸口。在长剑刺向郑王胸口的同时,敏柔忽觉腹中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敏柔猛然睁眼,发现刚刚所见的一幕幕都不在了,可是那疼痛还在。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尖锐的疼痛、却又钝钝的直击敏柔的心扉,似是有什么在努力的想要破体而出。敏柔下意识的集中所有力量于疼痛的来源所在。。。。。。“醒了醒了!娘娘醒了!”有宫人自内室跑出来禀告,而内室中也的确传来了她痛苦的呻【吟】,嬴政心中所悬的巨石顿时放下了一半,可听着她在痛,嬴政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在一揪一揪的痛。他想有一个他和她的孩子,却不舍她这般痛苦,特别是。。。。。。在这般情形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在她刚刚享受初为人母的喜悦时,告诉她郑国已亡,告诉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