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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江南避雪山庄
入夜,一袭青衣的沈佑潜入庄内,轻巧地跳跃于瓦砾之间。他借着亮光,凭着记忆在山庄里摸索,过了一会儿,才找到风雅阁处。他四下望了下,见周围十分寂静,没有什么动静,才悄悄地打开自己曾住过的房门。
屋内陈设一如自己住在这儿时一般,没有任何变动。那个藏着“势破”的柜子也立于床边,沉重的木色让人觉得有些压抑。他的手沿着柜沿摸索着,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柜门上的栓子没有一丝被撬开的痕迹。锁柜门的锁也是自己请天下第一的刘铁匠亲自为自己打造,常年同“势破”一起跟着自己,就是为了防止“势破”的遗失。这把七窍玲珑锁必须破解七道锁,每一道都十分困难,并且解错一道就得从头再来,可以算的上是万无一失。如此看来,想要拿走“势破”就只能是这柜子有蹊跷。
沈佑边想着,边打量着这沉重的柜子。柜子密封的很好,每个地方都是钉得死死的,并无可以做手脚的地方。紧靠着柜子的墙也是实心的,并无暗门可言。如此密封完整的柜子,如何才能将“势破”偷出去呢?
找不到答案的沈佑只得放弃对柜子的调查,准备离开屋内。他轻轻打开房门,月光顺着门缝钻了进来。他回头又望了眼这个柜子,目光扫过地下,嘴角轻轻扯出莫测的微笑。他关好门,一跃而起,来到岳响南遇害的地方。
屋内已收拾妥当,看不到当日遇害的场景。岳响南的遗骨现停放于殿内,准备明日下葬。沈佑努力回想着当日的情景,事情如走马灯般清晰可见。听闻岳珊然声音赶到的众人,看到的是受刀伤而亡的岳响南。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岳响南的表情又十分诧异,说明来人他非常熟悉,甚至是他意想不到的。岳响南平时与人为善,若是得罪了谁,不至于置于死地,嫁祸于自己。所以,岳响南的死,只能是因为有人想要挑拨正派与邪教的关系而被人谋害。而且这人非常熟悉,应该就是这次在避雪山庄居住的人。
当日岳响南曾写下“水”字,段沉封将其理解为“沈”字的一半,这使他觉得理由太过牵强。若真为“沈”字的一半,他大可写下笔画就好,何须多此一举,写下“水”字,定当另有玄机。而这个玄机是什么呢?难道是名字中带“水”的人,自己不清不楚的替人家背了黑锅?
正当他欲仔细检查时,门外忽然传来人声,他赶紧停下动作四下看了看。发现这个房间并无可以藏匿之处时,便轻快地打开房门,钻进了另一间房内。
人声渐渐走远,他提着的心才缓缓地放了下来。他仔细打量了一番闯进来的房间,黑暗中看到许多白绫,似乎跟岳响南的丧事有关。他摇了摇头,准备要离开,却觉得脖子一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架在他脖子上。
☆、第四十三章
沈佑缓缓回过头,眼睛直视着拿匕首的人,全然没把这架在脖子上的凶器放在眼里。握着匕首的人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颤抖着将匕首压在他脖子上,皮肤上立刻出现一条血痕。
沈佑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依旧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眼中有些疼惜,却没有任何怒火。
“你真的觉得是我杀了你爹吗?岳珊然。”随着沈佑的话,拽着他衣服的手颓然垂下,那人向后一退,借着月光露出苍白的脸。她压抑着自己,肩膀微微的颤抖。
珊然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哽咽着说道:“你还敢回来,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回来做什么,还要继续杀人吗?”她将匕首塞到沈佑手中,放到自己脖子旁。“你杀了我吧!我杀不了你,不能替爹爹报仇,你就杀了我吧!我好到地下和爹爹赔罪,无法手刃你这个恶魔。”
“你爹不是我杀的。”沈佑手一掷,将匕首插在远处的墙上。“为何你就不相信?”他有些怒气,大概是自己受冤枉被就恼怒,再加上“势破”丢失,心中火大。而这个总是粘着他的小姑娘也不相信他,他有些懊恼。
“相信,该怎么相信?我爹爹已经死了,死在‘势破’之下。你要我怎么相信?”珊然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死我爹爹,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为什么啊!”
沈佑看着曾经不知忧愁为何物的珊然如此憔悴,心中很是难受,却又无法解释,只能一拳捶碎了一旁的椅子发泄心中的愤怒。他扳过失魂落魄的珊然,喘着气说道:“你听着,我沈佑发誓,我从未动过杀害你爹的念头,更别说杀了他。我一定会找出凶手,替我自己洗清冤屈,也替你爹报仇。现在,我不管你恨我也好,恨谁都行。先让你自己振作起来,做回原本天真无邪的岳珊然,别让仇恨蒙蔽了自己。”
珊然缓缓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刚准备说话,便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沈佑眉头一皱,加重了放在珊然肩上的力道。
“好好保重你自己,我会再来看你的。”说完,便飞出窗外。
门外的人试探着敲了敲房门,似乎怕打扰了屋内的人。珊然打开门,看到自己的师兄立于门口,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气愤。
“师妹,今晚沈佑又出现了。”
珊然心中一紧,想到:原来大家都知道他来了。
“沈佑在一炷香前杀了了闻大师,这个恶魔。”
一炷香前,珊然完全无视师兄脸上的愤怒,脑子开始飞快的回想。沈佑到自己的房间早就不止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前,也就是沈佑没有杀了了闻大师。
“师兄,你怎么确定了闻大师是被沈佑所杀。”
“还用确定什么?了闻大师同师傅一样为‘势破’所杀,还需要确定什么?”
“势破”珊然口里念道,她突然反身向后跑去,打开窗户向外张望。夜幕中哪还有沈佑的影子,只有明月挂在枝头。
☆、第四十四章
沈佑跳下山庄的院墙,却发现有人早已在那儿等候。他警觉的慢慢靠近那个人,却见那人缓缓转过头来,他顿时松了口气。他换上笑嘻嘻的一张脸,朝那人又凑近了几分,说道:“小生真是受宠若惊啊!怎敢劳姑娘你在树下等在下这么久呢?”
袁雪皱了皱眉头,只觉得头痛,不知道这魔教的右护法又唱的是哪一出?居然装读书人,哪有一点像是刚夜探山庄出来的。这样多变的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看着一直沉思的袁雪,沈佑眼珠一转,轻轻地用手肘碰碰她,凑近了脑袋说道:“哎,你不会真的是关心我才来的吧?这太让我感动了。你是不是感受到了我的真心,所以准备接受我了呢?”
袁雪听了他的话,竟觉得脸上好像有些发烫,心绪很乱。于是她赶紧离他远点,平复了一下她的心情,冷淡地说:“你想太多了,不过是出于为教中考虑,不想你把这件事砸的太彻底。”
“切!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只有你来,泽那家伙呢?”
“你在说我吗?”
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人影刚翻过院墙落在他们面前。佐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衫,说道:“你一出门,我就猜到你是来避雪山庄了,所以喊了袁雪,准备在你被抓时救你出来。”
“我哪有这么不济,他们岂是那么轻易就能抓到我的。”沈佑大声地抗议着,双手叉腰的动作活像骂街的泼妇。
“如果不是你不济,怎么别人都没陷害我们两个?”
“那是我比你们有魅力。”
佐泽轻笑出声,不住的摇头,“没见过谁的魅力,就是用来招人陷害的。”
沈佑脸上挂不住,赶紧转移话题。“你进庄里干嘛了?”
佐泽的脸立时垮了下来,道:“了闻大师被杀了。”
空气中有什么在凝固,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袁雪抬头看了看二人,打破了这沉默。
“如何被杀的?”
佐泽摇了摇头,“不清楚,当时我正在庄内找寻佑的下落,只听到有人喊了声师傅,便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却看到了闻大师同岳神医一样,一招致命。凶器,凶器便是‘势破’。”
沈佑苦笑道:“难道又有人看到我了不成?”
佐泽看了他半晌,点了点头:“同上次一样,也有人看到。不同的只是,这次是杀了人后,冲出房门时被小和尚看到。了闻大师的眼中也没有任何惊讶。”
“如何判断是我?”
“单从武器判断的。那人蒙了面,拿着‘势破’,他们很自然的就联想到你头上了。”
“呵,看来,这杀手不甘只嫁祸我一人,定要我魔教再无称霸武林的机会啊!”沈佑将手放在树干上,缓缓地握拳。“我就来接受接受挑战,看看这个敢嫁祸给我的人,能有多厉害。”
三人在月光下沉默着,庄内一片混乱,喊着报仇的声音此起彼伏。群情激愤的人中,有人勾起一抹冷笑,双臂交叉于胸前。黑暗的房内,岳珊然靠窗而坐,孝衣被月光映得越发冷清。她呆呆地坐在那儿,脸上是泪水流过的痕迹。她的世界一片茫然,曾给她带来过欢乐的两个男人,她明白,都已离她远去了。
☆、第四十五章
这一夜,沈佑没有再去庄内打探消息,只是在房间里思考着自己在庄内所见以及泽的描述。正思考到关键处,却听到咚咚的敲门声,被打断思绪的他不耐烦的打开门,便看到佐泽斜倚在门上。
“这么晚不在自己房间睡觉来打扰我做什么?快走快走。”“你这家伙居然对我这么不客气。我走可以,你可别后悔。”说完,便作势要走。
沈佑听他这么一说,赶紧喊住他,说道:“什么事?”
佐泽轻轻一笑,身体向后侧了侧,露出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人。那人踏步上前,缓缓抬起头来。烛光轻轻地覆在她的脸上,让苍白的脸显得一丝暖意。那人轻轻开口,道:“沈佑。”
沈佑惊讶的望着来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一把拉过她,走进房里。
“小疯丫头,哦,不,岳姑娘,你怎么来了?”
“沈佑,”珊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沈佑,求求你,替我报仇。求求你,替我爹爹报仇!”说完,便跪在了沈佑面前不住地哭泣。
沈佑看着眼前态度大变的珊然,满脸的诧异,一边试图安慰她,一边抬眼向佐泽询问。佐泽耸耸肩,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本来我是去替你探探有没有什么动静的。结果经过她门口时,她突然冲出来大喊你的名字,吓了我一跳。直到认清不是你,才非要我带她来见你,说她错怪你了,一定要自己跟你讲。我经不住她的哀求,就把她带来了。”
听完佐泽的话,他轻轻推开珊然,拭干她脸上的泪,温柔地问道:“小丫头,你到底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珊然啜泣着望着他,声音嘶哑的说道:“我错怪你了,我怎么这么傻会去怀疑你是杀害我爹爹的凶手?那天你刚走我师兄就来了,他告诉我了闻大师在一炷香前被杀了。你跑到我房间来绝对不止一炷香,他是不可能是你杀的。既然不是你杀的他,也一定不是你杀的我爹。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她惭愧地底下头,接着说:“沈佑,求求你,我也不认识别的什么人了,只能拜托你,替我爹爹找出凶手好让我报仇。求求你,替我爹爹报仇…”她不住地说着这句话,身体微微颤抖。
沈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