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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两百年演变下来,朝廷其实默许了官员出入秦楼楚馆,跟□有私的大有人在,只要不是太离谱,朝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宝瓶儿笑说:“王爷当然觉得无所谓了,可是这赵大人是理学大师,讲究个存天理灭人欲,他又是太子殿下的老师,是咱天朝的脸面,不是吗?这两年被他办了的官员还少吗?好多都是政绩显赫的大员啊,不都死在这作风不好的问题上面吗?谁又敢说什么。”
苏赞哼哼笑了下:“陈昀呢?干什么去了?帮他老师拍惊堂木去了?”
“陈大人这两天好像心情也不太好,在家窝着呢,也不怎么出门。”
“是吗?”苏赞嘿嘿一笑:“那小子木是木了点,长得还是挺好看的,说真的,本王倒是挺想他的,咱去会会他好了。”
三人转了几个弯,就到了一处院子门口,看见一个男子正坐在池边一个小木凳上洗衣裳,细细一看,洗的分明都是些碎花布料的女子衣裳。
宝瓶儿打趣:“陈大人,忙着呢?”
陈昀也不分辨,抬头看到苏赞,不由惊喜,他向来虽然讨厌苏赞,苏赞上次失踪,其实他还是满自责的,这傻王爷虽没心没肺但也不是坏人,自己若好好照拂他不让他去青楼那么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的。
如今看到完好无缺的苏赞,自然激动:“下官拜见王爷。”
苏赞笑嘻嘻:“陈大人太客气了,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吧,现在想本王了吧,嘿嘿嘿嘿嘿。几天不见,你胸肌好像长起来了,让本王摸摸。”
陈昀囧。
乌鸦儿也不打搅他们聊天,自动自发的挑开门帘子进屋里去了,这间屋子收拾得干净清爽,除了墙壁上几幅字画,案桌上的几本书、一架笔和一个老旧的铜香炉,就没有别的什么了,看得出来都是陈昀习惯用的东西。
她往床上看,只见阿绫正呈大字状睡得香甜,脸边倒着一个糖罐儿。
乌鸦儿皱皱眉头,走上去拍了拍她的脸。
阿绫嘀咕了一句:“不是说没事不要来烦我吗,讨厌。”就要翻身去睡。
乌鸦儿“嗤”一声笑起来:“你日子过得不要太好啊!”
她说的是西昭话,阿绫一听她的声音,睁开眼“腾”的坐了起来:“你你你,你还活着?”
乌鸦儿冷笑:“抱歉没有如你的愿。”
“那,那,歧王呢?”
“在外面活蹦乱跳的调戏你那小男人呢!”
阿绫一听说苏赞还活着,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若是没了苏赞的解药,她也只有下地狱给他们陪葬了。
随即听道乌鸦儿的后半句话,又不乐意了:“你少败坏我名誉啊,我可不像你是水性杨花之人,我心中只有师哥一个人。”
乌鸦儿挑眉,从罐子里捡出一颗糖,看了看,挺意外的竟是西昭的椰糖:“那呆子给你买的?”
阿绫也不回答,骄傲的一仰头:“他哪有钱买这个?”把乌鸦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你武功倒是越来越厉害了,连燕景生都不是你的对手了吗?哼,爷爷就是偏心。什么好东西都教给你不教给我,明明我才是他的亲孙女。”
乌鸦儿也不理她,看了看外面道:“最近师兄有没有联络过你?”
阿绫撅嘴:“关你什么事?”
“你有告诉他我被燕景生掳走的事情吗?”
阿绫冷笑:“师兄才没有闲工夫管你呢,现在药门里闹得厉害呢!”
“怎么回事?”
“药门里蛊术和武功最厉害的就是你了,结果爷爷却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不如你的师兄,爷爷死得又仓促,你也恰好不在,那些人妒忌师兄当上了掌门,自然要闹咯。师兄都焦头烂额呢,再加上前段时间,西昭在天朝的声音总坛发大水了,连坛主都被冲走了没找回来,现在正在复建呢,谁管你啊!”
声音是西昭设在各国的探子机构,收集各国资料,由乌鸦儿的父王洛圣煌建立,却在乌鸦儿的哥哥洛靖男手中发扬光大。
乌鸦儿听了这话,觉得有点蹊跷却也合常理,她从阿绫嘴里整理出了三条信息:
第一,阿绫应该见过了师兄。这罐子椰糖说不定就是师兄给她买的。
第二,她没有告诉师兄自己被擒的事情,所以一开口就惊叹自己能够打败燕景生。
第三,师兄应该知道了自己被擒的事,他既然见到了阿绫,怎么会不顺便探探自己的消息,苏赞和自己被擒的事情,不要说皖直城就是京城都满城风雨的,就算总坛发大水,他既然来了,没理由不知道。
那么他到底有没有救自己呢?
如果他有去,为什么不出现呢?难道是他去的时候,燕景生已经被苏赞和自己打败了?那么苏赞的真面目他应该也看到了,他本来就主张杀掉苏赞,现在更应该是意念坚定了吧。
而且既然师兄知道了,哥哥应该也就知道了,哥哥是个更加难缠的人,加上又和那太子结了盟,那么苏赞就彻底危险了……
乌鸦儿不愿意结果是这样。
也许,师兄没有时间去救自己呢?就像阿绫说的,他忙不过来,若是她死了,他掌门的位置不是更稳当些吗?
不知道为什么,两种结果,乌鸦儿都很不满意,莫名的就烦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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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赞和陈昀调笑了一阵子,顺便就问道:“陈大人为什么不陪着那赵老儿,独自在家呢?”
陈昀脸色沉了沉,半天道:“其实那白大人也是个政绩卓越才华横溢的人,只是和老师政见不合,老师这次用这么个由头要把人一棍子打死,陈某也不太,不太接受得了……”
敢情这书呆子是觉得老师做错了,却碍于是自己的老师,正郁闷呢!
苏赞笑的猥琐:“那白大人好福气啊,本王上次见过了那位香雪姑娘,真真美人一个啊,嘿嘿,享艳福是要付出代价的。”
陈昀苦笑:“最可怜的也就是这位姑娘,她虽然和这白如海过从甚密,却是个只卖笑不卖身的清倌人,怎样都不承认和他有奸,这几天过大堂,基本上就是对她上刑,连外面围观的百姓都看不下去了。”
“呵,倒真是烈性。”
几人正聊着,又听到小孩的声音,看到在府门外出现过的那个小孩换了一身衣裳,正被个婆子带着,在花园里面玩耍。身后跟着那美貌的娘。
陈昀见到那个孩子,眼神就冷了下来。
苏赞伸长着脖子看着那寡妇叹道:“嘿嘿嘿,想不到陈老儿的儿子福分也不浅啊……”
陈昀冷哼一声,眼中尽是轻视:“如此无德之妇人……”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陈昀瞬间就闭了嘴,再不开口,往木凳上一坐,低头继续洗衣服。
我在用心看你哦
苏赞看陈昀这样说,自然好奇,扯住陈昀问他这样说的缘由,陈昀就是不说,苏赞没办法,只好作罢。
悻悻的想要上街玩耍。宝瓶儿就面露难色了:“王爷啊,您身份高贵,可不能到处乱跑了,要是再出点什么乱子,奴婢就不要活了。”
苏赞懒洋洋道:“选择一,去死;选择二,跟我出去鬼混。哪一样?”
“哦……那还是二吧。”
苏赞掐着宝瓶儿的耳朵:“你就是二的命。”
换了一身光鲜的衣裳,擦上粉,带上宝瓶儿乌鸦儿,牵上大圣,堂堂歧王爷又生龙活虎耀武扬威起来了。
皖直城人商业兴旺,繁华似锦,又正逢着大集,街上热闹非凡。
苏赞生怕乌鸦儿被挤不见了,牢牢的抓着她的手,大圣骑坐在宝瓶儿肩头,看着热闹,猛拍着他的猴爪,惹得路人纷纷旁观。
这边看罢舞狮,那边又是比武招亲,乌鸦儿虽然是个淡漠之人,却也被激起些兴趣,苏赞的掌心暖暖的,让人安心。
“诶诶,王爷,你看,那不是陈大人吗?”还是宝瓶儿眼尖,一眼就看到蹲在街角和一个老乞丐攀谈的陈昀,一旁的阿绫蹲在那里痴痴看着街道上的繁华,却也没有吵闹。
乌鸦儿看着陈昀,只不过是一件粗布青衣,一派温和书生模样,对老人家也很礼貌,最后还从身上摸出几钱银子,递到老人手中,这才拉起阿绫离开。阿绫口中念念有词。
乌鸦儿会读唇语,阿绫说的是:“现在好了啊,说了给我买首饰的,又没钱了。”
陈昀拍拍她,突然从身后变出一个小口袋。阿绫打开,满脸惊喜,取出一粒麦芽糖,美美的吃起来。
即使身边锣鼓喧天,即使眼前人潮汹涌,也不妨碍乌鸦儿心生温暖:这样也是幸福啊,阿绫你知道吗?
眼看着陈昀和阿绫朝另一边走去,苏赞问道:“那边是去哪里?”
宝瓶儿想想道:“是去衙门的吧。”
“走,本王也想去瞧瞧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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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儿跟着苏赞到了衙门口,看到黑压压的都是人,陈昀和阿绫也混在里面。
“呵,大家都来瞧美人儿啊,嘿嘿,也是,平日里去胭脂楼,这样的头牌姑娘,就是瞧上一眼起码也要个几百两银子,现在免费看,等于大家都趴在地上捡银子,谁不看啊……”苏赞又是一大通谬论。
宝瓶儿背着大圣在前面开路,三人一猴费劲的挤到了前面,放眼一看,哪里有什么美女的影子。
公堂之上端坐着一个清瘦的老人,一脸正气,乃赵正俨本人,侧边站着一个同样瘦骨伶仃的中年人,看穿着像是赵正俨的师爷。
堂下七八个个大汉手执长棍站在两侧。
中间一个女子半伏在地上,身上都是血污,衣衫也完全没了原来的样子,从背到腿,密密布着鞭痕,血色几乎都透传了衣裳,尤其是那一双手,肉都是一截截的,见得到中间粉色的骨头。
赵正俨惊堂木一拍:“林香雪,你招还是不招?”
若不是那女子身躯蠕动,乌鸦儿以为她几乎是死的了。
又过了半晌,那女子才轻轻开了口:“呵,大人……高高在上,想如何便是如何,香雪一个弱女子……不过大人掌中蝼蚁罢了,被您碾死,香雪半分怨言都没有,只是平白诬赖白大人,香雪干不出来,打死……干不出来。”
赵正俨咬牙切齿:“你这疯女子,休怪老夫无情。上拶子。”
一边两个大汉将拶子套在香雪分明已经断掉的手指上,往两边使劲拉,那香雪脸色青白,一声不吭,眼看着嘴唇都被咬破了,鲜血顺着原先暗红的血污重新流下来。一转眼就昏了过去。
一个壮汉将一桶水朝香雪身上一泼,到底是深秋天气,那香雪又冷又疼,终于醒转过来。
乌鸦儿杀过的人不少,但都是她心目中十恶不赦之人,这名唤香雪的女子,柔弱而不屈,让她都心生怜悯。
她扫视身边围观的老百姓们,目光里透出来的多是钦佩和敬重之情。
乌鸦儿心道:那白如海也不知道和这赵正俨有些什么瓜葛,让他这样折磨这个弱女子。
苏赞大大的打了个呵欠:“呵……没意思。”轻轻捏了捏乌鸦儿的掌心,小小声道:“我们先走吧。就我们俩。”
乌鸦儿看了一眼另一边龇着牙又怕又看得专注的宝瓶儿一眼,对着苏赞道:“那……”
苏赞将食指比在嘴唇,轻轻的嘘了一声,半蹲着拖着乌鸦儿的手,从人堆里挤了出来。
远远就听见宝瓶儿的喊声:“咦,王……少爷……你你……”
苏赞扯着乌鸦儿的手跑得更加快了,两人一路在街上狂奔,顺着眼前的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