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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她便没有想过,他们还能有这样的时候。
模模糊糊中,依稀可以看到,楚容腿部有着和衣服不搭的几抹白色的出现。自己当时下手颇重,他的腿想来几个月才能好,即使好了,走路也不可能向之前一般了。
见此,萧羽心中突然一疼,随后轻声问道:“疼么?”
“疼。”楚容清淡的声音响起。
“恨么?”萧羽再次问道。
出手伤了他的腿,无异于折他羽翼,断了他复国的希望,断了他之前筹谋的一切,他不可能登上那个位置了,他或许,很难不恨。但是,萧羽却不希望他心中有恨。不愿看到他温和平静的眼眸中,染上其他的颜色。
“恨太费力气。”楚容看着萧羽说道。
萧羽听言一笑,这般,是最好不过的了。
良久,二人间都不在说话,寂静在二人间散发开来。
萧羽下意识的看向四周,自醒来之后,四周便是一片安静。多年征战,养成了到一个地方以后先勘察地形的习惯。但是,眼中所看到的却皆是一片模糊。
见此,楚容说道:“此处已经远离京城。”
萧羽微微点头,京城,自然是没有这般安静之处的。
“你可以呆在这里,没人会约束你,但最好不要离开太远。”楚容淡淡的说道,随后滑动脚下的木椅,准备离去。
萧羽听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取了自己的性命,想来,他到王府之中潜藏三年,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况且,她之前还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他没有理由如此。
楚容听言一顿,为什么?他也在心中这样问着自己。她是他的灭族仇人,杀了她,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但是,三年来,自己不但没有对她出手,甚至,还挂念她的安危,担忧她的身体。或许,他才是最该问自己的,这是为什么。
心中这般想着,楚容却是说道:“你现在已经没有威胁了。”
萧羽微微勾唇,心中突然溢出说不出的滋味。她现在,的确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却也是,没有任何作用了。此时,他没有对自己动手,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他的心里,终究留下了些痕迹?
见楚容划着轮椅出来,壶儿走到轮椅后面,无声的接过轮椅。
主仆二人一路走着,皆是一片静默。
见楚容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打算,壶儿终于忍不住问道:“主子,你这次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这腿伤的这么重,可就是废了!我们多年筹划,不就在等着您上位为王,带着我们复国的么!您这般,若是让那些人知道了,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
楚容听言看向壶儿,随后说道:“即使没有我,还有王弟。我腿伤这件事,先不要外传。”
壶儿听言狠狠咬着下唇,随后问道:“您是不是喜欢上了屋里面的那个王爷?若不是这般,您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是不是担心小皇子对他下手?”
楚容听言不语,一双眼眸看向远处。是这样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闲适
楚容离开之后,萧羽便拿出怀中的流苏,随后在手中细细摩挲。
她说不出此时是什么感觉。对于三年来楚容对于身份的隐瞒,蓄意留在自己身边,她并没有预料中得恼怒和怒火,大概是因为这一病之下心境淡然的结果,若是在以前,她大概是不可能这样平静的。
这样想来,自己也算是他的仇人了。
虽然她并没有杀他的母亲,但是,她却的确是因为被自己俘虏而丧命在军营之中的。虽然大漠率先率兵进犯,他们师出有名,但是,若没有这一场战役,他应该仍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也不会国破家亡。
三年来的感情,在这重重阻碍的面前,没有结果,倒也是正常的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带自己来到这里,此时的他又是怀着什么样的感情面对自己。楚容——楚容——
午后,萧羽躺在软椅之上。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她的身上,她执着一本书放在身上,却是半睡半醒的样子,一股慵懒之气自她身上散发开来,仿佛是猫儿一般。这般的她,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萧羽推着轮椅进入房间,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楚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意,她仍旧是这般,仍旧是,让人移不开双眼。
伸手,拿起她手中的书,看到书名,楚容却是一愣,随后一抹浅笑散发开来,使得他整个人越发的温暖。
拿着手中的《风流书生传》,楚容有些出神。在他的印象中,楚容常常放在枕边阅读的,不过是兵书罢了,没有想到,她现在眼睛不能视物,却将这本书抱在手上。
萧羽不过是身子疲懒,因而向借着阳光小睡罢了。躺下后又觉得光线刺眼,因而随手拿了一本书遮阳。她眼睛本来就已经看不清视物,因而并不知自己随手拿得是什么书。
意识到手中的书被拿走,萧羽慵懒的睁开双眼,随后看着面前的一片湖蓝浅笑道:“今日有空了么?”
见到萧羽醒来,楚容不动声色的收起了面上的笑意,淡淡的说道:“过来看看。”随后将书递给萧羽。
萧羽模糊的看到楚容的动作,便接过他手中的书,下意识地翻开,随后说道:“这里一切都好。”
楚容淡淡的说道:“书反了。眼睛不能视物,也不会觉得不方便么?”
听言,萧羽一笑。之前她费心隐瞒,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情况,费心为他打算,费心为他安排,但是自从知晓他身份之后,她却突然不在担忧,也没了这样的打算。
他特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隐瞒身份在自己身边待了三年,仅仅凭借这两点,便可以知晓他的心计与能力。到底,她还是低估了他,此时,她已经不再想将他放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而是将他放在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上。
这些事情,她完全没有必要隐瞒他了,况且,知道这些事情,他大概,也不会觉得担忧。
只是,当日,他那般跪在地上让自己答应不让要他离开,那日,又是那般的拥着她,在她昏迷时那般小心的侍候她。现在想起来,却是不知道,他当时,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萧羽浅笑着说道:“只要适应了,大概,就不会觉得不方便了,盲人不都是如此么?”
看着面前的女子,楚容目光深邃,随后问道:“可要我派人在你身侧侍奉?”
萧羽微微勾起嘴角,“若是你肯在我身边,自然是好的。若不是你,其他人也不必了。”说出这番话,萧羽不禁浅笑。现在她和楚容之间,实在是怪异。其实,她不了解楚容,也不明白,他现在,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思面对自己。
楚容听言,淡淡的说道:“如今我有腿疾,你有眼疾,在一起,说不上谁照顾谁。”
明明是浅淡的话语,萧羽却从中听出一丝妥协的意味。“只要是你,就够了。”
对于萧羽这样的话语,楚容仅仅沉默片刻,随后便说道:“好。”
这一个字,萧羽说了无数次,此时听到楚容将这句话说出口,心中只觉得一暖,缓缓泛起一丝波澜。
若是他真的能够放弃仇恨,放弃复国的打算,那么,他们,或许能够平静的接受彼此。
萧羽的眼睛看向窗外,那里,是一片白茫茫。但是,她知道,他不会。
窗外的阳光仍旧暖暖的照了进来,时光,也如同静止一般。两个人各自浅笑,风轻云淡。
傍晚,小壶将饭菜送到屋内,随后便静静地立在楚容的身侧。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他仍然猜不透主子心中所想。多年跟随主子,他已经能看出些端倪,主子腿上的伤,八成和这个女子有干系。只是,主子为什么不杀了这个人,反而还要将这个人带到这里。
之前虽然猜测主子是因为喜欢上这个什么王爷,才将她带了回来。可是这数日看来,主子待她一直浅浅淡淡的,也很少来看她,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此时两个人这样静静地坐着,也仿佛只是两个相识的朋友罢了。
他虽然因为主子对面前这个人的表现并不是那么上心而开心,却也越发不懂得主子的作为了。想到主子一向的心计,他便再没有发出过任何的质疑之声,只觉得自己一向看不透的主子,今日这般作为,定然另有深意。
小壶却不知道,他面前这个他口中的‘这个什么王爷’就是当年率兵退敌,让人闻风丧胆的银甲将军,那个俘虏了王的人。
若是知道这些,他断断不会让萧羽这样生活在这里,说不定早已经是执剑相对了。如果知道,他便会知道,自己的主子,这次的行为究竟是有多反常,远远不是他所想的,只是有一些怪异而已。
不过他那时年纪尚小,而且这些年他一直呆在此处,不甚了解外面的情况。没人提及,他自然不会想到,面前这个看似身体柔弱的女子,会是当初威风赫赫的银甲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治眼
二人一顿饭吃的安静,却也各自舒适,丝毫不觉得有突兀之处。浅浅淡淡的温馨之意,缓缓飘在二人之间。
萧羽和楚容两个人不说话不觉得什么,倒是一旁的壶儿觉得有些尴尬。他本来是想留在这里,看看主子和那人之间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谁晓得两个人一顿饭下来连话都不说,各自吃各自的,让他得不到答案,当真是让他心里觉得仿佛被猫挠似得不舒服。
饭后,壶儿有些郁闷的端着饭菜退了出去,房中再次剩下萧羽和楚容二人。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天边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余晖。萧羽起身,想将蜡烛点起来,奈何却是眼睛不便,一路只得摸索着缓缓向前,在一片模糊中循着烛台的大概位置走去。
楚容坐在轮椅上,看着萧羽摸索着向前,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暖意。在萧羽即将撞上桌角之时,他便淡淡的说道:“向左。”
萧羽听言浅浅一笑,随后向左挪动,避过了桌角。萧羽有些吃力的将烛火点燃,随后缓慢的走回到软榻处,整个人躺在了上面。
仅仅这样几步路,她就出了一身的汗,看来,她的身体的确是一日不如一日,这般的身子,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样想着,萧羽下意识地看向楚容的方向,心中微微酸涩,不舍的情绪慢慢升腾而起。正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喉咙一甜,一口血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看着地面上鲜红的血迹,萧羽微微一叹。如果可能,她不希望楚容见到她如此狼狈的样子。
楚容滑动轮椅到了萧羽的身侧,随后用一只手将她揽过,另一只手从袖子中拿出淡蓝色的帕子,细细擦拭她嘴角的余血。
“这儿没有大夫。”楚容淡淡的说道。
萧羽一笑,即使有大夫又如何?她的病已经到了药石不可救之境了,即使有大夫在此,也是回天乏力。
楚容从怀中拿出一只漆黑的瓶子递到萧羽的手上,淡淡的说道:“里面的药物,大概能够拖延一些时间,但他日若是反噬,只怕痛苦更甚现在。”
吃或是不吃?
看着模糊的瓶身,萧羽缓缓勾起嘴角,生死她已然不放在心上,但若能在楚容身侧多留一些时间,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药丸微苦,入口即化。吃了一枚药丸之后,萧羽将瓶子归还给楚容。
楚容并没有接过,而是说道:“你且带在身上。”
萧羽应了一声,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