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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之后,杜天野把张扬单独留了下来,他说得就是江城工程机械厂的事情,杜天野道:“张扬,江城工程机械厂是我们市里的支柱企业,我承认他们在新机场招标过程中的表现让人失望,可曹正阳也是考虑到全场职工的利益,如果我们不用他的工程机械,全都使用岚山工程。
不仅仅是影
声誉,别人肯定会想,连你们自己城市都不用你的工程机械,你们产品的质量肯定不行。”
张扬道:“我说杜书记,那天曹正阳的表现你都看到了,他们质量怎么样我不管,在我们最需要他站出来支持的时候,他给我们来了这一招,是人家周东宇鼎力相助,他曹正阳临阵脱逃是因为对我们新机场项目没有信心,既然没有信心,我用他的产品干什么?”
杜夭野道:“你要从全局出发,不可以因为个人的情绪问题(影响到一个大型企业的未来发展。”
张扬道:“做人应当言而有信,政府也应当如此,我这人没有以德报怨的习惯,可知恩图报我是知道的,江城机械厂赞助的那些设备,我用就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现在想借着支持地方企业的名义过来分一杯羹,做梦!”
杜夭野道:“我也没说让你撕毁和岚山工程机械厂的合同,工程这么大,不可能全用他们的设备,两个厂可以互为补充啊!”
张扬道:“杜书记,你知道什么叫杀鸡给猴看吗?不给曹正阳这老小子一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不给他一点教训,以后还会有地方企业不买我们政府的帐,我这次就是要让所有的地方企业都知道,不是我们政府要靠他们养活,是我们罩着他们,让他们分清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杜夭野叹了口气道:“你4_子就是报复心太重!”
张扬笑道:“你要是不备欢,赶紧另选高明!
杜夭野道:“你别要挟我,我还真敢搬与你。
张扬道:“你要是撤了我,我敢保证整个江城没有一个敢顶我的缺!
杜夭野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懒得理你,赶紧把招标的事情给我搞定!”
张扬手捧一束雏菊来到常海心的病房内,发现常海心正在那儿陪母亲聊天,脸上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伤处的肌肤明显和周围有些不同,不过恢复的很好,没有丝毫的疲痕产生,只需要一段时间,肤色恢复正常就看不到任何的痕迹了。
张扬将雏菊插在花瓶内,笑道:“不好意思啊,这两天太忙,都没时间过来。”
常海心道:“知道你忙,所以我也没敢打扰你。”她的心情也因为容貌的恢复而变得开朗起来。
袁芝青望着张扬,充满感激道:“这次真是要多谢你了。”
张扬笑道:“袁阿姨,您跟我千万别客气,我和海心是好朋友,为她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常海心听到好朋友这三个字,内心中隐德有些失落,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的确如果理智的话,她和张扬之间的关系最好限于此,保持一定的距离,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又能够把握住自己吗?常海心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装出一切没有发生过,和张扬仍然做朋友。
袁芝青道:“我们明天就要返回岚山了,海心的爸爸很担心她,早点回去也好让他安心。
张扬点了点头道:“回去也好,岚山的空气灵秀,比起江城环境要美得多,在那里应该恢复的速度更快一些。”
袁芝青真诚道:“张扬,无论什么时候来岚山,一定要到家里耒做客,阿姨亲手给你做菜吃。”
张扬笑着点头,袁芝青这番话显然已经将他当成自家人看待。大恩不言谢,袁芝青知道他们一家欠张扬的太多了,丈夫的痛风病是他治好的,女儿的性命又是他从烈火中挽救出来的,现在又治好了女儿脸上的烧伤,让她的人生不至于留下缺憾。
常海心道:“也许用不了太久我们就会见面的。”
张扬望着她的明眸,不知她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常海心道:“十月我应该会过来参加秦白的婚礼。
张扬笑道:“那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张扬和赵洋林、常凌峰几人讨论之后,决定招标工作马上展开,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招标过程不再向社会公开,具体招标工作分开,由他们通知符合标准的竞标单位直径来机场现场指挥郜进行竞标。
评审小组由两位国内建筑专家,日本工头龟田浩二,以及张扬、常凌峰、赵洋林组成,张扬和赵洋林虽然是领导,可他们
两人也是门外汉,多数的时候都是旁观,真正参予评审工作的都是是其他人。
竞标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开始的时候,两位国内建筑专家对这位日本工头还抱有排斥的态度,可随着招标工作的进行,他们发现龟田浩二在建筑设计管理的方方面面知识之渊博,经验之丰富是他们难以企及的,两位国内建筑专家从唱主角斯斯沦为配角,常凌峰则负责经济方面的审核,张扬和赵洋林两位只能负责政审了。
让张扬欣慰的是,顾明健代表蓝海前来竞标新机场管理系统软件工程设计,以及机场综合智能布线工程。除了篮海公司之外,并没有其他企业参与竞标,评审组经过综合审核之后,确信蓝海的实力和资质都可以胜任这一工程。顾明健凭实力胜出,省却了让张扬照顾。
可随着竞标工作的开展一些不利于领导组的谣言也开始渐渐散播开来,有人说他们招标工作缺乏透明度,没有统一的标准,很多被赳汰的大型企业甚至去省里反映了情况。
在决定不公开招标之后,张扬和赵洋林就已经预料到了可能面对的压力。两人坐在指挥部办公室里,赵洋林端着大茶杯,将厚厚一摞人民来信放在张扬的桌子上:“看看,全都是告我们的。”
张扬嗤之以鼻:“想怎么告就怎么告!”
赵洋林道:“人言可畏,我们得有个应对之策,做出不公开招标决定的是杜书记,可承受压力的是我们,这么大的工程,整个平海省都在关注着我们,我们不公开招标,别人会以为我们有猫腻。”
张扬道:“没钱的时候公开招标,一个个等着看我们笑话,现在有钱了,这帮商人又都想挤进来,我们政府的钱是这么好赚得?新机场代表着江城的形象,我们的招标工作慎之又慎,到现在为止,我们除了政审,几乎没参与评审过程,为了什么?这厮当然明白,他俩不参与是因为他们两人不懂,可嘀上却道:“还不是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
赵洋林道:“我们再怎么做,可别人不知道,人家以为我们在招标过程中搞双重标准,认为我们不公平。”
张扬反问赵洋林道:“这世上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吗?”
赵洋林笑道:“世事无绝对,我们就算做得再好,也不能管着别人,不让别人说闲话,张扬,还是想个办法,怎样堵住这悠悠之口
张扬道:“这么着吧,回头您出面跟检察院纪委都联系一下,让他们各派出一名特派员,入驻我们新机场工程现场,让他们全程剖行监督,看看咱们有没有搞不正之风,有没有以权谋私,这次咱们不等别人查,咱们自己先查查自己!”
赵洋林初听还以为是张扬的气话,可仔细那么一品,不由得暗赞高明,新机场工程随着省财政的全力支持,只会变得越来越热,以后必然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想不被人说闲话就得用这种方法。
赵洋林道:“昨天的常委会上,常委们都提出了工程机械厂的事情,作为咱们江城的地产企业,如果这次我们坚持不用自己企业的谊备,会对他们厂子的声誉造成很大的影响,甚至会影响到他们日后的发展。
张扬道:“赵主任什么意思?你打算放他们一马?”
赵洋林道:“曹正阳的做法的确让我也很恼火,咱们不能因为他的做法而迁怒整个厂子。”
张扬道:“当初给他们机会的时候他们不要,现在又凑了上来,这不是等着让我们打脸吗?”
赵洋林笑道:“打归打,可咱们也不能把事情做绝了。新机场建设,需要的工程设备太多了,岚山工程机械厂不可能将这么一块蛋糯全都吃下去,两个厂子的产品可以互为补充嘛。”这是常委们的普遍意见。
张扬道:“我对江城工程机械厂没有任何的成见,当初我在企改办的时候,一力促成他们和德国海德集团的合作,我对这个厂子也是有感情的,可曹正阳这个人我不喜欢,思想太狭隘,眼光太短浅,他年纪也不小了吧。”
赵洋林马上明白了张扬的意思,想让他咽下这口气,除非曹正阳走人,赵洋林道:“这件事我会在常委会上反映一下,老曹这种干部已经不适应时代的发展了,他的存在只会影响工程机械厂的进一步发展。
就在张扬紧锣密鼓进行新机场招标项目的时候,牛文强打来了电话,电话中就能听出牛文强就快哭出声来了:“完了,全他妈完了!”
张扬道:“怎么着?好好的哭什么?你好歹也是一大老爷们(哭鼻子丢人不?”
牛文强道:“我没哭,我只是难过,全死了,全他妈死了,我撒下的螃蟹、鱼苗全都死了,上百万的东西都泡汤了。”
张扬听出事态有些严重,他安慰牛文强道:“哥们,你得顶住,我这就去你那里看看,不就是百耒万的东西嘛,对你牛老板来说,百万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牛文强承包的湖面距离新机场工地只有二十多公里,张扬很快就赶到了那里,却见湖面上都是一片片白花花的东西,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十多条小船正在上面忙碌,拈着死鱼死虾死蟹,还有一些当地的孩子在湖面玩。
牛文强两只脚踩在水里,蹲在那儿双手捂着脑袋。
张扬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牛文强眼圈有些发红:“我辛辛苦苦引进的这些东西全都完了,眼看螃晷就该上市了,全死了,死光了。
张扬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死?”牛文强摇了摇头,一脸沮丧道:“我请来的技术员正在查呢。”一名技术员来到牛文强的身边,向他道:“牛经理,丰泽湖的水污
染了。”
牛文强红着眼睛道:“给我查清楚,看看到底是谁他妈往这里排污的,让我查到是谁干的,我非弄残他不可’’
张扬瞪了他一眼道:“胡说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什么事情都要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
牛文强望着眼前的死鱼死蟹,又不说话了,耷拉着脑袋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张扬给丰泽常务副市长陈家年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问这件事,这件事可能要涉及到渔政环保方面,由陈家年出面可能更好一些。
陈家年表示会尽快让人调查出事的原因,不过最近的几场雨让丰泽的许多河沟都灌满,不少小河通往丰泽湖,肯定是河水的水质不达标,从而污染了丰泽湖,这才导致了螃蟹和鱼苗的大面积死亡。
朋友落难的时候是需要安慰的,张大官人也少有的照顾到牛文强的情绪,拍了柏他的肩头道:“通往成功的道路没有一帆风顺的,沟沟坎坎是难免的,大不了从头再来,反正你孤家寡人一个害怕什么?”
牛文强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前前后后投入了二百多万,这一夜之间就全部打了水漂,我能不心疼吗?银行那边贷款怎么办?我还指望着这些螃蟹苗还债呢。”
张扬安慰他道:“总会有办法的。”
好不容易将牛文强劝上了岸,牛文强不是离